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香,她當時只是有一個願望,想要将來還能夠與他有相見之日。

沒想到赫連明秀會越獄逃跑,趙玉龍的波若香反而成了她找到他的線索,所以她才更擔心李太後的安危。

“好吧,我們一起留在這裏。”蕭崇光點頭說道。

“那你們就無法啓程去中原了。”李太後擔心地說道。

“等到抓到赫連明秀,我們再回中原去。”蕭崇光說道,此時只能推遲回去中原的行程,畢竟母後的安危更重要。

“好吧,也只能如此。唉!倒叫哀家拖累你們了。”李太後歉疚地說道。

蕭崇光與趙玉龍當晚就歇息在安慶宮,這時候天将曉明,兩個人躺在床上卻是沒有半點睡意。

“龍兒,對不起,只能推遲回去中原了。”蕭崇光說道。

對于趙玉龍去天牢見赫連明秀的事情,蕭崇光一直只字未提,他的一再寬容忍讓,讓趙玉龍滿懷羞愧,她寧願他對她不好,她也不會這樣難受。

“是我對不起你!崇光……”趙玉龍哽咽說道,也許她應該向蕭崇光坦承一切,才是對他的公平。

“啊,折騰一宿真是累了,我先睡了。”蕭崇光立刻打個哈欠說道。

蕭崇光知道趙玉龍那麽說,一定不會是好兆頭,他不要聽,他寧願像現在這樣與她過下去,哪怕只能是同床異夢。

蕭崇光終于明白了蕭崇傑的感受,寧願一生守護着不可能的愛情,也不願失去那個人。

趙玉龍沉默了,蕭崇光不接受,她也不能自私地只顧自己的感受,把她自己的意願強加給他,畢竟虧心的是她。

第二天,鳳楚君就出來打探消息了,她還低聲下氣地跑到安慶宮去,打着給李太後請安的幌子,盤問蕭崇傑追查赫連明秀的結果。

鳳楚君轉了一圈回到未央宮,赫連明秀還躺在她的床上悠哉悠哉呢,她無奈地看着這位爺,她才是引狼入室、自作自受。

“怎麽樣?”赫連明秀問道。

“蕭崇光派人到鳳府去搜查了,什麽也沒查出來,被我父親訓斥了一通,灰溜溜地走了。”鳳楚君說道,這個赫連明秀還真有先見之明,知道她父親那裏不安全,所以跑到她這裏來。

“你們鳳家現在已經朝不保夕,不再尋找出路就死定了。”赫連明秀趁機給鳳楚君上課洗腦。

“現在倒有個朝不保夕的,卻不是我們鳳家。”鳳楚君不服氣地回過去,他們鳳家難道還不如他這個逃犯了?

“皇後娘娘太天真了,你們鳳家還有什麽?就算你們鳳家曾經是一棵大樹,現在也早已經被蕭崇光把根基挖空了,他只要動個小指頭,你們鳳家這棵大樹就會倒下去的,從此萬劫不複。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到那時候,你的皇後娘娘也就當到頭了。”赫連明秀說道。

鳳楚君被赫連明秀說的臉上紅白不定,她知道赫連明秀說的都是真的,但還是嘴硬說道:“赫連郡王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蕭崇光與你那個好妹妹現在都在宮中,只要本宮一句話,你連朝不保夕都沒有。”

“哼。”赫連明秀恥笑一聲,他可不怕鳳楚君這番色厲內荏,“拔出蘿蔔帶出泥,皇後娘娘還是自愛吧。”

面對赫連明秀□□裸地威脅,鳳楚君氣惱卻說不出更狠的話來,她忽然想到赫連明秀與趙玉龍兄妹亂倫的事情,她忍不住揶揄道:“赫連郡王不是有個更好的靠山嗎?幹嘛不去投奔你娘子?她現在可是易王妃,蕭崇光對她可是好得很吶,那真是含在嘴裏、捧在手心,愛得不得了呢。”

果然,鳳楚君看到赫連明秀的臉黑了一下,她心裏不禁得意,跟她鬥?

