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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緣神, 聯合下界無名禍津神殺害毘沙門天的“麻”之一族神器，現審判處審判其正式神格——”

“不通過。”

罪歌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結果, 只是沒想到她是因為斬殺毘沙門的神器才無緣正式神格罷了。

“等等！”毘沙門攔住審判處的神明, 要和他們解釋罪歌斬殺她神器的原因。

“毘沙門。”罪歌拉住毘沙門, 接過了審判處的批文。

身為五福神之一的毘沙門天, 被幾乎全體神器刺傷可不是什麽能到處宣揚的事, 甚至會被其他神明背後嘲笑。

現在毘沙門不說，就算他們大致猜到，也不敢拿出來亂講。

“罪、斬緣神。”毘沙門擰着眉頭看着罪歌, 心裏複雜難忍極了。

“沒關系的，不是正式神明，也能有個神域吧？”後面這句話是對審判處的神明問道的。

“自然。”

審判處的神明恭敬的說道, 他們都知道她的可怕, 雖然心中瞧不起這個人類而成的神明，面上也不敢顯露一分一毫。

罪歌瞥了他一眼，他的不屑情緒都要完全暴露了，還自以為掩飾的很好。

“你們去和他辦神域的事。”罪歌背後白光一閃, 兩個守護靈站了出來。

“是。”守護靈們對外自然姿态謙卑，對罪歌鞠完躬才和審判處的神明一道離開。

“毘沙門, 我今天有事, 一會兒出去一趟。”罪歌對着毘沙門說道，讓兆麻把她送回房間。

“好，路上小心。”毘沙門不多問罪歌的事，她知道罪歌做什麽都心裏有數。

看到他們離開, 罪歌在庭院的樹邊坐下，就有守護靈把一沓手劄遞了過來。

罪歌垂着眼翻閱這些手劄，确定沒有什麽問題，才站了起來。

她之前在老爹那裏的手劄被他竊走，到了毘沙門這裏，罪歌又開始重制手劄。

也還好她的确留了一個心眼，沒有寫下太過珍貴的資料。不過讓她難受的是，她制作的第一個面具被老爹一同拿走了。

但既然已經被拿走，肯定就被他改動過了，所以罪歌并不打算要回來，面具這樣的東西，她還可以做很多。

“走吧，我們去找惠比壽。”罪歌把手劄重新疊成一沓，整整齊齊的放好。

“好的。”守護靈點點頭，他們寫了這麽久都手劄終于可以派上用場了。

“惠比壽大人。”

罪歌連接上惠比壽木牌，比毘沙門之前速度還快的就到了惠比壽的神域。

她略微有些吃驚，沒想到惠比壽竟這樣迫不及待，她所站的地方很明顯是他的書房。

“斬緣神，我已經聽說了你的事了。”惠比壽是個嚴肅的神明，罪歌的神諱已定，他就要喊罪歌的神諱。

“你放心，我來并不是為了這個。”罪歌把手上拿着的手劄放下，這紙張落在書桌上的重量，吸引了惠比壽的目光。

“你可以謄抄，但要借它去委托下界的貧窮神。”

罪歌把她的計劃說了一遍，又将計劃的紙條按在手劄上，有了小福渾水摸魚的能力，她不信不能帶走夜鬥。

“貧窮神？”惠比壽看着罪歌，表情有些奇怪。

來找他這個財神，是為了幕後委托貧窮神，這怎麽也說不過去。

“她不是普通的貧窮神啊。”罪歌搖搖頭，現在不是說出小福能力的時候。

“行，明天之前，幫你帶到。”惠比壽收下這堆手劄，現在是下午，他完全能在第二天到來之前完成謄寫。

“感謝。”罪歌輕輕鞠了一躬，既然惠比壽已經這樣保證，她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那麽，萬事俱備，只等小福的助攻了。

“滴答”

水漏的聲音落下，罪歌看了看昏暗無光的天色，已經到了第二天了。

她坐在房間的書桌前，從衣袖裏掏出一張卡片。

罪歌把夜鬥從戰場上拖到高樓上時，就悄無聲息的用一根絲線把另外一張卡片塞進他的衣襟裏。

“夜鬥，你回去了嗎？”

