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等待作死的摸魚者
黃州領地緊張的氣氛,同樣影響了淮河流域長江流域中的各種明面暗裏的勢力。
江湖人士的消息非常靈通,就是一個冷兵器軍閥偷偷的蓄養馬匹,暗地裏偷練士卒,制造兵器,囤積糧草,只要有一絲蛛絲馬跡,這些江湖人都能聞到風聲,更何況程攀準備的是準工業化戰争,需要的物資極多,只有領地中所有民衆參與生産的總體戰才能滿足胃口,也就是說程攀将要發動戰争的意圖誰也瞞不住。
就連四周元朝官府都知道了。
遠在大都的脫脫也開始貯備糧草防着江淮即将發生的突變。
至于官府先發制人?對不起,元朝此時地方上保存實力的心思很重,像程攀這樣強悍的反賊,誰都不會主動去惹,只要共合軍沒有真正的反,脫脫就不好調動他們去幹這個苦差事。
即使脫脫下調動令了,這些軍隊背後的朝廷大員就會做出反應,到最後程攀真的反了,脫脫的政敵可以把逼反程攀的這個黑鍋在剿匪不利戰況的時候給脫脫戴上。
就這樣,湖北、皖北、江西、浙江、南京這幾個地方駐紮的五個萬戶所,明知道程攀這只老虎要吃人,只得暗地做好防備,沒有先下手為隊友抗傷害的覺悟。
而脫脫在抽取着原來元朝給整個蒙古貴族的福利,偷偷的準備不測。
江湖上的勢力也變得平靜了,一切争鬥都停止了。在得知共合軍将要有大動作後,都開始省點力氣。現在争鬥,消耗了人力物力,在未來動蕩中就要吃虧。
這段時間除了某島國上的事讓程攀注意一下,外部勢力的平靜的出奇。
當然中原武林沒有事。
但是在濟州島就發生了刺殺事件,其實也不是什麽專業的刺客,就是一個高麗的武者在大馬路上直接沖着濟州島的最高行政官來的。
刺殺的人是高麗的青龍派。
這是個武俠世界,不僅中原大地到處是習武者,未來中東地區還要來一群帶着聖火令的武者,日本有沒有武者程攀還不知道,反正上次在一陣炮火下,日本的劍道武道流派也沒展現出。
高麗就有個青龍派,這個門派在倚天劇情中張翠山帶着老婆孩子回武當時,一個和張翠山同樣用判官筆的龍套就是這個門派的。
當然這次事件沒有給濟州島的運轉帶來多大的破壞,這位勇士剛沖上來就被随行的警衛兵用手槍打死了。
但是這個事還是給程攀感到驚訝。
整個濟州島在未來登陸作戰中是一個重要的踏板,整個島嶼上已經沒有棒子了。
而且在新移民的住戶中實行者嚴格的戶籍制度,島上的人必須靠着身份證才能通行,這個棒子是咋來的呢?
最後得知,原來被趕走的島民心有不甘,請來了這位青龍派高手,用小漁船送他上島刺殺占島的惡人。
這位來到島上發覺自己寸步難行,被當做可疑人被追捕,後來憑借着功夫在島上擺脫追兵,但是無法出島。
萬般無奈下,只好找個重要人物刺殺,剛好碰上了島上的行政官。
結果熱血的沖上來想搞個人質,後來就是被打殘了。
經過調查,程攀得知了濟州島是如何混進來人的,暗道自己糊塗,整個小島長不過50公裏寬不過25公裏,一般人是滲透不進來的,但是沒有考慮這個微魔世界裏會出現一些天生的特種兵。
要是在黃州領地這個人口密度大的地方還好,想搞破壞的武者在人民戰争下無所遁形,但是在人口只有五千的濟州島,裏面的山林藏一個自帶幹糧的人還是很容易的。
搞明白這些後程攀決定“幫助”高麗禁海。
于是元朝很快得到朝鮮急報,朝鮮南部沿海海賊成災,就連元朝岸邊水師出海都被海賊打沉。
元朝官方對此無可奈何,幾十封訓斥公文發給程攀,而羽翼豐滿的程攀對此置若罔聞。
脫脫也是知道了程攀這家夥反定了,但是元朝在朝鮮沿岸根本打不起。
元朝早已不是剛開國時的銳意進取了,蒙古人剛入侵是還不知道怎麽享受生活,人生的樂趣就是戰争與征服,大量的財物供給軍隊四處征戰,而現在蒙古貴族在漢人的供養下,是怎樣奢侈怎樣玩,錢是越來越不夠用了。
要像幾十年前征讨日本那樣大造戰船?兩個字“沒錢”。
所以元朝只能下令在岸邊嚴防倭寇,沒錯,元朝明面上只能說是倭寇,但是這些“倭寇”不上岸搶劫,也就糊過去了。
而沿海的漁民,以及港口商船,倒了血黴。
大量的漁船被燒毀,整個南朝鮮港口都在燃燒彈的攻擊下毀滅,而靠近海岸線的漁村也被拆毀焚燒。
戰争寄托了整個國家的氣運,慈不掌兵,程攀這道禁海令造成了大量朝鮮人無家可歸。
程攀沒有做任何補救措施,僅僅是為了未來登陸的安全就無視他們的死活。
程攀不會愧疚,這就是小國的悲哀。
一戰二戰比利時一直中立,但是擋在了德國人的行軍路線上,結果被一次次的碾過。
後世港獨臺獨只會一味的宣傳中國有一個中央政府有多麽不好,中央的集權的權利太大對地方自由發展不好。