赫連明秀是給鳳楚君的毒舌給打擊了一下,趙玉龍已經快要成了紮在他心頭的一根刺,不小心動到就會疼。

但赫連明秀很快抖擻起精神,他打量着傾城絕色的鳳楚君,突然有了一個計謀。

“皇後娘娘不必羨慕他人,肖崇傑不是對您也愛得很嗎?”赫連明秀說道。

赫連明秀提到肖崇傑,不由讓鳳楚君窩心,在她眼裏,把她與肖崇傑相提并論,那和侮辱她沒什麽兩樣。

“皇後娘娘,不如你我合作一次怎麽樣?殺了蕭家兄弟,燕國的江山歸你鳳家所以,我寸土不取。”赫連明秀開出誘人的條件。

鳳楚君望着赫連明秀篤定的眼光,她猶豫了,恨是一回事,可真要說到殺了蕭崇光,她心就不由自主地打顫。

“皇後娘娘,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你不想你鳳家倒了,大局已定,再去想辦法吧?”赫連明秀曬道。

“你有什麽計策?”鳳楚君只好問道,她先聽聽看,赫連明秀有何高見。

“苦肉計。”赫連明秀看着鳳楚君說道。

“苦肉計?”鳳楚君疑惑不解。

“如果我綁架了皇後娘娘您,肖崇傑是會去救您的吧?如果肖崇傑落到了我們手裏,蕭崇光是不會坐視不管的吧?這樣,我們就可以将這兄弟兩個一網打盡。”赫連明秀胸有成竹地說道。

赫連明秀說的很有道理,鳳楚君倒是篤信,如果說她被綁架了,肖崇傑是一定會上鈎的,赫連明秀此計可行。

“好!本宮跟你合作。”鳳楚君一咬牙答應下來,也是該她讓目中無人的蕭崇光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那好,你先借口回鳳府去,帶我離開這裏,然後你去幽都城外二百裏的蒼山與我會和,我們再做商議。”赫連明秀說道,他在蒼山有個秘密基地,正好可以在那裏設伏誘殺蕭崇光。

鳳楚君就規規矩矩在皇宮又呆了兩天,等到外面搜查赫連明秀的風聲松懈下來,她才跟肖崇傑提出要回鳳府看看。

肖崇傑也沒多做懷疑,因為幾天前,蕭崇光派人搜查過鳳府,所以他一直怕鳳楚君會因此跟他鬧。

沒想到鳳楚君這次還挺體諒他,也沒說什麽難聽的話,而且她還很大度地主動提出要回鳳府去安撫家人,這讓肖崇傑萬分欣慰,當即就準了。

鳳楚君就帶着扮成宮女随從的赫連明秀,正大光明地回了鳳府,赫連明秀又連夜離開鳳府去往蒼山布置埋伏。

☆、相公,你真好!

赫連明秀一離開皇宮,趙玉龍就知道了,她在宮城之上看着鳳楚君的鳳辇離開,心裏百般滋味。

這幾日趙玉龍都會潛入未央宮,偷偷去看赫連明秀,她看到他在鳳楚君那裏吃得好、喝得好,養的皮毛光鮮、精氣神足的,她就覺得安心。

趙玉龍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很賤,也對不起對她癡心一片的蕭崇光,可她的腳就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一樣,總是忍不住就溜去了。

赫連明秀走了,離開了她的視線,帶走了她波若香的味道,趙玉龍悵然若失,心中一片可怕的荒蕪。

她想要跟他去,抛開一切跟他去!

趙玉龍知道赫連明秀雖然走了,但是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也許她可以帶他走,解開他心中仇恨的鎖。

趙玉龍下了宮城,回到她的房間收拾東西,她把那支玉笛留下,算是與過去徹底告別。

過去的一切都如雲煙,如果她沒有遇到赫連明秀,也許她與蕭崇光就會幸福地過一生,趙玉龍望着玉笛發呆。

趙玉龍一直等到晚間,她也沒見蕭崇光回來,她不會偷偷地走,她會跟蕭崇光光明磊落地說個明白。

蕭崇光此時正躲在自己的易王府中,一杯接連一杯地自己灌着酒,他知道鳳楚君離宮,就一定會帶走赫連明秀,赫連明秀一走,趙玉龍也不知道會選擇何去何從?

