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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學轉為法醫學!那時候鬧得錢菁菁十分的愧疚和不安,三個人的關系也有些僵化。可惜那時候畢竟是任性賭氣,沒過多久,秦展顏就想開了。
窗外雨潺潺,這個夏季是濕潤的,夜色中,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燈火通明的燈光映照,五彩絢爛的霓虹閃爍,比起白天的時候,更加讓人覺得迷人而沉醉,就像天堂。
她遙遙的看着一座高聳入雲的建築,那裏,是恒遠集團。是此時商界名聲正隆的風雲龍頭,剛剛上市,就站在了商界的風口浪尖上,股價從開盤那天起,就穩步上升,勢頭很好。這都要歸功于楚弈深這個商界精英!
雖然已經不怎麽記得楚弈深的臉了,但是秦展顏對他還是做了一定的了解。
楚弈深,原本是楚氏家族企業中的人,相傳,當初楚氏的掌舵人楚漠遠壟斷家族中的許多産業,引得楚氏家族的其他旁系不滿,楚弈深的父親就是其中一位,所以毅然脫離了楚氏的掌控,從零做起,投資汽車零部件行業。
當時和楚弈深父親一起投資創建的,還有林雲峰,公司規模不斷壯大之後,開始升級重組,進軍汽車行業,發展成為汽車界的龍頭,與寧式的威騎集團齊頭并進,兩家企業多年來,拼得你死我活,風波不斷。
然而,這麽多年過去,誰也沒能真正的壓倒誰,反而在無數的針鋒相對無數次競争之後,變得越來越強大,已經到了普通汽車行業無法望其項背的地步。
秦展顏有一種預感,也許,她早晚,會卷入這場風雲紛争當中!
在商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楚弈深,又怎麽可能,與林氏家族的人長期分一杯羹?
☆、寧沛然
精武功夫會所,秦展顏優哉游哉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啃蘋果,然後被人狠狠地拉起來,拎小雞似的被拉到會場中央,立正站好!
“姐,讓你來不是讓你吃喝玩樂的,是讓你學習中國功夫的!”秦辰遠十分無奈的看着秦展顏,見她漫不經心慵懶随意的樣子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秦家是武術世家,南北功夫彙聚一通,有許多慕名而來的人報名學習,甚至有兩三歲的小孩兒,秦展顏正看着一個小不點兒握着拳頭“嗬!嗬!嗬!”,還沒被萌夠,就被他拉過來了。
秦家以武成名,自成一套武術教學體系,不管是拳勇、手搏、技擊、摔跤、格鬥、兵器……等等,她舅舅,一樣都沒有教過她!
她對着秦北辰聳聳肩,揉揉肩,說道:“你拉倒吧,我啃蘋果鍛煉臉部肌肉就夠了,再說,舅舅都沒有教我,我何必要學?”
“不行!你必須學!”秦北辰扣住她的手腕,“你的工作相當的危險,我是做警察的我最清楚,你怎麽能不學幾招防身呢?要是遇到危險怎麽辦?就算不打壞人,你打色狼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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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秦展顏被他訓得沒辦法,只好悻悻地學了幾招,學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為了驗收學習成果,她故意打敗了一個三歲的小男孩兒,然後樂不可支地坐到一邊的椅子上,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道:“來,為我按摩按摩,可酸死我了!”
兩只有力的大手輕柔的放在她的肩膀上,熟練地按揉起來,動作熟稔輕柔,十分的舒暢,她滿意地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
陽光傾灑,似水無痕,蕩漾搖曳,灑在她的臉上,細細的描繪着屬于她的輪廓和容顏。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展顏,就算是在她平靜沒有表情的時候,也仿佛是展顏歡笑的。薄薄的唇,在陽光的映射下更加的豐盈清透,唇上殘留着蘋果的清香,唇角微微上揚,是很好看的唇形,淡淡的光影帶着溫暖流轉,溫暖的感覺殘留在她的唇上!
溫暖的感覺殘留在唇上!
唇上!有什麽東西貼在她唇上?秦展顏眯了眯眼睛,随即見鬼一般霍的睜開眼,一張放大的男人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兩人的睫毛如空氣中流轉交織的光影,輕柔交纏顫抖,每顫一次,都好像有細細的電流蹿入彼此的心房中,刺激得彼此的感覺無比的敏銳!
