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南有喬木3
? 人群漸漸散去,老鸨突然出現,笑嘻嘻的說道:“恭喜這位公子得到我們花魁楓雪的初夜,公子是現銀還是……”面具男掏出一疊銀票放在老鸨手上,老鸨連連說道:“這位爺可真大方,楓雪的初夜就是爺的了。”
“你想要楓雪的初夜?”我看着臺上那個嬌豔無比,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紅衣女子,對面具男說道。
“不想。”
我轉身看他,好奇道:“不想?那你為何要付那三千兩?”
“你不想要?你這麽拼了命地要買她初夜,我只是成人之美罷了!”
我搖了搖頭,無奈的笑道:“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自願的,雖然身不由己,但路已經選了,最起碼,我希望她們有機會能将自己的初夜給自己喜歡的人。”
“為何不替她贖身?”
“我可沒地方安置她,也安置不起,我所能做的只有這樣。”我看着他,平靜的說道:“這姑娘雖然美,可方才的那一曲琵琶和舞,風騷至極,其實我更喜歡上一個彈琴的女子,琴技且不論,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柔沉默,觀之可親。”
“哦?為何?”面具男饒有性子的問道。
“因為她比楓雪美,卻沒有成為花魁,楓雪的手段可見一斑,在這種地方有如此相貌的也不能成為花魁,要麽是很聰明知道韬光養晦,避免成為衆矢之的,要麽就是真傻!”我搖頭道:“老鸨選擇楓雪也無可厚非,青樓需要這樣可以取悅男子的女子。”看着面具男若有所思的模樣,我發現自己簡直太機智了,我都要被自己的智慧折服了!
“這麽說來,你更欣賞上一位,為何不替她贖身?”
“額,我到的時候,她正好結束……”我嘿嘿笑道:“凡是都講究一個緣字,我注定了要搶楓雪的牌子。”
面具男看着我,“小哥可有興趣跟我喝一杯?”目光從我的臉移到還沒有放下的袖口,我突然想起來手腕上還有傷,尴尬的笑了笑,把手縮回袖口。
楓雪款款走到我面前,我細看她,細柳扶腰,光潤玉顏,華容婀娜,聲若黃鹂,有一種成熟女性的魅力,她對我盈盈一拜,道:“楓雪多謝公子成全。”
“你很聰明。”我贊許道,看來我是幫對了,于是我把她扶起來,引到面具男的方向,說道:“你應該謝這位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的公子!”
我與他在老鸨的指引下上了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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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他對着身邊的大個子輕聲吩咐道,随後,大個子轉身出了萬花樓。
剛坐下,他就遞給我一方深藍色手帕,示意我注意自己的手腕,我這才反應過來,左手手腕因為方才太用力,傷口裂開了,我接過手帕捂住傷口道:“謝謝啊!”
他見我笨拙的怎麽也打不上結的樣子,嘆了口氣接過手帕,他的手指修長,動作輕柔而熟練的幫我包紮好傷口,語氣溫和的問道:“疼不疼?”
我趕忙搖了搖頭,大哥,你不能這樣溫柔啊,我的心都要被你融化了。
見我這樣,他覺得有些好笑,待我坐下之後問道:“你怎麽就知道她有心上人了?”
“方才在臺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看了她許久,她每一個回旋的舞步,目光最後都有意無意的落在書生身上,好吧,我猜的!”
“呵,在下喬木。”面具男倒了一杯酒遞給我。
我接過酒,從窗外看樓下的風景,真的有錢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不同于一樓的吵吵鬧鬧,二樓的嬌喘曼聲,三樓完全是另一番天地,從這裏能看到長安的夜景,雖不是燈火通明,卻也靜谧美好。
喬木欣長的手指下意識的輕輕敲擊着桌面,淡然的眸光一直直視着窗外,聲音變得有些憂郁低沉,卻充滿憧憬道:“等到花燈節的時候,從這裏望出去,華燈初上,火樹銀花,美得像一片花海。”
我望着他細致如美瓷的側臉,只見他深情款款的眺望着遠方,聲音變得磁性無比,本着“不負胸中十萬兵,裝逼助興以詩鳴”的原則,我端起酒杯,對着喬木道:“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還未謝過喬公子今日解圍之恩,先幹為敬!”說罷,一仰頭喝了下去,本來想裝豪邁,結果一下子就嗆的直咳嗽,“我去,這酒聞起來挺香的,怎麽辣成這樣!”
喬木看不下去,走了過來替我輕輕撫着背,看我狼狽的樣子,不覺帶笑,“看你年紀不大,莫不是沒喝過酒?”
