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新年快樂! (1)

身後男子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失笑一聲:“陸先生倒真是個有趣的人……不如先生自己回頭看看如何?”

陸舟長嘆一口氣,有些不耐煩的扭頭。

反正他都不認識,左右不過是兩個鼻子一張嘴,頂多長得好看……

“草。”

陸舟一個沒忍住,從口中溢出一句國罵。

這人怎麽能長得那麽好看呢?

一般來說容貌風姿氣韻,只要具有一樣的就足以被稱為美人,具有後兩者的哪怕五官略平庸一些也不礙事,就比如現在正在cos小學生吵架的程李二人,他們都是容貌絕佳,李春生還別具一種風姿,雖然不符合他本人的性格,但不會影響驚豔感的傳遞。

而現在他面前這人卻是将三者聚于一身,容貌清冷,皎皎如天上月,風姿卓越,似九天仙,那周身的氣韻更是圓融,除冷清外還透着一種別樣的溫和包容,讓人一見便心折。

那人看着他這副呆樣,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調侃道:“小小年紀的,好色不說,張嘴竟還全是這些不幹淨的話。”

陸舟抿着唇,難得的有些羞赦。

他平日裏從不覺得自己這些話有什麽不好,反正左右已經成了習慣,今日卻平白生出了一種唐突了美人的罪惡感。

那邊的二人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争吵和厮打的動作,全都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瓜子開始看熱鬧。

“哎,姓李的,你猜嫂子會不會移情別戀啊~”程景那張好看的娃娃臉上滿是猥瑣,讓人不忍直視。

“不會。就厲燃那個性格,怎麽可能帶一個會随便移情別戀的人回來?”李春生斬釘截鐵,但又飛快地補充道,“就算嫂子今天真的移情別戀了你也不能賴賬!”

“小氣!”程景嫌棄的白了他一眼,挪着步子離他遠了點。

李春生絲毫不以為恥,程景挪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眼睛緊盯着陸舟,嘴上也不忘叭叭:“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有什麽小氣的!”

“都是你故意算計我,要不然我哪兒會欠這麽大的債!”一說這個程景就生氣。

李春生淡定道:“沒錢就說沒錢的,我允許你分期付款,貸款,以物抵債,但是就是不能賴賬。”

程景氣死了,本還想再說什麽,可卻突然聽到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

他與李春生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頓時都沒了聲音。

不知道什麽時候,厲燃已經提着劍站在了兩人的後方。

他每日有晨起練劍的習慣,在外面沒有地方也就罷了,回了淩雲峰自然是不能落下的,今天也是感覺到了自己不在木屋外的陣法被接二連三的觸動才急匆匆地提前結束了練劍趕過來的,沒想到一過來就看到陸舟在盯着人發呆。

就如同李春生對他有信心一般,他也同樣對陸舟有信心,只是只要是個人看到自己的道侶對着別人的人的臉發呆都會生氣。

陸舟以為自己藏的很好,但是他的顏控屬性其實早被厲燃看出來了,不僅顏控被看出來了,就連那滿腦子的顏色也被看出來了,要不然厲燃何至于每天晚上都不放過他,還要和他一起沐浴甚至裸/睡?

像他這種冰塊子,和道侶在一起當然也會動情,也會有欲/望,但是想壓下去從來不是一件難事,只是他一直在縱容罷了。

良久,被美色所迷的陸舟終于回過神來:“對不起,失禮了……不過我還是沒看出您是誰。”

他看着這張臉确實有三分熟悉,只是怎麽也沒法在記憶裏找到相應的面孔。

那男人笑了笑,正要開口,卻被後面滿臉陰沉的厲燃打斷了:“你都一把年紀了,能別整天頂着這張過分年輕的臉到處招蜂引蝶嗎?”

“哎呀~沒辦法啊~誰讓人家是朵嬌花呢~”

男人此言一出,除了他自己還能笑眯眯的之外,剩下的三人都不約而同地捂住了嘴做出了一個想要嘔吐的姿勢,而陸舟的臉色也有些扭曲。

這美人說話怎麽這樣呢?看面相看不出來啊!

陸舟已經全然忘了,有個詞叫表裏不一。

厲燃被他惡心的夠嗆,臉上的嫌惡濃郁的都要溢出來了:“你這根老黃瓜能不能差不多得了?有本事你在其他弟子面前也用這張臉也說這些話啊,在這惡心我算什麽本事!”