他們恨不得中國分成七塊,但是他們不會告訴人民,如果中國不是統一的,世界上誰都可以來踩一腳。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國際社會,誰會在意小個子國家的死活。
一個國家只對自己國家的民衆有責任,因為國家靠他們的納稅運轉的。至于別的地方,誰給的利益多就支持誰,哪怕這個人在國家殺人億萬,只要給的利益多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程攀已經成功的将自己帶入國家執政者的角色中,這個角色并不是小說中寫的生殺予奪大權在手,程攀只是感覺到了沉重的責任。
自己一言可以決定萬人生死的感覺絕對不是爽,人是情感動物,自己一舉一動影響到他人時,絕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影響到千萬和可以自己說話的人卻不在意被影響者的死活的人,只有兩種可能,要麽他情商發育極低,要麽他超脫了人類這個層次。
中原江湖方面,丐幫已經不再輸送乞丐了,發現這招沒用後,打又打不過,只好有多遠躲多遠。
巨鯨幫現在喪失海上制霸權之後,開始與和元朝官府更緊密的結合,跟同元朝官方海運糧船開始貿易。
其他零零總總的勢力則是徹底的蟄伏,等待程攀這個領頭人攪起風浪,好渾水摸魚。
程攀沒有這些江湖勢力地方勢力放在眼中,程攀知道自己一旦起兵,與這些地主勢力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
程攀選擇了農民作為自己的根基,将龐大的生産階級作為未來監督享有國家的主要群體,這是那些希望士大夫與聖天子共治天下的地主無法接受的,他們無法忍受失去在勞動人民中高高在上的地位。
程攀目前的工業體系的建立速度堪稱奇跡,僅僅六年,單憑鋼鐵産量就已經超過了年産6萬噸,各項科技水平大致在原時空第二次鴉片戰争時期。
這種速度根本不是正常歷史中由資本催生的工業革命所能達到的,為此程攀付出的代價就是給予農民公平,這種公平就是限制私人土地的數量,以及對出租土地在法律上的不保護(農民才某片土地耕種一年就可以獲得這片土地下一年一年的使用權,一旦抛荒一年被別人耕種就喪失在這片土地上耕種的權利)。
但是就是這種打擊租種土地,消滅不公平佃戶現象的政策,是現在中國所有統治階級和想當統治階級的群體無法接受的。
程攀選擇了快速工業化就必須争取廣大勞動力,抛棄地主階級,所以想要像朱元璋那樣打下大城市,得到各地德高望重的鄉紳支持進而席卷天下的模式是不可能的。
程攀只有一步步堅實的占領,發展生産力用十餘年向整個中國證明自己的先進性。
這條道路必須是砸爛一切舊統治階級的道路,程攀不會只推翻一個異族皇帝,推動時代的齒輪才是一個穿越者所要做的事。
至于現在,程攀目标中驚世駭俗的大變革還沒有被世人所知,江南的反抗勢力可是相當的開心,因為他們心中黃巢起義的角色終于踏上正軌了。
此時在丹徒隐居的劉基和好友歐陽蘇,悠然自得的談論着當今的局勢。
歐陽蘇用憐憫的語氣說了一句:“刀兵将起,只可惜這天下,嗨!”
劉基放下酒杯說道:“這天下本來就在胡虜之手,一場風雨後才能再造盛世。”
歐陽蘇笑着說道:“劉兄看來是對這豪族勢力心有芥蒂,你這話在外面是要殺頭的。”
劉基笑了笑搖了搖扇子。
歐陽蘇用好奇的語氣問道:“莫非劉兄,看好和州此次舉義?”
劉基搖了搖頭說道:“非也非也,和州雖強,但過剛易折,他們反抗豪族卻将天下所有紳缙推到了對立面,實屬不智,若是能改正還有三分圓滿的可能。”
歐陽蘇說道:“哦,為何只有三成?”
劉基淡然地說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縱觀史書,凡是最先舉義的都未能善終,陳勝吳廣如此,黃巢亦是,再觀隋唐,最先起義者必先受到舊朝的全力關注,以皖南一瓯抗全天下,雖占驅虜大義,但為免單薄。”
歐陽蘇說道:“楚雖三戶能亡秦,而今如何。”
劉基:“項羽未能取神器,而今共合給吾之印象,猶如強秦,以嚴法治天下,不施仁德,雖強于一時,一遇英主必将衆叛親離,如以湯沃雪。”
歐陽蘇舉起杯說道:“劉兄慧眼,讓吾等拭目以待。”
此時在黃州中程攀正在翻看外貿組傳來的情報工作,程攀合起資料,冷笑的自言自語道:“都在等我把水攪渾,好讓你們摸魚,我掀起的風浪你們能承受的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