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apter20

史萊姆買了一輛綠色的複古列車，只有兩節車廂。駕駛座旁擺着三層矮書架, 堆着幾本紙質圖書。

餘筱筱走上去, 嶄新的列車, 有一種被太陽曬過的味道。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哥布林跑了過來，它用手扶了一下自己的棕色牛角帽, 将手裏的蘋果遞給了少女。

“姐姐，吃個蘋果吧。哥哥說出行前吃蘋果，就能平平安安。”

紅彤彤的蘋果, 看上去色澤誘人。

餘筱筱接過後, 薇薇安又從挎包裏掏出一個蘋果，用袖子擦了擦, 一口咬住。

咔嚓。

清脆的聲響傳來，它坐在列車的椅子上，雙腿前後搖動。

“我每天都會吃兩個蘋果。”它腮幫鼓鼓的, 一邊咀嚼一邊說道：“吃一個，哥哥平平安安的出門。吃兩個, 哥哥平平安安的回來。”

“姐姐，你每天坐列車都記得要吃哦。”

“我會幫你準備很多蘋果，就放在列車的貨架上好不好？”

這時, 史萊姆冷不丁的問道：“薇薇安，你從水果店拿走蘋果，給錢了沒有？”

薇薇安吃着蘋果, 它圓圓的眼睛盯着史萊姆。

咔嚓咔嚓咔嚓。

很快只剩一個蘋果核。

它說道：“兩個蘋果而已, 老板很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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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筱筱站在後車廂, 她看着整齊幹淨的座椅，以後人多了起來，一定會很熱鬧。

她問道：“以後會有人願意來地下城定居嗎？”

史萊姆分析道：“S級人類肯定不願意。他們住在上面一萬多年了，無法适應地下城的生活。但是，A級人類應該會很想來。”

“人類還分等級？”餘筱筱第一次聽說。

“這不是等級，而是兩大陣營。”史萊姆微微一跳，它坐到了椅子上，道：

“遠古時期都是A級人類，後來在科學推動的情況下，讓阿斯星球的胚胎與異星人相結合，便誕生了現在的S級人類。”

“A級人類的體內都有着魔血，種族有兩百多個，其中包含我們史萊姆一族，以及哥布林一族、洛克族、紅妖精族等等等等。”

“後來在機器孵卵的情況下，誕生的S級人類擁有外星人的長相——”

“嗯……和你們這種無限接近。”

“在多重宇宙相撞，位面交錯的情況下，古老星球的智慧人類，是全星際追求的‘美感’。所以至少在外貌這一方面，大家都努力地朝你們看齊。”

“但是，仍然有不少A級人類不願意選擇用科技孵卵後代。它們依舊用傳統的方式綿延子嗣，保留純正的血統。”

“所以在如今的卡利亞帝國境內，兩種陣營的人類和平共處。”

“可又因為王室的血脈皆為S級，所以在某些事情上A級難免會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

“如果我們開放地下城，會有不少A級人願意來。”

薇薇安插嘴道：“對呀姐姐，如果你願意對外開放地下城，我一定第一個來報道。”

史萊姆說道：“你別來，我們不歡迎小癡呆。”

餘筱筱略微思襯。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摸了一下胸前的項鏈，召喚出伊能水晶。

女孩看着浮空的電子地圖上亮起的地方，她的“寶具庫”還在建造中，等完工之後就可以把所有的珍寶放到裏面。

居民區。

如果地下城想要建立居民區，可以從小飯館的那條街開始。

餘筱筱最近從網上搜了不少圖片。

那種非常夢幻的場景，現實世界中不可能出現的建築，在這裏，神奇的灰矮人們都可以用魔法創造。

叮叮叮——

列車緩緩停下。

軌道旁的路已經用石板鋪平。

史萊姆率先從車裏出去，它頭頂着水晶小燈，看着灰矮人們在不遠處忙活。

它說道：“我去計算下需要買多少路燈。”

