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罪歌呢?”桂剛剛結束一輪揮刀訓練,就發現罪歌人不見了。
“喏,在庭院裏數石子呢。”銀時也停了下來,用下巴比了比罪歌的位置。
“老師還真是偏心罪歌啊,要是我早上不訓練,老師一定把我砸到土裏。”
銀時扣了扣鼻子,滿臉羨慕的說。
“要是你和罪歌一樣的數法,老師也會讓你去的。”
高杉在邊上面無表情的補刀。
庭院裏
罪歌蹲在地上,手上捏着一把石子,體積都很小,但保證是完整的一粒一粒的。
罪歌把石子往空中一抛,然後右手快速的抓住石子。
她不是一把直接抓住,而是趁它還在空中自由落體,一粒一粒的去抓。
她的手已經快出了殘影,但是由于石子太多了,還是有一小半落在地上。
罪歌有點小失望。
夏日祭那天她撈了一個晚上的金魚,才能像松陽那樣輕而易舉的觀察到金魚的動作,從而不破網把它們撈起來。
到了最後,她一次能将三四條同一方向的金魚一網打盡,直到老板把她趕走不讓她繼續,她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但罪歌已經發現了觀察的好處,她決定要加強自己的觀察力。
小石子就是她最好的訓練工具,最初她只能抓住四五顆石子,其他的就完全掉地上了。
這一年的石子訓練,她的反應速度和觀察力都加強了許多,石子的數量也在一直增加。
一開始作為道具的石子甚至已經被她摸到包漿了。
罪歌一直在探索讓自己變強的方法。
和松陽的早晚補課一直持續着,但她一直打不過松陽,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水平。
現在罪歌的身體已經長到14歲左右的樣子了,她覺得自己還是很不足,還需要更大的進步。
“不過每次看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呢,她怎麽能速度這麽快?”
銀時感慨萬千,他的刀術已經夠快了,但是罪歌的撿石子速度還要更快,他自知自己比不過她。
罪歌扭了扭脖子,又繼續蹲在地上抓石子,沒有注意到道場裏的目光。
上午的訓練結束,其他人紛紛離開道場。
“銀時,來對打一場吧。”
松陽叫住了銀時,對銀時提出對戰。
“是。”銀時有點詫異,但他躍躍欲試。
兩把木刀架在了一起。
“銀時的天賦很高,不過你的刀是人類的刀。”松陽意味不明的說。
“那老師的呢?我什麽時候可以強到打敗老師?”
銀時不甘心極了,那罪歌呢?
“人類的刀是打不敗怪物的,我是,罪歌也是。”
“……”
“我會變得更強,用我的刀打敗你。”
“嗯,老師也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罪歌還在庭院抛着石子,銀時和松陽的話她聽的一清二楚。
她明白松陽對她的優待是有什麽特殊原因,但她也覺得老師不是會因為“同為怪物”這樣的原因而優待別人的。
“老師,我不是怪物。”
罪歌在銀時走後,就攔下了松陽。
她第一次不敬的直視松陽的眼睛。
她必須要松陽知道,她從來不是怪物。
“是嗎?那罪歌以為自己是什麽?”
松陽的眼睛很好看,溫柔又缱绻,讓人想沉溺其中。
“我是松陽的學生,是媽媽的女兒,是哥哥的妹妹。”罪歌認真回答。
“不對哦,我問的是‘罪歌’是什麽?”松陽還是這樣問着。
“罪歌再好好想想吧。”
松陽摸了摸她的頭,就錯身離開了。
罪歌完全不明白了。
但是罪歌依然堅持自己的看法,她雖然是器物成的靈,但她早已知人類的感情。
就算其中有些感情她不明白,但她的确從心裏就認為自己不再是怪物了。
之後她和松陽再也沒提過這個話題,他們還是将重點放在罪歌的訓練上。
罪歌一直都想着回家,并一直按松陽之前定的目标來訓練。
而松陽卻有更多的考慮。
“老師,為什麽着急?”罪歌不能理解。
松陽最近放開了對他實力的壓制,和罪歌的對打中不再以喂招為主,而是考前沖刺樣的特訓。
“欸?罪歌覺得吃不消嗎?”
松陽放下已經擺好架勢的木刀,看着罪歌。
“不是。”罪歌只是奇怪。
“罪歌,這個世界要打仗了。”
松陽摸着她的頭,半真半假的說。
罪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她從沒和他說過“這個世界”這種話。
罪歌知道他沒有說出實情,但她感受不到松陽的內心。
“我知道了。”
罪歌決定相信松陽的做法,她明白松陽不會害她。
戰事吃緊帶來的緊張感,已經蔓延到這個鄉下地方了。
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成為衆人的話題和恐懼點。
“聽說了嗎?昨天鎮子上來了一群大人物!”
