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穿成爐鼎的第二十二天
厲燃對于自家的無良師尊很沒辦法,打又打不過,還害怕他誘拐自己媳婦兒,于是很快找了件事情打發他當做懲罰:“舟舟這不是已經築基了嗎,那麽按理來說,他和丹霄道人的收徒大典也該辦起來了,這事兒就交給你來操辦吧。”
淩霄道人平常最不耐于這種俗務,人情的迎來送往更是他不擅長的,他更擅長直接拔劍打不服他的都打一頓。
然而這次是自家徒媳婦和小師叔的事,再加上有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徒弟施壓,他不能采用任何不合适的行為,只好認認真真地沉下心來挑布置,挑擺設,選賓客,寫請柬……
除了練劍和閉關的時候他難得能這麽安分,驚掉了一群人的下巴。
別說,這一番磨練下來淩霄道人的性子看着竟然真的有了兩分收斂,不禁讓厲燃開始暗暗琢磨着之前自己大包大攬的行為是不是錯了,就應該讓這人硬着頭皮上才對。
然而淩霄道人用事實證明了對他放心是一個不能更錯誤的決定。
……
玄天宗。
青陽道人滿身疲憊幾近崩潰的處理完了一天的雜事,暗暗感慨着自家大徒弟真是有耐心并且日常祈禱大徒弟趕緊出關和吐槽不知道又跑到哪兒逍遙快活去的小徒弟。
青陽道人很怨念啊。
這個破徒弟,不親近他也就算了,竟然還在師父都不閑着的時候自己溜出去玩,回來一定要打他屁股。
遠處,一枚紙鶴晃晃悠悠的飛過來。
正在心裏cos中年怨婦的青陽道人認出了上面天衍宗的印記,好奇的接過來。
天衍宗和玄天宗雖然近一代已經和解,但是之前結下的梁子不少,稍年長一些的弟子看見對方的服飾都下意識想拔劍,所以即便關系好轉了往來也并不多。
不少弟子長老也望見了那枚紙鶴,都在不遠處停下了腳步,向青陽到人微微行禮之後就不動了,明顯等着看到底是什麽事。
青陽道人嘆了口氣,怨念于自己在宗門裏的這破地位,漫不經心的拆開了手上的紙鶴。
紙鶴被拆開後很快化于無形,半空中只落下一張大紅的請帖和一行字:
十日後我宗丹霄長老将舉行關門弟子陸舟的收徒大典,請貴宗前來一觀同樂。
(附:那弟子為我宗首徒厲燃的道侶,記得多帶點禮物。)
長老和弟子們紛紛嘴角抽縮,年長一點的只感覺火氣上湧,年幼一點的則眼神微妙。
又來了,這欠揍的味道,天殺的天衍宗。
呃,這就是天衍宗嗎,修真界第一宗門這麽沒排面的嗎?
長老們則比他們反應快一些,也有些無語:“這請柬是不是淩霄道人寫的?”
青陽道人面色鐵青的把那一行字跡打散:“估摸着是他,除了他之外換個誰來都不能幹這事兒,讓他天天的不幹正事,寫個請柬連語序都不通。”
長老和弟子們集體望着他,眼神微妙。
掌門您确定這不是在說您自己?
“哎,嫂子……陸舟的收徒大典要辦了嗎?我要去我要去!”
一個清脆活潑的聲音傳來,衆人都不用尋聲望去就知道那人是誰。
程景蹦蹦跳跳的上來,他眼力好,很明顯也看清了剛才那行字。
“程!景!”
青陽道人炸了:“你又跑哪兒去了!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遠看倒無大礙,近看才能發現程景的衣擺上不知何時沾了泥土和血跡,還有劍氣劃破的痕跡,非打鬥是不能染上的。
“哦,你說這個呀。”程景滿不在乎的施了個法術,随手就把那點髒污抹去了,“我和李春生回來的時候碰上個打劫的,他可能看我們年小覺得好欺負吧,讓我倆聯手揍了一頓。”
“哪個宗門的?”
青陽道人頓時不幹了。
自己的小徒弟,自己欺負歸欺負吐槽歸吐槽,怎麽能讓別人欺負。
程景翻了個白眼:“散修。我倆都是金丹後期,敢打劫我倆的那個好歹也是元嬰,他要是有宗門至于寒碜到這個地步嗎。”
說的也是。
青陽道人臉色稍霁,又問:“那殺了沒有?”
“沒有。”程景老老實實的搖頭,眼看着青陽道人又要變臉,趕緊說道,“李春生揍完人之後翻了翻他身上,結果發現了幽譚秘境的入門令牌,覺得這人可能有古怪,就給廢了,他在山下守着,我上來請個長老幫忙審問一下。”
“幽譚秘境?”
不少長老和弟子都變了臉色。
幽譚秘境是一位隕落的散修留下的秘境,準确來說是個自成體系的小世界,因其世界的中心是一汪幽黑潭水而得名,每百年開一次,是出竅以下弟子歷練的最佳選擇。
秘境雖然是散修留下的,但是進入的令牌還是掌握在大宗門手裏的,主要進入的還是大宗門弟子,只是會散給散修一成,雖說今年就是秘境開啓的時間,但是宗門大比還沒進行,令牌也都還沒有下發,現在能流出去的只可能是給背景深厚但是修為不咋地的仙二代的,一個貧窮的甚至需要打劫的散修怎麽會有?
