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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翻看着手裏的證據，完全不信，“這就能證明我爸害死了你的奶奶？”

“你覺得呢？”

顧熙辰靠着沙發，雙臂張開搭在沙發背上，不羁地回答着，視線落在安馨的雙肩上。

想來好笑，上輩子在他面前小意求全的女人，這輩子卻是連肩也不讓他碰一下。

手臂上的襯衫染着血，傷口已經叫私人醫生來處理過了，不過，他不打算把襯衫換掉。

不知道以前那個只要他受了一點傷就會關心詢問的安馨，什麽時候才會再回來。

安馨惱怒地瞪他，“就算我不是醫生，我看到這些，也知道這手術是有意外有風險的。你的奶奶七十多歲去手術，風險本來就比別人要大得多，更何況，還有試驗協議……”

她說着說着，聲音小了下去。看着顧熙辰無所謂的神色，突然明白了，不論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要，只要顧熙辰認定了，就是讓他去做那些事情的答案。

他只是想要報仇罷了……

“他可以不給我奶奶做手術。”顧熙辰的神色冷了下來，語氣激動，“但是他不該拿一個還沒有成熟的手術用到我奶奶身上。我奶奶是人，不是實驗品。而且，當時只有他們醫生在手術室裏，誰知道他對我奶奶做了什麽？那麽隐蔽的事情，又隔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讓我找到證據。”

安馨看着協議書右下角龍飛鳳的簽名。

那是顧父的。

“你只是想要找一個仇恨的對象罷了……”她低喃着，心裏生出悲涼來。

顧熙辰沒聽清楚這句話，皺着眉問她，“你說什麽？”

安馨吸了一口氣，“憑這些東西，毀不了我爸。那你是怎麽毀了他的？”

“沒有證據，就創造證據。安馨，你真單純，這都想不到？”顧熙辰笑得得意，“只要他還在當醫生，總會有辦法讓他手裏出一件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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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聽得背心發寒，哀傷又憐憫地看着他，說不出話來。

他的世界裏處處都是苦澀，卻是他自己強加給自己的。

“不要用這樣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是那些受了傷等着你憐憫的小狗。”

他朝安馨吼出來，看到她露出畏懼的神色，馬上又軟了語氣，伸出手去碰她的臉，“安馨，別，更別用這樣的目光看着我，你是我的老婆，不應該怕我。”

安馨覺得他病得不輕，不過不敢直言，也不敢再就眼下的話題刺激他。

抿了抿唇，“雪莉呢？你挺喜歡她和她的兒子的。讓她做你的老婆，不好嗎？”

“她怎麽會有那樣的資格？”顧熙辰皺起眉頭，很不高興，但又用很認真的語氣解釋，“你覺得什麽樣的女人都能當顧太太嗎？她就像是塊抹布一樣，想要用的時候就拿來用一用，用完了就可以丢了。還誰都可以拿去用。”

他的手馬上就要碰到安馨的面頰，想了想，又收回手，“你是不是恨她害死了我們的兒子？你放心，這一世，我會為你報仇，不讓她的兒子出生。”

縱然自己與何秋思是有仇怨的，安馨聽到他用這樣的話來說一個女人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害死我的孩子的，是你啊。”

“怎麽會是我呢？”顧熙辰不正常地笑了起來，“安馨，你不乖，想要找借口離開我，也得找個好一點的。我也很期待我們的孩子出生的，只是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你懷孕了……”

上輩子得到安馨流産的消息時，他除了驚訝，沒有別的情緒，過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心裏一陣陣鈍痛。後來，他因此瘋狂地報複何秋思。

安馨聽不下去了。

當初顧熙辰的惡言惡語記憶猶新。

顧熙辰渾然不覺，似乎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裏，說着對未來的憧憬和對過去的遺憾，直到聽到警報聲，他的神色才收了起來，變回那個冷傲疏離的顧熙辰。

他站起來，走到可視對講門禁處，打開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