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剛好一對
霍東銘沒有回頭,這個時候敢來打擾他的人并不多,除了不怕死的自家妹妹,就只有藍若希了。
“東銘哥。”藍若希輕輕地走到他的對面坐下,歉意地看着霍東銘。心裏忽然刺了一下,此情此景不正是昨天他安慰情感受傷的她嗎?看到桌上還有酒杯,藍若希也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不過她才喝了一口,立即低叫着:“好辣!”
深邃得如同無底洞的黑眸橫來,霍東銘沒好氣地應着:“你以為是水嗎?”随即他就摸出了手機打了一下自己家裏的電話,吩咐一名傭人送上來兩瓶加了飲料的紅酒。
“我不是讓你們都走了嗎?誰還敢放你上來?”霍東銘橫着藍若希那張美麗的瓜子臉,語氣低沉,還可聽出其中的怒氣。
“霍nainai放我上來的。”藍若希應着,霍老太太對她一直很好,把她當成自己的孫女一般疼着。
霍東銘不出聲了。
藍若希也沒有再說話,她端着那杯高濃度的酒,又喝了幾口,每喝一口,她都吐着舌頭,低低地叫着:“好辣。”
聽得她的聲音,霍東銘立即奪過了她手裏的杯子,把杯裏的酒倒掉,然後替她滿上一杯紅酒,才非常不悅地把紅酒推到她的面前,陰郁地說着:“你喝那種酒會醉,紅酒才适合你,加了飲料的,甜味足夠了。”
聽着霍東銘到了這個時候還會關心自己,藍若希稍稍松了一口氣,至少不用太擔心霍東銘會因此而疏離藍家。父母最擔心的不就是霍藍兩家關系中斷嗎?
但看着此刻的霍東銘,藍若希的心情也無法輕松起來。在她心裏,霍東銘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她最好的哥哥,與姐姐是郎才女貌,佳配。誰想到臨到結婚了,姐姐居然來這一招,而且誰都不知道姐姐逃婚的原因。
霍東銘沉怒的樣子,她們害怕,卻也擔心,她心裏還有點兒刺痛。
覺得這麽優秀的男人,不應該被人抛棄。
低低地嘆息着,藍若希苦澀地說着:“東銘哥,我們都是感情受創的人了,其實醉了也好,暫時能忘記那種被背叛的痛楚。”想起自己三年的感情換來的是一場欺騙,一場抛棄,雖然她很堅強,沒有再流淚,可那種痛哪是一天就能忘記的?
霍東銘臉色沉了沉,又抿唇不語了,那深沉的眼眸卻飛快地掠過了一抹怒意,為了藍若希遭受的創傷而怒。
兩個人默默地喝着酒,藍若希酒量極差,剛才喝了幾口高濃度的酒,她漸漸有點頭暈了。
她一邊淺淺地呷着紅酒,一邊拿着染上幾分不清醒的杏眸瞅着霍東銘,把霍東銘身上散發出來的憤怒以及落寞盡收眼底,不知道是腦袋不清醒了,還是其他原因,藍若希忽然嘲笑地對霍東銘說着:“東銘哥,我們都是被抛棄的人,都是可憐人,不是剛好湊成了一對兒嗎?”
霍東銘倏地鎖着她染上紅暈的俏臉,那不是嬌羞,那是醉意。
他漆黑如墨的眼珠子變得更加深邃,唇,抿得更緊了。
氣氛變得沉默起來。
高空中的太陽慢慢地變軟了,時間轉至傍晚。
晚霞映照着天邊,把半邊天都染紅了,如同老天爺在流血一般。
霍東銘一直沒有下樓去,也沒有人敢上來打擾他。在這個家裏,他不是當家的,但他卻比當家的父親更讓人畏懼。傭人們對他永遠是畢恭畢敬的,不敢有半分的逾越。再加上霍家是名門,名門裏規矩多,主仆分明,他沒有叫傭人上來,傭人們自然不敢上來打擾。
藍若希也沒有回去,爬在桌上睡着了。
鎖着那張帶着幾分酡紅的瓜子臉,霍東銘的眼眸一層一層地轉深。
晚上藍若希醒來後,霍東銘吩咐一名司機把藍若希送回藍家去,自始至終都不曾回應過藍若希那句嘲笑的話。
白天與黑夜的交替,每天都在進行。
人,睡上一覺,天便亮了,覺得黑白交替是如此的簡單,光陰流逝總在不知不覺間。
藍若希睜開雙眸,就覺得頭有幾分的痛意,心知是昨天喝了那幾口酒的原因。她呀,除了紅酒,其他酒,粘了便醉。
“喜羊羊,美羊羊……灰太狼,紅太狼……”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又是一大清早的,誰呀?
藍若希一邊揉着有點痛的額角,一邊下了床,站在床頭櫃前,拿起擺放在櫃臺上面的手機,來電顯示都懶得看,直接接聽。
“若希。”
極其低沉的嗓音傳來,帶着磁xing,聽在人的耳裏,覺得舒服至極,更能讓人想入非非,聲音如此動聽而有磁xing的男人一定是帥哥。
“東銘哥?”
藍若希蒙了,霍東銘一大清早打電話給她還是頭一回。
又發生了什麽事嗎?難道是姐姐找到了?
“東銘哥,我姐找到了?她在哪裏?你千萬別欺負我姐哦,她一定有什麽苦衷的,你……”
“馬上帶着戶口本,九點鐘民政局見。”霍東銘低沉地打斷藍若希的胡亂猜測。
“什麽?東銘哥,怎麽回事?喂……”
霍東銘已經挂斷了電話。
藍若希立即打過去,不過霍東銘不接了。
看看時間,距離九點還有二十分鐘!
天!
藍若希顧不得追問原因了,急急地換掉衣服,洗刷之後,拿着自己的車鎖匙以及lv包,匆匆地向葉素素索要了戶口本,便離開了藍家別墅向民政局趕去。
民政局。
霍東銘還像昨天那樣,把銀色的勞斯萊斯停在民政局的大門前,他靠在車門前,雙手依舊是插在褲袋裏,精湛的眼眸深不可測,閃爍的每一個眼神都讓人無法猜透他的心思,xing感的唇瓣抿着,身上那套黑色的西裝把他健壯挺拔的身軀勾勒出來,天生的貴氣,在他舉手投足之間盡顯無遺。
比起昨天急切的等待,今天的他倒是帶着一分不易察覺的愉悅。
當他遠遠地就從車流中瞅着了藍若希那輛奔馳時,抿着的唇淺淺地露出了幾分笑意,不過笑意一閃而逝,等到藍若希的車在他面前停下來時,他恢複了慣有的沉冷。
“東銘哥,戶口本我帶來了,你有用嗎?這是我家的戶口呢。”藍若希下了車,站在霍東銘的面前,一邊說着,一邊低頭在她的包裏拿出自己的戶口本,非常不解地把自家的戶口本雙手奉送到霍東銘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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