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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當皇帝的時候真的很愛寫東西, 不止在折子上批複的多,《大義覺迷錄》也絮絮叨叨講了很多。

他把別人給他安上的貪財、好色等十幾條罪狀一一辯駁,總共寫了四十三萬字,又讓人刊印出來, 所有官員必定人手一本, 還命令那個指責他身為蠻夷, 皇位來路不正的人去全國巡講,為百姓解釋書裏的內容。

乾隆一上位就把這書給禁了。

珠錦年紀小, 什麽都不知道, 福康安已經在官海沉淪這麽久,該有的眼色還是有的。

乾隆此刻真的生氣了,剛才明顯頓了一下, 接着一動不動地看着十格格, 連手裏的筷子都放下了。

福康安害怕極了,也跟着放下筷子, 緊張地看着乾隆, 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內心非常糾結, 應不應該開口提醒一下十格格。

雍正感覺到了這詭異的沉默,問珠錦:“怎麽?”

珠錦看着雍正的臉色, 往乾隆旁邊靠近一些,心道:汗阿瑪,我幫不了你了。

雍正見沒人搭理他,還以為是這麽多人在場, 不方便與他說話。他默默退到一邊,沒有再與珠錦交流。

吃完飯後,乾隆帶着珠錦和福康安到外面去轉轉, 他倆似乎忘記了這個話題,誰也沒再提起。福康安覺得很疑惑,也慶幸這事兒似乎就這麽過去了。

乾隆與珠錦其樂融融,與之前沒什麽區別。

珠錦在集市裏轉了一圈,買了點時興的水果和點心。

民間的點心對好吃的标準與宮廷裏不太一樣,普通百姓平時做菜不舍得用油、糖、鹽等物,所以這些吃的,也多是甜甜膩膩的。偶爾吃一次還好,吃多了真的受不了。

乾隆給珠錦付了錢,看她明明沒什麽興致,卻還一個勁兒買買買的模樣忍俊不禁,跟在珠錦後面親自替她付了錢,問那個賣燈籠火燒的老伯,“最近生意怎麽樣啊?”

“托您的福,近些日子生意還成。咱這是小本生意,每天能掙個幾文錢就心滿意足了。”

乾隆又問:“老丈家裏幾口人啊?日子過得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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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佝偻着身子,臉上挂着卑微的笑容:“老頭子家裏有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家立業了,大兒子強壯地很,在田地裏刨食,小兒子還在讀書,正準備考秀才呢。”

“好好。”乾隆點了點頭,多留了幾兩銀子。

德州百姓雖然穿的衣服算不上非常光鮮,但是精神面貌看起來很不錯。這時候也沒什麽災情旱情,乾隆又找其他人詢問了糧食收成、稅務等問題,比他想象中還要好一些,乾隆喜笑顏開,心情也松快了不少。

福康安在一邊吹他的彩虹屁,“全靠皇上的英明神武,知人善用,德州百姓才能過上如此好日子。”

乾隆沒有應和,從表情上看,對他這番話還是很受用的,“也算是個好兆頭,只盼着南邊那些地方也能如德州一般。”

珠錦安靜地跟在乾隆身邊,福康安和李玉手上全都是乾隆給她買的零嘴兒。

但是自打從客棧裏出來,乾隆就沒怎麽跟珠錦說過話,回避的态度太過明顯,福康安只能揣着明白裝糊塗,就當沒看見。

李玉也一直默不作聲,不過倒是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皇上對十格格有多寵愛,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有目共睹,沒見着倆人吵架了,皇上還念着十格格,給她一個勁兒地買嗎?

珠錦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頭,沒把乾隆的冷落放在心上。

她把乾隆給的一部分小吃丢給了路邊的乞丐,乞丐對她感恩戴德。珠錦看着他們與本地居民格格不入,她歪了歪頭,做天真好奇狀:“你沒有家嗎?”