“啊!”她尖叫一聲,一腳踹出去,突然聽到一聲痛呼,貼在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就被她踢了出去!
她霍然起身,想要上去再加兩腳,剛剛一擡腿,猛地收住,她一個趔趄怔在當場,憤然問道:“怎麽是你啊?”
“不是我還有誰?”那人閃得快,那一腳踢到他的小腿胫骨,卻疼得他抱着腿滿地亂跳,臉都有些扭曲了。
“你別裝了啊,能有多疼啊?”她不安地看他一眼。
“你被踢一腳試試?”那人一張略帶狂肆英俊的臉,一雙狹長的眼睛乜着她,似乎真的很疼,他一雙不笑自帶風情的眼中噙着委屈,“顏顏,真的疼。”
她拉着他坐下,“那我給你看看啊,你放心我是法醫,檢查屍體上的傷口屍斑最在行了。”
那人全身猛地一僵,端正坐好,臉色有些扭曲,輕咳一聲,“那還是算了吧。”真會掃興,原本以為會趁着她給自己檢查讓她看看自己的黃金身材,卻不想,在她的眼中,每個人的身體都跟屍體沒區別。
他一把将她拉過去,挨着自己坐好,伸手捧住她的臉仔仔細細的看,看了又看,看得她毛骨悚然的,她将他推開,“你看什麽啊?”
“我看你這張臉啊,長得果然跟惜顏一個樣。”他失落的說道。
她一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果然,在他那雙噙着波瀾的眼中,有着難以掩飾的落寞和寂寥,還有失望和哀痛。
“寧沛然,惜顏她已經去世了。”她十分殘忍的提醒他。
……初夏的陽光,泛着紅色,在空氣中慢慢地氤氲熏染,将原本清淡的氣氛沉浸得濃烈,她分明看到,寧沛然的眼中閃過落寞,卻又在一瞬間之後煥然起來,他一手勾住她的肩膀,半帶痞氣半帶認真的說道:“反正你跟她長得一模一樣,把你當成她也是一樣的,怎麽樣,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拉倒吧!”她一閃,閃開了他的懷抱,“誰不知道你寧沛然寧式威騎的寧公子,身邊美女如雲,環肥燕瘦什麽樣的都有,怎麽可能差我一個?”
“我可以理解成為,你在吃醋嗎?”寧沛然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勾起一邊唇角,玩味的看着她。
“你知道你現在的表情是什麽樣嗎?”她挑眉,冷聲說道。
“應該是傾國傾城帥到掉渣吧!?”他十分的自信,吊兒郎當地說道。
“錯!”她一口否決,“你剛才看我的表情,左臉肌肉痙攣,又臉肌肉下垂,左邊唇角抽搐,右邊唇角緊抿,下巴微收,口眼歪斜。從微表情的角度分析看……”
他的臉,随着她的話,一分一分的下沉,變冷。
“你很可能是便秘了!”她十分嚴肅地下結論!
他一口氣差點噎死自己,哭笑不得又似怒非怒地瞪着她,“你……你,你真是……”
“我怎麽了?”她冷哼一聲。
“算你贏了!”
陽光如沐,自然舒适,淡淡的金色為會所鍍上一層柔和旖旎的光暈,也将這對外形優秀的男女籠罩在迤逦唯美之中。
寧沛然眯着一雙狐貍一般的眼睛,噙着百千的情緒深深地看着她,深邃的目光帶着穿透力,沉澱着追憶和緬懷。
“哎呦!”突然一聲痛呼喚醒了他的沉思,他立刻起身,一把将秦展顏抓過來,急忙地問道:“怎麽了怎麽了?”雙手也十分地不老實的将她能摸的地方都摸了一遍。
“我被好像蜜蜂咬了。”秦展顏只覺得耳後的脖子處一陣酸澀的刺痛,尖銳又腫脹,剛才就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嗡嗡的在耳邊飛,還沒有注意,就被叮了一口,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
“我看看。”他立刻将她的手掰開,去看她捂着的脖子。那纖細白皙的脖子,鍍上一層淡淡的柔光,優美如玉,輕輕觸摸,溫軟的觸覺讓人愛不釋手。他修長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撫上去,帶着輕柔的力量,就像撫在一層輕紗上,就像月色灑在湖面上,帶着幾分誘惑和風情。
然而這份風情和誘惑絲毫沒有讓她分心,她急忙憤怒地問道:“你看到沒有啊,到底是不是被蜜蜂咬了?”
