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異了一瞬,北野修的意思是,不想她被其他男人糟蹋了,他是特意來找她的?
轉瞬間子桑傾又不以為意了,真要糟蹋了,北野修和那群男人也沒分別,反正都是糟蹋。
“好,反正我也不想跟那些男人走。”僅一秒的時間,子桑傾快速思索一番便一口答應了北野修。
這三樓是不能待的,北野修好像一直挺忙,眼下他應該沒有時間糟蹋她才對,跟着他說不定能了解點內幕。
“寶貝兒,你笑得這麽開心,要不以後都跟着爺如何?我一定不虧待你。”子桑傾笑容燦爛的甜甜一笑時,北野修頓覺自己的心跳猛跳了一下,看着子桑傾純淨清澈的冰瞳,他內心深處突地一軟,竟萌生出想把她留在身邊的想法。
子桑傾頓時不說話,因為剛才那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北野修眼裏一閃而過的認真,可仔細一看,那雙眼睛依舊邪肆,依舊暧昧。
“不是我不想跟着你,你太危險了,我想過安定一點的生活。”子桑傾眸一斂,再擡起眼時,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委婉拒絕道。
“哈哈……跟你開玩笑的,走吧!”北野修聽完子桑傾的回答就豪爽的笑了起來,說完也不理還坐在圍欄上的子桑傾,轉身就朝樓下走去。
北野修轉身時,子桑傾從他的側臉看過去,好像看到了他的眼神暗了一下,她眉頭一皺,立馬跳下圍欄跟了上去。
難道北野修剛才那番話是說真的?
可是,不太可能,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個出來賣的,北野修再狂野,一個不太幹淨的女人,他應該不屑留在身邊才對。
再一想,子桑傾覺得,平時倒貼北野修的女人太多了,只要他一開口,指不定一卡車的女人都願意跟着他,也許他只是沒想到她會拒絕,心裏有那麽一丢丢的不習慣而已。
子桑傾下樓時,特意‘咚咚咚’的大力踩着樓梯,她是想告訴房間的李雲,他安全了,可以出來了。
李雲先是拉開一條門縫,一直到對面樓頂的巡邏人員背過身去後,他才悄無聲息的閃了出來,随即他擡腳就往樓上走去,樓上人多嘴雜,背面也有窗戶,他正好可以渾水摸魚的觀察關押人質那層樓的情況。
子桑傾跟着北野修走下了樓,一直在樓下徘徊的巡邏人員,看到她後又去看看北野修,見子桑傾裹緊肩上的披肩,亦步亦趨的跟着他,多打量了幾眼便也沒說什麽。
子桑傾想問北野修想帶她去哪兒,但她想了想,覺得還是安靜點好,便閉緊了嘴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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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寒地凍的,好歹經常行走的道路積雪都被鏟平了,雖然子桑傾裸露出來的大腿與胳膊,寒風一吹立馬就起了一陣陣的寒毛,但高跟鞋踩在地上,好歹不至于瞬間被積雪淹沒。
看到北野修徑直往關押人質的那棟走去,子桑傾心跳微快,難道北野修說要辦的其他事,跟被綁來的人質有關。
天色暗下來後,氣溫仿佛更冷了,繞是有披肩披着,有暖寶寶暖着,子桑傾還是搓着兩手臂的寒毛,冰天雪地的戶外,就穿這麽點,實在是太冷了。
兩人走的兩棟樓之間時,北野修突然停下了腳步,子桑傾‘咚咚咚’的高跟鞋也跟着停下,冰瞳凝視着北野修的背影,難道他又改變注意,覺得不該帶她這個外人去看人質。
“冷就該多穿點!”零下二十度的氣溫,其實北野修穿的也不多,他脫下自己的黑西服外套,一把罩在子桑傾身上,襯衫外只剩一件黑毛衣的他,轉身就又往前走。
子桑傾站在原地沒動,披上來的西服傳來一絲溫暖,看着北野修頭也不回離去的背影,她察覺到了他不太明顯的排斥,就在她拒絕跟着他後。
短短時間的兩次接觸後,此時再看着北野修狂野的背影,子桑傾僅看出了一絲落寞,這種感覺,跟北野修的邪魅實在是不符。
兩秒鐘後子桑傾冰瞳一眨,擡腳又‘咚咚咚’的跟上北野修,雖然不太想穿他的外套,但她也不想挨凍,兩相權衡之下,她還是現實一點,有的穿就穿上好了。
二樓的樓梯口,有兩個黑人持着兩把沖鋒槍守着,他們看到北野修後,徘徊在樓梯口走廊上的他們,立馬頓住腳對着他恭敬的點下了頭。
北野修看了他們一眼,腳步不停的繼續往三樓走,當兩名黑人見子桑傾也跟着要上三樓時,其中一個開口了:“修,頭兒說除了你們五人,其他人都不能上去,你确定要帶她上去?”
