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晚了

? 吳莘怎麽都想不到時憶白會在這個時候倒戈。因為太像了,所以他根本就從來沒考慮過她的陣營問題。她愛姬蕾,或者比他更愛,所以她不會害姬蕾,這麽淺顯易懂的問題,他以為根本就不需要考慮。可是卻偏偏忘了還有一種感情叫由愛生恨。愛恨從來都是相輔相成,極愛會演變成極恨,他刻意的忽略了這一點。

拖着蘇西逃出來的時候,吳莘渾身冰涼,有種血液逆流的錯覺。這種感覺又來了,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身處困境,做着困獸之鬥。

蘇西手掌被貫穿,血順着孔洞噴湧而出。咬牙撕了襯衣死死捆住,可戰鬥力還是明顯下降。

雖然時憶白被他們困在機關室裏了,但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咬咬牙從衣服裏掏出一小瓶藥擰開蓋子倒了一顆出來。

待體力稍有恢複,擡腳踹了吳莘一腳,“你這沒出息的,這點陣仗就吓到了。虧我還跟你結盟,簡直是怕自己死的太慢了。”

吳莘不是被吓到了,只是被迫想起從前的事情,心情有些複雜罷了。回頭沖他笑了一下,“別開玩笑了,這點事情怎麽會吓到我。不就是殺人麽,不會手軟的。”

蘇西挑高眉梢點了點頭,“做好準備就走吧。蘇東可能真比你們想想的要堅強,時間緊迫,你可別再發呆了。”

吳莘跟着蘇西一路往下,沿着那條鋪着青石的地面一路走下去直到被擋在門外。門扉緊閉,可能是因為要做的事情隐秘,所以門口并沒有留人看守。

吳莘轉頭去看蘇西,“你說老頭子猜沒猜到你要反?”

蘇西哼笑了一聲,“他知道蘇東在他手裏我不敢。不過從他把蘇東支出去的時候開始,就注定要被将軍了。”說完深呼吸一次,伸手去擰牆壁上的機關。

石門開啓時在地上拖行沉悶的聲音沒由來的讓人心也跟着一緊。

吳莘沉默着扶了扶面具,跟在蘇西後面進了門。

姬修誠正負手而立,聽到動靜回頭看過來。

“外面怎麽樣了?”

“已經處理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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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也下去吧。別再出差錯了。”

“是,不過再那之前,我想請您允許我做一件事。”

姬修誠本來已經轉回去的頭又慢慢轉了過來,表情有些疑惑,“……你要做什麽?”

蘇西彎腰行了一禮,再擡頭的時候忽然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以超出常人的體能跟爆發力幾步沖到姬修誠面前,擡手把一張符咒貼到他的額頭,“老爺子,得罪了。”

說完迅速低頭開始念咒。

低沉的聲線,陌生的詞彙,随着他嘴唇越動越快,那張符咒上的墨字也像有了生命一樣開始扭曲。逐漸轉變形态,最後變成密密麻麻的小黑點開始爬出符咒邊緣慢慢攀上了姬修誠的臉。

姬修誠面容扭曲痛苦哀嚎,五指成爪想要去撕掉臉上的東西,卻又好像礙于什麽不敢真的下手,撐着最後一點力氣大叫了一聲,“廖先生!”

蘇西臉色一沉,口中不停,沖吳莘打了個眼色。

吳莘點頭,蹭蹭幾步竄到姬修誠身後擋住了自行推着輪椅過來的廖毅。

他見過廖毅幾面,挨這麽近看卻是第一次。

廖毅五官淩厲,雖然刻板卻怎麽看也都是普通的人類。但偏偏這個長着一張普通人臉的家夥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吳莘死死的盯着他的臉,因為太過激動,眼中血紅一片。

“博士,別來無恙。”

廖毅楞了一下,緩慢的擡起頭來,吳莘有種錯覺,似乎他臉上的面具在他眼中不存在一樣。

廖毅又看了一會兒,忽然笑着搖頭,“還真是造孽,當初就是太寵着甄茂那孩子了,才會放走你這個孽障。”

“你別叫他的名字,不是你,他又怎麽會死!”

