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回到宿舍, 簡微将行李箱打開,開始收拾衣物。
陶桃是晚上才回來的,給簡微帶了一堆從M國帶回來的禮物。
陶桃的書桌上也放着簡微從江南帶來的糕點零食。
簡微洗完澡出來, 陶桃嘴裏正咬了半塊綠豆糕, 吃得一臉滿足地說, “微微這個好糯好好吃哦。”
“喜歡就好,”簡微笑着回應,接着轉身打開小冰箱, 從裏頭取出水蜜桃果酒給自己倒了大半杯。
陶桃眨眨眼,迅速将綠豆糕吃完,去陽臺洗了手後,走回來坐到簡微身旁,撐着下巴輕聲問她,“微微呀,你都好久沒喝這個了,怎麽了,今天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了嗎?”
她伸手戳了戳冷冰冰的玻璃杯壁, 粉紅色的液體浮動在其中。
簡微神色如常地看着電腦屏幕的課件,“沒有, 沒發生什麽。”
陶桃努嘴瞧她, “我不信。”
“是真的,”簡微轉頭看她, 唇角帶着點淺淺的溫柔笑意,“我就是怕一段時間沒睡宿舍的床,晚上會失眠, 喝點這個能睡得好些。”
“這樣啊……”
陶桃這才信了, “那你別喝太多哦, 明天咱們有早課的。”
“嗯,你快去洗澡吧。”
陶桃起身進了浴室,不一會兒淅淅瀝瀝水聲傳來。
簡微垂眸看着課件,心緒卻難寧,平時明明能夠一目十行,現在看着跟天書似的。
她伸手,将電腦屏幕扣上,暗自發呆半晌,最後端起玻璃杯将還剩小半的液體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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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酒精的确是很好的助眠工具,簡微靠着果酒渡過了莫名其妙失眠的好幾晚,直到冰箱空了……
下課後,簡微和陶桃一起往食堂去,人很多,隊伍都快排到食堂門口,昨夜刮了一陣風,今早不少人都穿起了長衫和厚外套。
秋季一過,便是凜冽寒冬,是簡微最不喜歡的季節。
好不容易打到飯,兩人找了個靠窗的空位置坐下。
陶桃打開手機,看到倒計時的軟件彈出提示你有一個好友即将過生日。
她擡頭問,“微微,你今年的生日還是不過嗎?”
“嗯,不過。”簡微不假思索答。
當年簡騁之所以把她領養回去,除了她跟他女兒有幾分相似的樣貌之外,還因為她們的生日是同年同月同日的巧合。
雖然是巧合,但兩個小女孩的命運卻不相同,真正的簡微,出生便在衆星捧月的寵愛中長大,雖然意外逝世,卻有着一個人人豔羨的童年。
而她,她的生日只會令她想起自己是一個生下來就被人丢棄在寒冷街頭的棄嬰。
她的出生,是不被祝福和期待的,她的出生對她的親生母親來說就是累贅,她是一件可以随手丢棄的物件。
在簡家那幾年,她代替真正的簡微過生日,但離開簡家去了隋家後,她再沒有過過一次生日。
陶桃若有所思點頭,接着說,“哎,那我提前把禮物給你,不算是你的生日禮物好不好?”
簡微心底不由一暖,擡眸對她說,“謝謝。”
“別這麽客氣嘛,”陶桃笑嘻嘻道,接着把自己餐盤裏簡微愛吃的菜夾給她,忽然想起什麽,她一臉八卦地問:“對了對了,你那位秦總知道你不過生日嗎?他會不會突然給你來個大驚喜什麽的?”
簡微愣怔一瞬,語氣淡淡地道:“不會的。”
畢竟他人都不在京市,而且他那麽緊張他爺爺的身體,應該無暇分心她的事。
飯吃到一半,簡微放在桌上的手機發出震動。
陶桃驚訝挑眉,“該不會是秦總吧?說曹操曹操到?”
簡微一頓,心裏竟升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自那天之後兩個就沒再通過電話,微信也只是十分平常的對話,問她是不是在上課,有沒有好好吃飯之類的,再加上兩地還有時差,幾乎很少同頻溝通。
她放下筷子,翻開手機一看,眉輕蹙。
她搖頭,“不是他。”
是一個她并不願有過多交集的人。
即便裴钊跟她并無任何仇怨,但憑着他姓裴,他們之間就不可能心平氣和地相處,但裴钊卻總是時不時地非要出現在她面前。
簡微直接把電話挂了。
那邊卻像是早有猜測,她剛挂電話不到兩秒,一條短信就發了過來,準确地來說是一條彩信照片。
簡微點開一看,意外擡眉,立刻去翻看自己的帆布包,才發現上面原本挂有三個水蜜桃的挂飾如今只剩兩個了。
她凝眸沉思片刻,回撥電話過去,“你在哪?”