“我也去——”薇薇安跟在它後面一起跑。

餘筱筱收起伊能系統。

她走下列車，聽到遠處叮當作響的聲音，看到一群灰矮人推着一車石塊運轉。

小飯館就在前方。

按照她的要求，小飯館上下兩層，占地面積為兩百平方。

為了與地下城融為一體，用了質量上層的钛剛石，顏色深灰，紋理清晰。

門旁邊的花圃和小水塘還保留着，并且在靠左的位置，專門騰出一大片的地方種植大理石樹。

高高的拱門，大約兩米五。

棕色桐木門，上方挂着的牌匾，刻着五個金色的星星。地下城光線昏暗，遠遠地就能看到這幾顆小星星閃着光。

小飯館比想象中有氣派得多。

少女走到了拱門前，她深深地提了一口氣，伸手推開了大門。

吱呀——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人的背影。他站在走廊處，正擡着頭看着牆上的菜單。

“你是……？”餘筱筱疑惑地問道。

餐館今天才剛收工，竟然有人來得比她還早。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風衣，但還是可以看到下方露出一點的黑色尾巴。

餘筱筱第一反應便是進入飯館，将大門關上。

“洛德王子？”

“不要喊我的名字。”他今天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之前那麽疲憊。

但依舊是淡淡的沙啞。

充滿了磁性，不可捉摸，并且令人沉溺。

“那，我要喊你什麽？”餘筱筱問道。

“……”

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餘筱筱看了一眼那條黑色的尾巴，她小步走了過去，輕聲道：

“洛德王子，還是要想辦法把尾巴藏起來。不然大家都會知道是你。”

對于三王子的事情餘筱筱多少有點了解。

他最與衆不同的地方，便是這條尾巴。在卡利亞帝國，種類繁多，可是沒有任何種族擁有他這樣尖銳剛硬的尾部。

再加上一些不好的傳言，他的身份就愈發令人排斥。

他緩緩轉過身。

和餘筱筱想的不同，他的臉上戴着一個白色的小醜面具，紅色的圓鼻頭，彎彎的笑眼，還有上揚的嘴角。

她愣住。

這樣一個“友善”甚至是“滑稽”的面具，戴在他的臉上，有種不可言說的魔力。

“阿斯。”他忽然說道。

“啊？”餘筱筱沒反應過來。

他将風衣領子往上扯了一下，下巴藏在裏面，聲音沙啞中帶着一絲扭捏。

“我的名字。”

阿斯？

餘筱筱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這個星球——阿斯星球。

而且這也是卡利亞帝國王室的姓氏。

她笑了笑，道：“好呀，那我以後就喊你阿斯了。”

他的風衣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除了白色的短發，全身上下什麽都看不到，連雙手都戴了白色的手套。

風衣很長，偏偏還能看到尾巴的一角。

餘筱筱有點想笑。

但是她還不至于這麽沒眼色，萬一惹到他了怎麽辦？于是，她繞到吧臺裏面，蹲下身将下面的櫃子一個個拉開。

在最下面的抽屜裏，安靜的躺着一卷繃帶。

餘筱筱拿了起來。

她說道：“我們把它包起來吧，怎麽樣？”

阿斯僵硬的點了一下頭。

餘筱筱走了過去，她站到了他的身後，緩緩蹲下身。

少女單膝跪地。

她輕輕地撩起衣角，讓他的尾巴暴露出來。拿起繃帶一層層的卷上去，動作輕柔緩慢，無比細致。

阿斯的身體緊繃着。

他很多年都沒有和人類接觸過了。

而她，卻是第二次觸碰了自己的尾巴。

回過頭，他可以看到少女專注着手裏的動作。

她臉蛋白皙，細細彎彎的眉毛，沒有經過細致的修整，更顯得少女的嬌憨。

烏黑澈亮的眼睛，輕輕一眨，漾起一波暖暖的笑意。

而這笑意，倒映在他眼底，如春風撩撥沉睡已久的淺塘。

一圈圈的漣漪。

她并沒有被這條禁忌的尾巴吓到。

也不曾覺得它惡心。

白色的繃帶将它一圈圈包圍，在尾部的背上，打了個蝴蝶結。

餘筱筱用手撓了撓臉頰，她不好意思的說道：“手藝不佳，也就只能包成這樣了。”

