25 :顧伽彧你憑什麽?
“顧……顧總,你昨天晚上發燒,所以就給你送這裏來了。”她說的小心翼翼,自從那次之後,她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畢竟是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謝謝!”他輕聲說,然後利落的拔掉了針頭,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岑。
小艾見狀,連忙阻止他。
“顧總,你還沒好呢?醫生說要留院觀察一段日子。”她急着說。
顧伽彧正在低頭穿鞋,只覺着腦袋又暈了一下了,不過下一秒鐘他就擡起來頭,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着她。“小艾,你剛剛說要留院觀察對不對?”
小艾認真的點了一下頭。
“是的,你昨天燒的不清,足足有40度呢!”她想到昨天晚上他被擡進救護車,護士給他量體溫也都吓了一跳。
而顧伽彧關注的卻不是這個,只見他的左耳微微動了動。然後欣喜的笑了,他居然可以聽見了,他居然能聽見了。他迅速的穿好鞋子走了出去。
小艾跟在身後依舊很擔心他。
“顧總,你不能出院的。歡”
顧伽彧這才想起什麽來,停住了腳步轉來看向她。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沓人民幣放到她的手裏。
“一個晚上這些應該夠了,小艾謝謝你了。”說完轉身就要走,這時就看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大夫迎着他走過來。而走在正中間的是一個帶着眼鏡的老者,看到顧伽彧和氣的笑了笑。
“剛剛他們給我病例,看到我還吓一跳,你這個小子居然還跟人打架了?”文教授打量着他開玩笑的說着。文教授是他母親的同事,也是腦科很有權威的專家,當時他出車禍,多虧了文教授他才能死裏逃生。
顧伽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沒大礙了,正打算走呢!”顧伽彧如實的說。
文教授像是很了解他。“這個地方确實不适合你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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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伽彧再沒說話,只是淡然的笑了一下,然後從他身邊走過去,而文教授卻沒有及時離開,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突然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顧伽彧立刻回過頭看向他。然後禮貌的說:“文叔叔,您還有什麽事情嗎?”
文教授依舊帶着溫和的笑容。
“這幾天找個時間來我這裏一趟。”
顧伽彧答應着,又對他笑了笑轉身走了,而這個時候文教授的笑容瞬間消失下去,反而眉心緊蹙在了一起。
小艾始終跟在顧伽彧的身後,直到走出醫院,顧伽彧才停下來腳步回頭看她。
只見她巴掌大的小臉蠟黃色,眼底更是一層濃濃的黑眼圈,他居然讓她照顧了一夜。突然他又想到昨天晚上,于是擔心的問:“小艾,你是不是又去酒吧上班了?”
小艾驚訝!面對他探尋的目光,她低下頭死死咬住了下唇。
她不回答就算是默認了。
顧伽彧眉心又緊皺在了一起,看着她頗為氣憤的樣子。
“那個地方不适合你,外一讓人欺負了怎麽辦?”他像是教訓小孩子的口吻一樣說她。
只見小艾咬着唇居然哭了起來,其實她也不喜歡那裏,可是只有在那裏才能讓她以最快的速度賺到錢,幫他的父親和哥哥還清賭債。
顧伽彧看到小艾顫抖的肩膀,就知道她哭了,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到底是跟了他這麽多年,不管她做過什麽可終究都過去了。
“別再去那了,跟我一起回顧成。”
小艾吃驚!立即擡起頭,含着淚花的雙眼瞪着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摸樣。
“顧總,我都已經辭職了。”
“那封信我扔了,你的位置還在那裏,走吧!”顧伽彧淡淡的口吻說,然後攔了一輛車。
小艾立即露出欣喜的目光,不斷的給顧伽彧鞠躬。
“謝謝顧總!謝謝!”
