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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罪歌就一直在神社學習修行方法, 昨天她從小福那裏搬來了所有的書籍，用小福的說法是, 這些東西在她那也沒什麽用, 不如都給罪歌了。

罪歌只能表示十分感謝, 她也的确很想繼續學習這些內容。

不過, 有一件事她很在意。

“夜鬥, 你是不是又被刺傷了？”她盤坐着把書放在腿上，看向夜鬥。

“沒有啊。”夜鬥努力保持冷靜，他沒想到罪歌現在就能發現他的不對勁了。

“你身上的味道, 很臭。”

罪歌皺着眉頭，又把注意力放在書上，不想再去看他。

“诶！？”夜鬥被罪歌傷透了心, 還沒人說過他很臭呢。

他正要插科打诨, 突然意識到罪歌說的味道，是他身上越來越多的安無，于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來了？”

罪歌沒在意他的踟蹰, 又輕聲問道，她睡着的時候感覺多了一個氣息, 迷迷糊糊睜開眼和一個女孩子對上了一眼。

“哈哈, 我今天要去工作了啊。”

夜鬥摸了摸自己的頭，這個問題他同樣無法回答，幹笑兩聲就要跑路。

“随便你。”罪歌翻過一頁書頁，看都沒看他一眼。

等夜鬥離開神社, 罪歌才看向他離開的方向。

“完全不明白啊。”

罪歌用食指撓了撓臉頰，既然雪音有自己的想法，甚至對夜鬥産生誤會，為什麽不解釋清楚呢？

而且，夜鬥的狀況越來越糟糕了。

夜鬥這邊，他從大黑那裏接了委托，要去斬殺新出現的妖怪，卻又遇到了野良。

“夜鬥，我會一直等你使用我的。”

她伸出手，蠱惑着夜鬥再次拉住她。

夜鬥不為所動，說到底野良只是他沒有神器時的一個備用罷了。既然他現在是雪音的主人，就會一直用雪音的。

他沒搭理還不離開的野良，發現了要消滅的妖怪之後，呼喚雪音成為太刀，正要斬殺它，卻發現雪音因為野良的話而變鈍了。

“真是太不像話了，雪音。”

夜鬥咬着牙，捂住脖子，然後掏出一瓶昨天裝好的聖水，澆在雪音的刀體上。

千辛萬苦的，終于算是解決了這次委托。

————

“夜鬥，為什麽不用我呢。”野良蹲在雪音身邊，嘲諷着雪音，“就為了這樣一個刺傷他的小鬼嗎？”

剛剛夜鬥幹脆利落的拒絕可是傷透了她的心，就算這個家夥變鈍了，夜鬥卻還要用他。

真是太讓她嫉妒了。

“不，是你配不上夜鬥。”

罪歌幫助雪音反駁道，雪音一看就是沒什麽社會經驗的小孩，口遁之類的必定比不過野良。

這幾天她學會了很多，關于野良的記載，書上也很完全。

并且野良身上神明的氣息，混雜到濃稠，就連神明原有的香氣也蓋不住她的渾濁了。

“啊！”

雪音本來好好的坐在花壇邊沿，被罪歌這麽一下，差點摔下來，還好罪歌又手疾眼快的扶住他。

“哈，罪歌神。”野良笑眉彎彎，一副很開心見到她的樣子，罪歌卻感受到她的怨恨。

“你怨恨我？為什麽？”

野良對她來說只是個陌生人，所以不需要多慮，她直接就問出口了。

“明明你沒出現之前，夜鬥和我們才是最親近的，是你蠱惑夜鬥離開我們。”野良收斂了表情，雙眼死死盯着罪歌。

我們？

這個詞在罪歌心裏轉了一圈，看來又是還有幕後黑手的組織啊。

“抱歉，我不認識你。”罪歌同樣冷漠的說道，“請你離開吧。”

罪歌從手背上冒出一點刀尖，既然野良認識她，也應該知道她的能力。

果不其然，野良看到日光照耀下反了一下光的刀尖，即刻後退一步，遲疑不定的，最後一言不發的走了。

走之前，野良還是用惡意的眼神看了雪音一眼。

“罪歌，你是怎麽來的？”雪音眨了眨眼，把野良最後的眼神抛到腦後，先問突然到來的罪歌。

“你又離家出走，我來找你。”罪歌直接說道，也不管雪音突然紅了臉。

“而且我新學了招式，正好現在嘗試一下。”