她蹲在身後，兩只胳膊交疊放在膝蓋上，像一只溫順的小羊羔。

微卷的長發在暖燈的照耀下，泛起一層淡淡的色澤。少女穿着幹淨的棉布連衣裙，精致的鎖骨，一覽無餘。

阿斯移開了視線。

他微微動了下身後的尾巴，被繃帶裹住後，就像是一把殘刀。

但是，卻比卡利亞帝國上的任何武器都要鋒利。

“可以了。”他淡淡道。

餘筱筱心滿意足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她說道：“我不忙的話，大部分的時間都可以待在這裏，教你做菜。”

“要是那邊有什麽事，我可能就要很早離開。”

“你呢？會待多久？”

他戴着小醜面具。

看不到表情。

或許不戴面具也不會知道他在想什麽。

聽到女孩的話後，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站在原地神游。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我都在。”

餘筱筱已經在打量飯館了。

總體面積沒有大得誇張，分上下兩層，中間是空着的。

旁邊的石壁分隔整齊，一樓是一個開放式的廚房，長長的吧臺将它阻隔。

再往後，便是冷鮮室。

吧臺上方挂着幾盞暖白色的燈。

周圍的桌椅全都是原木打造，有的單桌單排，也有幾張桌子合并在一起。

壁櫃上堆滿了卡利亞帝國最受歡迎的小麥酒。

還有其他的品種。

餘筱筱推開半身小門走了進去，她整理了一下吧臺，看着這家小店心裏覺得很充實。

“筱筱大人——”大門推開。

史萊姆跑了進來。

“我剛才統計了一下，這個區域至少需要264盞路燈！”

啪。

餐館的燈忽然熄滅了。

餘筱筱：“……”

史萊姆愣了一下。

它這才看到站在吧臺前的人。

“你是誰？”它問道：“有出入憑證嗎？沒有的話就趕緊走，我們這裏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來的！”

“維克多。”餘筱筱連忙出聲道：“他是我請來的學徒，後面都要在這裏做幫工呢。正好你們可以熟悉一下。”

“喔——”史萊姆應了一下。

它依舊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這個陌生人。

他穿着灰色的長款風衣。

戴着一張小醜面具。

白色的碎發。

身後還有一條別繃帶纏繞的尾巴。

怎麽越看越覺得可疑？

史萊姆微微蹙眉，它提醒道：

“筱筱大人，招工的話還是要小心點比較好。我們現在沒有軍團，如果發生什麽意外，我可能都來不及保護你。”

“小醜哥哥——”

不知道什麽時候溜進來的薇薇安忽然冒出頭，它雙手高高的舉着蘋果，道：

“你的尾巴受傷了哦。哥哥說，每天吃個蘋果，災難遠離我。”

“這是最後一個蘋果了，送給你。”

“以後也要記得每天都吃哦，這樣尾巴就會好起來了。”

哥布林墊着小腳腳。

它的牛角帽稍微歪了一點。

卻還是努力地，想要把好運傳給尾巴受傷了的小醜。

後者卻不着急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

啪。

吧臺上方的吊燈打開了。

他第一時間轉頭，就看到少女站在椅子上，雙手将燈泡擰緊。

她說道：“質量真不好呢。”

“不會啊，我都是去王都最好的那家店買的，不可能用了一下就壞掉？”

史萊姆嘀咕了兩聲，它靠近了一點，去檢查其他的吊燈。

暖白色的光。

阿斯微微低頭，他将衣領向上扯了扯，整個人朝後退了幾步。

餘筱筱、史萊姆、薇薇安都聚在吧臺。

只有他隔離在人群之外。

仿佛永遠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他習慣了這種距離。

因為，他只有在這種距離的情況下，才不會受到傷害。

少女若有所思的說道：“不會有永遠的黑暗，也不會有永恒的光明。如果決定改變的話，那麽第一步，就是直視它。”