他從趙玉龍幾次欲言又止、進退兩難的神情裏,就大致可以預感到她會做出的選擇,所以,他便以公務繁忙為名,早出晚歸,盡量不去見她,給她機會說出口。

“赫連明秀!”蕭崇光舉杯苦笑,他真的很不甘心,如果趙玉龍選擇的是比他蕭崇光還要好的男人,他可以退讓。

但是,那個赫連明秀是個什麽貨色?那就是個人渣!赫連明秀除了欺騙趙玉龍、傷害趙玉龍,他還做過什麽?蕭崇光恨然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火桐,去備馬車,我要與龍兒回中原去。”蕭崇光搖搖晃晃站起來吩咐,他要趕緊帶走趙玉龍,擺脫赫連明秀,重新開始他們的戀愛。

然而蕭崇光身後卻沒有火桐的應答,他不耐煩地轉過身,他沒看到火桐,卻看到了趙玉龍。

“龍兒!你來的正好,我們這就回中原去,我們重新開始。”蕭崇光踉踉跄跄走到趙玉龍面前,他兩手抓着她的肩頭說道。

趙玉龍看着眼前醉醺醺的蕭崇光,他的樣子讓她心疼,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不該一再地給他希望,又一再地負他。

“崇光,我們回不去了!”趙玉龍說道,她不能再優柔寡斷、害人害己。

蕭崇光愣住,這話她終是說出口了。

“龍兒!我愛你!”蕭崇光決定借酒裝糊塗,他說着便要去親吻趙玉龍。

趙玉龍立刻退了一步,她繼續說道:“崇光,面對吧,我們逃不了的。”

“趙玉龍!你是傻嗎?赫連明秀是什麽人?他不愛你!他除了利用你、傷害你,他還做過什麽?你讓我把你交到這種人手上嗎?我做不到。”蕭崇光終于火了,他大聲吼道。

“可是我愛他!”趙玉龍苦澀地說道,就是這個理由,讓她願意放棄一切跟赫連明秀走。

蕭崇光無語了,他和趙玉龍分分合合這些年,他還不了解她,她一旦下定了決心要做什麽事,就不會再回頭。

“龍兒!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們一定可以重新開始的。”蕭崇光懇求,他只要一個機會,讓她和趙玉龍回到中原,回到過去,回到沒有赫連明秀的日子,他們一定可以重來。

“崇光,對不起!我不能再傷害你,也不能再欺騙我自己,散了吧。”趙玉龍堅定地說道,她不會再左搖右擺了,那樣只是加重她對蕭崇光的傷害而已。

趙玉龍說完扭頭就走,她已經跟蕭崇光說明白了,心裏不再有沉重的負擔壓在那兒,她腳下的步伐堅定地向前走着。

“龍兒!”趙玉龍聽到蕭崇光在她身後喊她,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也是刻骨銘心愛過他的,卻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分手的這一步。

她也心痛,她也難受,但是她不能回頭,只要赫連明秀在她心裏,她就無法回頭。

趙玉龍狠心一咬牙,她運起輕功飛身而去。

蕭崇光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庭院裏,直到冷霜把他結凝,他渾身冰涼,趙玉龍終于棄他而去。

過去的一幕幕好像在他眼前,苦中有甜、笑中帶淚的那些日子,蕭崇光一點點咀嚼其中的甜蜜。

他不能失去趙玉龍,失去了她,他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蕭崇光攥起鐵拳,人生的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這是他教導弟弟的話,所以,他要把趙玉龍奪回來!無論用什麽辦法,他都要重新找回他與趙玉龍的幸福。