他恍然一驚一般,撫上她脖子的手一頓,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怎麽只是看到她的脖子,就想入非非了?他定了定神,仔細地看,果然看見那脖子上一個小小的鼓鼓的一個包,還真的像是被蜜蜂咬了。
他輕輕地觸碰上去,引得她微微一顫,仿佛有一股輕柔的電流飛快地從他的指尖處串流到全身,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和麻醉,引得她心魂的為之顫栗。
就在她想要轉身自己到照鏡子看時,他突然伸手,鉗住她的肩膀,俯身,低頭,溫熱的雙唇猝不及防的落了在那處可愛的紅腫上……
……
絢爛葳蕤的光,是最寫意唯美的畫筆,将一對相貼的影子纏綿的镌刻在此時滿地光輝的地上。連綿不斷的溫柔绮麗層層疊疊,似水如瀾蕩漾開去。
有人舒展了眉眼,心裏的狂喜和溫柔如流星般飛躍。
有人蹙眉驚愕,剎那呆怔在原地,全身僵直不已!
所有的喧嚣和塵世,仿佛都在這一刻定格褪色,會所中的人和聲音,都成為了秦展顏和寧沛然的背景,難以訴說的糾纏,沉澱起來,就像是穿越了宇宙洪荒!
那一吻,滾燙,火熱,灼燒着兩人的心。而秦展顏卻在一瞬間之後擡起手肘向後一擊,狠狠地擊在了寧沛然的胃部,寧沛然悶哼一聲,猛地撫住自己的胃部,絞痛難忍,差點把昨天吃進胃裏的東西都給吐出來了!
“寧沛然!你什麽意思?”秦展顏臉色陰沉,目光似火,豁然轉身冰冷的看着他!那一瞬,氣勢如虹,淩然冷絕!吐出的聲音都如冰霜一般,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的心狠狠地一沉,呆呆地看了她一眼。揉着自己的胃部,擰緊了眉頭,似哭非哭地埋怨道:“什麽什麽意思?”
“你少來!”她咬牙,伸手不斷的擦着剛才被他吻過的地方,剛才被蜜蜂叮出來的包,現在她恨不得拿刀給削了!
“你有沒有良心?”他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瞪着她,“我好心好意為你治傷,你竟然恩将仇報,你、你……”他俯身按着自己的胃部,“哎呦,痛死我了。”
她乜了他一眼,看他真的好像疼得臉色發白的樣子,聲音緩和了一些,只是依舊冷,“你為我治傷?為我治傷,需要……需要那樣嗎?你分明就是趁機占便宜!”
“就算我占你便宜怎麽了?”他俊挺的眉頭蹙得緊緊地,“你好歹是個法醫,難道你不知道被蜜蜂叮了可以用唾液塗抹在傷處嗎?”
她一愣,随即心頭生出一陣惡寒,“我寧願痛死也不要你塗口水在我脖子上!”她頓時覺得剛才被他吻過的地方更加難受了,恨不得用水洗,洗個千百遍才好!把他口水的氣息洗幹淨!
“你嫌棄什麽?”他一副“我大爺”的樣子,“以前惜顏受傷了,我都是這樣給她治傷的。她從來不嫌棄!”
“惜顏是惜顏,我是我!”她心裏五味陳雜,立刻拿出濕紙巾不斷地擦拭被脖子,都快把自己的脖子給擦破皮了。
“就這麽嫌棄?”他低聲地嘀咕一聲,落寞地轉身從會所的醫療箱中拿了藥來,“好了好了,脖子上的皮都給蹭爛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将藥水噴在她的脖子上,“你知不知道,滿世界的女人都巴不得我寧少親一口……”
“所以你親過多少女人?”她打斷他的話,不滿地問道。
他雙眼一亮,絢然有光,“你吃醋了?”