“你有異議?”樓梯上的北野修身形一頓,回頭,看着那名黑人的邪肆黑眼睛裏,有着陰森的警告。
“不敢。”黑人搖頭後立馬低下了頭,讓子桑傾訝異的是,他說的‘不敢’有異議,而不是‘沒有’異議。
但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北野修在暗戰不但是有能力的存在,他在暗戰也同樣有威信,低下的人的不單只是怕他,還有一絲敬畏,這是地位與能力同時擁有,還不缺少魄力時,才會出現的。
“子桑傾還沒開始踏上三樓的樓梯,站在轉角處的她,默默觀察北野修和黑人之間的交流,她穿着北野修的外套,從後面看上去就像沒穿衣服,北野修的視線從黑人身上收回,落到她身上後,手一招就道:“上來!”
子桑傾跨了幾個臺階後追上北野修,北野修伸出的手轉而摟着她肩,兩人就順利的上了樓。
三樓第一間房也有兩個持槍黑人在把守,整條走廊靜悄悄的,除了他們兩人,就再去其他人了。
門上着鎖,木質門板靠上方一點位置,破開了一個四方形的小口,通過這個小口可以看到房間內的情況。
“開門!”守在門外的兩名黑人,不解的看着北野修身後的子桑傾,北野修卻什麽也沒說,冷冷的喝了一聲。
兩名黑人雖然心裏有疑惑,但見北野修這麽說,倒是問也沒問子桑傾的情況,右側那名黑人,掏出挎在腰間的鑰匙就開了鎖,并且推開了門。
門一開,偷溜進房間的微亮月光中,子桑傾的視線一看進去,冰瞳瞬間一緊。
她第一眼就看到地上有很大一灘的猩紅色彩,那是幹枯凝固了的血跡,不大不小的房間裏,空蕩蕩的一點家具都沒有,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坐着一個個裸身女人,她們的膚色有白有黑有黃,相同的是,她們的身上皮膚都又青又紫,不少人的身下還有一小灘血跡。
看到她們的情況,子桑傾心裏一沉,想起了薛琪的慘不忍睹,和薛琪一比,她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近十名人質,竟全被蹂躏得不成人樣。
看着子桑傾眼睛大睜,不敢置信的盯着室內,北野修并沒有問他要不要進去,他進去後環視一圈要生不死四處散落的人質,随後走到左側靠牆的一個黃皮膚人質面前。
“想清楚沒有?說不說?”牆下的女人赤身裸體,渾身污漬不堪,黑色長發跟雜草似得披散在潮濕的地上,北野修收起面對子桑傾時的玩笑與邪肆,一雙黑眸陰森的俯視着地上的女人,他說出口的話語是華夏語言。
“北野修,你遲早會遭報應的!”冷得發抖幾盡昏迷的蘇雪,緩緩睜開眼睛,當她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北野修後,本了無生氣的絕望眼眸,突然就暴起滿眼的憤怒。
“遭不遭報應是我的事,用不你操心,但你若繼續嘴硬,我可不保證你能活得下去。”北野修陰森的眼眸一狠,腳一擡狠狠地踩在了蘇雪的手掌上。