那個乞丐愣了一下,眼淚忽得流了下來。他抱着牛皮紙包着的點心,淚眼婆娑地看着珠錦,“小的……小的……”

“怎麽回事?”乾隆一直看着珠錦這邊的動靜,她跟那個髒兮兮的乞丐挨得這麽近,乾隆都吓了一跳。

這孩子怎麽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乾隆趕緊過來,将珠錦擋在身後,居高臨下打量路邊這個乞丐,生怕他又是那個反清複明的教派人員。

乞丐也有滿腹怨憤無處傾訴,聽到乾隆問了,伸出粗黑的手抹了把眼睛,“俺本是臨清舊城人,家裏兒女俱全,少有薄田,日子原本也是和和美美。誰知道乾隆三十九年,地裏糧食歉收,壽張縣清水教起義,攻到了臨清,清水教所到之處皆開倉放糧。俺們全家都要餓死了,官府又強征糧食,俺們哪裏拿得出這麽多糧食,所幸加了清水教,還能混口飯吃。”

珠錦不着痕跡地看了乾隆一眼。

乾隆三十七年時,她還沒有出聲,沒聽說過這件事情,也沒聽說過“清水教”的名字,但也差不多能猜到,它應該是和白蓮教差不多的反清複明的組織。

梁進文的案子過去還沒一年,乾隆将原告斬首示衆的聖旨猶在昨日。

沒什麽錯處的受害者都能讓乾隆如此震怒,更別提真的加入過反清複明組織的人了。

乾隆手上用力,按着珠錦的肩膀,不動聲色拉着她向後退了幾步,給福康安使了個眼色。

福康安身上沒帶刀劍,但是腰裏別着短刀,靴子裏也有匕首。常年征戰,他身體自然不錯,反應能力也很迅速,收到乾隆的暗示之後,上前兩步,反手就把乞丐給制住了,快到珠錦都沒反應過來。

那個乞丐“哎呦”一聲,臉貼在地上,雙手被繳在身後,福康安用膝蓋頂着他的後背,冷笑道:“果然是清水教餘孽!”

“等等呀!”珠錦剛想上前,又被乾隆拽了回來,只能出聲制止,“表哥,他還沒說完呢,等他把話說完呀。”

“有什麽好聽的?這人已經承認了,難不成還放着孽黨在外面伺機而動,擾亂民心嗎?”福康安說的不客氣,動作也淩厲狠辣,不過也确實把珠錦的話聽進去了,沒有給部下傳達消息,立刻将乞丐逮捕。

被制住的乞丐哀嚎出聲,被福康安這麽一按,身上的棉衣直接破了個口子,露出摻着幹草和柳絮的舊棉花。

沒了臃腫棉衣的遮擋,枯瘦的骨架分外明顯,乞丐半點掙紮的力道都沒有,只能任人宰割。

侍衛們動作幹練,将乾隆和珠錦保護起來,隔絕開看熱鬧的人群,謹防此人還有同黨。

“表哥他要喘不過氣來了,你稍微松一點點,讓他繼續說嘛。”珠錦挨在乾隆身邊,對福康安說。

乾隆沉聲道:“讓他說完。”

福康安卸了點力道,乞丐勉強能擡起頭來,“幾位都是貴人,俺知道不該說這個,可是一家老小,就剩俺一個人活着,幹不動活兒,光是要飯也沒意思了,倒不如死個痛快。臨到了了,俺也想把事情說個明白,給自己讨個公道!”

“少廢話!”福康安壓了他一下,乞丐身上的骨頭吱吱作響。

“地裏沒有收成,官府還強行征稅,俺們只是想讨個活路罷了,怎麽就這麽難……”

乾隆見他滿腔怨氣,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沒了耐心聽他絮叨,擺擺手,四下的侍衛們一擁而上,福康安默契地把人交出去,吩咐道:“送交官府!”

