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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這時候,透過窗子,房間內的聲音已經可以聽的十分清楚了。不過一時之間楚玉卻并沒有心思聽裏邊的人到底在說些什麽,她的注意力基本上都被身邊靠她極近的容止吸引了過去。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容止基本上就貼在了她身邊。這個距離,相信只要她稍微一轉頭她就會吻到身邊的容止,這一發現讓楚玉感覺稍微有些不自在。
其實真正讓楚玉不自在的是她對于容止的未知,楚玉仔細思考過,然而大腦中卻沒有一絲一毫關于容止底細的記憶,這讓楚玉沒由來的慌了起來,對容止也更加的上心。
此時容止的心中其實遠沒有面上表現出來的平靜,拉住劉楚玉是他故意的,但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會自然而然的靠這個女人這麽近。雖然入府多年,他與這劉楚玉早就有了肌膚之親,但是之前的每次他都會有着一種莫名的惡心與厭惡,如今這是怎麽了?
容止輕嗅着從楚玉身上飄過來的淡淡的香氣,容止微微皺眉,這......不是他配的香,而且聞起來,似乎和以前劉楚玉身上的味道也大有不同。不過,這味道淡淡的,莫名的竟然讓他感覺有些......安心?
容止忙握了握拳,指甲刺的掌心生疼。他甚至在想,他莫不是不知不覺間被這劉楚玉下了什麽毒?不然他怎麽會有這種不着邊際的感覺?思緒霎時間百轉千回,無論如何,此時容止心中卻更加懷疑,眼前這劉楚玉或許并不是劉楚玉!
“他若真心隐居東山,又何必與名流相交,詩文傳世,狎、妓優游,到處招搖過市,他這樣的隐居不過是待價而沽罷了。”
“若不是謝安......”
楚玉不自在了一會便被屋內的談話吸引了注意,屋內兩道聲音,那言語間帶着犀利銳氣的就是剛才見到的桓遠。楚玉記得,桓遠乃是前朝皇族,桓遠厭惡她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但是這兩個人神神秘秘的在容止的院子裏,必定不會只是為了談論這些。何況......這桓遠難道沒有發現他手裏的書冊拿反了嗎?一抹狡黠從楚玉眼中一閃而過。
楚玉用手輕輕推了推容止,示意容止和她去一邊說話。容止這才向後挪了挪,留出了些許空位讓楚玉先走。接着楚玉一轉身從容止的身邊走了過去,行了好幾步才停了下來。
容止跟了過來,兩人相對而立,楚玉望向了容止,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卻清清楚楚的是在向容止要一個解釋。
容止見狀,只能無奈的笑了笑,妥協道:“公主既然瞧見,我也不能再欺瞞,桓遠并未患病,實是在說謊。”
楚玉輕笑一聲,意味不明感嘆了一句:“好大的架子啊,我賜宴他都不賞臉。”
容止搖了搖頭,淡笑道:“桓遠有驚世奇才,百年難得一遇,心高氣傲在所難免,但偏偏身世慘淡,請公主不要怪罪于他。”
對于這些文人名士,楚玉最開始是十分讨厭的,她覺得這些人只不過是每天坐在那裏誇誇其談,毫無用處。但是後來她發現,她的這個朝代卻偏偏是用這些布衣文士用的最多的,她還不好得罪這些名士。楚玉想了想,計上心頭,既然不能得罪,那便利用好了。
“呵,奇才?”楚玉輕笑了一聲,“行,容止,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不責罰他們了。但是,一會你記得轉告他們,以後若再對我避而不見,我可就沒這麽客氣了!”
容止拱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楚玉一拂袖,“越捷飛,我們走!”