赫連明秀到了蒼山,立刻指導屬下布置埋伏,這蒼山有個天然石洞,石洞裏有個岩漿翻滾的火山口,他就是要在這裏設伏。

赫連明秀忙碌了一天,他回到房裏一個人小酌,一邊盤算着要如何計劃才能萬無一失。

無論如何,這一局他赫連明秀是贏定了!赫連明秀得意地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赫連明秀剛要去拿酒壺斟酒,就有一雙芊芊玉手執起了酒壺給他倒酒。

赫連明秀赫然心驚,他把門窗都是關緊了的,怎麽會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

他猛然擡頭,眼前正是趙玉龍,而趙玉龍沒有看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給他倒滿酒杯。

“易王妃不是回中原去了嗎?”赫連明秀強自鎮定問道。

赫連明秀邊問着邊思忖對策,他可沒指望在趙玉龍面前跑,或者是能與她一決高下,他只想着怎麽穩住她,不要讓她對他痛下殺手就好了。

“我哪也不去。……我跟你走!”趙玉龍坐下來說道。

“跟我走?”赫連明秀差點跳起來,他狐疑地打量着趙玉龍,不明白她到底想幹什麽。

“對,我跟你走,我們回西夏去。”趙玉龍看着赫連明秀真誠地說道。

赫連明秀笑了,他好奇地問道:“那蕭崇光呢?”

提起蕭崇光,趙玉龍心中一疼,她注定要負了的那個人。

“我已經和他說明白,我和他再也沒有什麽關系,我……愛的人是你!”趙玉龍說道。

“你說真的?”赫連明秀眼底蘊起笑意,他不确切地問道。

“你永遠都是我的相公!”趙玉龍幾乎要哭出來,她為了赫連明秀做了多麽艱難地選擇,背棄一個深愛她的人來與他在一起。

“好像是真的哦!我還以為蕭崇光不要你了,你才想起我的吧。”赫連明秀很沒良心地笑着。

“随你怎麽想。”趙玉龍才懶得和他分辨,她端起那杯酒一飲而下,上好的竹葉青。

趙玉龍幹脆又斟了一杯,和赫連明秀在一起,她心裏莫名其妙的很踏實、很喜歡。

“哎,我這裏就只有這一壺好酒了,你給我留點。”赫連明秀趕緊去搶那壺酒。

但赫連明秀哪有趙玉龍快,他手都抓住酒壺了,卻不知怎麽的,酒壺卻到了趙玉龍手裏。

趙玉龍得意地一笑,她以前都是由着赫連明秀欺負的,現在,該她來欺負欺負他了,她舉起酒壺把酒倒入口中。

“給你。”然後趙玉龍把空酒壺放到桌上說道。

赫連明秀悻悻地看着空酒壺,怎麽辦?他武功沒有趙玉龍好,如果讓趙玉龍攪了他的計劃怎麽辦?

