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意外被抓, 梅雪嫣一下子有些愣在當場。

而渾身酒氣的溫文筠則湊近她,劍眉微挑道。

“平素不是張牙舞爪好不神氣嗎?怎麽?沒了宋溪亭,你就神氣不起來了?”

梅雪嫣這才回過來神, 動作極快地奮力掙紮。

糟糕, 這個大壞蛋要趁着宋溪亭不在, 對她這只可愛的小貓咪下手了!

她得跑,她得逃!

但梅雪嫣小短腿,力氣也不大點兒,哪裏比得過常年練武的溫文筠,就像是螞蟻撼大樹。

溫文筠看着梅雪嫣兀自掙紮, 漫不經心地撂下一句。

“你現在掙紮,無非是在浪費氣力,敢跑到我的院子裏,就應該有落在我手上的覺悟。”

“反正現在四下無人, 我如何對你,別人也不知道,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我同你說過什麽嗎?”溫文筠突然低聲。

梅雪嫣掙紮的動作一頓, 下一刻, 她面露驚恐。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溫文筠說要拿她祭刀來着。

溫文筠眉眼微眯, 似有幾分狠意劃過。

“還真是一只有靈性的小貓咪, 能聽懂人話,我都有些不忍心殺你了。”

“可是怎麽辦呢?”

“除了皇帝和宋溪亭,整個北梁還沒人能對我如此兇巴巴, 在貓中, 你也算頭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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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貓腦袋, 正好讓本将軍消消氣!”

說完,溫文筠摸了摸腰側,做着摸刀的動作。

梅雪嫣被吓得毛發一下子豎起,短手短腳掙紮得更厲害,旁邊的刀疤壯漢似乎還沒徹底醉過去,聽着一人一貓的動靜,半睜了眼。

“什麽要取腦袋?”

“欸?這怎麽有只小老虎,大當家,是取這小老虎的腦袋嗎?來,不用大當家出手,我給您展示我新學的獨門絕技,保證抹脖不留痕,到時候還能給您剝一張完整的虎皮坐墊。”

話音落,刀疤壯漢不知從哪拿出一把匕首,手撐桌起身,搖搖晃晃就要往梅雪嫣脖子上刺去。

梅雪嫣瞬間貓眼瞪大,吓到連叫都叫不出來,眼看鋒利的匕首就要刺過來,她下意識閉上了眼,心懸到高點。

而就在這時,一聲重響響起,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梅雪嫣驚喜,以為宋溪亭找到這裏來救她了,可她睜眼後,目之所及卻沒有宋溪亭的影子。

方才嚷嚷着要殺她的刀疤壯漢已然再次倒在桌上,而提着她脖子的溫文筠在他身後活絡了下手指,顯然這刀疤壯漢是被溫文筠給劈暈的。

梅雪嫣沒搞明白情況,溫文筠卻适時出聲。

“鄧三喝多了可真不懂事,我這吓唬小貓咪呢,還給我當了真。”

“大好的日子,見血多難看。”

溫文筠言語略帶幾分嫌棄。

而梅雪嫣卻只捕捉了幾個字。

只是…吓唬啊。

她僵直的身體,這才有了松軟的跡象。

溫文筠繼續:“行了,小貓咪,不逗你玩了,你要是在我這出什麽事,就算宋溪亭沒查出來是我做的,他也會算在我頭上,我打不過他,到時候吃苦的還是我。”

梅雪嫣抿抿貓唇,聽到“宋溪亭”三個字,她的心神終于是落了地。

有宋溪亭在,任何人都不敢欺負她。

莫名地,梅雪嫣腰板挺直了些,像是有了足足的底氣。

溫文筠伸手過來想抱梅雪嫣,梅雪嫣卻伸出貓爪,死命阻攔,渾身寫着拒絕。

溫文筠歪了歪頭:“宋溪亭抱你就抱的,我抱你就抱不得?”

