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馬車今朝醉

衛瑜想到了蕭澹或許對她有心思,但卻從來沒有想過王轶之。聽過他的話後真真猶如晴天霹靂,讓人思考不得。再加上東陵依依的突然闖入,她現在一點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王轶之了。

“郡主!郡主您跑慢點,等等銀杏…”

衛瑜尋着東陵依依跑開的方向追去,一路遇到的宮女太監好似眼花一般,何時見過明曜郡主如此慌張。

終于在假山後面找到了咬着手帕壓抑哭聲的東陵依依。

“依姐姐…”

東陵依依像是受了驚,一顫躲開了衛瑜的觸碰,看着她眼神複雜,張了張嘴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阿瑜怎麽來了,我正在這裏看風景呢…你…”

“依姐姐,你都聽到了?”衛瑜蹙眉,緊緊拽着她的袖口,好像擔心她會突然跑掉,“你知道我的,我…”

“阿瑜你別再說了!”東陵依依猛地回過頭去,用手帕死死壓住自己的眼睛,好久才停止抽噎。

衛瑜沒有再說話,就安靜地站在一邊等着她。

東陵依依平靜下來後,挺直了腰板道:“從前雖然知道他心裏有人,但我卻從來沒有太放在心上,如今想來,是我太不自量力了…”

“依姐姐你相信我,我并不知情!”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東陵依依轉過身來看着衛瑜,嘆口氣道,“但那又能怎樣呢?你知不知情,也不耽誤他喜歡着你啊……”

衛瑜眼中也浸了淚,無措地站在那裏。

“阿瑜你知道嗎?無論他之前如何待我,都沒有現在這般的絕望…那種發現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是那麽可笑,現在做着的努力也都是徒勞的絕望…”

“你……”

東陵依依揮手阻止了她的話,淡淡道:“阿瑜,我知道這不怪你,但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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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依姐姐,我現在不來打擾你。”衛瑜點了點頭,又認真的補充道,“我定親了…在我心裏的那個人,只有東陵殊,永遠也不會改變。有些時候,我不能左右他人的想法,也沒有資格替別人做了選擇,但請你一定要知道,阿瑜永遠不會存有別的想法,阿瑜也永遠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

“阿瑜…”東陵依依倏然擡眸伸出了手,卻見她已轉身離去。

衛瑜失神地坐在出宮的馬車上,就像她所說的一樣,王轶之是如何想的,她無法控制,也沒有資格命令別人不能怎樣。明明她什麽都沒有做,卻還是不禁對東陵依依産生愧疚,一方面覺得自己甚是委屈,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委屈的太過矯情…這種矛盾的心情讓她喘不過氣來。

車輪轉動,卻突然停了下來,

“發生了何事?”

“回郡主,是遇到了崔四公子。”

崔拓?

衛瑜揉了揉臉,收回心情,掀開了車窗簾。

“巧啊,阿瑜!”崔拓也不騎馬,手中提着四壇子酒走了過來。

“崔四哥哥,你這是要去哪裏?”

“容廷清拙他們與太子崇在全福樓,我去送酒!”

衛瑜一笑:“怎麽這種事還要勞動你親自去,叫個小厮不就好了?”

“別着,我可是搶着去的,那種場合煩都煩死了,能逃出來一會兒是一會兒!”崔拓擺擺手,一副很煩的模樣,擡頭見衛瑜眼眶是紅的,眼角似也有淚痕,皺眉道,“你是剛哭過?發生了何事?”

衛瑜往車裏縮了縮,咧開嘴笑着道:“沒有呀,可能是風大進了沙子…”

崔拓顯然不信,不過在大街上也不好追問,只得道:“若有難處,去塘栌找我,哥哥替你出氣。”

“嗯…”

“這壇子是四年的酒頭,本想灌一灌晉國那太子爺的,既然碰到了你,便先拿去吧!”

“這酒是有用的…我怎麽能拿走?你還是…”

“拿去拿去!我還不想便宜那人呢!你剛與容廷定親,我也沒什麽好送的,你就莫要再拒絕了!”

見崔拓堅持,衛瑜也不再推脫,伸手抱過酒壇,笑着道謝:“那阿瑜就不客氣了。”

崔拓還有事不能耽誤,兩人也沒再說些什麽,告別各自離去。

馬車再次駛動,衛瑜抱着一壇酒繼續坐在榻上發呆。

想着崔拓的明朗神情,只覺得自己若能有他的潇灑就好了。

低頭瞅了瞅懷中的酒壇,堵着酒塞還有香氣溢出,不禁也跟着生出幾分豪邁來。

男兒們常說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有事明日說,也不知道在她這裏行不行的通?

說着試探性地伸手把出酒塞,捧了起來在鼻尖嗅了嗅,用舌頭舔舔沾在塞子上的酒汁,砸咂嘴。

味道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帶着幾分賭氣,端起酒壇子直接喝了起來。

馬車繼續嗒嗒地行進着,拐了幾條街後又停了下來。

銀杏看着從後面打馬追來的東陵殊,不由樂開了花,直想忍不住現在就開口叫姑爺。

“郡主,姑…世子爺來了!”