北野修和那個女人說得都是華夏語言,在門外看不太清楚裏面人的面容,子桑傾試探着往房間走了一步,見門外的黑人并沒有攔着她的意思後,她便輕輕地走了進去。
這麽冷的天,水泥地板又濕冷,在地上躺了兩三天後,蘇雪渾身上下冷得都快沒有知覺了,手掌被北野修一點也不留情的狠狠一踩,她還是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可蘇雪咬着牙愣是沒叫出聲。
“我就沒打算活着出去!北野修你就是個敗類禽獸!你不配當華夏人!”忍了一會兒,蘇雪覺得她手快被北野修踩斷了,極度憤怒中,她充滿血絲的眼睛活像要把北野修抽筋扒皮一樣。
聽到這裏,子桑傾眸光微深,直覺有些不對勁。
一般的人質,不會像蘇雪這麽堅韌,都被虐待得不成人形了,還能有這種大無畏的犧牲精神,與死倔到底的執着,而且,北野修好像要從她嘴裏知道些什麽。
“我當什麽人同樣不需要你操心!蘇雪,看在同胞的份上,我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了。我在最後問你一遍!誰派你來的?”北野修好像也失去了耐心,他收回了腳,眼眸深處有着不亞于蘇雪的憤怒。
“呸!你老子派我來收拾你的!”蘇雪頂着高燒中頭痛欲裂的腦袋,不屑的沖北野修唾了口。
霎那間,子桑傾好像知道了什麽,但蘇雪話音剛落,北野修卻腳一擡狠戾踢向了她的頭,死寂的室內瞬間傳來‘咔嚓’一聲類似骨頭斷裂的聲響。
“啊——”子桑傾微微睜大的冰瞳中,蘇雪的腦袋瞬間無力的偏向牆內側,電光火石之間,子桑傾突然想到以她一個歡場女子的身份,她不該這麽鎮定,當即就抱着自己的頭尖叫了一聲。
北野修踢出去的腳還沒收回來,子桑傾的尖叫引得他立馬回頭,子桑傾背着月光站在門邊,雙手捂着腦袋,繞是背着光的昏暗中,他也看到了她小臉上的驚恐。
“害怕就別看,你出去吧。”看着驚吓過度的子桑傾,北野修眉頭微皺,在地上其他女人冷視着的絕望中,他森冷的聲音雖然還是冷,卻沒了那一抹狠。
子桑傾閃躲着害怕的眼神,緩緩擡頭去看北野修,像是被吓得不敢動的她,在室內的昏暗中不自覺的下移着視線。
子桑傾看不到蘇雪面朝內的表情,但北野修剛才那一腳太過迅猛,腳勁定然小不了,蘇雪能活下去的幾率瞬間降低到了負數。
“別怕,你先出去。”微微側頭的子桑傾,月光的映照下,那雙冰瞳比以往更加的晶亮,瞳裏閃爍的卻是驚恐,北野修這是突然覺得,也許他不該帶子桑傾來這裏的。
子桑傾狀似害怕的猛點着頭,随後轉身,冰瞳快速掃過室內的其他人質,清楚看到她們隐在昏暗的面容,雖然污濁難辯,但跟資料上被綁架的人質,五官還是相似的。
子桑傾腳步略顯慌亂的走了出去,出去時她順帶着關上了門,子桑傾扶在圍欄上,門口的兩名黑人,都以為她是驚吓過度在平複心情,沒人看見她微斂的冰瞳裏,有着比北野修更森冷的狠絕。