“相公,我們回西夏去吧。”趙玉龍薄醉微醺望着赫連明秀說道。

“娘子,今天晚了,我們明天一早再回去好不好?”赫連明秀拖延着。

“好,你說話算數,別打什麽鬼主意,否則我捉你回去。”趙玉龍答應了,她又坐下來。

反正她武功比赫連明秀好,他也別想在她面前耍什麽花樣。

“娘子,來,喝杯茶解解酒。”赫連明秀看似讨好地端茶奉水。

趙玉龍接過茶杯,她嗅了一下,裏面倒是沒毒,看來赫連明秀是真學乖了。

赫連明秀是想給趙玉龍下個蒙汗藥來着,可他想想最後還是放棄了,想當初他給她那把淬毒的匕首,她一下就知道上面有毒。

他真要給她下個蒙汗藥,蒙不倒她不要緊,再把自己給搭上,就弄巧成拙了。

“來,娘子,再吃口菜,這個是你最愛吃的魚。”赫連明秀夾了一塊魚肉喂到趙玉龍口中。

趙玉龍就看着赫連明秀癡癡流淚了,他們好像又回到了不羨仙居,他對她千般呵護、萬般疼愛。

“相公,你真好!”趙玉龍醉意朦胧說道。

赫連明秀讪讪笑了,她還是他那個傻娘子,她就算變成了趙玉龍也還是那個傻瓜,他心裏起了一絲柔情。

“相公,我們還可以一起去秦淮河是嗎?我不要別人陪我去,只想要你陪我去,我喜歡你!我只要你!”趙玉龍帶着酒意傾吐着她對赫連明秀的愛意。

“那當然,我們一起去秦淮河。”赫連明秀說道,這些話在他心裏越來越沉重。

“相公,你真好!”趙玉龍眼眸濕潤說道,她還兩手搭上赫連明秀的脖頸,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她淚光閃爍地看着他笑。

赫連明秀的心被趙玉龍萬般柔情融化掉,他眼睛落在趙玉龍唇上,他終還是受不住她的挑逗,他手指撫上她嬌柔的唇瓣,眸光漸漸迷離。

“你會後悔的!”他在兩個人的唇齒之間模糊說道。

☆、不能放

早上,趙玉龍在赫連明秀懷裏醒來,她幸福地依偎着他,她終于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愛情。

她望着眼前赫連明秀熟悉的俊顏,移不開自己的眼睛,仿佛他們已經相依偎了千百年那麽久。

赫連明秀睜開眼睛,就對上趙玉龍清澈的明眸,他心裏暗嘆口氣,他是無法擺脫那個惡夢了。

“我愛你!”趙玉龍柔情蜜意說道。

赫連明秀卻無言以對,愛,是他唯一給不起她的東西。

赫連明秀為了不讓趙玉龍攪亂他的計劃,他給鳳楚君留下一封書信,便帶趙玉龍先離開了蒼山。

趙玉龍以為赫連明秀是真心要與她回西夏去,便大意了,她在一天早上醒來,就不見了赫連明秀,她便循着波若香的氣息又回到了蒼山。

當蕭崇光在緊鑼密鼓地要徹底消滅鳳家的時候,鳳楚君被赫連明秀綁架了,消息一傳到宮中,蕭崇傑便瘋了一樣帶着侍衛就往蒼山去了。

蕭崇光當然不能坐視不管,他吩咐火桐與宣沐協助李洲查辦鳳家的事,然後他就親自去蒼山,如果赫連明秀真的在蒼山,那趙玉龍也一定在那兒。

蕭崇傑到了蒼山,他被赫連明秀的屬下引進石洞之中,鳳楚君就被綁在火山口對面的石柱之上。

“楚君!”蕭崇傑在火山口邊撕心裂肺地喊着。

“崇傑,救救我!”鳳楚君披頭散發、裝模作樣地求救。

“蕭崇傑,想要救她,你就一個人過來。”赫連明秀拿把明晃晃的刀擱在鳳楚君脖子上,他向蕭崇傑喊道。

蕭崇傑向前看去,只有一條鐵板橋通往對面,鐵板橋被幾條鐵索吊在石洞的頂端,下面是翻滾着的岩漿。

鐵板橋被下面的熱浪侵襲着,發出燙人的熱氣,如果一個不小心從那鐵板橋上掉下去,立刻就會被岩漿吞沒。

蕭崇傑雖然害怕,但為了鳳楚君,他可以不計生死,“楚君,我來救你!”他擡腳踏上鐵板橋。

“皇上,您不能去!”後面的侍衛們驚慌失措地喊着。

鳳楚君看到蕭崇傑踏上鐵板橋,她心居然被震動了一下,這個人好像不是她眼中那個窩囊廢蕭崇傑。

蕭崇傑在鐵板橋上晃晃悠悠走到中間的時候,蕭崇光帶人趕到了,“崇傑,回來!”他驚怒喊道。

赫連明秀看到蕭崇光來到,他露出滿意地笑容,“蕭崇光,你來晚了!”