她也不隐瞞自己是怎麽來的。

夜鬥能通過電話之間的聯系瞬間移動，通過她的幾次觀察，那個野良的女孩，可以利用各種水進行瞬間移動，所以她也在思考自己能不能做到。

結果是可以的，她在這個世界沒有限制的，可以随時瞬移到她想找到的人身邊。

前提應該是她要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具體長相。

“夜鬥叫你來的？”雪音撇了撇嘴，就要逃跑，他現在不想聽任何關于夜鬥的事。

罪歌把夜鬥的傷正要脫口而出，但又覺得夜鬥應該有自己的打算。

“是我要找你。”罪歌搖搖頭，“你今天去找了天神是嗎？”

她沒問為什麽夜鬥又被刺傷的事。

“啊。”雪音低下頭，不知道用什麽語氣來回答這個問題。

“我可以斬斷你和夜鬥之間的聯系。”罪歌把他的頭擡起來，讓他直視自己。

“夜鬥給你的名字會消失，你可以再去找天神了。”

她難得說了這麽多話，緩了口氣，觀察雪音的反應。

“不要!”雪音突然捂住左邊鎖骨上的名字，害怕的大叫起來。

他下意識的做完這一切，才發現自己反應過度，又趕緊掩飾性的把手放了下來。

“勸你和夜鬥溝通一下。”罪歌看着他鎖骨上的字，面無表情的說道。

“等等，”雪音從背後叫住了她，“罪歌也是神明嗎？”

他剛剛好像聽到野良叫她神明。

“不知道。”罪歌輕巧無聲的瞬移回了神社。

她希望今天夜鬥就能帶着雪音回來，一件簡單的事情，夜鬥偏要弄得那麽複雜。

但希望只能是希望，第二天她接到日和打來的電話，把手上那一塊的水井邊沿捏碎了。

她又瞬間移動到夜鬥邊上，發現他們已經在小福家了。

“罪歌醬!不要靠近夜鬥!”小福着急的喊着，夜鬥的安無已經嚴重到靠近就會傳染的地步了，她不知道罪歌會不會被影響到。

罪歌聽從小福的話，從院子裏離開坐到小福邊上，然後被她緊張的摸來摸去。

小福确定罪歌沒什麽問題後，才松了一口氣。

“大黑去找神器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小福靠在罪歌身上，很是難受的說着。

罪歌攬住小福，低頭摸了摸她，然後看向了不知所措站在夜鬥不遠處的雪音。

雪音被罪歌看到，不自在的別過了頭，就想要離開這裏，即使之前大黑警告他不許離開半步，但他也受不了罪歌現在看他的冰冷眼神。

“雪音。”罪歌叫了他一聲，雪音想要邁開的步伐就僵硬的停了下來。

“罪歌!？”小福和日和同時震驚的看着她。

他們都知道這是縛布，是只有神器才能用的招式。

“我也不清楚。”罪歌無奈的看着他們，難道要她說自己失憶了嗎？

“說起來，今天毘沙門還問了我有沒有見過你。”小福抱着罪歌的腰，突然有些興奮地說道。

“好好。”罪歌不知道她說的人是誰，只能先敷衍的應和她。

“夜鬥的情況怎麽樣？”她岔開話題，雖然明白夜鬥情況很糟糕，但她還不清楚糟糕到什麽地步。

“夜鬥醬，可能會死。”小福把頭埋在她身上，悶聲悶氣的說出這個可能性。

“現在，是要做禊嗎？”罪歌想到了記載中對犯錯神器的懲罰。

“對，接下來要怎麽做就看夜鬥的了。”小福也坐直了身體，大多禊後的神器，都離不了被除名的下場。

像夜鬥這種情況，這樣的神器都是早就被斬殺的。

“嗯？怎麽他的縛布還沒失效？”小福說到這些，就要警告性的看向雪音，結果發現他還定在那裏。

“啊？”罪歌也愣愣的看着小福，她也是第一次使用縛布。

“不管了，就讓他這樣站一會兒吧。”小福拉着罪歌就要去房間裏坐會兒，大黑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日和，不要太擔心，神明是不會真正死亡的。”小福另一只手拉過日和，讓她也坐下休息一會兒，現在擔心也無濟于事了。

等了很久，大黑終于回來了，罪歌看雪音一臉萎靡，解開了縛布。

然而大黑只帶回來一個神器，是夜鬥的前任神器真喻。可是禊的舉行卻需要三個神器。

日和突然沖了出去，她想到一個人應該能幫上忙。

大黑正要攔她，一個生靈在夜晚有多危險都是不用說的事情。

罪歌阻止他的動作，她猜測日和應該是要去找那個毘沙門。小福身上沾染到的陌生神明的味道，和日和身上的一樣。

不出所料，日和帶回來的的确是毘沙門天的神器，因為那個神器一看到罪歌就恭敬的鞠了一躬。

“罪歌神，能再次得見您的真容，兆麻感到無上榮幸。”