若說是搶的可能性也不大。
像是背景深厚但修為不咋地的仙二代身邊肯定都有高手護着,他連程景和李春生聯手都打不過,哪有本事搶這個令牌去?
大家都意識到了這件事情有古怪。
然而當衆人急匆匆的尋下山時李春生已經被打暈了,地上沒有打鬥的痕跡,大約是修為差距實在太大,李春生不知不覺的就被放倒了。
來人不知怎的沒有殺了李春生,也沒有從他的儲物袋裏收走秘境的令牌,只是劫走了那個散修。
所有人都知道這事不對勁,但是李春生醒來之後卻對之前的事情毫無印象,只覺得後頸一痛人就沒了意識,再醒過來就見到他們了。
眼看着這唯一有用的線索也變成沒用的了,衆人皺起了眉頭。
氣氛一度陷入凝滞。
可就在這時,卻有守山弟子驚慌來報:“不好了!”
青陽道人煩躁的一甩袖子:“哪裏不好了?你倒是說啊!”
守山弟子急匆匆地跪下:“您……您洞府外面的陣法被破開了一個缺口!”
青陽道人臉色劇變,仿佛想起了什麽似的匆匆就往自己洞府趕。
可到了地方,衆人卻看見一幅詭異的場景。
——一名貌美近妖,穿着青衣的年輕修士正坐在青陽道人的雲床上,一條腿還大大咧咧的踩在雲床上。
守山的弟子大約是想要戴罪立功,上前一步就拔出劍架在了青衣修士的脖子上,厲聲喝問:“說,你是誰!為何擅入青陽道長的洞府!”
不少長老都被他這一聲震的一哆嗦,下意識的想勸阻,眼中更是流露出了憐憫。
那青衣修士面無表情地用兩指抵着劍刃推開自己脖子上的劍:“你,再往右挪一步。”
那守山弟子被他冷漠的眼睛看得心慌,下意識的順着他的話做了。
而後他覺得自己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麽柔軟的東西。
“嗷!”
一聲痛苦的嚎叫直升雲霄。
諸位長老都扭過頭,面露不忍之色。
雖然的确不是什麽好東西,但也不用如此殘忍對待吧。
那弟子僵着臉低下頭,對上了一雙極盡怨恨的眼睛,而他腳下踩着的正好是對方的手。
守山弟子吓了一跳,立刻蹦開了,“啊”一嗓子叫的比被踩手的人聲都大。
正疊羅漢似的被青衣修士踩在腳下的兩名賊子嘴角抽了抽,心裏有種微妙的不爽。
總感覺被搶了臺詞呢。
青陽道人無視了這幕慘劇,緩步進來。
這一刻的他眼神沉沉,氣勢如山岳,似乎真的有了個一宗之長的樣子。
青衣修士翻了個白眼:“裝什麽裝啊,我還什麽都沒來得及幹呢他倆就跟着進來了,然後你們就來了。”
他說着又極小聲地咕哝着抱怨:“我跟你們玄天宗就是犯沖,每回來這兒都沒好事就算了,想幹點什麽事也不順利。”
青陽道人還沒說話,一位黑臉長老就非常耿直的怼了回去:“淩霄掌門,您要想幹的是正經事也不會不順利。”
這青衣修士可不正是淩霄道人?
青陽道人臉色黑如鍋底:“你竟然還借着紙鶴的遮掩放進來了一道神念,所以你寫那句話就是故意氣我讓我放松警惕的吧!”
“嗯哼,這有什麽可懷疑的嗎?”
青衣修士聳聳肩。
大約是神念出來的太久有些疲憊,他微微打了個哈欠,眼角滲出一點淚光,一颦一笑皆是風情萬種。
只可惜青陽道人從年輕時起就看慣了他這幅矯揉造作的模樣,完全沒有半分心動:“所以你偷偷摸進我洞府是想幹啥?”
“你懂的~”淩霄道人朝他抛了個媚眼,“我不想在這麽多人面前讓你丢臉。”
說的好像他們有什麽一樣。
青陽道人更氣了:“我要是不來你估計會讓我在全修真界的人面前丢臉吧?”
“哎,這話說的,好像人家是那什麽十惡不赦的罪人一樣。”淩霄道人并不慌張,甚至還饒有興致,不勝券在握,“要是青青你沒有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我又如何讓你在全修真界的人面前丢臉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晚了,我錯了,我忏悔(跪下)
碼字前跟基友聊了聊腦洞,然後就十二點半了……
以下是月亮的神奇吐槽精黑歷史大放送,算作補償
月亮“預收不行啊”
基友“會好的”
月亮“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不操那閑心”
基友“哈哈哈哈,什麽鬼形容,笑麻了”
月亮“哎,還是操心,畢竟這破兒子不會自己長大啊摔”
基友“茍住就好”
月亮“我只是想做一個好媽媽,讓孩子在錦繡堆裏長成,怎麽就那麽難呢”
基友“窮養兒富養女,兒子窮點好”
月亮“可人家自己不富,但想要兒女都富養啦”
基友“(沉思)要不你還是放手讓他們自由成長吧”
月亮“有道理”
遂放手之
以上,求康康預收(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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