侍衛們幹脆利落地捂住乞丐的嘴巴,把人提溜下去了。

珠錦遠遠地看着他被拖走,心裏很不是滋味。

“怎麽?吓着了?”乾隆也顧不得和珠錦鬧別扭了,直接把人抱起來,大手按住她的脊背,讓她貼在自己的胸口,“叫你再胡亂跟人搭話,在外面不比宮裏,就算咱們帶了這麽多人,也是危險重重。”

珠錦心情很複雜,害怕有一點,但是更多的,還是對乾隆治下的大清的擔心。

“汗阿瑪,那個清水教是什麽東西?”珠錦在乾隆身上蹭了蹭,悶聲問道。

“白蓮教下面的一個分支。”乾隆不願說太多,招呼着福康安準備回客棧。

德州這裏是不能多呆了,不止要準備離開,還得給德州和聊城知府都記上一筆,回京之後找他們問責,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等着降職吧!

珠錦跟着乾隆去了客棧,乾隆和福康安在房裏單獨說話,水芝在房裏陪着珠錦解悶兒,不停地逗她開心。

珠錦沒心思聽,她看着水芝年紀大一點,知道的東西應該比她多點,敷衍地應付了水芝的讨好,問她:“那個清水教是怎麽回事呀?你跟我講講吧。”

“奴婢不敢亂說,奴婢家在京城,離着山東也不近,确實聽說過一些閑言碎語,具體的卻是不清楚。請小主恕罪。”水芝是個很謹慎的人,先給珠錦請了罪。

“你講講嘛,把你知道的都說一下,我就恕你無罪。”珠錦知道她的顧慮,有蒙古金國作為前車之鑒,滿族人統治中原,心裏也是不踏實,對這種事情格外在意。

說白了就是漢族文化太博大精深了,而且具有很強的包容性。他們要是不想被漢族同化,用自己的文化來治理這麽大的江山是很難的。但是也不能完全抛棄原本的東西,皇室子弟一直在學習漢族文化,前面幾年還好,到了現在,除了這個發型,跟漢人也差不了多少了。

只是與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來講,他們到來的時間畢竟太短,也沒有足夠的自信,能治理好這裏。每一任皇帝都戰戰兢兢,平複着自處的戰亂,警惕任何一個會動搖統治的人。

文字獄不就是這麽回事?

珠錦在心裏念叨了幾句文化自信有多麽重要,纏着水芝講幾年前清水教起義的事情。

“那事兒其實鬧的挺大的。”水芝講話不緊不慢,聽着很舒服,她還是有些顧慮,念着小主子心裏有數,跟普通的五歲小孩不一樣,水芝才跟她詳細講了講,“有一本小說,叫做《忠義水浒傳》,歷來被禁了許多次,只是這書裏講的故事太有名了,又是說的山東的事兒,百姓口口相傳,咱們也都知道一些。”

珠錦點了點頭,“這和《水浒傳》有什麽關系?”

水芝說:“那小說裏講了一百多個漢子在梁山聚義的事兒,有個叫武松的,正是從清河縣搬去了陽谷縣。後來被逼上了梁山。梁山原本沒有土匪,全靠着白衣書生王倫與另外兩個頭領占地為王,後來王倫被林沖給殺了,才擁簇晁蓋做了寨主。說來也巧,清水教那個頭領,名字就是叫王倫,家就住在陽谷縣。奴婢還聽說,清水教裏還有個叫三娘的姑娘,跟《水浒》裏的扈三娘也能對得上。”

