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纏綿
鐵伐發出一聲凄慘的嗥叫,下陰是人類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如此一招下流的偷襲,讓鐵伐頓時身受重傷。
無數圍觀的壯漢們無不感覺檔下突然涼飕飕的,都不約而同的夾緊了雙腿。
“锵——”的一聲,鐵伐手中的大劍深深沒入地面,依靠着它的支持,鐵伐龐大的身軀才沒有立刻倒下,他的雙腿,乃至整個身體都不停的顫抖着。
贏玄将那半截斷刃拔出,趁着鐵伐吃痛反應遲鈍之時,準備貼身而上,給他送上致命一刀。
但贏玄剛站起身來,卻不由的臉色一變,原來鐵伐在遭受如此重創的情況下竟仍還有氣力反擊,反手一抓,一把便抓住了贏玄的手腕,雙臂使力,宛如鐵箍一般将贏玄的身體緊緊勒住,贏玄肺部的空氣頓時被他壓榨殆盡,一張俊秀的臉龐因為缺氧不能呼吸而變得漲紅,周身的骨骼仿佛要被抱碎了似的,難忍的疼痛竟激發出贏玄內的所有潛力。
贏玄的頭顱拼命後仰,狠狠撞在鐵伐的鼻梁上,頓時,鐵伐的臉上一片血肉模糊,但鐵伐的雙臂卻依然不肯松開,反而箍的更緊了。
贏玄知道,鐵伐這是在做最後的掙紮,要死,他也想拉上自己一起死。
如今要拼的,便只是到底是贏玄的胸骨先碎了,還是鐵伐身上的血先流光了。
由于大量被扼住了胸膛,贏玄沒法呼吸,缺氧的窒息感,讓贏玄的動做變得越發的遲緩和笨拙,他的體力也在急劇的下降着,明明想着一招制敵,但卻總是把握不住。
但贏玄卻不肯死。他反手握住斷刃,朝着鐵伐的腰間狠狠刺去,一下,兩下,三下,一刀刀刺下,又一刀刀拔了出來,濺出一陣陣鮮血。
“住手。”底下的烏太圖坐不住了,原本只想這些角鬥士們能夠互相競争,互相提升實力,但沒想到贏玄和鐵伐的行為如此過激,兩人損失了一個,都是件十分肉疼的事情。
但,烏太圖的喊聲依然還是遲了些,或者,贏玄更本不願去理會烏太圖的叫聲,他手中的斷刃依然一刀刀的從鐵伐的身體中進進出出,鐵伐的那雙金箍般的手逐漸的放松,逐漸無力,他的目光也逐漸變得迷離,變得渙散,直至最後,失去了光彩,失去了靈動。
鐵伐的呼吸已經停止了,他的心也已經不再跳動,兩人站立的那一小片地方,如今已經成為了一片血泊,從鐵伐身上流出了的鮮血染紅了這片泥土,也染紅了贏玄的下擺。
此時,早以後東胡大漢沖了上來,将兩人強行分開。
贏玄從鐵伐的手臂之中掙脫了出來,鐵伐那如塔般的身軀轟然一聲向後傾倒,倒在了地上,塵土飛揚。
贏玄一邊急促的呼吸着,一邊環視四周,如一只受了傷的孤狼一般,警惕的望着四周,又猶如一戰而功成的頭狼環視自己的臣屬一般,君臨天下,一股無形的威勢顯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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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懼靜,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贏玄的下一步動作。
稍稍恢複了點元氣的贏玄蹒跚着步子,走到了鐵伐插在地上的大劍之旁,奮力拔出了大劍,冰冷地劍鋒閃着寒光,如今正是夕陽西下之時,血紅的夕陽照映在劍身之上,顯得格外的妖異。
鐵伐的屍體躺在血泊之中,那種峥嵘的臉盤也早已血肉模糊。贏玄拄着鐵劍,望着鐵伐的屍體,一臉的麻木。
人,總有一死,只不過是長短的問題,但誰若阻止自己獲得更長,那他就必須死,這世上雖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有時候為了活下去,卻不得不做一些殘忍的事情。
人之初,性本善。
贏玄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管身邊的東胡大漢,手中的斷刃一揮,一道血光閃過,鐵伐的腦袋如同一顆習慣一樣滾到了一邊,贏玄彎腰拿起鐵伐的人頭,高舉了起來。
“啊————。”贏玄肆意的怒吼着,肆意的發洩着,這是獨屬于他的勝利者的吼叫,是幸存者的嘶喊。
“啊佑!”“啊佑!”