“他會死是因為你,不是我。如果不是為了要放走你,又何須放火燒了我的實驗室。本來想遵了他的遺願放了你的,只可惜你偏偏要自己找死。”

吳莘冷笑了一聲,“大概不是為了完成他的遺願,而是你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了吧。虧心事做的多了,遲早會有人來索命的。”

廖毅笑容僵了一下,眼中狠厲一閃而過。“也是,既然你來了,我自然不會放過你。”說完,忽然調轉了輪椅,動作不疾不徐的繞過幾人去到石棺旁邊。端起地上的器皿,長嘆一聲把裏面的液體潑到了石棺上。

從他後退的那一刻開始,吳莘心中的不安就開始瘋狂湧動。

姬蕾,姬蕾呢,為什麽沒看到在這裏。

石棺裏忽然傳出巨大的響動,像是有東西在裏面拼命的撞擊,伴随着刺耳的抓撓聲。吳莘愣愣的盯着那沾滿黑紅色液體的石棺,耳邊突兀的響起姬承的話,‘在山裏有座百鬼冢,姬蕾要去洗清怨念。’

百鬼冢,這石棺裏的,難道就是……那百鬼……

蘇西在心裏爆了句粗口,時間還是太倉促了,沒來得及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

“還愣着幹什麽,去阻止他啊,如果讓裏面的東西出來了會死人的!”

這一分神,一直在操控的符咒忽然狠狠抖動幾次,姬修誠找到反擊的機會,開始拼命的把字符重新擠回符咒裏,眼看着蘇西就要被反噬。

蘇西胸口血氣翻湧,死命咽回已經湧到嗓子眼的血腥氣,低低的叫了聲老爺子。“拜托你再努力一點,你的蕾蕾要被他害死了啊。我們沒時間了。”

這一句話顯然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反噬停止了,操控權再一次回到了蘇西手中。那些密密麻麻的黑點逐漸覆蓋住了姬修誠的全身。勝負即将分曉。

吳莘雖然不知道該怎麽阻止,但本能的靠過去奪下了廖毅手中的器皿,索性廖毅因為行動不便,剛才那一下并沒有全部都潑出去。吳莘雙手死死的抱着壇子退到一邊,沖還在僵持的蘇西喊了一嗓子,“現在該怎麽做?!”

蘇西口中不停,眼見着勝利在望,姬修誠終于面色平靜下來不再猙獰。然而就在他以為已經成功的時候,忽然露出一抹獰笑,“太遲了。”

蘇西一驚,驅邪符咒已經全部滲透進姬修誠的身體裏。無疑,他成功了,可是最後那句太遲了,是怎麽回事……?

沒給他思考的機會,随着一聲巨響,沙塵紛紛湧落,震蕩直傳地底。地面上已經引爆了……

兇煞之氣幾乎頃刻間就傳了過來,可見死傷有多嚴重。

蘇西爆了句粗口,伏在地上護住還在昏迷的姬修誠,“怎麽回事?你不是去拆了麽,為什麽會爆!”

吳莘也伏在地上,他是去拆了,能找到的全拆了,姬家的宅邸所有地方都找過了,可是他怎麽會猜到他們會在山裏在這地宮也埋炸藥,就不怕被活埋麽?

震蕩餘波還在,下一輪就又開始了。他們幾乎沒有喘息的機會,只能拼命的躲避以免被震落的碎石擊中。

爆炸足足持續了十幾分鐘,就連吳莘這個外行都感覺到氣氛沉重的不可思議。無形的空氣忽然變的粘稠了,伸手一撥能看到像水紋般的漣漪。

擡頭看看黑黢黢的洞頂,只希望這地方足夠結實,別塌了才好。

待到震蕩平息,吳莘率先爬了起來,想去看看蘇西那邊的情況。

蘇西撣掉衣服上的碎石土灰,把姬修誠扶着坐起。

姬修誠腦袋晃了晃,緩緩睜開眼睛。

茫然無焦距的盯着石棺,好久才嘆了一聲,“果然還是太遲了。”

蘇西吃了一嘴的灰,吐了幾口唾沫,“怎麽回事,什麽太遲了。他們到底要幹什麽。”

“以煞氣沖破封印,放出裏面的魂魄。”

“……為什麽。賠上這麽多人命,究竟是為什麽?”