她推開他的手,揉了揉脖子,說道:“哪能呢?我是怕你親過別的女人沒擦嘴,讓我沾上別人的口水。”她想一想都覺得渾身雞皮疙瘩。
他臉色一沉,苦澀地輕笑一聲,短短的時間內,心情猶如波瀾起伏的海面,起起落落。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說,其實這部小說,只是一部草稿……草稿……
☆、惜顏,展顏
初夏的天氣真的是讓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剛才還陽光燦爛,轉眼就已經陰雲密布。黑壓壓的烏雲沉沉地壓下來,淩冽的狂風帶着幾許冷,将樹木吹得沙沙作響,陰霾暮霭般沉沉地籠罩過來,仿佛一張巨大的網,将這座繁華絢爛的城市罩住,只在眨眼間,天空轉黑,猶如夜幕降臨。
當烏雲吞噬了最後一絲淡金色的陽光時,一場傾盆暴雨驟然落下,雨幕如同無數冷硬的鐵鞭,狠狠地抽打着這座城市,将霓虹燈光,車水馬龍,瓊樓大廈籠罩在一片陰冷之中。
秦展顏看着這場突然降臨的大雨,有些驚愕,季風氣候的夏季,總是這麽多變。冷風夾雜着冷雨吹進來,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立刻退離窗邊,走到裏面的休息室去避雨保暖。
寧沛然也跟着她進去,順便給她倒了一杯熱牛奶。
進去的時候,秦展顏剛好結束一通電話。他将牛奶遞給她,讓她捧着,問道:“什麽事?”
“警局打來的。”她蹙了蹙眉。
“怎麽?趙媛媛的案子有進展了?找到兇手了嗎?”他關切地看着她,看到她眼中有幾分難掩的疲憊,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警局讓我明天過去跟着聽審。”她說道,“趙媛媛死之前,曾經見過幾個人,那幾個人都在她死之前的4到6小時內見過她。”
“什麽人?”他問道。
“有制片人,導演,她的兩個助理、酒店經理、還有一個與她有合作的演員,以及她的經紀人,還有……”她的聲音微微一頓。
“誰?”他眯了眯眼睛,忽然低聲探究道:“會有危險?”
“危險倒沒有。”她扯了扯嘴唇,露出淡笑,唇角噙着譏諷,“只不過,與林家有關。”
“林家?”寧沛然挑眉,“林氏恒遠?”
“嗯。”她點頭,突然想到什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該不會想把這個消息爆料出去吧?”
“難道不可以?”他原本漫不經心的臉上突然露出嚴肅,目光如鐵陰寒,“林氏恒遠和寧式威騎原本就是競争對手,我落井下石一次,難道不應該?”
“你不覺得這樣做缺德?”她蹙眉,深深地看着他,仿佛不認識他似的。
“商場如戰場,兵不厭詐,誰管你使什麽手段?何況恒遠剛剛上市,風頭如火如荼的,勢頭壓過了寧式威騎,這對我寧式來說,可是相當的不利。”他突然俯身靠近她,目光直直地落進她的眼中,帶着幾分逼視和壓迫,沉沉地說道:“怎麽?難道你不忍心看我對林氏下手,是因為林家人,還是因為——楚弈深?”
她微微仰頭,毫不畏怯地回視他,目光如他一般如鐵堅硬,絲毫看不到任何的波瀾和起伏,仿佛剛才他故意試探的話,根本就沒有對她起到任何作用。她伸手輕輕地将他推開,端起牛奶,輕輕地喝了一口,溫暖的液體從口中熨帖到胃中,這樣仿佛就能讓她感覺到溫暖和慰藉一般。她慢慢地說道:“我只是法醫,僅此而已。”
他頓了頓,目光深邃探究,“真可惜。”他嘆了口氣,“惜顏懂經濟商業,也懂公關推廣,你怎麽就是個專門研究死人的木頭呢?”