“當然了,他們看起來可威風了。”
“聽說他們是來抓捕逃犯的。”
“哇,太可怕了。”
罪歌來到道場,就聽見一群人聚在一起閑聊。
“你們在說什麽?”罪歌有點奇怪。
衆人看到罪歌,就自覺停下了嘴。
他們都很怕罪歌,雖然罪歌從不因為自己厲害而欺負他們。
但是對于優秀的人,他們自以為是絕對說不到一起去的。
“你們在說什麽?”
罪歌也明白他們的想法,于是又問了一遍。
“昨天晚上鎮子上來了一群裹着披風的神秘人,在鎮裏攪風攪雨。”
終于有一個人回答了罪歌的問題。
她皺起了眉,正想再問,松陽就已經來了。
“好,大家先開始熱身吧。”
松陽像是沒注意到他們的談話,直接讓他們開始訓練。
罪歌緊緊抿着嘴,她知道這件事一定和松陽有關了。
她看着松陽,松陽也回看着她,對她默默搖了搖頭。
罪歌轉身又去庭院玩石子了。
罪歌抛着石子,她的心裏藏着事,全被石子體現出來了。
一把石子,她只接住了一半不到。
罪歌把石子又攏做一堆,進了道場加入大家都訓練。
她舉着木刀,面無表情的往下剁,引起一陣呼呼風聲。
邊上的人吓得恨不得離她百米遠。
銀時扣着鼻子,抱着木刀靠在牆邊上。
“可能這就是少女的心事吧。”他這樣說道。
“呼”
木刀的風刃從他耳邊劃過,在牆上刻下一道傷痕。
下午上課,罪歌也一句話也不說,桂和高杉也看出來她有心事,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桂想問問罪歌到底有什麽問題,被高杉攔住了。
“矮杉,攔的好。”銀時表揚道。
“假發,不要想着參與少女的世界啊。”
銀時看着前往松陽書房的罪歌,敲了敲桂的榆木腦袋。
“老師,我要去一趟鎮裏。”
罪歌找到了書房裏的松陽,對他說道。
他們要是出門必須和松陽說一句,怕松陽擔心自己。
“罪歌還在生氣嗎?”
“沒有生氣。”
“明明就算我不讓罪歌去,罪歌也是要去的。”
松陽微笑着,充滿了無奈。
罪歌不說話了。
“那罪歌就去吧,記得早點回來。”
松陽摸摸她的頭,妥協道。
“嗯。”
罪歌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一樣,但明明是老師的錯。
罪歌走出松陽私塾,就往鎮子的方向奔去。
她的腳程很快,不多時就到了鎮上。
上午松陽阻止了她和其他人的談話,但是他走了後,罪歌又找到知道一些事情的人問了情況。
罪歌看看前面的宅邸,這裏就是“大人物”住的地方。
罪歌走上前,敲了敲門。
一個裹着黑袍的男子開了門。
他像是早就知道罪歌的來意,什麽都沒問,就讓過身,請她進來。
罪歌被他領着,穿過長長的回廊,走到一間房門口。
男子恭敬的跪下,拉開了紙門。
罪歌撇了他一眼,直接走進去。
等級森嚴,比武士不遑多讓。真不愧是大人物啊。
罪歌進了門,裏面只有一個跪坐着的男子,他的頭低着,也完全被黑袍包裹。
“你們是來抓逃犯的?”
罪歌看到跪坐在高臺上的男子,直接問道。
男子拿過面前矮幾上的酒杯,在手裏把玩。
“不是。”
半晌,他回答了罪歌。
“欸?”罪歌很奇怪。
她都做好了和他們大戰一場的準備。
“你叫什麽名字?”男子問道。
其實他早就查清楚松陽現在的弟子,但是他還是想問問。
罪歌感受到他的複雜內心,她不懂這是什麽。
“罪歌。”她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
“你呢?”罪歌也問道。
“胧。”
“不像本名。”
罪歌這樣說,雖然她的名字也不怎麽像本名。
“你是松陽的弟子。”
胧确認道,他的臉完全暴露出來,沒有要隐藏的意思。
“啊。”
果然是沖着松陽老師來的。
胧看着罪歌年輕又稚嫩的臉龐,透露着自己是松陽弟子的驕傲。
那樣意氣風發,一看就是在陽光下生長的孩子。
胧好嫉妒,明明他才是松陽的第一個弟子。
但他卻不能說出口。
明明她是自己的師妹,自己卻不能讓她知道,像是陰溝裏的老鼠。
好嫉妒啊。
胧想到了自己曾來找過松陽,那個時候罪歌還沒有來,明明沒有過多久吧?但他卻有了新的弟子,和他們說笑着與自己擦身而過。
老師,已經完全忘了嗎?
好嫉妒啊!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來銀時應該是外表看起來什麽都不在意,其實內心很懂的那種人吧。
幾年前的我想當銀時老婆,現在我只想和他做閨蜜(摯友?)h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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