“直視誰？”薇薇安不解的問道。

它吃着小醜哥哥不願意接下的蘋果，嘴邊沾了一點東西。它用小手抹去，專心致志的看着餘筱筱。

“阿斯。”餘筱筱忽然說道：“忘記告訴你們了，他叫阿斯。”

被點名的人身體驀地變得僵硬。

史萊姆才懶得去管他。

它還在糾結剛才燈怎麽會壞掉，碎碎念：

“那個老板不會拿二手貨忽悠我吧，哼哼，我現在就過去，看他怎麽跟我解釋！”

“喔——小醜哥哥叫阿斯。”薇薇安重複了一遍。

“姐姐，我還想吃你上次給我做的蛋炒飯。”它吞了吞口水。

蛋炒飯啊。

少女笑了一下：“好啊，那你去那邊等一會兒哦。”

餘筱筱擺了擺手：“阿斯，過來了。”

——我不。

他又往後退了兩步。

“你不是想學做飯嗎？”

阿斯不說話。

他只是站在那裏，站在光照不到的黑暗中。

餘筱筱無奈的笑道：“沒有燈的話，我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她剛才來的時候，燈是開着的。

所以，也許三王子在意的不是燈，而是——

餘筱筱想到這裏，她開口道：“薇薇安，可以麻煩你去外面幫忙照顧打理一下花圃嗎？”

“好的——”薇薇安二話不說就跑了出去。

小飯館裏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阿斯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了一些。

餘筱筱從籃子裏拿出兩個雞蛋，她說道：“我們現在來準備食材。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把蔥花跟胡蘿蔔切好。”

少女把胡蘿蔔洗幹淨了。

放在案板上。

她拿起一旁的菜刀，剛切了兩下，就看到阿斯走了過來。

他伸出手，像是在索要刀。

餘筱筱把菜刀遞給了他。

阿斯舉起右手，像個劊子手似的将菜刀重重砸下，胡蘿蔔的一角驀地飛了出去。

餘筱筱：“……”

“不用使這麽大力。”她用手比劃着：“放低點，輕輕地，這刀很鋒利，一下子就會把蘿蔔切片。”

鋒利？

他身後的尾巴動了一下。

阿斯将刀放在了蘿蔔上，他慢慢切下去，轉頭看了眼餘筱筱。

她點頭誇道：“對，就是這樣。”

他的動作很生澀，想來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隔着面具，餘筱筱也能感覺到他認真的視線。

餘筱筱站在他身邊。

兩個人離得很近。他的風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手上的動作很慢很慢，一根蘿蔔他切了二十分鐘。

餘筱筱已經把鍋燒熱。

她将雞蛋打入碗中，用筷子攪拌。

“……我來。”他說道。

餘筱筱将碗遞給了他。

暖白色的燈光下，他的小醜面具笑得很開心。鮮紅的唇，如玫瑰花，如抹了血。

“嗯，不錯。”餘筱筱鼓勵道：“雞蛋打得很均勻，可以入鍋了。”

在餘筱筱的指導下，阿斯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做飯。

——蛋炒飯。

餘筱筱找了個幹淨的盤子，除了薇薇安的那部分，鍋裏還剩不少。

她問道：“嘗嘗看？”

“小醜”看着鍋裏的蛋炒飯，他沒有說話。

餘筱筱從壁櫥裏拿出一碟酸豆角。

她指了指最近的桌子道：“你可以先去那裏。我把飯送給薇薇安，很快回來。”

小只的哥布林正趴在花圃裏睡懶覺。

花圃裏只有一堆石頭。

它昂着頭，有了路燈也只是微弱的光亮，不像外面走到哪裏都有陽光，很刺眼。

前面的門推開。

餘筱筱将食物端到了它面前，輕聲道：“薇薇安，來吃飯了。”

小只連忙坐起身。

它雙手接過盤子，問道：“小醜哥哥呢？他吃了嗎？”

“還沒。”

“那姐姐把他也喊出來一起吃飯，好不好呀？”

“可能不行。”餘筱筱說道：“小醜哥哥喜歡一個人呢。”

“噢，好吧。”