她輕聲對着卡片輕聲問道。

這是她之前做好的印記，只是還沒有打入她和夜鬥體內，所以看起來反而像一張薄薄的卡片。

“沒有啦，我現在在平時呆的神社裏。”夜鬥的聲音很快傳來，他今天讓緋先回去和老爹報備，只說自己染了一點安無，要去神社洗掉。

他不是傻子，之前他跟緋說了離開的事，沒過多久罪歌就消失了，結合緋當時的異常，他知道是緋偷偷跟老爹說了。

但夜鬥也沒什麽好說的，雖然緋是他的神器，可他一直把她當做獨立的個體，緋也同樣的更聽老爹的話。

所以在毘沙門那裏，夜鬥一感受到衣襟裏有東西，就決定先不回老爹的府邸。

“夜鬥，”罪歌思考一下，開始布局夜鬥離開的事，“這個卡片是你我之間的印記，但是還沒刻上契。”

“要是你要離開，就把它打進體內，能斷絕一段時間老爹的控制。”

罪歌這樣說道。

說到底，把器物制成印記只是罪歌的一廂情願，如果夜鬥不願意的話，它也就只是個普通的斬緣神所制的器物罷了。

“你要和我結契？”夜鬥把随意握住整個卡片的手勢改為輕輕捏着它的邊緣。

“不可以嗎？”罪歌反問道，他們第一次結契失敗是因為用錯了契書。既然之前她都願意成為他的神啓，現在還有什麽好問的呢？

“可以。”夜鬥忍不住嘴角越來越高的弧度，還好罪歌做的印記只能傳遞聲音。

他把衣襟打開，直接把卡片往鎖骨上一貼，就單方面完成了印記的攜刻。

“你也快點吧。”夜鬥那邊一動作，作為卡片主人的罪歌就感受到了，她小小的笑了出來，把卡片也往自己手腕上一貼。

既然夜鬥要把印記貼在那麽明顯的位置，那她也不能就讓他一個神明被嘲笑成了別人的神器。

等到日後他們再見，加上神明的契後，這個印記上就要成為兩者雙方的被嘲笑點了。

“今天你就要離開了。”

罪歌感知到小福和大黑已經出發，按照她給小福的紙條，今晚老爹府邸邊上會發生一場時化，可是夜鬥那時候就應該在小福的神域裏了。

老爹找不到他的。

“你往西北方向走，那裏會有一座下界的神域，要盡快。”

罪歌催促道，小福既接受了委托，就應該已經打開了她神域的結界，條件是有手劄上的類似氣息。

“好。”夜鬥撫着鎖骨上的印記，用力的點點頭。

接下來的一切，罪歌就完全沒有辦法了。

她只能等待夜鬥成功到達的消息。

————

“威娜，今天感覺怎麽樣？”罪歌把毘沙門的藥端了過來，她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

“很好，以後我也要找一個藥師神器才行了。”毘沙門笑着說，看起來已經不是很沉溺于痛苦了。

“那就好。”罪歌把藥遞到她手裏，今天的藥是補足靈魄的。

毘沙門之前瀕臨換代，又失去一族的神器，靈體受到很大的傷害。

這樣補足靈體的藥方，即使罪歌走了，毘沙門還可以繼續喝。

看着毘沙門喝完藥，罪歌把空碗放到她邊上的床頭櫃。踟蹰半天，不敢說出接下來的話。

“罪歌，是要走了嗎？”毘沙門拉住罪歌的手，把罪歌的手一根一根撥調起來，又輕輕放下。

“嗯。”罪歌沉下眼看毘沙門玩自己的手，覺得心裏輕松了不少。

“那你就走吧，我本來也不能強留你。”毘沙門看着她，罪歌的小心翼翼的怕傷了自己的心。

“這個給你。”

罪歌掏出神域的契書，由于她斬殺的是毘沙門的神器，所以高天原并沒有通過她定在毘沙門邊上的申請，而是另外一個離她極遠的位置。

“？”

毘沙門疑惑的看着她，她之前說過這個神域是為另一個神明準備的。

“這個神域本來要給夜鬥的，”罪歌一邊說着一邊觀察毘沙門的臉色。

“但是夜鬥估計和我一樣上了高天原的黑名單，把這個就交給你吧。”