男人溫潤帶笑的聲音傳來,“你們學校門口。”
正中午的下課時間,校門口人來人往,簡微戴着陶桃給的漁夫帽找到停在樹蔭下的轎車,走到駕駛位,她輕敲車窗。
裴钊并未降窗而是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他的身高只比秦瑾舟矮一點,但站到簡微面前同樣顯得高大,身軀籠罩着她。
即便這個男人總是面帶笑意,仍舊給人一種上位者睥睨矜貴的氣場,他的壓迫感是屬于那種無聲無息滲入的。
簡微不着痕跡擡腳後退一步,“我的東西呢?”
裴钊并不打算就此給她,他擡手看了看腕表,像是才發覺的語氣,“都到飯點了啊,看在我幫忙保存失物又專程送過來的份上,簡小姐能不能請我吃頓便飯呢?”
簡微:“……”
簡微把人領到校門外一家門頭普通的菜館,要了個很小的包廂,“地方簡陋,裴總要是吃不慣可以不必将就。”
裴钊笑笑,“我也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不會吃不習慣。”
他替簡微把椅子拉開,自己往對面一坐,接着意有所指地來了句,“不過瑾舟就不一定了,他從來不會到這種地方來吃東西。”
簡微神情一頓,沒說話。
裴钊将兜裏的水蜜桃挂件拿出來遞給簡微。
簡微接過,“謝了。”
語氣聽起來多少有點敷衍,她低頭将吊墜挂回包裏。
裴钊盯着她垂落在側臉的一縷碎發,忽然發問,“你跟瑾舟是不是一個多月沒見了。”
簡微眉色輕蹙,将包包放好,擡眸看向他,“裴總未免太關心我的私事。”
“我關心的是你。”裴钊的語氣依舊透着股他自認為的真誠。
簡微聲線卻冷了下來,“這恐怕已經超出了對陌生人的關心。”
“陌生人?”
裴钊無奈一笑,“我以為我們至少是朋友。”
簡微端起桌上的白開水喝了兩口,語氣坦然又平靜,“可你不只想跟我做朋友。”
裴钊一愣,眼裏立刻流露出驚豔的贊賞,“你真聰明,像你這麽聰明又敢直言不諱的女孩子真的很難得。”
“既然你今天不是為了還東西而來,就請直接說出你的目的,”
簡微動作不太溫柔地将杯子放下,杯底輕磕臺面,“我的耐心有限。”
裴钊輕笑一聲,腰往後一靠,雙手交疊放在膝上,俨然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瑾舟是不是告訴你,他在M國的療養院陪他家老爺子?”
簡微抿着唇沒搭腔,清冷眼底甚至已經顯露出不耐。
只是那點不耐到底是真的沒耐心,還是為了掩蓋其他別的情緒,便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但這并不妨礙裴钊的高談闊論,他接着道:“除了他,鐘老的孫女同樣也陪同在側,這你大概就不知道了吧。”
回應他的依舊是一陣沉默。
“鐘家是京市房地産業的翹楚,秦瑾舟想要以秦氏地産做切入點掌權整個集團,如果能加上鐘家的幫助,那便是強強聯合,他也會事半功倍。”
“秦瑾舟只是秦家太子爺,未來能否順利掌權還是個未知數,況且他秦家出衆的小輩并不少,但我已經是裴家的掌權人,并且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裴钊的視線在她臉上巡視一圈,他篤定道:“簡微,其實你跟我很像,我們都是利益為上的人,秦瑾舟能給你的我也能給,甚至更多。”
簡微手忽然輕揚,打斷了他的話。
她抛出一句直截了當的問題:“你喜歡我?”
裴钊愣了下。
大概是沒想過她一個小姑娘會這麽直接問出這種問題。
他思索一瞬,依舊用着理智的語氣說,“我們很合适。”
簡微淡淡扯唇,“那就是不喜歡了。”
裴钊蹙眉不解,“你覺得那點喜歡有什麽意義?秦瑾舟是喜歡你沒錯,但你又不喜歡他。”
簡微聞言沉默了下來,眼裏一貫冷靜的情緒有了片刻的松動。
她推動椅子起身,“感謝裴總把我的東西給我送過來,單我已經買了,您慢吃。”
見她預備往外走,裴钊立刻起身追了過去。
他伸手抵在門後不讓她開,沉着聲音說,“那點可笑的喜歡真的重要嗎,如果那就是你想要的,我也可以學着去喜歡你。”
簡微擡眉冷聲輕呵,“讓開。”
她看他的眼神淩厲似刀子,從未有過的挫敗感湧來,裴钊神色一暗,理智被抛卻腦後。
他伸手抵着她肩,另一只手扣着她下巴逼問,“簡微,你到底要什麽,我不相信有什麽東西是秦瑾舟有我卻給不起的,只要你開口。”
看着她冷俏拒人千裏的面容,男人骨子裏那點惡劣的征服欲被挑了起來。J??