解除生死危機後,梅雪嫣重重點了點頭。

溫文筠低笑一聲:“害,如果不是你是一只貓,我還以為你同宋溪亭雙向奔赴呢。”

梅雪嫣一愣,心跳漏了幾拍,但很快貓爪爪又張牙舞爪起來。

什麽雙向奔赴?

她只是讨厭被溫文筠抱而已,齊管家也是可以抱她的,又不只是宋溪亭一個人。

溫文筠:“好了好了,逗你玩嘛,瞧你還真聽進去了,只是我這麽提着你,我不是琢磨你可能不舒服嗎?”

梅雪嫣吐槽,壞人還有這種好心思?她才不信。

興許是梅雪嫣的神情太過形象,溫文筠似乎也看懂了,他朗聲笑了笑。

“小貓咪啊,你可能是誤會我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摸向腰後,其後才慢悠悠拎着梅雪嫣繞過八仙桌,想朝外走去。

“我這個人,其實挺喜歡小動物的,以前在寨子裏的時候,經常養一些貓貓狗狗什麽的,它們都特別喜歡我。”

溫文筠說完,那頭喝醉的一個壯漢立馬舉手,說着醉話。

“我作證,我們大當家可有愛心了,那會還親手給那四只貓三只狗搭了住所,不止親力親為地去喂食,連貓屎狗屎都是我們大當家去收拾的。”

“記得有次其中一只叫大黃的狗不小心走丢了,大當家還背着我們抹了好久的眼淚。”

“咳咳咳…趙七,這個就不必說了。”

溫文筠難得神色有些羞赧,過了會,才看向梅雪嫣道。

“所以,你不必怕我成這樣,我不會傷害你的。”

但梅雪嫣眼裏的防備還是沒有減弱,見狀,溫文筠僅存不多的清醒,像是打開了任督二脈般,忽然道。

“嗷,你是擔心我傷害宋溪亭。”

“這事……”

溫文筠正要說着什麽,離他最近的壯漢忽然扯住他的褲腳,臉上浮現幾分憨笑。

“大當家,什麽東西這麽香啊,你是不是給我們兄弟幾個找了什麽香姑娘。”

溫文筠另一只手拍了一下壯漢的腦袋。

“喝多了還想着什麽香姑娘,沒出息。”

梅雪嫣這才注意,溫文筠另一只手上,拿了幾朵白色的丁香花。

梅雪嫣眨眨眼,有些疑惑,這個時節怎麽會有丁香花?

溫文筠則提着梅雪嫣朝外走去,走到了院子裏那棵枯枝漫天的老槐樹下,沒有葉子的粗樹幹上,覆着一層淺淺的雪,粗麻繩壓開了雪懸着下來,吊出了一座秋千。

溫文筠指着秋千對面的白石小圓桌,低頭同梅雪嫣道。

“喏,這秋千你肯定玩不了,我把你放下來,你別亂跑,陪我說會話呗。”

梅雪嫣本來就是來打探溫文筠情況的,她點了點頭。

溫文筠把梅雪嫣放在石桌上,然後從手裏的丁香花裏抽出一朵,梅雪嫣這才注意他抽出來的那一朵是串了繩子的,溫文筠将穿有繩子的丁香花系在了梅雪嫣的脖頸。

“看你陪我解悶兒的份上,就把我的幸運花送給你好了,真便宜你了。”

梅雪嫣也喜歡這些花花草草,難得沒有吐槽溫文筠,任由他給自己戴上。

溫文筠給梅雪嫣戴上丁香花繩,轉身就坐到了秋千上。

他一個五大三粗的兇猛壯漢,坐在不大的秋千上,明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梅雪嫣朝他遞過去一個奇怪的眼神。

溫文筠一手握着系秋千的粗麻繩,一手拿着幾朵丁香花,輕輕在秋千上蕩開,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同梅雪嫣說話。

“小貓咪會覺得我很奇怪嗎?”