赫連明秀邊說着,他突然按動石壁上的一個機關,鐵板橋竟然一塊塊地紛紛掉落,眼看蕭崇傑要落入下面的岩漿。

蕭崇光飛身而起,他及時抓住了掉落的蕭崇傑,落在唯一一塊沒有掉落的鐵板上面,但那塊鐵板在火山口的中央,他回不去。

赫連明秀在對面哈哈大笑,“蕭崇光,剛剛只是開個小小的玩笑,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皇後娘娘,您還滿意嗎?”赫連明秀向鳳楚君問道。

鳳楚君此時抖落了身上的繩索,她氣定神閑走到赫連明秀旁邊,“非常滿意,赫連郡王。”她回道。

“楚君!”蕭崇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失聲驚叫,他終于明白了,鳳楚君是在算計他。

鳳楚君卻沒理會蕭崇傑,她抱臂在胸向蕭崇光趾高氣揚喊道:“蕭崇光,你也有今日?”

“鳳楚君,你簡直喪心病狂!”蕭崇光不屑地譏諷。

“二哥,是我拖累了你!”蕭崇傑悔恨地說道,他抓住蕭崇光的手涕淚交加。

而更讓蕭崇傑難受的是,鳳楚君這麽做的目的不是為他,而是為了報複蕭崇光,而他,只不過是個被鳳楚君利用的幫兇。

“崇傑,不許哭。”蕭崇光向弟弟喝道。

“鳳楚君,你也不用得意,本王已經讓聞将軍包圍了蒼山,大家不過是同歸于盡,誰也賺不到便宜。你要是有心悔過,我們還有商量的餘地。”蕭崇光又向鳳楚君說道。

“商量?哈哈……”鳳楚君歇斯底裏地大笑,她手指着蕭崇光說道:“蕭崇光,你逼我走到這一步,我就沒想活着,要同歸于盡是吧,我成全你!”鳳楚君獰笑着把手搭上赫連明秀身後的機關。

“住手!”趙玉龍出現在洞口那裏,她拾起一塊石子擊向鳳楚君的手腕,鳳楚君吃痛手便軟綿綿地垂了下去。

赫連明秀看着趕來的趙玉龍,他并沒有多少驚奇,他甚至有些興奮,事情的發展似乎越來越合乎他的想象了。

“龍兒!”蕭崇光也是驚喜,他的驚喜甚至是有些本末倒置,因為他是遇到了危險,才得到趙玉龍出手相救。

“相公!放了他們吧!”趙玉龍向赫連明秀喊道。

“娘子,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這是我西夏與燕國的恩怨,你是管不了的,等我殺了蕭家兄弟,我再和你回西夏做快活夫妻。”赫連明秀回道。

“相公,我求你放了他們,否則我現在就死在你的面前。”趙玉龍說着她俯身到火山口的邊上。

如果赫連明秀執意要置蕭崇光于死地,她也沒法心安理得的與他做夫妻,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龍兒不要!你有這份情義于我,我已經死而無憾。你要好好活着,別做傻事!”蕭崇光心痛欲裂喊道。