“因為他們想放出裏面的東西。”

蘇西急了,“我當然知道他們是要放出裏面的東西,可是為什麽呢?”

姬修誠不住的嘆氣,“裏面除了百鬼的怨念,還困着一個人的魂魄,姬家的前家主,姬曼,我的姨母。天才和瘋子只有一步之遙,我那才華橫溢的姨母最終還是被自己的執念套牢,企圖尋得起死複生之術,最終把自己也賠了進去。”

“既然她都失敗了,那他們現在故技重施又有何用?”

“她失敗是因為當時沒有合适的容器,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了全部的怨念,被侵蝕了理智,随後同化。可是這次他們有了廖毅提供的容器,只需要用姬家後人的血牽引走大部分怨念,就能放出姬曼的魂魄,就好像借屍還魂一樣,如果成功了,以後只要如法炮制,他們就能夠得到真正意義上的永生了。”

這簡直太瘋狂了。因為太過震驚,吳莘沒忍住笑了一聲。

轉頭看了眼那一直晃動不止的石棺,卻忽然冷靜下來,“姬家的後人,是指姬蕾?”

姬修誠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最後垂下眼睫點了頭。

“我想阻止,但是我跟他靈魂波長相似,又沒有他狠厲,想趕他出去始終不易,所以才想讓姬蕾離開,可是你們為什麽不走。”

姬修容來找他的時候,已經病入膏肓了,想着畢竟同脈同宗,就留了他下來,事後也好送入祖墳。卻沒想,姬修容根本就不是來葉落歸根追溯本源的,而是來鸠占鵲巢的。他跟秦晴兩人合作,一起壓制他的魂魄,強行住了進來。之後事情的發展就完全不在他的控制之內了。

好在蘇西精明,察覺出了異常。可到底還是晚了些。他們現在能做的是真的有限了。

這話怎麽聽着都不像好話,吳莘急紅了一雙眼,“姬蕾呢,姬蕾會怎麽樣。為什麽現在看不到她。”

姬修誠剛想開口,忽然一陣氣血翻湧,咳了好一會兒才顫巍巍的擡手指了指石棺後面,“後面的那兩尊棺材,其中一個裏面,去找找看吧。”

話音還沒落,吳莘就沖了出去,眼看就要夠到幕簾了,廖毅卻突然橫插一腳。

吳莘瞪了他一眼,“滾開,別讓我動手殺你。”

廖毅的行動看起來比剛才還艱難,就好像大腦出了問題一樣,身體各個部分的協調工作幾乎無法順利進行。

他艱難的擡起頭,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別忙活了,晚了。”

幾乎是與此同時,忽然從石棺內部發出一聲巨響,捆着棺材的鐵索被震斷,棺蓋啪的一聲摔到地上。被迎面而來的陰風沖的幾乎無法呼吸,吳莘下意識的閉了眼,再睜開時,石棺後面的那兩具棺材裏也發出砰砰的悶響,抓撓聲跟急促的呼吸聲同時傳來。

吳莘呼吸一滞,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姬修誠,而姬修誠卻刻意的避開了他的視線。

……

這是什麽意思……

沒救……了……麽……

吳莘不信,也不再想要來自姬修誠的肯定,快步上前,逮着其中挨他最近的一口棺材掀開蓋子,好運的發現真是姬蕾。

幾乎要喜極而泣,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背把人抱出來。

貼近額頭,感覺到雖然微弱,但鼻息還在,還活着,簡直萬幸。

踉跄着把人抱到姬修誠面前,“還活着,還活着,這是說明沒事了麽?”