“啧啧啧,我也想啊。”男人有些妖嬈的翹了個蘭花指,顯然是打定主意要惡心他們到底了,“只是仙門有公約,修為高年歲高者不得使用年輕的容貌誘拐年輕弟子,要不然的話我肯定是不介意的。”

“滾。”厲燃面無表情地戳穿他,“那公約還有下半句呢你怎麽不說?如果有執意使用年輕容貌者,只要佩戴約定好的飾品讓弟子們知道身份就可以了。”

男人被戳穿了也不尴尬,依然是笑嘻嘻的,還發出一聲哀怨的長嘆:“果然啊,徒弟越大就越不可愛了~~~”

一旁的陸舟早已經木着一張臉。

厲燃開怼的時候,他心裏就隐約對男人的身份有了猜測,男人這句話更算是徹底把自己的身份錘死了。

這尼瑪竟然是淩霄道人年輕時候的臉,他就說怎麽那麽眼熟呢!

就在此刻,陸舟突然明白了為什麽淩霄道人能力壓諸位美人成為正宮。

光憑這張臉就足夠了,更何況還有情誼情和實力的雙方加持,他不是正宮都冤得慌。

只是人的性格竟然也會随着容貌的切換而切換嗎?這科學嗎?這合理嗎?

厲燃淡定的走到陸舟身邊安慰他:“別在意,他就是這個德性,在後山他一般都會用這幅模樣出現,你認得就行了,看到之後記得躲遠點。”

這顯然是經驗之談。

陸舟木然的點點頭。

雖說是飽暖思淫/欲,但是既然沒了有淫/欲自然也是要思飽暖的,就比如現在:“我的早飯呢?”

一看厲燃這樣陸舟就知道對方肯定不是給他買早飯去了,然而他餓了。

“着急嗎?”厲燃攬着他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下。

陸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誠實道:“有點。”

“那就先吃吧。”厲燃從身上挂着的那一堆儲物袋裏單獨找出一個來,“想吃哪家的?”

在跟陸舟在凡間閑逛的這一段時間裏,厲燃為他的東西單獨分好幾個儲物袋,全在他腰上挂着,讓他本來非常簡潔的只挂着儲物袋和佩劍的腰間,顯得有些淩亂。

但是不得不說,這樣一分類找起東西來就很方便了,就比如厲燃現在手上這個就是裝吃食的,陸舟閑逛的時候表現出了喜歡哪家酒樓或者小攤的菜,厲燃就會給他們下一大筆訂單,讓他們做上百來個食盒的。

陸舟本來就不是很挑嘴,喜歡吃的東西也多,于是就算粗略估計這儲物袋裏的吃食大概也能足夠吃個十幾二十年了。

而等這段時間過去之後,陸舟大概就已經築基了,也不再需要吃這些凡人的東西了。

其實天衍宗也不是沒有做吃食的地方,甚至來說每個峰頭上都有,畢竟每十年都會收新弟子,而很多新弟子十年也未必築得了基,需要吃食的弟子那是一茬接一茬而從不斷絕的。只是淩雲峰不甚需要,因為這地方人太少了,完全可以帶着自家還沒築基的弟子去別的峰頭蹭。

只是這食堂的開關都是有固定的時間的,畢竟這些沒築基的弟子們大都有早課和其他的課程,厲燃算了算陸舟的作息就知道他趕不上,于是就幹脆提前預備着了,等回頭陸舟要是吃膩了儲物袋裏的這些也可以讓人單做了送上來,都不礙事。

陸舟吃的滿嘴流油,厲燃卻開始算後賬了。

他先是似笑非笑的看向一旁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程景和李春生二人:“我剛剛似乎聽見你們拿我結道侶的事打賭,賭的靈石還不少?”