還是特工時,她看到這些連眼都不會眨一下,但這一世,當她知道什麽是人情冷暖後,并不太想看到這些畫面。
但現在就憑她一個單槍匹馬的,北野修的身手她不清楚,但她自信就算打不贏他,也絕不會敗在他手下。
但是,就算她贏了北野修,把他打趴下了,裏面那麽多人質,她要怎麽帶出暗戰去,外面到處是暗戰的巡邏人員,帶着人質她根本就出不去。
眼睜睜看着人質被害,縱使她進來了,卻也無能為力,子桑傾腦筋裝轉得飛快的苦思着,該怎麽做,才能救出房間裏的人質。
房間裏依然傳來北野修詢問其他人的聲音,他說的是英語,子桑傾耳朵聽着他森冷的聲音,眼睛看着樓下湧來更多的男人,他們無一例外的全往面前那棟樓而去。
從蘇雪的話中,子桑傾暗自猜測,也許這些被綁來的女人質,并不是普通人質那麽簡單,她的直覺告訴她,蘇雪很有可能是卧底。
不管是他們華夏,還是米國,更或者被綁了人質的其他國家,應該也都會來救援。
為着同一個目标,各國均出動精銳部隊,解救是暗地裏進行的,外界自然不會有人知道。
但各國均被綁架了人質,如此大的轟動,兩三天了,外界卻也半點消息都沒有。
一方面也許是暗戰保密了,另一方面,各國也都采取了封鎖消息的措施,各國都想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救出這些人質。
倘若真的救出人質後,子桑傾猜測,也許各國依舊會封鎖這次被綁架的消息,他們并不想聲張。
子桑傾并不知道暗戰為什麽要綁架這些人質,但現在的情況很顯然是,她們不是暗戰在大街上随手綁架來的,她們身上有暗戰想知道的信息,她們身上更有各國都不想暗戰知道的消息。
思緒飛快的翻湧分析着,子桑傾不經意的一個擡眸間,發現對面三樓有一雙盯着她。
對面三樓燈火通明,迷亂的暧昧呻吟伴随舞曲,隐隐傳到了子桑傾耳中,一扇扇被厚重窗簾阻擋住的視野裏,她右前方的那扇窗,窗簾後露出一雙漆黑的黑眼睛,子桑傾認出了那雙眼睛的主人是李雲。
李雲懷裏摟着的正是瑟琳娜,站在窗前的他,趁着瑟琳娜抱着他埋首在她胸前時,他悄無聲息的悄悄掀起一點窗簾,透過窗簾的一條縫隙,他看到了對面站在三樓走廊上的子桑傾。
四目對視間,兩人的眼睛都凝重毫無波動,僅對視兩秒,李雲放下窗簾,兩人短暫對視交流便也宣告結束。
“呼叫!呼叫!傾兒,聽得到麽?聽到就咳一聲。”她佩戴在左耳的耳釘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沉冷低音。
“咳……”寒風一吹,子桑傾冰瞳微閃,捂着胸口輕咳了一聲。
“傾兒,我們準備三分鐘之後強攻進去!你和李雲盡量守着人質不要被他們轉移,一定注意安全,以自保為重,不要硬拼!聽明白了就不用出聲,沒聽明白就再咳一聲。”東陽西歸快速的說着命令,說完一邊看時間一邊等子桑傾的反應。
子桑傾聽明白了,便沒出聲,東陽西歸等了兩秒不見她回應後,便了然的說道:“時間還剩兩分五十秒,結束通話!”
兩分五十秒!
