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風波

程攀對拿走中華千年藩屬國高麗的一個島表示毫無壓力。

現在這個島上過去住的是高麗棒槌，但是實行軍事占領的是元朝，別看後世高麗棒子拍的電影中，把自己家的國王說的多麽氣節，什麽橫眉冷對元朝的大使，對元朝使者行下跪禮顯得多麽憤慨之類的。

其實此時的朝鮮就是一條哈巴狗，還是會反噬主人的那種。

朝鮮幾年後的那個恭愍王娶了個元朝公主改了個蒙古名字。

元末紅巾軍大起義一開始，高麗恭愍王還是站着元朝這邊的，元朝戰局不利又開始對明朝稱臣，乘機搶占東北土地，原時空中棒子所說的中國霸占朝鮮領土也就是這回事。

公元1373年的時候還又倒向元朝，配合蒙古軍隊夾擊明軍。

好吧，程攀當然沒聽過這個歷史，不過從原時空來的程攀對高麗也沒啥好印象，搶起地盤毫無愧疚感，為了子孫後代可以像跨省旅游一樣來到一個沒有棒子語的濟州島旅游勝地，以及現在為了打通從日本海到達東北島的航線，濟州島中轉站就必須建立起來。

高麗在程攀種田的這幾年連續換了三個王，被元朝治的服服帖帖，現在遭到海賊登陸賴着不走了，自然是找爸爸哭訴。

脫脫第一次後悔把程攀的勢力放出海了，禍害到哪兒都是禍害。

脫脫當然知道占據濟州島的海賊是哪一方的，也在心裏估計出了程攀這麽做的原因，前些日子朝廷不是以看笑話的态度讓武林一窩蜂的向程攀領地內湧來嗎？江浙行省的消息已經傳來程攀的海上勢力正在大規模的報複巨鯨幫，結果是一邊倒的。

程攀的船隊有時還襲擊官方和色目人的船只，雖然程攀的船在海上倒行逆施，但是程攀的海上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

現在從海上而來做生意的西域人大大減少，好在西域奇貨沒有影響，海上的糧運程攀也沒有碰。東海之上已經是黃州賊一家獨大，卻沒出啥大亂子。

西域奇貨沒有減少的原因，是那個巫師陳智的技術擴散和程攀的新知識彙合在一起，大量山寨的西域奇貨出現了，比如說漂亮的琉璃器皿，對着模具吹玻璃的方法被領地中的工匠迅速想出并申請了專利。

工業化的生産迅速填補了市場的空白。

同時一些特殊的奢侈品也被創新出來，用融化的錫水上漂浮玻璃水，等它凝固的方法是程攀從網文上了解制作大塊平板玻璃的方法。

衆多漂亮的玻璃鏡被元朝貴族購買，拜蒸餾萃取工藝提升所賜的香水也成為了蒙古貴族相互炫耀的一種新事物。

幾個奢侈品工廠給程攀套取了大量硬通貨。

相對于江南海面的安寧，山東海域就是熱鬧了，幾個水師基地慘遭火炮轟擊，其實是火箭彈。

雖然襲擊朝廷水師的海賊沒有像在南方一樣亮出鐮刀鐵錘旗，但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南方黃州賊的火器有這麽犀利，除此之外還有那個勢力能在一個時辰內将山東的水師大營打的和火炬一樣。

答案很明顯已經出來了，人家也沒想瞞着。

這次的事比較棘手，現在朝廷上下都在看着脫脫如何處理此事，元朝幾個月前，準備看江湖勢力給程攀找麻煩的笑話，沒有像往常一樣驅散這次聚衆鬧事（另一方面也是地主勢力廣撒錢打通地方官場的原因），程攀這貨反手就來報複。

無論是欺負藩屬國，搶占藩屬國了土地，還是摧毀中書省的海邊水師，都是赤裸裸的打朝廷的臉。

對于這些爛事該如何處理是個麻煩，消滅程攀？對于東北島和臺灣元朝還沒有個直觀的印象，但是黃州根據地和如臯根據地就在眼皮底下，說句更實在的就在心腹之地。

不過現在的江南官方階級是不會承認境內有反賊的，程攀的共合軍的戰鬥力給兩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不是一兩年之內可以剿滅的勢力，打個幾年還不把江南打廢掉。

那麽就大造水師剿滅海賊，且不說元朝水師的戰鬥力，以及現在元朝的財政，自神風之後，元朝對出海作戰是一種忌諱。

況且程攀現在還給元朝留了個海運渠道，程攀現在等于掐住了元朝的蛋蛋，捏一捏很疼的。

于是在程攀在元朝官場的運作和與上面的一陣利益交換之後一份奇葩的命令下來了。

任命程攀在如東成立水軍。

将程攀勢力內的孫濤提升為水師千戶，這其中也是想給程攀共合軍制造矛盾的小心思。

命令孫濤剿滅濟州島上的海賊。

這個命令基本就是把濟州島送給程攀了，随後孫濤的南方護航艦隊根本就沒有北上，濟州島上的大旗直接挂上了鐮刀鐵錘旗。

前來探消息的朝鮮人被鎮守濟州島的杜偉展示了一下官印，就直接被禮送出境了，什麽？原來在島上的大戶人家要求讨回祖産？

做夢！那些一定是刁民，朝廷怎麽會欠你們地，滾！

朝鮮人讨了個沒趣。

前來宣紙的太監也見識到什麽是反賊，什麽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宣旨的太監連如臯縣地盤都沒進就被扣住了，作為元順帝最寵幸的太監樸不花是個高麗人（這個高麗可以有），他前來讨這個差事自然以為是個美差，想為自己在宮中有着亂七八糟關系的奇洛皇後在江南找一些新奇的事物。