“趙玉龍!你口口聲聲是我娘子,到頭來卻偏向一個外人,你讓我情何以堪?”赫連明秀不由起了怒火。

“哈哈……”鳳楚君在一旁笑得彎了腰,這出戲真是好看。

“相公,你罷手吧!我們一起回西夏去,我們一起去秦淮河,好不好?”趙玉龍請求道,岩漿的熱浪噴卷着她的秀發,凄美地讓人心碎。

赫連明秀盯着趙玉龍半天,他似是在猶疑。

“還是讓他們都去死吧!”鳳楚君生怕赫連明秀改了主意,她猛撲到機關的旁邊,想用另一只手去啓動機關,反正她已經是沒有退路,同歸于盡就是最好的結局。

然而,鳳楚君的手剛碰到機關,她身子就軟綿綿地倒下去,赫連明秀收回自己的彎刀。

“楚君!楚君!”蕭崇傑在鐵板上面瘋了似的喊道。

鳳楚君聽到喊聲,她艱難擡頭看了一眼蕭崇傑,唇角居然彎出一抹明豔地笑,這個笑,不是她對蕭崇傑慣有的恥笑。

“楚君!”蕭崇傑淚流滿面。

“趙玉龍,我成全你。”赫連明秀說完,他轉身進入一個密道離開。

“龍兒!”蕭崇光叫道。

趙玉龍看着赫連明秀離去的身影,她心頭起了一絲溫暖地安慰,她到底沒有看錯他,他還是在乎她的,願意為了她放棄國恨家仇。

趙玉龍站起來,她先把一條鐵索拴在石柱上面,然後她向蕭崇光喊道:“崇光,你把崇傑扔過來。”這樣她與蕭崇光兩下一結合,就能夠安全救下蕭崇傑了。

于是,蕭崇光把蕭崇傑扔給趙玉龍,她就拽着鐵索飛身而起,接過蕭崇傑。

趙玉龍放下蕭崇傑,再去接應蕭崇光,當她與蕭崇光抱在一起,蕭崇光深情凝望着她,他絕不會再放她離開。

趙玉龍與蕭崇光一落地,她後背便是一麻,然後她無力地倒在蕭崇光懷裏。

“龍兒,我不能失去你!”蕭崇光執着說道。

趙玉龍立刻明白了,蕭崇光不會放她去找赫連明秀。

這時候,聞子君已經帶人沖進來,“二哥,赫連明秀呢?”他問道。

“他已經跑了,不用再追,我們立刻回幽都去,先解決了鳳家再說。”蕭崇光說道。

“崇傑?”蕭崇光回頭不見了蕭崇傑。

對面,蕭崇傑正抱起鳳楚君的屍體,他給她擦拭着唇角的鮮血,她生前那麽愛漂亮,他怎麽能不讓她漂漂亮亮地走呢。

看到蕭崇傑如此,蕭崇光也不禁是心生唏噓,雖然這幾年鳳楚君性情大變,但他們兒時的情意還是有的。

蕭崇傑抱起鳳楚君,他走到火山口的邊上,對着蕭崇光喊道:“二哥,我不跟你回去了,我要在這裏陪楚君。母後就拜托你照顧了!”

“崇傑……”蕭崇光大驚喊道,但蕭崇傑已經抱着鳳楚君躍入翻滾的岩漿之中,瞬間融化。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石洞裏瞬間凝重地令人窒息。

“崇傑!”蕭崇光喃喃叫一聲,淚流兩行,他沒想到弟弟對鳳楚君竟是如此癡情。

蕭崇光低頭看向懷裏的趙玉龍,趙玉龍也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眼角流下淚來。

“龍兒,我們回家。”蕭崇光說道。

“崇光,你放了我吧!我不愛你!”趙玉龍始說道。

“龍兒,我什麽都可以放,只有你,我不能放,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蕭崇光充滿信心堅定地說道。

不可理喻!趙玉龍閉上眼睛,她不再理會蕭崇光。

蕭崇光回到幽都,鳳容被抓,鳳襲逃走,算是沒起大的沖突,順利解決了鳳家。

處理好了鳳家的事情,蕭崇光就到安慶宮去見李太後。

李太後正焦急地等待着兩個兒子的消息。

“母後,崇傑他不願意做皇帝了,他和楚君一起歸隐民間,在民間做對普通的夫妻。崇傑說等他們安頓下來,再進宮來看母後。”蕭崇光故作平常地說道。

“噢。”李太後有些失望,又有些安慰,失望的是一時半會地見不到小兒子的面,安慰的是鳳楚君能夠和兒子去過安生日子。

☆、執子之手

國不可一日無主,蕭崇光當即就繼承皇位,他到底還是做了燕國的皇帝。

李太後高興了,她要求蕭崇光和趙玉龍搬進皇宮,以後一家人和和樂樂在一起。

然而,蕭崇光卻推脫着,說過些時日再搬進皇宮,他不想讓母後知道他與趙玉龍情變的事情。

蕭崇光身心疲憊回到王府,他駐足在寝殿門外,門內,是被他點了穴道放在床上的趙玉龍。

他要如何面對她?他總不能封住她穴道一輩子吧?而且,他感覺得到趙玉龍對他已經有了怨恨,她不與他說話,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若是這時候弟弟還在,他可以帶她離開這裏,回到羅浮山去,也許慕容夫人可以勸她回心轉意。