“因為活人比死人可怕。”她将牛奶放在茶幾上,“還有,你不要再我面前提惜顏這兩個字了。”
“顏顏,你為什麽不讓我提她?”他聳了聳肩,“她可是你的姐姐。”
……
秦展顏的母親秦樂頤當初為自己的雙胞胎女兒取名的時候,姐姐取名叫惜顏,妹妹叫展顏,兩個簡單的名字,已經包含了她對自己女兒一生的期待和祝願。
只是,惜顏惜顏,也不知道那個“惜”字,到底是珍惜的“惜”,還是可惜的“惜”,總之,那個叫做惜顏的女人,已經不在了,多提一次,就會更深刻的銘記往昔的沉重和惋惜。這樣的話,還不如不回憶。
秦展顏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我每天照鏡子,都會想起她。”随即,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受着胸膛下的跳動,說道:“我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就好像感受到她的心跳一樣。其實有些時候,我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惜顏還是展顏。”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所以,我需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才不會忘了自己到底是誰。”
有暗沉的光落入他的眼中,他的瞳孔就像一口深冷的枯井,她的話就像清冷的月光,照了進來,卻只能将他眼中的深冷死寂照出幾分惋惜和心疼。他淡淡地點頭,“我知道了。”
以後,就讓秦惜顏這個人,活在回憶裏吧。
“哎,”她起身,活動活動手腕,活動活動腰,“我得回去好好準備準備,明天要見的人有些多。”
“你會包庇林家的人嗎?”他跟着她一起走出去。
“包庇?”她不解,“我只是法醫,不是審判官,如果兇手真的是他,那就是他自作孽,誰也救不了他。當然,我也不敢保證,林家人會拿錢砸人,這個世界,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帶着幾分痞氣肆意的笑,說道:“你缺錢啊,你缺錢找我啊,只要你答應我做我女朋友,哦,做我老婆也可以,我今晚就去你舅舅家提親啊。”
“我舅舅會打斷你的腿!”她憤怒地說道。
“哪兒能呢?”他樂呵呵。
“我舅舅不喜歡你這樣的纨绔子弟!”
“哪兒能呢?我可是才華滿腹、德藝雙馨、能文能武、英俊潇灑……顏顏,別揪我耳朵,我疼疼疼疼……”
……
風雨為現代化時尚大廈增添了如軍人一般的宏偉剛硬!恒遠大廈如矗立在暴風雨中的将軍,屹立在林立的高樓中央,占據了最好的黃金地段,連陰沉的天氣和重重的雨幕也無法掩蓋其盎然的氣勢。
高達百米的大廈最高層,鋼化玻璃鑄就的270度景觀辦公室,寬闊的視野呈現的是讓人望而生畏的空曠感,柔軟的冷色地毯鋪展蔓延到視野無法觸及的盡頭,高而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景色,浩淼磅礴,高樓大廈鱗次栉比,阡陌交通如縱橫交錯的棋盤,車水馬龍川流不息,霓虹色彩絢爛迷醉。
置身高處,只會讓人産生眩暈感,而高而空曠的空間,的确是常人難以駕馭的,仿佛置身雲海深處,只會讓人心生畏懼和彷徨。
這是楚弈深的辦公室,楚弈深辦公室外,秘書李茜一臉沉靜地站着,看着那道冷而厚重的大門,手始終撫在指紋識別器上,卻遲遲不敢推門進去。
“砰!”辦公室內突然傳來一聲銀瓶乍破般驚人的破碎聲,好像是什麽東西被狠狠地砸到了玻璃窗上,震得整層大樓仿佛都在顫抖!李茜一驚,立刻推門而進!
“楚先生!?”
“滾!”
一聲憤怒冷沉的聲音如寒冰一般砸過來,李茜來不及思考,想也沒想就退出了辦公室。
☆、隐忍的男一號
淅淅瀝瀝的雨水彙成水痕劃過冰涼的玻璃,将玻璃上城市綽約迷蒙的倒影分割得支離破碎,也将辦公室內男人的身影撕裂得模糊不堪。
辦公室外,李茜依舊靜靜地聽着室內的動靜,突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一眼就認出那是行政部總監,她立刻對着行政部總監搖頭,示意楚先生現在不會見任何人。
行政部總監為難地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報表,李茜拿過來,說道:“給我吧,我待會兒交給楚先生。”
行政部總監微微一笑,“楚先生難伺候,也就只有你能長期呆在他身邊。”
李茜抿唇微笑,心也微微地悸動,她也知道,許多人想要做楚弈深的秘書,不僅是因為楚弈深的身份,更加是因為在楚弈深身邊能夠得到的機會和地位不可估量。只不過楚弈深脾氣十分的古怪,聽說在李茜之前,已經換了許多的秘書,直到遇到了李茜,他身邊的秘書才固定下來。所以公司的人都十分的敬佩她,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會先問問她的意見,打聽打聽她的看法,這樣多多少少能夠摸清楚楚弈深的心思。
私底下,有的人說,如果楚弈深是皇帝的話,那麽李茜就相當于大內總管了,為皇帝管家的。楚弈深就連出席各種活動酒席,也帶着李茜。
“我先回去了啊。”行政部總管松了一口氣,“有事盡管叫我。”
“好。”李茜點頭。
世界恢複了沉靜,只聽見淅淅瀝瀝的大雨落下的聲音,淩亂又沉重。時間如不易輕捧的流沙,慢慢的如水一般淌過,李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整理楚弈深的行程和會議安排,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她立刻接聽:“楚先生?”