馬車內沒有反應。

東陵殊一路趕的匆忙。在全福樓出房間交代事情的功夫,正好遇見提酒而來的崔拓。崔拓告知路上遇見了衛瑜,覺得她可能是哭過後,就再也坐不住,直接抛下了太子崇,下樓追了過來。

哪怕是崔拓惡趣味發作了在坑他,也要見她一面才能安心。

“阿瑜?”東陵殊在車窗邊輕喚。

裏面還是毫無動靜。

銀杏也心裏慌慌的,剛想進去查看,就見準姑爺大步跨了上來,先她一步掀起車簾。

濃厚的酒香再無阻擋的溢了出來,軟榻上橫卧着的美人衣着還算整齊,頭發卻已散亂開,鋪攤斜墜在榻上。

小臉暈紅一片,水眸阖上,櫻桃般的朱唇卻微微張開,像是在呼吸一樣不時蠕動下,看的東陵殊喉哽一緊,直覺地用身子将她遮擋了起來。

“哪裏來的酒?”聲音低沉蘊藏着怒氣。

“是…是崔四公子方才給的…”銀杏呆住了道,自家小姐何曾醉過酒?又怎麽可能在馬車上就自己喝成了這樣……

這副模樣回了府,她該怎麽交代啊?

“該死…”東陵殊低咒一聲,自己閃身鑽了進去,當下車簾阻擋住外界的視線。

“去塘栌。”

既然是崔拓搞出來的麻煩,自然要借他的地盤解決掉了。

車夫曾載過衛瑢,也是知道路的。與銀杏一合計,覺得現在回府對郡主的形象也是不利,便遵從準姑爺的吩咐,驅馬向塘栌駛去。

馬車內,東陵殊小心翼翼地将衛瑜扶起摟在了懷裏,将她的長發捋到後面,在耳邊輕喚道:“阿瑜?阿瑜醒一醒…”

“嗯…”女子嘤咛了一聲,在她懷裏扭動了起來,似是感覺這個環抱的姿勢不舒服,伸手推開了他,腦袋直接枕在了他的腿根上。

還滿足地蹭了蹭。

要命……

東陵殊倒吸一口冷氣,好氣地瞪了那不安分的小腦袋一眼,感到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開始不受控制地發生了變化。

而那惹禍之源卻毫無自知,依舊睡的香甜。

“小妖精…”東陵殊按住她的發頂,不再叫她亂動。

可能是扯到了她的頭發,衛瑜吃痛地哼唧兩聲。東陵殊急忙松手,卻不料是放任了她更加得寸進尺。

只見她在他腿上翻了個個,臉正對着他的胯間,還伸手摟住他精壯的腰部。

“嘶——”東陵殊低抽了口氣,眸色愈深。

“小妖精,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麽?”聲音低啞透着隐忍。

衛瑜小嘴咂了咂,看的東陵殊暗火直沖了下來。

“怎麽,還沒有喝夠?”他用手指在酒壇中沾了沾,送到她的嘴邊,一圈圈地慢條斯理描畫。

衛瑜感到嘴邊濕濕的不舒服,自覺地伸出小舌,跟着舔了一圈,卻不料竟是引狼入室,那手指壓着她的小舌一同擠了進去。

“唔…”秀眉輕蹙,顯示了自己的不悅,咂吧着小嘴想要把不速之客給吐出去。

東陵殊哪能讓她如願,修長的手指在她嘴裏肆逞,動作卻輕柔,并不會傷到她。時而按壓她的小舌,時而劃過她的牙壁,時而又向裏加深,好像這是一件很有趣的游戲,樂此不彼。

當衛瑜被弄癢時,會情不自禁地吸允他的手指,阻止着他的進攻。每每這時候東陵殊都覺得下身腫脹的厲害,恨不得把她吃裹入腹。

在他挑弄她的小舌之時,那水眸卻忽然幽幽睜開了,朦朦胧胧地看着他,眼神無辜,嘴裏卻還叼着他的手指。

東陵殊感到不止手指被溫暖若包圍,只被她這麽看着,渾身都溫柔了起來。

“醒了?”啞着嗓子問到。

衛瑜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剛想說話,才發現嘴裏被堵着東西。大眼睛愣愣地垂下看了半天,臉慢慢變紅,像是終于反應了過來。

擡眼柔柔弱弱地看向他,像是無聲地請求。

東陵殊抽出了手指,還帶着一絲津液,瑩瑩潤潤。點了點她的小鼻頭,大手扶着她的腦袋支了起來,讓她更舒服地窩在自己的手臂中。

“發生了什麽?怎麽自己一個人在車上喝悶酒?”

也不知是衛瑜還沒清醒過來,還是不願說話。她只是将頭靠在他的懷中,呆呆的一動不動。

“阿瑜,說話…不要讓我着急,嗯?”

或許是那聲音太過低柔,眼中又很快浸滿了淚水,小嘴嗚咽咽抽嗒着。

這可把東陵殊給心疼壞了,溫柔地用手指替她拭去淚,不住地保證道:“阿瑜,莫哭了,我在…我一直在…不論發生了什麽,都有我陪你一起面對…”

“我…我還要喝酒…”

聽她終于說出了一句話,東陵殊松了一口氣,直覺得此時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要想辦法給她摘來。

“喝酒?好,我陪你喝…”

伸手拽來酒壇,自己仰頸灌了一口,又垂下頭尋到了那嗷嗷待哺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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