東陽西歸說完後,子桑傾反射性的擡眸去看對面樓的李雲,恰巧看到他也掀開窗簾看了過來。
子桑傾明白李雲也接到了他們小隊的命令,兩人無聲的對視一眼,李雲便快速放下了窗簾。
子桑傾快速掃視着面前一排樓的樓頂,五個樓頂一排過五人,對面樓頂的不知道是不是蹲下了,看不到人影,其他樓頂的也都背對着她,不是在抽煙就是在擺弄槍支。
機會剛剛好,子桑傾深吸一口起,氣還沒呼出,她快速轉身的同時一個迅猛踢腿,快準狠的踢中右側黑人的左脖頸。
高跟鞋一下就緊緊卡住黑人的脖子,子桑傾的腳掌抵着他下颚狠狠一轉,‘咔嚓’一聲頸骨錯位的聲音,黑人還沒反應過來的眼睛瞬間大睜,瞳孔裏永久的定格住子桑傾踢他時高高擡起的細長大腿。
左側黑人看到突然飛到同伴身上的白腿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後立馬提槍,可他提起的槍還沒對準子桑傾,子桑傾踢出去已快速收起往前一跨,她已然閃身的至他身後,踮起腳右手從後摟着他脖子,左手托着他後腦勺狠力一擰,‘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輕響。
解救兩名黑人幾乎是在眨眼間的一系列動作,子桑傾快得只用了三秒不到的時間,抱着黑人腦袋将快速放在地上,子桑傾一把接住他往下掉的槍輕放在他身上。
左側的黑人悄無聲息的落地後,被子桑傾踢倒的右側黑人和他的槍,眼看着也要落到地上了,子桑傾飛快蹿過去,左手一把接住槍的同時,右腳和右手飛快伸進黑人背下和腦袋下,硬生生的當了他的人肉墊子。
兩名黑人都悄無聲息的被解決後,未免他們倒下的身影被對面樓頂的巡邏人員發現,子桑傾忙把他們拖到圍欄腳下擋住。
随後子桑傾探出黑人身上的鑰匙,房間裏還傳來北野修審問人質的森冷聲音,她輕輕将門落鎖的同時,暗自慶幸她先前出來時,竟有先見之明的關上了門。
子桑傾扯了扯身上北野修的西服,她脫掉高跟鞋,邊撥弄着不知道有沒有弄亂的短發,一邊輕手輕腳的往樓下走。
守在二樓樓梯口的兩名黑人,一個坐在第一階樓梯上抽煙,另一名趴在圍欄上抽,他們都沒有發現身後的子桑傾正悄無聲息的靠近他們。
子桑傾下樓時特意看了眼對面樓頂的情況,不知道是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沒出現異常的原因,巡邏到了晚上後,他們也都松懈了下來,不像白天那樣走來走去的徘徊。
快靠近坐在樓梯上的黑人時,子桑傾未蹲着右腳先行的跨下去兩階臺階,當她的手能夠到黑人時,上身猛然前傾,右手從後捂着黑人口鼻,左手托着他後腦又是狠力一擰。
骨頭斷裂的輕微‘咔嚓’聲,不是貼得很近的話,壓根就聽不到,黑人手中的香煙嘎然掉落在地,子桑傾快速板下他的身體輕放在樓梯上,随即打着赤腳的她快速走向趴在圍欄上的黑人,并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黑人以為是他同伴,回頭看到子桑傾時愣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張嘴問什麽,子桑傾已經熟練的一把擰斷了他脖子。