但是現在弟弟不在了,燕國的擔子只能他自己來挑,母後,也只能他自己來侍奉,回中原遙遙無期。

負責保護趙玉龍的火桐一出門看到蕭崇光,他趕緊過來行禮。

“她怎麽樣?說什麽了嗎?”蕭崇光問火桐。

“王妃沒說過一句話,……她也不肯進食。”火桐只好據實以報。

蕭崇光和趙玉龍鬧到這一步,火桐心裏也是非常難受的,他在趙玉龍耳邊給蕭崇光說了一籮筐的好話,但是,趙玉龍根本不為所動,還是閉着眼睛一句話不說,連飯也不吃,似是要絕食的模樣。

“下去吧。”蕭崇光黯然說道。

蕭崇光進到房裏,房裏的丫鬟老媽子的趕緊知趣地告退,房裏瞬間安靜下來。

蕭崇光走到床邊,他看到放在一邊冷掉的膳食,心中萬般沉重。

“龍兒,對不起!”蕭崇光向床上閉着眼睛的趙玉龍開口道歉。

趙玉龍卻睫毛都未眨動,只安靜地躺在那裏,仿佛是一具屍體。

“龍兒,我不能放你走。”蕭崇光握住趙玉龍的手,他埋首在她掌心痛苦地說道。

趙玉龍還是沒有動靜,蕭崇光如此對她,已經涼透了她的心,無論他說什麽,她都不會再同情他,他不放她走,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條,以明心跡。

“龍兒,你忘了你的誓言嗎?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那是你親口說過的話。”蕭崇光問她。

“龍兒,你既然對我無情,又何必為了救我犧牲自己?我們還是可以重新開始的,不是嗎?給我個機會,給我們一個機會好不好?”

……

無論蕭崇光說什麽,趙玉龍只是沉默不語,最後逼得他悲恸痛哭,趙玉龍別轉了頭,她濡濕了眼角。

夜晚,蕭崇光躺在趙玉龍身邊,他牽着她的手,兩個人就在黑暗中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縱使如此,蕭崇光也不願放開趙玉龍的手,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挽回趙玉龍的心。

第二天,蕭崇光不得不上朝處理國事,李洲在鳳容府上逮住一個巫師,巫師自稱精通咒語法術,願意為新皇效力。

蕭崇光便見了那個巫師,并讓他與國巫比拼法術,結果,國巫輸得一塌糊塗。

蕭崇光大喜,便把巫師留下了,巫師叩頭謝恩之後神神秘秘對蕭崇光說道:“皇上,臣有通天徹地之術,您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微臣,臣自會效犬馬之勞。”

蕭崇光聽了一笑,也沒在意,他對巫術一直不是很重視,只不過國家不能或缺的一個機構而已。

這樣過了兩天,李太後一直不見趙玉龍進宮,她便沉不住氣了,問蕭崇光,蕭崇光只說趙玉龍身體抱恙,在王府養病,當時不能進宮給太後請安。

一聽說趙玉龍生病了,李太後便再也顧不得,她親自去王府探望趙玉龍。

李太後要見趙玉龍,火桐也不敢阻擾,他無奈只好把李太後請進寝殿。

李太後大老遠就瞧見趙玉龍躺在床上,她匆忙走過去問道:“玉龍,你這是生什麽病了?怎麽病成這樣?”

趙玉龍聽到是李太後的聲音,她才勉強睜開眼睛,她望一眼李太後,不由落下兩行清淚。

“玉龍,你怎麽瘦了?你不是神醫嗎?怎麽會生病呢?”李太後坐在趙玉龍的床邊,她心疼萬分地說道。

李太後一連聲地這樣問,趙玉龍便明白,李太後并不知道真相,蕭崇光一向孝順母親,他一定是怕李太後知道了擔憂。

“母後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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