“啊……”珠錦愣了一下才記起來,施耐庵是明朝人,已經去世很多年了,不可能以這個故事點為原型寫了水浒。這麽一想确實挺巧的。

所以他們是把這事兒當評書聽的嗎?怪不得水芝這種遠在京城的深閨女子都能說出點兒來。

水芝說:“這個王倫最初就跟《三國演義》裏講的黃巾軍似的,用符篆神水給老百姓治病,最初也沒什麽人管,就這麽過了半年多,壽張縣地裏歉收,知縣還強行加稅,要收的糧食不止沒減,還比以前更高了。王倫治了半年的病,早已有了聲望,揭竿而起,一呼百應,帶着那群人攻到了臨清去。但是咱們朝廷也厲害,直隸總督、河南巡撫,還有額驸那旺爾濟、左都禦史阿思哈,都帶着兵打過去了,四面夾擊之下,王倫再無生路,清水教平亂很快就平定了。”

珠錦聽明白了,這次乾隆傻爹做的事情還行,沒有出現天怒人怨的情況。

她問:“那個壞蛋知縣呢?”

水芝說:“奴婢聽說,王倫起義原本是定在後面的月份,知縣突然要徹查,結果縣衙裏的衙役,也是清水教的人,及時給他送了消息過去,這才提前起義。他們一路殺到縣衙,把知縣和差役都殺死了。”

“倒是惡人有惡報。”珠錦聽着更像水浒傳的情節了。

果然藝術源自生活。

弄清楚前因後果之後,她安心了許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從叛亂中逃出來的乞丐,她真的沒有理由開口求情。而且他自己也說,家人都死了,他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估計幹不動活兒,只能乞讨,還每天提心吊膽的,對着他們說出這些話來,也是存了死志。

珠錦嘆氣,要是她不多嘴問那麽一句就好了。

可是如果她不問,又怎麽會知道發生在她出生前的事情?

珠錦突然想到了樣板戲《白毛女》裏的一句話: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

可惜以她女孩子的身份,能突破世俗制約,自己過得快樂就很難了。

“你看了好多書。”珠錦把心思藏起來,沒跟水芝多講,“我也想讀《三國》和《水浒》,在哪裏可以看到?”

“這個……小主繞了奴婢吧,奴婢不敢說。”水芝求饒道。

“放心啦,我不會為難你的。”珠錦拍拍她的肩膀,“我不會出賣你的。”

在德州又呆了一天,乾隆他們迅速收拾東西,往濟南那邊趕路。

沒人提起那天遇到的乞丐,乾隆也沒說過他是如何下的旨意,這件事情就像從來沒發生過似的,遠遠抛在了腦後。

珠錦看了看雍正,又看了看乾隆,還有旁邊的福康安,默默選擇閉嘴。

“濟南的風光還是一如既往,朕卻已經老了。”乾隆看着外面的景色感嘆道。

濟南四面環山,冬天無雪,也沒有草木,看起來光禿禿的。泉水沒有結冰,只是降水少了,泉眼也沒有夏日那般噴湧。

福康安說:“皇上千秋鼎盛,身體也好,以後日子還長着呢。”

珠錦很明顯能感覺到他倆說的不是同一件事。

乾隆應該是在懷念孝賢皇後,福康安只聽到了他說自己老了。

珠錦沒說話,她完全沒見過孝賢皇後,插不上什麽話,就趴在窗戶邊上,看着外面的小山,山上還有幾座不太明顯的亭子,伫立在煙霧中。

“在看什麽呢?”乾隆去把她攬在懷裏,跟着看了一眼,“那是個不知名小山,沒什麽好玩的。過會兒咱們去大明湖、去千佛山,那兒景色好。”

珠錦有點高興,“真的嗎?”

“真的。”乾隆說,“你這一路上都恹恹的,現在總算是精神些了。朕就說你吓到了,讓随行太醫開了方子,你倒好,還不愛喝藥了。朕看你是越來越任性了。”

珠錦小聲哼了一下。

她沒辦法對白蓮教的事兒指手畫腳,哪怕是雍正,也不會對這件事額外開恩。造反是要誅九族的大罪,這個時候珠錦要是共情對方,肯定會招致乾隆和雍正不滿,她只能委婉地表達自己的不高興,一路都在撒小脾氣。

“還在生朕的氣呢?”乾隆無奈道,“朕是答應過你,讓你看《舊唐書》,只是當時朕思慮不周,沒想到你一個年紀不大的孩子,竟然能看得懂,還學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朕不讓你讀,也是為了你好,這書還是暫且放下吧,先看點別的,不是也很好?”