依舊将二樓的黑人拖到圍欄下擋住,子桑傾從身上拿了兩把HKUMP沖鋒槍,反身就朝樓上走去。
通往樓頂的大門大大的敞開着,子桑傾半蹲在大門旁,将一把沖鋒槍輕輕放在腳下,她悄悄探出點頭看向樓頂的情況。
樓頂的男人正和隔壁樓的男人聊天,兩男人的身影剛好重疊在了一起,并沒有發現子桑傾微微探出的冰瞳。
銀裝素裹的昏暗夜色下,其他樓頂的男人也都百無聊賴的或抽煙,或放空,子桑傾端起另一把HKUMP沖鋒槍,輕輕上了膛握在手裏,等着差不多一分多鐘後,東陽西歸等人就會強攻進來的槍聲。
‘砰——’一聲槍響,子桑傾不知道她的時間計算錯了,還是東陽西歸等人強攻進來時出了情況,她剛想着還有一分多鐘,槍聲就頃刻響徹雪原。
子桑傾心中一凜,立馬端着槍将槍口探出門邊,原本在聊天的兩個男人,正一臉錯愕的側着頭看向正前方。
‘砰——’外面又傳來一聲槍響,子桑傾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閉起左眼早已瞄準目标的她,對着端起槍正要四處尋找目标的兩名男人,就連扣了兩下扳機。
‘砰——砰——’
毫無意外的,前一刻還在聊天的男人,因為各自站在樓頂邊沿,他們在子桑傾精準無誤的槍擊之下,身體一斜雙雙摔下樓去。
‘砰——’
‘砰砰——’
槍聲是從外面傳進來的,當樓頂的巡邏人員紛紛将槍口對準白茫茫一片的雪地林木時,狙擊點還算隐蔽的子桑傾,她的槍聲夾雜着外面打得火熱的槍聲,一槍接一槍快速而又精準的放倒第三排與第二排的樓頂人員。
當子桑傾準備槍擊樓頂第一排的男人時,不等她開槍,第一排樓頂的男人已紛紛歪倒下了身影。
槍聲一響,狂歡的那層樓就跟炸開了鍋一樣,女人的尖叫與男人的咒罵不斷響起,整個暗戰也跟着混亂了起來,紛紛從一個個平房裏蹿出來一撥接一撥各色皮膚的男人。
樓頂的危險解決後,子桑傾抓着地上的另一把沖鋒槍快速跑了出去,樓頂天臺是沒有圍欄的,她一下趴在天臺邊,僅将槍口探出天臺,對着從樓下快跑過提槍往外沖的男人,看到一個就開一槍。
‘砰——砰砰——’
暗戰一時間槍響四處,關押人質這棟樓幾乎沒什麽人,雜亂驚慌中,從其他樓奔湧而出的男人,在子桑傾的狙擊下倒了一個了又一個,外面打進去的槍聲,裏面打出去的槍聲,混戰中倒也沒人發現子桑傾這個混在暗戰的敵人。
其他樓房的人全都飛奔而出,前面那棟樓卻突然有個男人反方向的跑了回來,子桑傾槍口一轉飛快瞄準了他,看清楚是赤手空拳往回跑的李雲時,李雲察覺到樓頂不同尋常的槍聲,奔跑中他擡頭看時,恰巧看到子桑傾飛快移開的槍口。
北野修這邊正審問着人質,逮着一個米國人質眼看就要問出重要情報時,突然響起了槍聲,他登時心裏一沉,忙轉身往房門走去。
“艹!開門!”北野修猛一拉門,門卻紋絲不動,他邊罵邊通過門上的小窗口往外看時,赫然發現躺在圍欄下的兩個守門黑人,以及一雙黑色的細高跟鞋。
“石七!靠!竟然是你!”北野修死死的瞪着那雙靜躺在地上的細高跟,想到子桑傾那雙純淨晶亮的冰瞳,他怎麽也不相信她竟然是抱着這種目的來到暗戰的。
‘嘭!’一聲破碎裂響,是北野修憤怒中一腳踹破木板門發出的聲音,他一邊森冷着眼眸,嘴角卻勾起了更為邪肆的惡笑。
好你個石七!
不對!
也許石七根本就不叫石七!
但不管叫什麽,休想叫他放過她!