“讓企劃部總監來我辦公室一趟。”楚弈深的聲音平靜無瀾,已經聽不出剛才的暴戾和憤怒。
“好的。”李茜說道,心裏還是有些失落。
沒過多久,高跟鞋的聲音便如筝筝落在玉盤中的珍珠撞出的聲音一般,一身職業裝的女人出現在李茜的視野中。那人正是企劃部總監——林舒和。
林舒和是一個強勢的女人,她今天一身修身深色系風衣,就那麽站在那裏,也會給人一種淩人之上的氣勢。勾畫精細的眉眼目不斜視,從容沉靜,仿佛從來不染塵埃,走過李茜身邊時,也沒有停留。
她直接伸出手指在門上指紋識別器上一按,“滴”一聲,辦公室的大門應聲而開。
這辦公室的大門,一開始就只存着楚弈深和林舒和的指紋,李茜也不過是後來成為了楚弈深的秘書,為了工作方便而存了指紋而已。
李茜深深地看了推門而進的林舒和一眼,再低頭,那扇門已經關上。室內深深,總有她看不到的也管不到的地方。
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再整理了一下辦公桌桌面,有條不紊地将楚弈深安排給她的事情做完。
而這一切的鎮靜,都是在楚弈深身上學到的,也只有變得和他一樣,才能留在他的身邊。
……
林舒和推門而進,忍不住在心裏打了一個寒噤。偌大的辦公室沉冷得如同寒冬,暗沉的天氣将辦公室的光線壓到了最暗,而晦明晦暗的空間裏,竟然沒有一絲光線,讓人如墜黑暗的冰淵之中。
晦澀光線如頓頓的畫筆,将房間中的線條和輪廓描繪得冷硬又單調,如果不是窗外遺落進來的霓虹色彩,恐怕都難以看清辦公室內陳設和男人的輪廓。
她走進去,摸索到了遙控器,将燈打開,再将空調打開,調到适合的溫度。
霎那燈光如熾,将房間照得燈火通明,坐在沙發上的楚弈深微微眯了眯眼睛,伸手擋了擋刺眼的光線。高大挺拔的身軀雖然筆挺地坐在沙發上,卻不難看出在微微的顫抖,深镌的五官輪廓上,似乎滲着微薄的汗水,一雙眼睛沉靜幽深,連最熾熱的燈光都無法照射進去。他的褲管有些淩亂褶皺,褲管包裹下,腿似乎在輕輕地顫抖,動作也有些僵直。
林舒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到辦公桌後的櫃子裏,拿出藥,再去倒了熱水,走過去,将藥和水放在他身前的茶幾上。
“這幾天會一直下雨,天氣陰冷潮濕,注意保暖。”她看了看他的左腿,俯身下去想要伸手将褲管撩起來看看,他伸手制止了她,她頓了頓,收回手,站直身體。
“能站起來嗎?”她問道,“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
“不用。”他冷聲說道,“幫我把肘拐拿過來。”
她再次走到一處櫃子前,打開櫃子,從裏面拿出一個長長的箱子,打開,裏面躺着一根拐杖,是比較輕捷方便的肘拐,可以自由伸縮,調節長度,金屬的拐棍在燈光下泛着冷硬的色澤,摸起來也泛着冷。他很少用肘拐,連腿部最疼的時候也可以無聲無息的忍過去,這根肘拐,也不知道被他放在箱子裏多少年了。
她走過去将肘拐交到他的手中,他單手握住,借着拐杖的力量撐起身體,站了起來。她下意識就要去扶他,卻不想他站起來之後就直接扔了拐杖,穩健地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原來他只是想靠拐杖的力量站起來而已。
林舒和看了看沙發旁邊被砸碎的臺燈,蹙了蹙眉。可以想象,他忍痛忍道極致,抓住臺燈緩解疼痛,卻因為手痙攣顫抖,而不小心将臺燈掃落在地的無助和憤怒。
再擡眼看他,他已經端正筆直的坐在辦公桌前,神色自若從容,如果不是臉色有些蒼白,恐怕誰也看不出來他剛才經受過一番痛苦的折磨。
“還是先吃藥吧。”她說道。
“不用,那藥已經不管用了。”他沉聲說道。
“什麽?”她微微驚愕,目前他用的止痛藥已經算得上是藥效比較大的了,如果現在的止痛藥都無法止住病發時的疼痛的話,恐怕也沒有什麽要能夠幫助他了。她心裏微微一顫,欲言又止。
“你過來。”正在她擔憂沉默的時候,突然聽到他略帶着愠怒和冷硬的聲音。
她一愣,筆直地迎上他的眼神,向他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前邊會有一些劇情鋪墊,希望大家不要抛棄我……
☆、絕對權威!