“不用這樣，你先看看夜鬥吧。”罪歌很不适應的側過身，避開他的行禮。

從來都是她向着長輩行禮，讓一個比自己年紀大的人這樣恭敬的講話，她覺得很奇怪。

這邊兆麻正在看夜鬥的情況，雪音卻想要離開，然後被大黑強硬的要求脫下上衣。

夜鬥被刺傷的這麽嚴重，雪音作為刺傷他的神器，必定也妖化的很厲害了。

雪音不情不願的脫下上衣，接着就聽到妖魔的聲音，他的背上長了九只眼睛。

“雪音，你将受到處罰。”

三個神器擺起了儀式劃出一個由境界線分離出來的空間，雪音只有承認并說出自己所有的錯誤才能消去妖氣。

否則就會越過一線，堕入無盡煉獄，徹底成為妖魔。

“啊!”雪音發出痛苦的哀嚎，禊作為神器間的私刑，其中的懲罰之意只重不輕。

“我沒有錯!都是夜鬥擅自要我成為神器的!”

雪音硬着嘴不肯承認錯誤，他的背上已經長出妖魔的翅膀，半浮在空中。

對，他怎麽會有錯誤呢？

別人擁有他沒有的一切，這怎麽會是他的錯誤呢？

他要讓大家都和他一樣才行。

夜鬥掙紮着睜開眼睛，他感受到雪音往不該去的地方前進了，他張開嘴想要呼喚雪音，卻像缺水的魚一樣無力。

“雪音。”

罪歌攔住要跑向雪音的日和，現在的雪音十分危險，日和作為生靈很容易被他感染安無。

她清冷的看着雪音渾濁的眼睛，只要雪音徹底妖化，她就會在雪音感染到其他神器之前，将它徹底抹殺。

雪音咆哮着向罪歌攻擊，他穿不過禊，但攻擊的氣浪卻能掀起罪歌的頭發。

“雪音，”她又叫了雪音一聲，“你想要失去自己的名字嗎？”

她知道雪音很在乎名字的事，而現在他的名字快要被吞噬殆盡了。

聽到罪歌的話，雪音抖了一下，對上罪歌的眼睛。

他看到罪歌的眼睛一片血紅，要是自己再邁出一步，她就再也不會原諒自己了。

但是，他什麽都沒有啊！

好嫉妒啊！好嫉妒!

躺在地上的夜鬥因為雪音的嫉妒又被刺傷了一次，他悶哼一聲捂住胸口，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反應。

“雪音，回家吧。”

罪歌眨眨眼，嘆了一口氣。

她看到雪音的心結，還有一點點的過往。

神器生前的經歷他們自身是完全不知道的，她也是在雪音遭遇妖化之前才能無意得知他的一點過往。

看來夜鬥不願意放棄雪音，跟他的過往有着很大的關系。

“回家？”雪音很迷惑，他哪裏有家呢？

他死死咬着牙，更加劇烈的撞擊着禊産生的三角空間。

明明，他什麽都沒有啊!

強烈的風浪讓三個神器聚起的界線開始動蕩不安，兆麻已經做好了要殺死雪音的準備。

“夜鬥将因你而死。”罪歌刺激着雪音，她不信雪音真的厭惡他的神明。

夜鬥？

夜鬥在哪裏？

然後他看到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夜鬥。

夜鬥會死亡嗎？就像他一樣。

雪音從罪歌的眼裏看到了夜鬥，夜鬥和平時一樣對着他笑，最後卻被他害得滿身污穢，只能像玻璃一樣崩裂分析，只留一地血色。

明明，他有夜鬥的啊。

“對不起，對不起！”

雪音崩潰的從境界的邊緣跑了回來，他墜落在地，朝着夜鬥的方向伸出手。

“我錯了!不要讓夜鬥死啊！”

雪音大聲的喊出自己所有的錯誤，他很害怕自己再晚說一步，就會害死夜鬥。

“污穢已除。”

罪歌閉了閉眼，雙目澄清，恢複原來的黑色。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誘導式使用紅眼狀态，不過感覺還不錯，就是有點累。

“請給我一個空房間。”

罪歌心有所覺，她覺得自己對能力的掌控有了新感悟。

罪歌看了一眼夜鬥，污穢從雪音心裏拔除後，雪音身上的妖氣随着罪行的訴說而慢慢退散，夜鬥身上的安無也随之消散。

那麽她現在要解決自己的問題了，她意識到自己現在好像摸到了什麽東西的邊緣。

“好、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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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莉麗利力會歷厲”,灌溉營養液 372018-10-20 17:52: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