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繡春刀》（3）

我随意摘了些草藥以回去交差，之後，我走離這地打算去周妙彤待的教坊司的妓院暖香閣。電影裏，沈煉小時候抄了周妙彤的家，并且把周妙彤弄進了教坊司，其實看到這裏我是不能理解沈煉的，沈煉雖是身不由己，但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吧，沈煉一開始害了她，後來卻一直想替她贖身、想愛她保她，要我是周妙彤大概也不能原諒沈煉。

我回到了來時經過的街道，四處尋找哪間是“暖香閣”，功夫不負有心人，走到最後一間，終于見到了。

這裏白天人比較少，我一進門一位濃脂厚粉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就來伸手攔我：“這位姑娘，您進去幹什麽？”

緩了一會兒視線就可以清楚地看見裏面大堂的紅色流蘇布簾和棕紅色枱椅，還有幾個在打掃地下的下人，我轉看向那女人，說：“我是來找周妙彤的。”

她挑了一下畫的眉：“呦，您找她有何事？”

我語塞，當然是有事才找她了，不然我來幹什麽，無聊啊。可是，我不能說我找她是為了促進劇情吧。我得想想有什麽能蒙騙人的招。

我是她妹妹，來投靠她的？這不行，周家原本是官家，有幾子幾女誰不清楚啊。

要不我幹脆走正常程序，買她一晚得了，可是……我身上沒錢啊，醫館那老頭子讓我出門卻一分錢也不給我，太吝啬了。

沒錢怎麽混啊？

我半天沒想出辦法，只能央求：“讓我見見她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

她歪臉看我，一臉輕視：“姑娘，我們這兒可是有規則的，見人，每一分一秒都要花錢，你有錢嗎？再說，我看你應該是個良民，就別随随便便出入妓院，惹人争議了。”

完蛋了，連見都不能見到女主角一面，我還怎麽完成任務？周妙彤在妓院裏又不能輕易出門。

我頭痛了。

“姑娘，你是真的很想去見周妙彤嗎？”

這句話猶如給了我希望，我霎時瞪圓了雙眼微笑看着女人的臉，期待她說下去。

她眯眼一笑：“若你肯站在門口幫我們招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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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頓時口張得剛好可以吞進一個雞蛋般大小。

“你別擔心，不是讓你進來做其他事，就在門口站着做活招牌，站兩個時辰，我就讓你見周妙彤，跟她說說話。”

我疑惑的重複道：“兩個時辰？就站在門口？？？”

兩個時辰是多久？是兩個小時嗎？我對古代的時間不太清楚耶。

“對的。你願意嗎？你做了，我就願意讓你見周妙彤。”她用一雙精明的眼睛看着我，口裏說出了我無法拒絕的誘惑。

見到周妙彤這個事比天都大，我自然，是願意了。

看我點頭後，她樂呵呵地推着我肩膀往裏走：“要不是我看你有點姿色，我都不會讓你來。不過，你這身，肯定是不能見客的，我得先幫你換身漂亮的衣服。”

我默默有種被坑了的感覺。

她跟我說，她叫薛姑姑，她帶我到她二樓的房間裏，給我換上一身她以前穿過、現在已經穿不上的舊衣服。這衣服是一條嫩青色的兩層薄紗裙子，說實話，還挺好看的，加上穿上身後我覺得非常涼爽，總之比我原先那套麻布衣服舒服多了。

她還給我化上了淡淡的妝。

“姑娘，我忘了問你，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答：“我叫張嫣。”

“嫣兒，待會兒你到門口後記得站得挺拔些、優美些，見到來往的客人就熱情招徕他們進店。要是你敢跑丢了一個客人，我可饒不了你！”

我：“呵呵呵……”

我拖着一身飄逸的裙子慢悠悠地來到了大門口，外面陽光還是很大，我嘆了口氣，總覺得今天自己還是逃不脫被曬的命運。

這身衣服倒是顯眼的，在一條街道滿是灰黑色的衣服中，綠油油特別出彩。所以，不到兩分鐘，便有路過的男市民向我抛來了媚眼，我一臉23333……

“美娘子，叫什麽名字？”

我一臉正經地胡說：“我叫如花。”

面容瘦黃、長滿痘痘的男人猥瑣一笑：“這名字好啊，你看你不就是如花似玉麽？美人，你多少錢一晚？”

這話題跳躍太快，而且一下子進展到黃暴力的話題，我努力憋下一口氣，露出溫柔一笑：“你想知道麽？想知道的話，進來，我就告訴你。”

他歡快的踏進了妓院，我把他交給薛姑姑後，又一轉身出了來。

薛姑姑在背後朝我擠眉弄眼，嘉贊了一下我。

我又站在門口，無聊地跟太陽作鬥争，躲來躲去。

耳邊有時候聽到女孩子說：“看那女人，真不害臊，穿着這麽露，還在街上張揚！”我心裏好笑，在現代我穿的可是比現在少多了，何況我穿得挺涼爽，比你們好多了，你們的容易中暑！

不久，有一個男人問我：“你叫什麽名字？”

我反射性回答：“如花！”一擡頭，卻見雨化田面沉如水的臉，我口不自覺地就結巴了：“公公公…”

他眯眼問：“你叫我公公？”

我吓得一激靈，嘴麻利了：“公子，你有什麽事啊？”

他眼睛認真看了我的臉，再上下打量了我一身。沒有說話。

我緊張的咽了一下口水：“公子，這裏是妓院，我看，你沒事的吧，最好還是不要來了。”

他反問：“你認識我？”

我馬上否認：“no！我怎麽會認識你呢！你看你這麽風流倜傥。一表人才，我見過的話怎麽會忘記你！”

雨化田見我語無倫次，居然抿唇一笑，這笑容清新迷人，真是絕色。他接着篤定地說：“你肯定認識我！”

我暈倒：“大爺，你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他又一笑。我覺得他笑容都有點多到犯規了，太魅惑人了。他說：“廢話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