他倆之前因為《舊唐書》和《大義覺迷錄》的事情鬧了矛盾,父女兩個一直在冷戰,乾隆還以為珠錦仍舊在記仇呢。

《大義覺迷錄》乾隆是不敢提起,就怕雍正突然找過來。幸好有白蓮教的事情吸引了雍正的注意力,這段日子雍正偶爾現身,講的也是白蓮教起義的事情,沒有聊到《大義》,乾隆松了很大一口氣,但又沒有完全放心。

要是雍正知道,自個兒把他的書給禁了……

乾隆不敢想象,到時候汗阿瑪是個什麽表情。

“《舊唐書》我早看完了!”珠錦反駁他,“汗阿瑪就算不讓看也不行啦。”

乾隆不讓她看《舊唐書》,主要是因為唐朝的包容性太強,發生過一些對清朝來說上不了臺面的事兒。

比如唐太宗殺死兄長繼承皇位,還有武則天以女性的身份登基。

至于□□什麽的,倒是在其次,游牧民族一直都有兄死弟及,父死子繼的傳統。滿族雖然不是完全的游牧民族,但是他們的地盤也包括了蒙古,傳統都差不多。

乾隆畏懼的是,珠錦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她的好奇心太重了,對朝堂上的事情也參與了太多。這其中固然又雍正的原因,作為一個父親,乾隆應該及時制止她,把她的性子掰過來,免得她長大了手伸的太長,影響大清的穩定。

乾隆說:“朕看你《內則衍義》學的還不夠好,等回宮之後,還是得多學學,還有《女德》、《女戒》也都該看看,好收收心。”

旁邊的雍正有些不滿,《內則衍義》是他親自交給珠錦學的,雖然只是認了幾個字,粗略通了一遍意思,乾隆自個兒也是知道的。

這麽堂而皇之地說出來,豈不是在打他的臉?

雍正正想記仇,等待了晚上單獨去找乾隆聊聊,順便說一說《大義覺迷錄》,珠錦突然出聲。

“學就學!”

想要打敗敵人,必須得先了解對方。只要她對女德了解的越深,就越能從根本上來辯駁,珠錦說:“汗阿瑪多推薦幾本書,只是這麽一本太少了,幾個月就能學完了。我每天都很努力,可以學好多東西呢。”

乾隆以前覺得珠錦好學是好事,現在就有點頭疼了,“倒也不用這麽努力……”

“我人小,懂的事情也少,不努力怎麽可以?我也想幫汗阿瑪分擔憂慮,如果汗阿瑪能輕松一點,那咱們就有更多的時間來玩啦。”

乾隆不想把權力分給任何人,包括他的兒子和女兒。

可是珠錦說的後面那句話真的很打動人。

他确實老了,這幾年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不止眼睛花了,耳朵也不怎麽靈敏,身體還總會感覺到疲累,記性也在慢慢變差。

如果真的有人能幫忙分擔,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玩兒了……

可惜懂事的人不是永琰,而是十格兒一個女孩子。

乾隆思慮片刻,道:“要不這樣吧,等回宮之後,你跟着你十七哥和十五哥一起學。”

永璘永琰看到他們的小妹妹都這麽用功,還敢偷懶嗎?

要是他們能帶着珠錦玩,讓十格兒放棄學習,那也是個好的結果。

這麽一來,還能加深一下幾個孩子的感情,日後永琰繼位,也好知道該怎麽任用這個妹妹。

驚喜來的太過突然,珠錦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一下才明白乾隆的意思,遲疑道:“那我不用學《內則衍義》了?”

乾隆說:“學,怎麽能不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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