高天原的神域是有靈的，長期無神明居住的神域被主人轉交給其他神明，可能就會成為那個神明的第二神域。

這個期限往往是幾百年，要是夜鬥不能在神域認毘沙門為主之前得到高天原的許可，那麽還不如就給毘沙門好了。

“好。”毘沙門笑了笑，她知道罪歌的心意。

不過放心吧，就算夜鬥在期限內上了高天原，她也決定要暗箱操作，給他安排最小最差勁的神域。

“那麽，我走了。”罪歌也笑了起來，接着沉默下去。她在神明海得到無名男孩的饋贈，卻不知道怎麽返回。

“走吧。若是有緣，自會相遇。”毘沙門摸了摸罪歌的耳垂，輕聲安慰道。

“嗯。”

罪歌離開毘沙門的房間，就把所有守護靈集合起來。

“罪歌，這次我們沒什麽好帶的了。”

守護靈開了個玩笑，明明在這個世界呆了這麽久，臨到要走卻連個紀念的東西都沒有。

“有的。”罪歌觸碰着手腕上的印記說道。

她還要去小福那裏找一趟夜鬥，之前和夜鬥已經偷偷說好了的。

“我們走吧。”罪歌把守護靈都收了起來，就要往夜鬥的定位瞬移。

“吰”

巨大的轟鳴聲從罪歌四周籠罩住她，接着就是一陣大腦的空白。

“罪歌！”

夜鬥等候她多時，卻看到她無聲息的從空中落下，他趕緊上來扶起她。

“罪歌，不對、是斬緣神，”罪歌換過勁來，就在腦海裏聽到老爹的聲音，“您覺得我的咒術怎麽樣呢？”

老爹從罪歌逃走的時候就盤算着讓她付出代價，而且，他竟然被一位神明騙到，想收她為徒。

這對身為第一術士的他來說，可是莫大的恥辱啊。

所以，現在就要這位新晉神明，把神體交給他了。

罪歌死死咬着唇蜷縮在夜鬥懷裏，她現在怎麽拼命也感應不到守護靈們。

【夜鬥，去小福的神域。】

他們現在在小福神域的邊上，只要進去了，說不定還能有辦法。

“罪歌神，被剝奪喜歡的東西您也很痛苦吧。”

老爹繼續說着，他對夜鬥第一次違抗他的命令很生氣，所以他要叫罪歌付出同等的代價。

“夜鬥，不是你的物品。”

罪歌在腦內無法回應老爹，幹脆說了出來。

夜鬥背着她向小福那裏狂奔，聽到她這句話頓了頓腳步，他知道罪歌為什麽突然這樣了。

“哈哈。”老爹爽朗的大笑兩聲，聽罪歌最後的死鴨子嘴硬。

【夜鬥，你聽我說，我要回家了。】

【我真的會忘記你，但是幾百年後、幾百年後我會再遇見你的。】

【若你我有緣，你不要不來找我。】

罪歌只覺得頭都要炸開了，她勉強通過印記和夜鬥說着。

終于，夜鬥邁過一步，到達小福的神域，咒術的施展停頓住，這下罪歌終于感受到守護靈們的位置。

罪歌睜開神瞳，看他們一臉迷茫的樣子，應該沒有受到什麽傷害。

【夜鬥神，與我結契。】

罪歌從夜鬥的背後把手腕隔着衣服貼在他的鎖骨上，完成最後的結契。

從印記上冒出強烈的銀光，罪歌感覺頭腦都突然清晰許多，兩人的印記由黑色變為紅色，看起來就像神器的印記一樣，怪不得要被嘲笑。

“我走了。”

罪歌在夜鬥耳邊用氣音說着，下一瞬夜鬥就覺得背上一空，他差點用力過猛摔倒在地上。

“罪歌！”

夜鬥完全感受不到罪歌的氣息了，他把衣襟掀開，卻看到紅色的印記在慢慢消退，最後什麽痕跡都沒有。

他未曾和神明結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但毫無疑問的，他現在恐懼到手都在顫抖。

等到小福和大黑感受到這邊的異常跑了過來，夜鬥才僵硬着在印記的位置上看到銀色光華忽的閃過。

“夜鬥神，剛剛是有神明來了嗎？”

大黑看着背對他們的夜鬥問道。

“是有神明離開了。”夜鬥緩緩把衣襟攏住，轉過頭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感謝

讀者“沖茶喝”,灌溉營養液 12018-10-31 15:4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