姬修誠不置可否的搖頭,伸手去摸姬蕾的眉心,手指還沒觸到她的皮膚,姬蕾卻忽然睜了眼。

大病初醒般,眼神空洞無神。

視線在圍着她的幾人中間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姬修誠身上,試探的開口,“修誠?為什麽……你……”話說了一半,忽然眼睛一亮,嘴角高高揚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修容成功了是麽,我又活了,哈……我又活了……哈哈哈哈……”

吳莘被她吓了個不輕,求助的去看另外兩人,就見他們也是一臉迷茫。

姬修誠冷靜了好一會兒,因為現狀實在讓人難以置信,握緊的雙手止不住的微微顫抖,“是姨母……麽?姬曼姨母。”

‘姬蕾’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是姨母,姨母回來了。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們了。”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性像哄小孩兒一樣摸一個七八十歲老人的腦袋,這畫面簡直違和到極點。

蘇西:……

吳莘:……

姬修誠閉了閉眼,雖然無力,但最終還是承認了現狀,“姨母,既然回來了,那是不是該收拾一下這爛攤子了。”

姬蕾……也可以說是姬曼皺了皺鼻子,“煞氣沖的都能腐蝕肌體了,你們怎麽放任不管。”

姬修誠無語,要沒有這沖天煞氣,她怎麽可能出的來。

不過面上倒沒表現出來,“姨母教訓的是,百鬼已出,還希望姨母能重新結個封印。”

姬曼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其實本來應該是放百鬼入姬蕾的身體,她用另一具的,可是不知道哪裏出了差錯,就變成現在這樣子了。不過姬家後人的身體到底要比冒牌的好用上不少。

姬曼從地上起來,想咬破手指結印,結果一擡手手腕鑽心的疼。雖然用的別人的,可疼還是能感受到的。不甚滿意的啧了一聲,四周掃了掃,最後目光定在被吳莘護起來的那口壇子上。

姬修誠用胳膊撞了吳莘一下,示意他把壇子拿過來。

吳莘現在已經完全蒙了,這情況超出了他能承受的最高認知,導致現在正處于當機階段,渾渾噩噩的照着辦了。

姬曼接過壇子,用食指蘸着裏面的血開始在空中畫符。一張接一張,一繪成便拍在另一口棺上。一口氣畫了七十二道才停下。

體力不支的粗喘着坐到地上。

“暫且出不來了。這具身體太弱了,我得休息一下。”

她才剛喘口氣,一直沉默的廖毅也開了口,“姨母,還望快些,我沒有時間了。”

姬曼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忽然頓悟了,“修容?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姬修容被從姬修誠的身體裏趕出去以後就直接上了廖毅的身。廖毅本來病入膏肓,是這裏面最合适的人選了。

廖毅點頭,“是修容,修容時間不多了,還望姨母能快些。”

姬曼剛出來,有太多事情不清楚了,所以選擇沒有刨根問底,而是直接抛出了事實。

“你可能還要多等一段時日。未找到合适的軀體之前,我沒辦法把你的魂魄剝離保存,況且我現在也沒有這個能力。如果現在再一次放出百鬼,非但你會魂飛魄散,我們也全部要折在裏面。”

要使魂魄不散,所需要的怨念是超乎想象的,所以當年她才會放出百鬼與之糾纏,如若不是如此,恐怕她早就超脫升天再世為人了,又何來起死回生一說。

道理他懂,可廖毅的這個身體也是真的堅持不了多久了。如果不然,也不會選擇跟他合作,他也就不可能這麽快找到合适的宿主放出姬曼。

姬修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就這麽離開他不甘心,可是不離開也無濟于事。

可他現在全部要仰仗姬曼,又不好太過緊逼。權衡利弊後,選擇妥協。就在他準備收手的時候,一直沉寂的廖毅卻悠悠的嘆了口氣,他是真的沒有時間了。

就像禹成鴻一樣,有些東西就算是型號相同也無法更換的。所以他只能選擇另一種極端的方式。

本來以為會是一場惡戰,現在卻看到衆人都偃旗息鼓,準備回家洗洗睡了,萬萬沒想到會是以鬧劇的方式收尾。吳莘盯着姬蕾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百感交集。

蘇西心中也有疑惑,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索性也就一次弄個明白。

“大小姐,單貧那七十二道符是沒辦法鎮住的吧,還是說你真打算再回來揭開封印?”