兩人都沒猜到會被抓個正着,此刻垂頭喪氣的站成一排,認命的點頭。

“呵呵。”厲燃冷笑一聲,對程景說道,“既然是拿我的事打的賭,那你也不必給他靈石了,那一萬極品靈石直接送我這兒來吧,就當是你給你嫂子的見面禮了。”

程景跟小雞啄米一樣一樣努力點頭。

反正這一萬極品靈石眼看着不論他是怎麽都留不住了,給厲燃這個當事人總比給李春生這個王八蛋要讓他心裏舒坦些。

“而你。”厲燃冷厲的眼神掃向李春生。

李春生比程景膽子稍大一些,看到厲燃的眼神連忙捂住自己的儲物袋:“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厲燃淡定的點點頭:“這可是你說的。”

李春生頓覺不妙,然而還來不及阻止,就見厲燃拿出了一張傳音符:“水鏡長老,天算長老,李春生趁着你倆親熱的時候偷了天算長老的羅盤來算我的姻緣,算計了程景一萬極品靈石,現在又在我屋子面前催債,攪得我不得安寧,請二位現在過來把他領回去,最好能好好教育一下。”

看厲燃這熟練程度就知道他之前也沒少打小報告,就是不知道受害者都是哪些倒黴蛋了。

水鏡長老就是陣峰的峰主,也是李春生的師父,因為他的陣法造詣最高的是幻陣,沒到渡劫之前一度有鏡花水月之稱,到了渡劫之後懶得費心想道號,于是直接提了兩個字。

只聽那邊水鏡長老還沒說話,天算長老已經氣炸了:“什麽?李春生那小兔崽子偷用過我的羅盤!我現在就過去。”

陸舟聽着那邊的聲音也很年輕,不像是昨天天算長老蒼老的聲音,便猜得出那邊的兩人大概也是年輕狀态。

厲燃淡定的收回傳音符,李春生一臉絕望的癱倒在地,程景在旁邊也不敢動,只得向他投去一個憐憫的眼神。

自作孽不可活啊。

天算長老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不過半刻天空中就閃過一道光芒,一個穿着青袍的人直接過來提起了李春生,除了跟厲燃點了個頭之外沒多看任何人一眼,也沒跟人打招呼,怒氣沖沖的就又走了。

厲燃眼看解決掉一個,又把目光投向程景:“程師弟,需要我也幫你請一下青陽掌門嗎?正好他說不定還能幫你還點債。”

程景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拔腿就跑了,只恨爹媽沒給多生兩條腿,自己跑得還不夠快。

厲燃于是轉向了這個院子裏最後一個多餘的人。

年輕版的淩霄道人笑起來,眉目之間幾乎是勾魂攝魄:“怎麽,燃燃也要趕為師走嗎?”

哀怨婉轉,尾音輕顫,能撥動任何一個鐵石心腸者的心弦。

然而厲燃依舊面無表情,沒有半分動容的跡象:“我知道趕不走你,所以我要說的是,你要再不滾我就帶着陸舟去丹霄道人那兒住,我相信他們肯定會很樂意的。”

這話說的沒毛病,于丹霄道人而言陸舟是小徒弟,于丹峰那兩個峰主和長老們而言陸舟是小師弟,還是小了幾千歲的那種,他要是過去那邊絕對歡迎,要是陸舟喜歡說不準還能夾道歡迎給他放個煙花什麽的。

于是淩霄道人也一臉憋屈地敗退。

他一點都不想偌大一個峰頭只有自己一個人,那樣也太寂寞了。

厲燃轉過頭,就看見陸舟正一臉敬佩的看着他:“燃燃,我平常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犀利呢。”

“對上你,我有再多的犀利也化成繞指柔了。”厲燃依舊面無表情,卻說着無比肉麻的話。

陸舟紅了臉,可眼睛裏閃爍的光芒卻是欣喜的。

他又有些遲疑:“剛才我對着淩霄道人的臉發呆……你不生氣嗎?”

“你都說是對着他的臉了,我還有什麽好生氣的?”厲燃一臉無奈的反問他,“你以為你把自己喜歡長得好看的人這件事情掩飾的很好嗎?”

陸舟心虛不已,又多拿了個碗給厲燃了撥點菜,殷勤道:“你也吃點,吃早飯對身體好。”

“我辟谷好多年了。”厲燃雖依舊如此面無表情的說着,但手上就非常誠實的捧起了碗。

口腹之欲本就是一個人最不容易割舍掉的欲望,之前習慣了還好,這十幾日一日三餐的連着吃,突然要放下就連自律如厲燃也有些不舍。

陸舟看着他吃得開心的樣子,露出了一個有些古怪的,堪稱慈愛的微笑,瘋狂的往他碗裏撥菜:“多吃點,看你臉上都沒什麽肉。”

厲燃手上的動作一頓:“你喜歡臉上有肉的?”