溫文筠笑了笑。

“估計是個人都會覺得我很奇怪吧,所以拿着丁香花蕩秋千的舉動,我也只會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偷偷幹,不然,太有損我溫大将軍的威嚴了。”

梅雪嫣聽着話,目光恰好落在溫文筠身前的黑甲上,她這才注意他心髒位置上的那片黑甲同樣也镌刻着一朵丁香花樣。

梅雪嫣突然想起,溫文筠是被稱為“丁香将軍”的。

但她原以為是溫文筠長相或者氣質比較文雅,才有這樣的稱呼,可見到真人後,卻推翻了一開始的想法,其後又因為溫文筠以下犯上的舉動,她光顧着研究溫文筠會不會傷害宋溪亭,也便沒顧得上其他。

方才聽溫文筠說,丁香花是他的幸運花,莫非“丁香将軍”的稱呼是這麽來的?

對面,溫文筠已然輕輕蕩開秋千,他一邊蕩着一邊繼續。

“說起來是有點玄乎,但不知怎麽,我只要一看到這丁香花,我心裏就會平靜很多,所以,我特意在我的戰甲上刻了一朵丁香花,仿佛只要穿着這刻有丁香花的戰甲,我就一定能取得勝利一般。”

梅雪嫣點頭,是挺玄乎的,多半都是什麽奇奇怪怪的心理暗示。

溫文筠沒注意,又道。

“反正這丁香花,能給我寧靜的力量,又能讓我戰無不勝,我便将它定成了我的幸運花。”

“在這弄琴小築用溫室嬌養着,每次回來取幾朵,制成香包,帶着上戰場,似乎更有神助。”

“至于,在這蕩秋千,這習慣以前我沒有,可來了弄琴小築,看着這秋千,就感覺我應該來坐坐。”

“久而久之,也便成了習慣。”

梅雪嫣越聽越茫然,溫文筠好似也越講越玄乎了。

而不一會,溫文筠的酒意終于上來,被冷風吹過的臉頰,非但沒有泛白,反而越發通紅,他蕩着的秋千也漸漸慢了下來,最後,溫文筠歪頭一靠,醉了過去。

梅雪嫣擡頭看了眼天色,眸間劃過些許失望,琢磨着今日看來她是觀察不出來什麽有用的信息了。

于是,她準備跳下石桌,打道回府。

可就在這時,冬風漸起,卷起地上枯敗的落葉,打着輕輕的旋兒。

一道白色的身影于夜色中,從天而降。

梅雪嫣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只見一位白發白須,身着白衣的老者站在溫文筠面前。

作者有話說:

挖了一個新的甜文預收《蓄謀童話》,感興趣可以去作者專欄看看~

文案:

【男主暗戀女主很多年】

嚴離前二十多年都是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她務實且有自知之明,生活十分按部就班,在她25歲的時候,她覺得到了該談戀愛的年紀,找一個跟她一樣的北漂上班族一起過日子是她的最佳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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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清隽,穿着幹淨,同她一樣是普通家庭的北漂上班族。

相處下來,男朋友待人真誠,溫和有禮,嚴離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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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中的男子西裝革履,神色疏離冷漠,不茍言笑地講着LM集團的企業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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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嚴離久久沒有回複,她眉心倏而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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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回去就碰上了喝醉酒的男朋友,抱着跟她身高差不多的蘿蔔布偶,紅着臉,小聲道。

“離離,不要嫌棄我有錢好不好?”

“以後錢錢都給你,不會有豪門恩怨,婆媳矛盾,狗血誤會……你不要嫌棄我……”

“我愛你的時候,只是單純的是我自己而已。”

嚴離手扶在門邊,這分手的話…到底沒說出口。

後來,男朋友不知從哪知道嚴離曾經有過分手的念頭,當晚,平素溫柔的他化身為狼,沉着一張臉,呼吸拂過嚴離微紅的耳垂,輕聲呢喃。

“離離,還想離開嗎?”

“是我哪裏不讓你滿意嗎?”

【理智腦計劃控不做灰姑娘夢女主X對女主純情戀愛腦為愛裝窮對外冷淡的霸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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