林舒和走近楚弈深的辦公桌時,看見他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拿了出來,放在桌上,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敲了敲,說道:“這就是你們企劃部通過的這一期的品牌推廣公關策劃?”
她挑眉,看來是要談工作。面對工作上的事情,楚弈深異常的嚴苛和嚴肅,容不得半點的差錯和瑕疵,她看見自己策劃通過的品牌推廣策劃被他扔到辦公桌上時,心裏就狠狠地一沉!
她的工作能力一向被人認可,可是到了他這裏,可能就會被他三番五次的推翻否定!他說話甚至毫不留情,不留給她半分顏面,有時候甚至會讓她感覺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了羞辱!所以,下意識的,她排斥和他談工作,一談工作,她的驕傲和自尊就會無比的強大起來,化為憤怒和不甘不服,聯合起來對抗他!
“是我通過的。”她說道,“這次競标的幾家公關公司,就屬這家的方案比較完美,我為什麽不能通過這家公關公司的推廣策劃?”
“是,完美。”他敲打的手指輕輕一頓,指尖依舊在微微的顫抖,只是下一刻,就緊緊地拽住,“為什麽不等我在場的時候就召開競标會議?雖然你是企劃部的總監,但是公司所有的推廣策劃最終都要通過我,你難道不清楚?”
“召開競标的時候你不在,如果等到你回來了恐怕時間倉促。”她咬牙,“再說,競标的公司難道會排着隊等着你嗎?我就沒有權利通過競标?”她驀地将手撐在辦公桌上,俯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用一種絕對壓迫的氣勢看着他,“楚弈深,恒遠的股份林家和楚家可是各持一半……”
“我對事不對人。”他的聲音如冰冷的利劍,“現在只談這份策劃,不談其他。”
她一愣,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慢慢地直起身,冷聲說道:“那你說說,這份策劃有什麽問題?”她将文件打開,一一看過去,“我覺得這份關于新型汽車推廣以及品牌維護的方案一點問題都沒有,當初在主打這款QS50汽車的時候,所給的定位就是高端、大氣、尊貴、優雅,有關于這些主題的诠釋和推廣策劃,方案裏說得很清楚。”
“是很清楚,主題突出,簡潔明了,而且推廣策劃十分的詳細,但是昨天我看了公關公司發過來的廣告推廣的樣片,”他頓了頓,轉身将電腦打開,将一個短短的十幾秒的廣告樣片視頻打開播放。
她雖然不懂他的深意,但是依舊認真的看視頻。這個廣告視頻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這回主打的QS50系類高端汽車,在廣告上的呈現,以中國龍作為喻體,視頻中,汽車風馳電掣地在疾風驟雨、并且身後就是驚濤駭浪的道路上疾馳,大氣磅礴,雍容華貴,流暢時尚的外形設計和先進的技術,全部都在視頻中呈現。最後一個鏡頭的時候,楚弈深突然按了暫停,視頻畫面定格!
“這個鏡頭,我認為問題很大。”楚弈深說道,“所以,這次方案,不通過!”
……
一個鏡頭有問題就直接否定了全部的策劃方案,就直接宣判了企劃部這些天來,日夜不休的努力!這對于林舒和來說,簡直就是一耳光直接響亮的甩在了她的臉上!
她豁然轉頭狠狠地瞪着他,“憑什麽?這個鏡頭哪裏有問題?你一句話就要否定我企劃部這麽多天的努力,你什麽意思?”
“我一向都尊重所有人的勞動成果。”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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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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