我搖了搖頭,想到自己是相府小姐,道:“我想起來了,我才十七,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哈哈哈……”喬木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你都十七了,居然還沒喝過酒,就學人家上花樓?”
我白了他一眼,道:“就算學喝酒,也得要看時候,有一句話說得好,酒入愁腸……”
“然後呢?”
“我忘了。”
看着他一張壞壞的笑臉,白皙的皮膚襯托着薄度适中的嘴唇,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他那淡若無世的從容,那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寧靜,有如一個随遇而安的浪子,又有如一個歷經千生萬世的老者,心中一動,似要淪陷在他的笑裏,不由得抿了抿唇,道:“看在你今天救了我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還不知小哥叫什麽呢?”喬木忍着笑意問道。
“額,這個……”我有些為難,我該告訴他我叫什麽呢?洛芸?會穿幫吧!
“若是不方便說,也無妨,今日很欣賞小哥說的那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言語!來,我再敬你一杯。”說着,坐回對面端起了酒杯,卻遞給我一杯清茶,感動于他的細心,我的臉微微一紅,咳,想什麽呢,于是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與這裏的幽靜截然不同的是樓下熱鬧的場景,我也不想那麽早就回相府,估計一回去就要被拉着做人家小妾,不如先痛快的玩個幾天,然後再去當小妾,靜待時機,好歹聽說定南王也是個大帥哥,可能有什麽怪癖,不過帥到那個地步,也無所謂了。
既然要找樂子,眼前這個正好!
于是我壞笑着貼近喬木道:“喬木,你可記得方才在大堂,我們還有未做完的事。”
喬木聞言,看着窗外偏過的頭面向我“什麽事?”冷不防卻碰到了我的唇,是我離得太近了,還是他轉頭轉的太快了?我對上他同樣睜大的眼睛,只記得我的刷的一下又紅了,初吻啊,這麽多年,終于送出去了,卻在這種情況下。
本來只是單純的想挑逗他一下,誰能料到這樣的事,有些欲哭無淚,我的初吻啊!我愣了許久,才想起來坐回自己的位置,喬木也面帶微紅,怔怔的看着我,我有些不知所措,結結巴巴道:“看,看什麽看,小爺知道自己風度翩翩,俊朗無比。”
喬木沒有說話,他狹長的眸子裏透着清冽的光芒落在我的臉上,有驚訝,還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感情,唇瓣竟浮起了一絲壞壞的痞笑,我身子一禀,正色道:“你怎麽還看,知不知道自己賺大發了,這可是小爺的初吻。”
他用纖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指腹在我的唇角一抹而過,微微上挑眼角,似要把我看穿,勾魂似的用舌尖輕舔嘴唇,帶着玩味的微笑,“哦?,那,還要繼續嗎?”
這是在挑逗我嗎?你對我做這些動作,我真的已經快要口水直流三千尺了,心髒“噗噗噗”的快速跳個不停,這也太厚顏無恥了吧,有哪個女人能拒絕的了這樣的誘惑啊,我的臉已經紅得發燙了,吞了吞口水,我要點頭嗎,還是直接撲過去,不行,太不矜持了,不對,你現在是男人,要什麽矜持,可萬一他乘機亂摸,我暴露了怎麽辦,想着想着,他慢慢朝我靠過來,眼裏似要溫柔沁出水來,他身上熏然冷幽的酒香把我拉回現實,不行,絕對不行,我用手摁着他的下巴,把他推了回去。
他有些悵然若失,沒有說話,只擡手将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忽而有風吹亂如黑瀑的發絲,随意的拂過他随意敞開的長袍下露出的結實胸膛,長長地睫毛顫動成一個優美的弧度,他輕嘆一口氣,眼神裏有一閃而逝的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要一探究竟,再去看時,卻變得迷離,“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是我唐突了,抱歉。”
此刻再耀眼的美景也沒有他這般明媚,夜色越來越暗,月亮居然慢慢的消失在雲層下,我去,他一個大男人,居然成功做到了“閉月”,看他痛心的模樣,他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天哪,我可能把一個帥哥掰彎了,那我要不要很殘忍的告訴他,其實我是女的!
再留無益,于是我随便找一個話題道:“額,喬木啊,今天很開心,我老娘估計等我等急了,我回去了,你記得結賬啊!”
說完,在喬木的注視下一溜煙的跑了,出門時與方才喬木身邊的大個子擦肩而過,我認出了他标志性的面罩,他也回頭看了我一眼,随即轉身消失在人群裏。
“公子什麽時候回去?”
“今天不回去了,你安排一下。”
男人順着他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到了跑的比兔子還快的我,點了點頭道:“屬下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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