北野修氣沖沖的就往樓下跑,下到二樓卻看到同樣躺在圍欄下的兩名黑人。
李雲這時候剛好跑上了一樓樓梯,他聽到樓上傳來‘蹬蹬蹬’快跑下樓的聲音,立馬停下腳步沒再往上跑。
那是男人的厚重腳步聲,不是子桑傾下樓的聲音。
看着二樓也被悄無聲息解決掉的黑人,北野修咬着牙卻咬着咬着咬樂了,看不出來,子桑傾那副小身板竟還有點能耐。
砰砰砰響起的混亂槍聲中,北野修仔細聽了聽,随即眼睛微睜,突然轉身往樓上跑去。
聽到二樓原本下樓的腳步聲,突然往樓上跑去,李雲心裏一凜,猜出樓上的定是北野修,他連忙放輕腳步,速度卻一點也不慢也往樓上跑。
李雲跑到三樓時,北野修已經跑上了樓頂,李雲想上去支援子桑傾,但他念頭一轉卻繞進了關押人質的房間。
身處敵營,子桑傾一邊射擊,眼角餘光與耳朵自然時刻留意着左右以及身後的動靜,她聽到了樓梯裏傳來的‘蹬蹬’上樓聲,在射擊完又一槍後,她一個翻身瞬間平躺的同時快速挺身而起。
北野修的腳剛踏上樓頂天臺,就看到手裏抓着HKUMP沖鋒槍的子桑傾挺身而起,兩人瞬間面對面對峙着。
☆、075貼身肉搏
天空在此時下起了小雪,緩緩飄落的零丁雪花中,槍聲雜亂的響徹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原中,仿佛連空氣都飄蕩着溫熱血液與冰冷槍械的混合味道。
北野修看着站在天臺邊沿的子桑傾,她身上還穿着他的外套,黑媳婦與她白皙的細長雙腿形成了鮮明對比,黑與白的沖撞,一如他們背道而馳截然相反的兩種身份。
沉默的對視中,子桑傾手中緊緊抓着槍,北野修沒有出手,她也沒有将槍口指向他。
“你是誰?”北野修将子桑傾從頭到腳重新打量了一遍,那雙冰瞳依舊純淨,可她沉默隐忍的眼底深處,隐藏着宛如行走在血海中的狠冷。
就算是一個軍人一個警察,也不太可能有她眼底的那抹殺伐煞氣,那煞氣太過狠絕,隐射出的作風反而更像他們黑道中的亡命之徒。
“爾莎。”子桑傾清冷回道,她知道北野修身上有槍,暗戰的環境北野修也絕對比她了解,這時候,以靜制動效果會更好。
“不對!”北野修狂妄眼眸裏的邪肆收斂了點,森冷中卻染上了一抹狠辣,眼前這個小女人,到現在還想敷衍他!
“石七。”子桑傾冰瞳一眨,又清清冷冷的丢出了一個名字,北野修現在對她的态度,應該和對待樓下的人質蘇雪一樣了。
“你的真實姓名!”這一年多來,難得有一個看得比較順眼的,北野修暗暗握拳在憤怒的同時,也有一些失望,就好像子桑傾背叛了他一樣。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子桑傾嘴角譏諷一勾,她和北野修并沒有達成任何協議,追究到底有什麽意思,這不像他一貫的作風。
“你知不知道你欺騙了我?”細細飄落的雪花中,北野修瞥了眼子桑傾腳下的另一把沖鋒槍,他腳步開始緩緩移動,他往右側移,子桑傾也跟着往右側輕移,面對面的兩人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對峙着。
“我欺騙你什麽了?你什麽都沒問,我也什麽都沒說不是麽?再者,被你欺騙的人應該也不少吧?”子桑傾覺得有些好笑,她沒想到北野修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此時子桑傾站在天臺的靠右側,北野修森冷的眼眸緊盯着她,餘光看到守在右側關卡的暗戰人員,已經開始節節後退,他森冷的眼眸陰陰一沉。
“事已至此,我也不為難你,你身手應該不錯,你是想要我用槍在你身上打個大窟窿,還是我親手把你拿下?”看着寒風中冷傲挺立的子桑傾,北野修并沒有像對待人質蘇雪那樣手段狠辣,他很寬容的給了子桑傾一個選擇。
北野修眼裏的邪肆依然狂妄,仿佛并沒把子桑傾放在眼裏,但他是希望子桑傾放下槍的,畢竟在那麽細滑的白嫩身體上槍擊出一個血窟窿來,他還真有點舍不得。