封印不好解,不然姬修容也不會大費周章,讓整個家族來陪葬。

姬曼腳步頓了一下,轉身仔細的打量了他幾眼,最後抿唇笑笑,“你倒不傻,這種時候還能冷靜的考慮這些問題。既然你都想到了,那應該也不用我再回答了吧。”

“既然這樣,那他們就真的不能離開了。”

蘇西說完,幾個閃身躍到廖毅身後,匕首已經抵上他的脖子。

姬曼眯了眯眼,“你覺得我像是連收拾一個毛頭小子的能力都沒有麽?不殺你,是因為你成不了我的威脅,但不代表我殺不了你。你可以試試你們倆誰會先人頭落地。”

姬曼并不是在威脅他或是逞口舌之快。因為地面上才剛剛發生過一場浩劫,幽魂無數,她想要用這些幽魂做做文章簡直再簡單不過了。

蘇西只感覺一股陰寒之氣直逼眉心,周身氣溫降了數度,連呼吸都能看到隐約的白氣。手腕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吳莘其實也是這麽想的。雖然姬蕾現在被別人占了身體,但好歹還活着就總會有機會。但是廖毅不同,如果讓他重生,勢必會有更多犧牲品。所以他們誰都可以走,但廖毅不行。

看出蘇西的異狀,不動聲色的也靠了過去。

冷不丁眼角餘光掃到一件青色衣衫。頓住腳步仔細看去,看到了石棺陰影後的暗門裏有人趟在那裏。

光線太暗,他看不清楚,于是又走進了一些。一股難聞的腥臭味道率先傳了過來,這味道他似曾相識,稍稍回想就知道這裏面的人是誰了。

幾步走過去蹲下身拍了拍秦晴的臉,有鼻息還活着,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會昏迷。

叫了幾聲都沒反應,剛想放下她不管,就聽到蘇西沖他喊道:“弄醒她,不管用什麽方法!”

吳莘頓了一秒,應了聲。開始專注于叫醒不知是昏是睡的人。

秦晴到底是錯估了姬蕾的精神力量。一個多年周旋于二十四種人格中的靈魂,她怎麽可能輕易壓制的住。就在她精疲力竭支撐不能的時候,腦中卻傳來了危險警報,逼不得已抽身,睜開眼就看到吳莘正面無表情的盯着她看。

由于口鼻被封,窒息的恐懼頃刻間襲來。

秦晴拼命的掰着吳莘的手,重獲呼吸的那一瞬間,心裏清楚的明白了,吳莘其實是真的想殺了她的。

見她醒了,吳莘沖還在跟廖毅僵持的蘇西招呼了一聲,“弄醒了,然後做什麽。”

就在吳莘開口的前幾秒,蘇西忽然感覺姬曼對游魂的控制松懈了不少。這證明他的猜想對了。擡頭看過去的時候,姬曼的臉開始不停交替的變換着表情。

終于趕走了秦晴的姬蕾們連松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就要再跟姬曼戰鬥。

姬曼在她的精神世界裏是沒有面容的,一團黑霧一樣的人影,形容猙獰。

跟她對視半晌,本我姬蕾悠悠的嘆了一聲,“還號稱是巫女,你都黑成這樣了,是烏鴉還差不多吧。”

一直冷眼旁邊的毛茸茸挑了挑眉梢,雙手環胸,眼含蔑視,“就這德行,算了吧。黑煤球一樣,站過的地方又要重新打掃了。髒。”

Mr.black已經接近暴走的邊緣,臉臭的吓人。狠狠瞪了一眼姬蕾的本我,“都是你,成天就知道惹事。這個東西怎麽處理,打包扔出去?”

姬曼:好歹是你們的長輩,能表示一下應有的尊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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