整個校場上傳來海嘯般激動的呼喊聲,強者,在黑沙城總是得到最最熱烈的歡呼。
贏玄在從人群中找到了喬憐雪,她似乎不忍看到眼前血腥的場面,緊緊閉上了雙目,臉色有些煞白,但卻面無表情,與當初初見她時完全是兩個模樣。當初溫柔雅致,如今卻冰冷如霜,巨大的差距讓贏玄有些難以釋懷。
烏太圖的眼目閃爍着激動的光芒,他毫不掩飾對贏玄的欣賞,多年的等待終于讓他等來了贏玄。
雖然贏玄破壞了他的計劃,但是,贏玄的表現卻讓他激動萬分。
多年的等待,機會終于來了。
贏玄靜靜的躺在木桶之中,享受了熱水帶來的舒暢,一天的疲乏終于得到釋放,一天緊繃着的神經也終于得以放松。
一個腳步聲響起,帶着獨有的香味,猶如當初第一次款款而來般,披着一件火紅的鬥篷,赤着雪白的美足,猶如從天而來的仙女一般,清新脫俗,美豔動人。
贏玄沒有睜開雙眼,依然靜靜的躺着,仿佛沒有人進來一般。
喬憐雪的纖手輕輕按壓在贏玄的肩頭,輕輕的捏着,為他放松着每一塊肌肉。
柔弱無骨的纖手,滲人心脾的香氣,讓贏玄的肌肉又本能的緊張了起來。
“原來你也會害怕。”喬憐雪的聲音原本是極好聽的,猶如春日裏的黃鹂聲般,清脆動人。
但此時的語調略帶着冰冷,聽着卻是另一番滋味兒。
“是人便會有七情六欲,我是人,不是神,所有我也會害怕,這有什麽奇怪的。”
此時,喬憐雪那柔軟的纖手正恰到好處的按摩着贏玄的穴位,一陣舒暢之感遍襲全身,贏玄惬意的将頭後仰,正好枕在了喬憐雪那充滿彈性的胸脯之上。
喬憐雪雖然沒有避讓,但卻還是害臊的漲紅了臉,可惜此時贏玄正閉着眼,無法欣賞到這一曼妙無比的美景。
“你不是人,你是魔,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喬憐雪的手突然停住了,雙眼死死的瞪着贏玄。
但贏玄依然沒有睜開雙眼,他終于明白,喬憐雪為何會這般冰冷。
只是喬憐雪不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了讓所有自己在意的人能夠活下來。
一切,都是為了活着。
“既然我在你的眼中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那你為何不怕我?”
“怕,我怎麽會不怕呢。”喬憐雪的纖手在一陣短暫的停頓之後,又重新開始了揉按:“但我只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子,我又能如何呢?烏太圖讓我過來服侍你,就算我再不願意,我也只能過來,我一個小女子,我又怎麽反抗的了呢?或許,這,便是命吧。”
贏玄突然按住了喬憐雪的纖手,雖然他知道當初喬憐雪過來侍寝是烏太圖故意的安排,為的就是激發自己,就猶如今日與鐵伐搏殺争取喬憐雪一般,烏太圖老辣的眼光早已看穿了贏玄的心,早已看明白贏玄的需要。
但,喬憐雪剛剛的一番話,卻猶如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贏玄的心。
“你想要就拿去好了,反正我已經作踐了自己一次,一次是作踐,兩次也是作踐,更多次,我也不怕,對于一個已經認了命的女人來說,未來的一切,已經沒什麽好畏懼的了。”
如果說喬憐雪的第一番話是一把利刃,深深的刺痛了贏玄的心,那麽如今的這番話便猶如一把鹽,在贏玄的傷口上撒上了一把厚厚的鹽。
贏玄猛然的睜開了雙眼,轉過身抓住喬憐雪的雙臂,将她拉得彎下腰來,嘴唇捉住了一張讓他魂牽夢繞的櫻唇,用力的吮入了口中,粗暴而近乎暴怒的敲開了她的碧齒,闖入了她的嘴中,瘋狂的索取。
喬憐雪發出一聲尖叫,火紅的鬥篷從她柔滑的嬌軀上滑落,整個身體被贏玄大力抱起,順着贏玄的身體滑入了水中,一陣波紋在水中蕩漾開來,雪白的嬌軀猶如一朵白蓮般在水中綻開。
贏玄抓起喬憐雪的雙手,将她緊緊的拉到身邊,雙手緊緊的環抱,仿佛想将她融入自己的身軀一般。
一陣索取之後,贏玄離開了喬憐雪的櫻唇,雙手輕拂那張海棠般嬌豔的俏臉,略帶着淚痕,卻依然十分倔強的昂起了頭,毫無畏懼的直視着贏玄。
“或許,當初我就不該救你,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多人死去。”
贏玄沒有回應喬憐雪的話,只是更加肆意的向她索取,更加粗暴的想将她融入自己的軀體。
喬憐雪的冷笑猶如一壺烈酒,不斷的刺激着贏玄,讓他不敢直視,讓他莫名的恐懼,讓他不斷的從喬憐雪的身上索取。
一番雲雨之後,兩人都疲憊的睡了過去,待醒來之時,卻已經是日上三竿之時。
喬憐雪猶如一個新婚嬌妻般服侍贏玄起床,為他梳理好發髻,為他剔去雜亂的胡渣,換上嶄新的內衣和皮甲,經過喬憐雪的打理之後,贏玄整個人宛如脫胎換骨一股,一掃這些日子的邋遢,臉上也沒了暴戾之氣,或許是因為他的臉龐太過細膩,取而代之的反而更多的是一股儒雅的書生氣。
喬憐雪從鏡子之中望着贏玄,幽然道:“你确實與別人不同,很少有人會像你這般、這般儒雅。”
或許,連喬憐雪也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描繪贏玄。
“或許,我真的與他們不同吧。”
喬憐雪搖了搖頭,輕聲道:“從這裏走出過無數的勇士,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善終。你們,都一樣,最終都會走上同一條路。”
贏玄緩緩站起身,抱緊喬憐雪,在她的嘴唇上重重吻了下去,溫軟滑潤的香舌拼命在她的口唇中糾纏着,許久之後方才松開。
贏玄輕輕的托起她的俏臉:“我不管以後如何,從今天開始,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只屬于我一個人,我不會讓任何人将你從我的身邊奪走,不管你願不願意,此生,我們都已經注定要在一起。”
“我們只不過是風雨之中的兩朵浮萍。偶爾聚集在一起,轉瞬又要各分東西,命運并不由我們自己所能掌控的住的。”
“遇到我之後,你的命運就将有我,掌控。”
“哈哈哈,好大的口氣,別忘了,你們全是我的奴隸。”一陣大笑聲從贏玄房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