“啊?”陸舟不知道怎麽的就轉到了這個話題,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還……還行?我都喜歡。就是你實在是有點瘦,身上的肉還全都是肌肉,我就想給你養起來點。”

厲燃面無表情的放下碗,看上去是生氣了:“那你恐怕是要失望了,我現在的容貌和身材都是被固定好的,就是在及冠那天,除了以後要刻意做老像之外,都不會再變了。”

“哈?”陸舟沒明白這是什麽原理。

厲燃翻了個白眼,在心裏努力的安慰自己陸舟沒有常識是正常的,因為他是世外之人:“築基之後形體就會保持不變,一般人在及冠之前都很難築基,但是天賦異禀之前在那之前築基了的容貌就會固定在及冠的那一天,當然也是可以特意的變化的,不過我沒那個閑心。”

陸舟聽前半句的時候緊張的不行,腦子裏全是問號,聽到後半句才松了口氣,又很羨慕。

這可是明擺着的美容養顏的秘方啊!要讓現代的一些費心費力護膚抗衰老的人來到這兒只怕要羨慕死了,一個個都要拼命修仙。

陸舟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有些感慨:他今年已經滿二十歲了,雖然看長老們的樣子應該算是天賦不錯,但是築基只怕也要到快三十歲的時候,到時候和厲燃的年齡差就要在臉上顯出來喽。

“你在想什麽?”厲燃看着他莫名其妙的開始摸自己的臉,臉上又浮現出哀怨的神色,忍不住出聲打斷。

在這段時間他已經摸清楚了陸舟的一些性格,比如顏控,比如好色,比如貪吃,再比如很喜歡胡思亂想,要是不打斷他,指不定他能想到哪兒去。

陸舟回過神,下意識的回答:“想我以後會比你老呢。”

厲燃怎麽也沒想到他是在想這個,忍不住扶額:“那我又不是不能變了,變到和你同一年齡段不就好了。”

陸舟頓時喜笑顏開,撲上去在他左右兩邊臉各親一口:“燃燃真好!真貼心!我最愛燃燃了!”

“好好好,你就是等着我這一句呢吧。”厲燃被他抱着,又被他這幾句話說的耳朵通紅,卻強裝鎮定的從桌上的盤子裏拿起一塊糕點塞進他的嘴裏,“快吃你的吧,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陸舟這才笑嘻嘻的從他身上下來,吃飯看着都又幹勁了許多。

厲燃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努力想讓他的熱度消下去。

他明白陸舟的這些甜言蜜語跟他的道歉一樣都是不值錢的,批發的,但是每次聽到還是忍不住心裏高興。

這樣大膽又直白的表達喜愛的方式是他從未經歷過,從前看着只覺得孟浪,如今真的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讓人激動的感覺,讓人恨不得踩着劍上天,以最快的速度飛上幾圈,直到靈力耗盡為止。

淩霄道人隐藏身形躲在一旁的竹林裏,本來是想知道之前二人是不是因為情勢所迫才許下那樣重的諾言,這會兒卻被塞了一嘴狗糧,甜的腮幫子疼,于是故意弄出點動靜來讓他們知道有人在這兒,卻又飛快罵罵咧咧的滾了。

吃不起吃不起。

厲燃朝着淩霄道人動出動靜來的那個方向撇去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

他就知道淩霄道人不會那麽容易走,只是不知道對方藏在哪,本來也是想給對方看看他們二人是真的傾心彼此的,沒想到陸舟這麽給力。

看見陸舟對着淩霄道人的臉發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淩霄道人的意圖。

一個人的臉長得再好看,氣韻風姿再強,也不會讓另一個人呆滞的盯着看很久,頂多就是一眼的驚豔,淩霄道人肯定用了什麽術法,一方面誘惑陸舟看清他的真心,另外一方面考驗厲燃,所幸兩個人都通過了考驗,想來接下來這段時間對方應該不會再來打擾了。

厲燃的心思繁雜,仔細分析着每一個似乎不經意的細節透露出來的信息,看着埋頭苦吃的陸舟又忍不住有些羨慕嫉妒。

不用動腦子就是好啊,能這麽開心和放松。

每頓飯單獨分食盒最大的好處可能就是吃完飯之後不用刷碗,這樣可以減少兩個人之間的很多争執。

厲燃任他躺着消了一會兒食,然後問道:“一會兒我教你引氣入體?你準備在這兒還是去丹峰?”