其實她在離開顧成的第一天就後悔了,當時她接到母親的電話,電話裏母親什麽都不問一張嘴就是向她要錢,她瘋了一般對母親大喊:“我沒工作了,以後不要找我了。”而電話那邊是一陣沉默,很快又傳來母親大吼的罵聲,她氣憤的挂斷了電話。可終究抵不過骨血親情,沒過多久,她擦幹眼淚又打了回去。
面對母親無休止的大罵,她只說了一句:“你放心,給你們的一份都不會少。”
于是她開始重新去酒吧工作,那裏人際混雜,雖然她不做那一行,只是想單純的買個酒,可還會時不時的被一些流氓吃豆腐,幾次下來她就受夠了,而這個時候她就越想“顧成”,她是總裁秘書,除了顧伽彧別人都會多看她一眼,那裏工作輕松,有良好的福利待遇,重要的是工資又高,可這個時候她哪裏還有臉回去?想都不敢想。
可終究她是幸運的,遇到了顧伽彧這樣一個男人,他在商場上雷厲風行,手腕強硬,給人一種心狠手辣的樣子,而他在為人處世上卻很文雅,他帶員工們很好,自從他接過顧成,
tang福利待遇比之前提高了一倍,更是允準女性來月經可以休息至少兩天的帶薪假期。
從他上任之後,員工們的離職率幾乎下降了一大半,而據她所知,近一年的時間幾乎沒有員工離職的記錄。他仿佛對每個人都很好,無論多低級的員工跟他說話,他都會擺出很認真的摸樣并且很有耐心的聽完,這麽多年,也有不少女員工給她暗示,想他示好,可他總是能一一化解,下次再見面也不覺着尴尬。
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讓男人欽佩,讓女人敬佩。
顧伽彧把小艾帶回了公司,小艾又重新坐回了屬于她的位置。
因為是顧伽彧主動帶回來的,其他同事們自然不敢在對小艾有什麽看法。這也是小艾敬佩顧伽彧的原因,他總是會如此信心,就連這點小事都替她着想。
顧伽彧只在辦公室停留了幾分鐘,換了一身衣服又走出來。
小艾看他迫切的腳步就知道他要去哪裏,在電梯門口叫住了他。
“顧總!”
顧伽彧回過頭看向她。
小艾對她笑了,然後說:“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麽,只要她在你心裏,她就跑不掉,小孩子也是一樣的。”小艾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她又說:“女人不能只是哄一哄那麽簡單,行動也很重要。”
顧伽彧上了電梯對她會心的笑了。
在電梯門關上那一刻,小艾長舒了一口氣,心裏突然感覺輕松了許多。愛一個人可以有很多種方式,此時,她才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這種。
顧伽彧把車停在了酒店對面的馬路邊,可他卻一直沒有勇氣上去,他想,偶得這個時候肯定不會見他的。可他還是來了,他只是想離他們近一點……
車廂裏彌漫着玫瑰花的香氣,他聞着居然打了一個重重的噴嚏,他分明記得自從車禍之後他已經對花粉不過敏了,可現在他又覺着渾身哪裏都癢癢的。忍不住看向放在後座上那一捧嬌豔欲滴的玫瑰花。而這個時候,他又感到一陣眩暈,只覺着那捧鮮紅色的花朵越來越模糊。
下一秒鐘,他用力搖晃了一下腦袋,瞬間又清醒了過來。或許是因為昨夜發燒的問題。在朝車外望過去,就看到偶得蹦蹦跳跳的跑出酒店,他欣喜,正要開門出去的時候,就發現念生和方程并肩走出來,而偶得回頭看到他們兩個開心的大喊:“爸爸媽媽,車子來了。”她指着前方不遠處一輛賓利車緩緩開過來。
方程在偶得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抱着偶得坐進了車裏,念生也和他們一同坐在了後面。然後車子又使出了酒店。
顧伽彧只覺着那樣的畫面美好而又刺眼。
方程昨夜的話又在耳邊回蕩,他到底給了偶得什麽?這些年他們母子經歷是那樣的艱辛,而他又在哪裏?他完全沒有承擔起做父親的責任,卻自私的想要把偶得奪回來。顧伽彧你憑什麽?你有資格嗎?
是啊!他憑什麽呢?僅憑着他依然還愛着念生,僅憑着偶得身上流着他的血統?
想到這他笑容苦澀,算了!他終究沒有資格和他們站在一起不是嗎?重新啓動車子開了出去,路過一個街口,他停下車來,看着走過來的一對小情侶,滑下車窗,把身後的那捧玫瑰遞了過去。
小情侶面對突如其來的鮮花一副警惕的樣子看着他。
他帶着墨鏡,臉上平淡無奇。
“送給你們的。”
小夥木納的接過鮮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車子已經消失在馬路上了。
于此同時!
一家披薩店裏,偶得坐在那裏圍着圍嘴大快朵頤。方程和念生就坐在他的兩邊靜靜的看着他。
“媽媽爸爸,你們也吃,簡直太好吃了,姍姍說她爸爸總帶她來。”偶得吃的跟個小花貓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念生無奈的搖搖頭,和方程會心的笑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我記得我們偶得不是最不喜歡吃漢堡和披薩了嗎?以前媽媽做給你吃的,你可是一口都不吃的。”方程說着,揉了一下他的頭發。
偶得烏黑的小眼睛轉了轉,那樣子像是很認真的在回憶着什麽,不一會他一臉無辜的看向念生。
“我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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