脫脫宰相聽到這個消息臉都綠了，極力反對。

而這回這個棒子太監可能是誤會他的政敵脫脫了，雖然平時脫脫非常看不慣這個幹預朝政的閹人，但是也不希望這個眼睛長在腦門上的王八蛋攪黃了自己的安撫政策。

但是這個高麗人似乎鑽了牛角尖，在這方面和脫脫較上勁，就是要讨這個下江南宣旨的事，準備到江南辦事順便炫耀一下自己顯貴身份，接受江南官員巴結的樸不花掉到了坑裏。

在進入如臯之前，一路上都是風風光光的，當到了泰州，大小官員前來恭迎天使。

樸不花沒有看到程攀這個如臯縣令，似乎一路上被順風順水捧慣了。

這個漢人縣令竟然對自己如此不敬，旁邊的泰州府知府覺得壞了。

但是事态發展太快，樸不花帶着他的儀仗隊朝着如臯走去，準備興師問罪順便抽程攀幾鞭子。

這個事情接下來就精彩了，這麽一支大部隊從強闖過來，民兵隊早就準備好了，越軍這個民兵教官，早就想把自己的預備役轉正了，當然最快的就是戰功，這次前來進犯的敵軍數量龐大有三百多人，有騎兵，樸不花的儀仗隊的确華麗的過分了。

越軍何其手下500名民兵已經準備好了，營長越軍和營級政委胡克早就摩拳擦掌了。

這次自衛反擊戰（兩個賤人為軍功就是這樣報的），零傷亡，打死敵人42，俘虜267人。

樸不花當場就給這個場面吓尿了，作為一個政治鬥争以及宮鬥好手對死人當然不陌生，但是對戰場死人的場面就暈血了。

兩天後程攀來到領地中處理這個事件，對于自己手下将領在這件事上的處理，程攀找不到任何處罰的理由。

程攀四平八穩的坐在一旁，此時一身騷臭的樸不花被壓了上來。

程攀舉了舉黃布聖旨說道：“你是這次傳旨的人？”

樸不花破口大罵起來，至于罵啥無外乎是你個漢狗死定了之內的，不過程攀沒有生氣，不是他涵養好，而是程攀根本聽不懂這家夥罵的蒙古話。

從表情知道這個太監正在叫嚣，程攀很沉穩的對警衛人員說道：“把他打安靜了。”

不一會兒樸不花用漢語開始求饒了起來。

程攀叫了聲“停”再次問道：“這個黃布上說了啥？”

樸不花算是被打老實了，知道這個縣令是什麽無法無天的家夥，于是把黃布聖旨上的蒙古語內容稱了一遍。

特地聲稱是交給孫濤的。

程攀之前已經叫人翻譯了一遍現在要求當事人再說一遍，算是确認了，擺擺手讓人把這次抓到的俘虜給扔出去。

當天下午樸不花和他的殘兵敗将就真的被拖出了如臯縣境外。

受此奇恥大辱的樸不花還算是有腦子的人，他強壓下怒火，按住了将這件事捅到皇帝那兒，發兵剿滅這群反賊給自己報仇，同時扳倒脫脫的誘人計劃。

作為一個政治鬥争高手，他也知道脫脫治理國家還是有一套的，不會容忍這支反賊到現在，于是他到江南官場打聽了一下程攀為啥這麽吊。

打聽的消息讓他十分震驚，程攀這麽多年來，幹得事如此火爆，這根塞北蒙古王爺們軍閥火拼還要刺激，同時也理解脫脫無法剿滅這支反賊的苦衷，同時還有點佩服脫脫這種把江南內部打亂的禍患轉變成海邊癬疥之患的手段。

知道程攀這個膿包自己現在暫時戳不起，只好對這口氣暫時忍下來，憋屈地回去了。

而江南對程攀這次膽大包天的事情再次失語了，一些人甚至開始推測程攀什麽時候開始造反了，毆打朝廷近臣的這種事也都毫無顧忌的做了，還有他什麽不敢的。

脫脫聽到這事，也吓出了一身汗，他也怕樸不花回來後在皇帝身邊說兩句，不但自己倒黴，而且大元從此就要開始亂了。

現在幹旱蝗災一個接着一個的來，脫脫這幾年執政已經很艱難了。

他知道元朝這時經不住一場大病了。

不過還好，樸不花陰着臉回來，在宮中似乎守口如瓶，對此次傳旨的事情諱莫如深。

脫脫的心放下一半，開始将心思放在選拔治水官的上面。

在宮中奇洛皇後看着樸不花身上被毆打的青痕，帶着一絲心疼的語氣說道：“這個如臯縣令反了嗎？我去和大汗說說，要他發兵。”

樸不花說道：“娘娘息怒，此時萬萬不可！”

皇後說道：“你都被打成這樣了，有啥不可？”

樸不花無奈地說道：“如果是一個小反賊我早就将他如此大不敬的行為告訴皇帝了，可是這個反賊的勢力很強，大軍不一定能夠解決他們，此前被他們打敗的官軍已經不下于兩萬了，要徹底剿滅他們最少要10萬大軍。”

奇洛驚奇地說道：“如此之多？”

樸不花答道：“這還是最低估計。”皇後吸了一口冷氣。

樸不花用勸解的語氣說道：“如今讓皇帝發兵必然打的曠日持久，如此一來江南的賦稅就全沒了，作為挑起事端，逼反這支反賊的我們将大禍臨頭。”

皇後有些不甘心地說道：“就這樣算了？”

樸不花說道：“就這樣算了，這是脫脫的麻煩，我們為什麽要操心。”

聽到這皇後似乎開解了：“是啊，這是脫脫的麻煩，我們就不要接手了，只可惜苦了你……”

一場風波煙消雲散，程攀在官場上從“人見人厭”升級成了“人見人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