原本在椅子上攤成一張餅的陸舟頓時一咕嚕坐直了:“就現在嗎?不用提前做什麽準備嗎?”

作為一個正統的華國人,誰的中二時期沒幻想過哪天跳下山崖得到過往大能的傳承,然後修真飛升成仙呢?

這中二時期的夢想突然要成真了,就讓人很緊張。

厲燃看着他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沒忍住笑出了聲兒,在他軟乎乎的的黑發上用力揉了好幾把:“引氣入體用做什麽多餘的準備,又不用渡劫,不成功還可以明天再試嘛。”

“啊?”陸舟茫然了一下,再次感覺自己孤陋寡聞,“引氣入體這種事不是要坐好幾天一氣呵成嗎?看天賦的好壞決定所用時間的長短,要是不成功就代表沒有天賦。”

“你從哪兒聽來的這些邪門歪道?凡間已經傳成這樣了嗎?”厲燃笑的不行,“引氣入體說穿了就是邁入修真的第一道門檻,基本上只要是個有靈根的都能邁過去,不過所用的時間确實是取決于天賦的好壞,築基才是決定你能不能修真的第一道線。”

陸舟小心翼翼的道:“那要是有天賦差的引氣入體就用個二三十年的,活到百十歲才築基呢?”

厲燃不知道他腦子裏哪兒來這麽多奇思妙想,不過還是扒拉出來了答案告訴他:“其實這樣的例子也不是沒有,魔道那邊有一位童老,是最下等的五靈根,單是引氣入體就花了二十三年,然後平衡幾個靈根的純度讓自己達到築基花了七十年,而後他的每一次提升都極為艱難,幾乎都是伴随着壽命的大限來的,但是他卻沒有心魔也沒有劫數,只要靈氣積累到了就能水到渠成,如今已經是大乘中期了,大概是這正魔兩道修為最高活得最久的人,與他同輩的人要麽飛升了要麽隕落了,大家都在猜他的飛升是不是也可以順理成章。”

厲燃想了想,又補充道:“他其實沒有修魔,之所以在魔道而不在正道是因為正道的很多人都嫉妒,所以覺得他是用了什麽特殊的手段才能每次都恰到好處的在壽命之前突破,再加上老人家脾氣比較硬,行事也放蕩不羁,所以幹脆就投身了魔域。”

陸舟震驚的張大的嘴,沒想到自己一個随便的猜測竟然還真的有例子。

随後湧上心頭的就是敬佩:“那麽這位老人家想來也是個真正的心志堅毅之人,不然的話只怕早已走上邪路。”

厲燃回想着那個堅毅瘦小的小老頭的面容,贊同的點點頭:“你說的對。”

“所以,現在還擔憂嗎?”

陸舟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不啦!”他又說道,“咱們去丹峰吧,我覺得師父應該會想親自看着我引氣入體的。”

厲燃無不可的點點頭。

一個引氣入體而已,對他來說在哪裏都沒有區別,不過在丹霄道人眼皮子底下确實是比較能保證安全,雖然他也有自信自己也能保證陸舟的安全,但誰知道有沒有意外?多一分防護總是好的。

于是兩個人就收拾收拾東西包袱款款去了丹峰,淩霄道人的神識掃到他們出去的時候簡直咬碎了一口銀牙。

說好的不打擾他們的世界兩個人就不會往外跑呢!兩個說話不算話的小兔崽子!

淩霄道人委屈的咬手帕,又自持臉面不願意阻攔。

厲燃想要找人為陸舟的引氣入體護法完全也可以找他嘛,他比丹霄還要高一個大境界呢!