薇薇安的注意力很快移到了食物上面。

她把幹淨的紙巾塞入領子裏，拿起勺子說道：“那我開始吃了哦！”

餘筱筱回到了飯館裏。

阿斯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言。聽到動靜後，他擡起頭。

面前的桌子放着兩盤蛋炒飯。

其中一盤上面，灑滿了酸豆角。勺子放在一邊，他一口未動。

“怎麽了？”餘筱筱問道。

“你吃。”他說道。

餘筱筱拿起勺子，她吃了一口，道：“很好吃啊，第一次就能做成這樣，很不錯了！”

聽到女孩這麽說，他才伸出手，緩緩地往上擡了一下面具。

他開始吃飯。

總覺得和自己以前吃的食物不太一樣。

可具體也說不上哪裏不同。

他吃飯的動作很慢，餘筱筱去煮了兩杯豆漿，端過來放到了桌子上。

“晚上住哪裏呢？”她問道。

“店裏。”

吃了幾口，他便将面具重新戴好。反正吃這些食物，也不會有任何味道。

他站起身，朝着裏面走去。

餘筱筱也跟了上去。

在二樓的角落裏，還有一個木梯，上面是一個小閣樓。

閣樓很小，只夠放一張床。

阿斯順着木梯爬了上去，他坐在閣樓的入口處，道：“除了周六，我都住在這。”

唰。

他關上了閣樓的門。

餘筱筱一開始見他還有點緊張，但是從這次的相處中可以看出，他似乎沒有惡意。

她回到了一樓。

史萊姆購買回了路燈，和灰矮人們一起吭哧吭哧的安裝。

微微安吃完飯後就跑掉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花圃中只剩下一個空盤子。

餘筱筱坐上了列車。

“去寶具庫。”

地下城的寶具庫之前就有，這次只是修理了破損部分，所以一天之內就完工了。

洛克族幫忙把四處散落的東西搬回去。

現在寶具庫輸入了餘筱筱的指紋，只有她一個人能進去。

古樸莊嚴的巨型建築前，餘筱筱昂着頭數了一下，共有四層。

和其他的建築相比，這俨然是一座大家夥。

餘筱筱錄入指紋，防禦系統解除，鐵門緩緩敞開。

從外面看則比較沉重，而內裏更是鋪着珍貴的帝晶石板。不需要開燈，也能折射出一道光。

旁邊的架子是用最好的材質打造的，裏面放着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

餘筱筱進去後，大門自動關閉。

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寶具，有顆粒碩大的晶體月亮石，也有沉澱了上萬年的古物。

每一件東西拿出去，都可以拍賣出昂貴的價格。

更不用說還有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

餘筱筱翻看了一下伊能系統中自帶的賬簿。

月亮石：23。

天藍石：103。

冰鑽：2265。

異星寶具：78。

歷史文物：166。

史詩武器：12。

金磚：1999。

銀磚：2333。

其餘未統計：86550。

“……”

餘筱筱滿腦子的問號？？

地下城裏那些堆積的東西基本全部搜集過來，抛開一些普通的寶石，留下的都是有價值的物件。

可是還散落在外的，竟然有八萬多件？

難道是埋在土裏了嗎？

還是……

她看了眼伊能地圖，除了中心區域，其他黑漆漆未開發的地方，極有可能都藏着珍寶啊。

不過不管怎麽說，至少短時間內不用擔心資金問題。

餘筱筱打算先從數量比較多的金磚、銀磚動手。

“維克多。”她用聯絡器呼叫史萊姆。

“在！”

“明天有空的話，陪我去一趟王都行嗎？”

“筱筱大人，你要出門呀？”史萊姆的聲音帶有一絲猶豫：“我們沒有随從，萬一遇到危險怎麽辦？”

“可以向羅科大人申請軍隊調動嗎？”餘筱筱問道。

“我去問一下！”

史萊姆第一時間聯系上了羅科。

它表述了一下餘筱筱的意圖，羅科應允道：“到時候會派一隊神能魔法使尾随，請務必保證筱筱執事官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