容止見楚玉離開,在原地沉思了幾秒,接着便轉身向屋內走去。可是,這時楚玉卻帶着越捷飛折了回來,在越捷飛詫異的目光下,開口道:“帶我上去。”楚玉指了指屋頂。
越捷飛雖然驚訝于楚玉的行為,但還是二話不說的聽從楚玉的吩咐,運起輕功,腳一點地便将她帶上了屋頂。
屋內的兩人見容止回來,桓遠偏過頭并未說話,江淹卻躬身一揖謝道:“多謝容郎君為我二人示警。以前因容郎君居所偏僻幽靜,公主十分偏愛,又沒有侍衛看管,所以我二人才常來閱讀書籍,沒想到卻給你添了麻煩。”
聽到這,楚玉在房上眯了眯眼睛,沒想到這二人還是有幾分腦子的。桓遠身份特殊,在府內地位也有些尴尬,要去什麽地方,都要提前向她禀告,這麽想來,容止這裏,對他們來說,的确是最安全的。
“我容二位在此看書,不是讓你們密謀思反。”容止猛的一拂袖,身上的氣勢與剛剛面對楚玉之時陡然不同,一時間溫潤如玉的人竟然像是一把出鞘的劍,犀利了起來。
“你們做什麽皆與我無關,我既不會密報公主,也不會幫助你們。不管成功還是失敗,結果自己承受,你們好自為之。”
容止說完轉身便想離開,然而此時,一直沉默着的桓遠忽然開了口。
“我還以為郎君讓出此地是證明你對公主也十分的厭惡。我與阿淹密謀,郎君隐瞞不報,這份恩德桓遠銘記在心,但是郎君可否想過,你雖從不參與,但是他日不論成功還是失敗,你都逃不脫幹系。郎君雖然受盡公主寵愛,但是暗中提供方便與我等反叛,我想公主也不能原諒吧!”
聽着桓遠的話,楚玉心頭火起,這桓遠還真是不知好歹!他這條命都是她劉楚玉保下來的,是,讓他在這公主府做個門客是屈才了他,但是他不願意,劉楚玉也沒有強迫過他啊?他不知道感恩就罷了,至于謀反嗎?
這時,容止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你在威脅我?”容止的語氣雖然還是那樣淡淡的,可是就連偷聽的楚玉都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桓遠脊背一涼,但是他還是鎮定的回答道:“在下只是無奈出此下策,還請容郎君不要見怪。”
容止一笑,收回了渾身的氣勢,淡然的開口道:“我實話告訴你桓遠,我之所以不告訴公主,是因為我相信,公主根本不會被動搖,等他日事敗,你們盡管将事情推到我身上,我倒是要看看,我會不會因此受到懲罰。還有,我知情不報,只是懶得作為,并不是護着你們,你不要自作多情。”
容止的話處處帶刺,顯然也不是會吃虧的人,他的這番話讓桓遠心中暗怒,但是卻無從發作。江淹還想開口再勸,桓遠一伸手,對他搖了搖頭。
桓遠一拱手,“既然如此,那我二人告辭。”
容止無所謂的點點頭,“請吧。”
接着,桓遠和江淹二人便一前一後的穿過庭院,離開了沐雪園,想來,這沐雪園他們也是不會再來了。
直到桓遠和江淹走出去好遠,楚玉這淡淡一笑,對身邊的越捷飛道:“好了,越捷飛,帶我下去吧。”
越捷飛也沒想到,這一次會聽到這麽多的內容,作為貼身侍衛,他是最先察覺到公主的不同的,可是,他朦胧中卻覺得,公主似乎原本就該是這樣的,如今的改變好像并沒有什麽違和感。所以,變化什麽的并不重要,只要她是山陰公主劉楚玉,就夠了。
桓江二人走後,容止走到窗邊站定,卻正看到楚玉和越捷飛一前一後的從路邊走過。楚玉回頭正對上容止的目光,她絲毫不避諱,自然的對着容止笑了笑,絲毫沒有偷聽被人發現的尴尬。
容止看到楚玉,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有着一絲驚訝的。不過,更多的卻是對楚玉這個忽然開始給他意外的女人濃濃的好奇和興味。
回到明玉閣,門客們的檔案已經整整齊齊的擺在了楚玉的桌子上。楚玉揮退了侍女,正想讓越捷飛也先下去,這時,越捷飛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公主打算如何處置桓遠與江淹?”
楚玉走到桌後聘婷袅袅的坐了下來,輕撫額頭反問道:“依你所見,應當如何啊?”
越捷飛看着楚玉,俊臉一紅,暗道,這公主還真是個尤物,舉手投足間都能讓男人拜倒,不愧是皇族第一美人。越捷飛搖了搖頭,拉回了自己跑遠了的思緒,輕咳了兩聲後,道:“公主,這二人圖謀不軌,應當嚴懲,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牽扯其中,一個不慎走漏風聲恐怕白忙一場。”
越捷飛的窘迫她看在了眼裏,這讓她心中大悅,楚玉輕笑一聲,“文士造反,三年不成。不需要太過計較,待我看完檔案後,明日我自有主張。”
“是,那屬下先告退。”
“好,你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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