這廂正幽怨垂淚的美人不被人看見,那邊兩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正歡快地奔向大兔子的懷抱。

厲燃帶着陸舟,因為絕大多數人都還不認識他,所以幹脆就沒從前山進,而是從後山的小道繞進去的。

各個峰頭的前山都是建的無比恢宏的,因為那是臉面,而後山則是大都圈養着一些妖獸供弟子們練手,因此就有懶得繞路的弟子們人工踩出來的一些小路,雖然這些小路多的連各個峰頭的自己人都認不全,但是很安全。

厲燃就是順着這麽一條他們當年頑皮的時候踩出來的路進去的,上面還有李春生部的迷幻陣法,平常人看不見。

雖然走在安全的路上沒有碰到妖獸,但是陸舟依然聽到了那些能夠搖動山林的巨大的妖獸的吼聲,也能感覺到地動,甚至沿路還有不少妖獸的屍骨,這些都第一次明白的向他展示了修真界是一個多麽殘酷的世界,弱肉強食才是本質,只是自從他來到之後都一直處在秩序和旁人的保護之中。

厲燃察覺到了陸舟發白的臉色,嘆息着握緊了他的手。

他已經盡量的撿着屍骨少的地方走了,但是還是讓陸舟感覺到了害怕。

只是這是陸舟必經的一條路,不論他之前是生活在一個多麽平和安寧的地方,但是他來到了修真界并且走上了修真這條路,那麽在往後的日子裏他的手上就必定會沾滿鮮血,人的妖的魔的,很多很多。

厲燃有些苦笑的垂眸凝視着自己的掌心。

他的心魔不就來源于此嗎?

修真界無數人的心魔都是來源于殺戮,在歷練的過程中他們總是不可避免的要殺掉一些無辜的凡人或者修士,甚至因為內心的貪欲與自己的親友師尊刀劍相向,無數人隕落在這些心魔和幻想中,可這是一條無法避免的道路,一旦踏上就不能反悔。

所以只好往前走,走得更遠看的更多,局限在這一方天地一方愧疚之中的人全都早早的隕落了,不論他是不是天之驕子。

也正是因為這個,本應給予弟子們完美的庇護的宗門才會圈養這些妖獸,讓一些年輕的弟子們提前适應殺戮和殘酷。

兩人并肩走過這條路,一路寂靜無聲,陸舟心裏那些因為中二時期的夢想即将實現而燃起的興奮和熱血也已經被冷卻,他第一次開始認真地思考自己究竟是否适合這條路。

他們來到了路的盡頭,距離踏出這片林子,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

厲燃停下的腳步,轉頭望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陸洲:“舟舟,不是我打擊你,只是我要對你負責……你真的想好了嗎?”

厲燃第一次對他用這種愛稱,陸舟心裏翻湧的卻不是興奮或者羞澀。

他微微擡起頭,仰視着這個淩厲高大的男人,直視着他那雙不再溫柔,隐隐透露着冰霜色彩的眸子:“是的,我想好了,也準備好了。”

“哪怕這是一條無比殘酷,注定要沾滿血腥的路?”

“哪怕這是一條無比殘酷,注定要沾滿血腥的路。”

陸舟無比認真地望着他:“我是你的道侶,是你的愛人,我不想因為自己的懦弱致使自己只能和你度過短短不到百年的時光,未來那麽長的路,我想和你一起走,請相信我,好嗎?”

厲燃微微垂頭望着他,似乎在确認什麽一樣,半晌,他粲然一笑:“好。”

時光在這一刻凝結成永恒。

在以後的無數年裏,他們也有過有矛盾有過分歧有過争吵,甚至有過想要決裂的時候,只是每次想到這一天的這個時刻,他們總會不自覺的再度遵從自己的內心,和別那人敞開心扉解釋一切。

因為你是我的愛人啊,是我曾經許下共度一生的諾言的人。

……

“你說咱們要不要過去?”

“過去幹什麽?你是嫌自己還不夠讨人嫌嗎?”

“可是他們倆真的已經深情對望了很久了。”

“嘎嘣——”

突兀的聲音讓鬼鬼祟祟的幾個人都非常一致的轉頭去看正黑着臉的男人。

“你小聲點兒!”

“幹嘛呢你?是不是生怕小師弟不知道咱們在這偷窺呢!”

身材強壯高大的跟一頭熊似的,完全不像是丹峰弟子的黑臉男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可是他們已經親上了!”

“什麽!”

幾人震驚的扭頭,果不其然那邊的兩個人正親的難分難舍,明明聽到了這邊的聲音也沒空過來查看。

看就看呗,反正他們已經是見過長輩的合法道侶了,就差補一個儀式而已,被人看見也不會少塊肉。

但是幾個人瞬間臉色全都黑成了鍋底,比那男人一點也不多承讓,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手中甚至已經凝聚起了一團深色的火焰,火焰周邊的空間甚至都有些扭曲,吓得周身的幾個人連忙拉住她:“宋師姐冷靜啊!”