“拿沖鋒槍跟你的手槍鬥,對你是有點不公平。”面對北野修的狂妄,右手依舊握着HKUMP沖鋒槍的子桑傾,輕輕勾起一邊嘴角,冰瞳同樣有着沒把北野修放在眼裏的冷傲。
“人小口氣倒不小!”北野修的确沒想到前一刻還隐忍到如同小白兔,任他上下其手的子桑傾,轉眼竟冷傲到連他都沒放在眼裏,這女人要是翻起臉來,果然比翻書還快。
子桑傾冷笑着沒說話,傳進耳朵的槍聲更加的激烈了,每一秒鐘都有‘砰砰砰’的槍聲響起,她本想速戰速決,但想到東陽西歸說她的任務是保護好人質,不讓她們被暗戰轉移出去。
大部分暗戰人員都被引了出去守攻,三樓有李雲守着,應該不至于那麽容易被暗戰的人攻上來,她只要拖住北野修這個具有指揮能力的高層,給外面強攻進來的部隊提供更多的時間就行了。
子桑傾雖然說不想和北野修槍鬥,但她手中的沖鋒槍卻也一直沒放下,北野修暗自憤怒子桑傾不相信他,竟然在提防他會反悔偷襲時,他的眉頭也不由得挑了挑,如此高的警惕性,他倒有些欣賞了。
暗戰前方的槍聲越打越烈時,暗戰後方此時也突響起陣陣的槍聲,一時間,暗戰內部頓時被槍聲包圍了,第一排樓房的樓頂,也重新沖上了一批暗戰人員,但他們的主火力都攻擊向了前方,無暇顧及身後在樓頂上對峙的子桑傾和北野修。
“黃金沙漠之鷹手槍。”暗戰被四面圍攻的焦頭爛額中,北野修右手後伸,掏出了一把黃金色的手槍,槍身霸氣威猛,他朝子桑傾展示了一下,随即往左側随手一丢,手槍就被他扔在十步開外的天臺上。
“還有一把柯爾特M1911。”子桑傾連看都沒看被北野修随手丢棄的黃金沙漠之鷹手槍,她槍口朝下的舉起HKUMP沖鋒槍,無聲的向北野修說着,他只有掏出腰後的另一把柯爾特M1911手槍,她才會放下手中的HKUMP沖鋒槍。
北野修邪肆的眼眸一冷,一點也沒料到子桑傾會說出這番話來。
“看不出來,你觀察力還挺不錯。”北野修突然想起他将子桑傾報到樓梯圍欄上坐的時候,子桑傾的雙腳輕環了一下他的腰,他不可置否的冷笑了一下,伸手又往腰後掏,看着子桑傾的邪肆眼神,也不再那麽不當一回事了。
“還有其他問題麽?”北野修同樣平舉着手槍,他左手食指勾着柯爾特M1911手槍,同樣沒有率先丢開槍的意思。
子桑傾并沒有說話,她直接沖鋒槍朝北野修迅猛一甩,眨眼間,沖鋒槍将他手中的手槍撞脫手,兩把黑黝黝的槍飛向旁邊,‘啪啪’摔落在地。
“好歹你是個女的,我就讓你先出手。”看着子桑傾冷傲的冰瞳,北野修垂下眸,兩手相互輕拍着,好像手上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子桑傾看到第三排的其他樓頂也湧上了一些暗戰人員,他們正槍口向後的快速射,見此情形她也不推脫,上前幾步就朝北野修走去。
離北野修三步遠站定,細細落在身上的雪花中,兩人直直的對視着,眼底都比雪花還要來得森冷。
“如果你願意跟着我,今天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計較。”子桑傾的冰瞳深處,明明有着勢在必得的冷傲,可北野修邪肆的眼眸微眯,脫口而出了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的話。
冷傲與邪肆的對峙中,子桑傾冷凝了北野修三秒,她的回答是身形微動間,突然朝北野修踢去右腳。
北野修眸光一冷又一熱,好生猛的腳勁!好白細直望到腿根的長腿!
鼻血差點流出來的北野修,上身快速後彎着,險險躲過了子桑傾直踢門面而來的一腳。
右腳落空後,子桑傾收腿的同時左腳微移,一個旋身已然背對着北野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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