“宋師姐穩住!沖動是魔鬼啊!”

“……”

“宋師姐!你忘了你還說要給小師弟留一個好印象的嗎?你這一團火要是丢出去,你在小師弟心裏的印象就徹底砸了!”

前面的話都沒起到半分作用,只有最後一句讓宋蓉一下子冷靜下來。

“你說的對。”她咬牙切齒的收了手裏的火焰,“但我也不能就這麽放過那個王八蛋,我一定要讓這膽敢染指我師弟的小兔崽子付出代價!”

“呃……”一旁的青年弱弱的開口,“宋師姐,那大概不太行。”

宋蓉一個冷眼掃過去:“為什麽?”

青年哭喪着一張臉:“宋師姐你看清楚啊,那個人好像是厲燃……”

宋蓉的怒氣沒有半分消減的意思:“厲燃怎麽了?難道我還打不過他不成!”

“宋師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打不打得過是一回事,你能不能打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青年的話非常誠懇,也非常真實,一下子就給心火上頭的宋蓉頭頂澆了一盆冷水。

“有個好師父了不起啊!”宋蓉憤憤的從鼻子裏擠出一聲怒哼,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別的師兄弟也不敢說話,只好在心裏默默腹诽:宋師姐,你難道以為這句話和你沒關系嗎?

兩個人氣喘籲籲的親了個夠本,眼看着情勢就要不受控制下去了,但是誰都不想在有人圍觀的情況下打野戰,所以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手。

厲燃的努力比較突出,他直接把靈氣包裹在了自己的身體表面,凍的陸舟一下子就把不怎麽規矩的手松開了。

陸舟擡起頭頗為幽怨的看着他,而厲燃只是笑着整理好衣衫,并不再多說什麽。

他望向宋蓉他們藏身的地方,臉上的神色一下子就平靜下來:“宋師叔,好久不見。”

“哼!”宋蓉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你既然知道我是你師叔,就應該明白我小師弟也是你師叔,你覺得你合适嗎?”

“挺合适的。”厲燃非常淡定,“要不是我把他帶回來,你們連小師弟都不會有,更別提什麽師叔不師叔的了。”

宋蓉氣死了:“你是不是對着我就沒好話!”

厲燃依舊淡定:“宋師叔,你知道我的,我對着誰都沒好話。”

宋蓉被他怼的說不出話來,還沒想出反駁的話語,厲燃就轉向了那名最開始發出聲音的黑臉男子:“周師弟,好久不見。”

周晨一直黑着臉,不過還是接下了他這句話:“大師兄好。”

“我當不起。”厲燃似乎恭敬禮貌的問道,“就是不知道您和宋師叔的好事什麽時候成?成了之後我是不是需要改口叫您一聲周師叔呢?”

宋蓉的臉瞬間就綠了。

這小子出這次回來怎麽還從黑心上添了一份毒舌呢!

周晨的臉比她還綠。

宋蓉只是生氣,周晨卻可能失去馬上就要追到手的媳婦啊!

他看着厲燃,扯出一個非常勉強的笑容:“怎麽會,陸師兄和陸師已經在一起了,我不也還是叫你大師兄嗎,祝您二位長長久久,白頭到老。”

“那就多謝周師弟吉言了。”厲燃一點也不含糊的接下了周晨這句話,順帶着也不再怼宋蓉了。

陸舟在一旁充當一個擺設,聽到這段對話的時候心裏已經不震驚,而改為麻木了。

宋蓉就是丹霄人的女兒,丹霄道人曾經有一位道侶,是一位劍修,也是他的師姐,在渡劫突破大乘的時候隕落了,兩個人只有這麽一個女兒,所以道侶落之後,丹霄真人就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女兒身上,可謂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也就養成了宋蓉驕縱任性的性格。

在原書裏宋蓉倒不是厲燃的後宮,而是厲燃的情敵,算是一個小的反派,而這原因就出在周晨身上。

周晨是丹峰峰主的大弟子,比宋蓉年紀要略大一些,但有限,兩人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也兩情相悅,本來好事都已經将近了,然後厲燃進門了,再然後周晨就被男主的風姿傾倒了,竟然在道侶大典上當場悔婚向厲燃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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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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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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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