手上力道不由自主放松,改為指腹輕觸,碰到柔軟肌膚的那一刻,裴钊深沉墨色的眼裏頭一回滋生了欲念。
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薄毛衣,毛衣是圓領,露出半截雪白的鎖骨,即便衣服寬松,仍然能清晰地辨認她的曼妙曲線。
裴钊緩緩俯身,薄唇快要靠近之際,簡微偏頭,不緊不慢開口,“包廂有監控。”
裴钊渾身一僵,像是被當頭棒喝般驚醒。
他立刻松開了她後退兩步,然後迅速整理自己的衣衫,恢複紳士翩翩的模樣。
簡微輕嗤,眼裏有着不屑,“你既想做人人稱頌的好人又想做手不沾血的惡人,到最後只會把自己變得不像一個人,如果我當初豁出一切卻救了這麽個玩意兒——”
她一字一頓,說出毫不留情面的話,“那将會是我此生最後悔的一件事。”
裴钊猛地怔住。
如冰水澆頭冷徹清醒。
他伸手扶額,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懊惱,“抱歉,我承認我似乎用錯了方法,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跟秦瑾舟不會有好結果,你為什麽還要——”
簡微冷聲打斷他,“誰說我要一個好結果了?”
裴钊愣住,“……什麽?”
簡微抿着唇,喉嚨一陣發緊。
她從不奢求不該有的東西,對她這樣的人來說,短暫得到了又如何,結果無非和從前一樣是失去罷了……
出了菜館,簡微獨自往校門口走去。
她走得很慢,并且沒有方向。
直到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步伐。
她沉默地看着來電顯示,直到快要挂斷,才動着有些僵硬的手指滑動接聽。
“喂……”
她聲音很輕。
“下課了?”
“嗯……”
“在食堂吃飯?”
“嗯……”
“怎麽了,語氣怎麽蔫蔫的?期末了課業重?”男人低沉關切的聲音從聽筒裏滾了出來,帶着三分笑意。
“沒,”
簡微暗自深呼吸調節,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常,“你也在吃飯嗎?”
按照時差,他那邊大概是晚上八點,用晚餐的時間。
“嗯,跟我爺爺,和一個朋友。”
朋友……
裴钊的話不合時宜地鑽入了腦海中。
簡微眼底一暗,唇不自覺輕啓,“只是朋友嗎……”
“什麽?”
秦瑾舟頓了片刻,“剛才信號有點不穩定,我沒聽清。”
“沒什麽,我回宿舍午休了。”
她搶先一步把電話挂斷,仰頭,望着樹蔭縫隙中的初冬太陽。
只望一瞬她就閉上了眼睛。
太刺眼了,有點不太舒服。
立冬,氣溫驟降。
從被窩起床變成了一件艱難的事情。
“咕嚕咕嚕——”
簡微仰頭漱口,再低頭把冷到牙齒打顫的水吐掉。
只刷牙洗臉的功夫,白俏的小臉就被凍得通紅起來。
果然是她不喜歡的季節。
穿上厚重的白色羽絨服,簡微挽着依舊睡眼惺忪的陶桃往教學樓去,開始了普普通通的一天。
上課,午休,再上課,直到下午下課,冬天的夜晚來得很快,只是六點光景已經全黑了。
天一黑氣溫更低,兩人懶得再去食堂凍手凍腳的排隊,幹脆叫了大份的熱騰騰的麻辣燙外賣。
十分鐘過後,簡微電話響了,她以為是外賣小哥的電話,一接卻,“你好,你有一份快遞,麻煩出來簽收一下。”
簡微:?
她不記得自己網購了啊。
“請問是什麽東西?”
那邊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要你自己出來簽收拆封才知道。”
簡微納悶地想了半晌,“那你現在在哪?”
“北門。”
北門?
快遞小哥送東西不是一直都送大門口的嗎,還沒有人會往北門送的。
北門……
簡微猛地擡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她邊穿外套邊對正在浴室的陶桃說自己出去一下。
接着把宿舍門一帶,迅速下樓,一路三步并作兩步,快接近北門時甚至小跑了起來。
果然,在那盞熟悉的路燈位置下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
心跳因為小跑變得有些劇烈,張唇呼吸的同時腳步不由自主放慢下來。
近在咫尺,反而小心翼翼。
秦瑾舟站定在路燈下,這回可沒有那麽多耐心等她自己一步步乖乖走到他跟前。
他從路邊走到了保安亭旁的門外,張開雙臂把人一撈,緊緊抱在了懷裏。
腰肢被禁锢,雙腳驟然離地,秦瑾舟大掌托着她臀将人直接抱了起來轉身往車裏去。
簡微驚呼一聲,雙腿下意識往他腰上勾纏住,姿勢格外暧昧。
男人低渾一笑,手掌使壞的收緊揉捏了一下,“這麽主動啊。”
某處立時敏感的發軟。
簡微乖順趴伏在他肩頭,默不作聲地用手指掐了一下他肩上的軟肉以示反駁。
哪有主動,她才沒有,她明明只是怕自己會摔下去。
走到車門邊上,秦瑾舟把車門打開,卻沒把人放下來。
他改用一只手托着她,另一只手探到她雪白後頸捏了兩下示意她擡頭。
“爺千裏迢迢地把自己快遞回來了,你就這反應?”
簡微從他懷裏挺直腰,這個姿勢,她高他低。
她垂睫,神色專注地看向他,“所以你怎麽回來了?”
男人周身溫熱的氣息裹纏着她,好聞的沉木香,堅硬的胸膛,一切都是那麽真實又熟悉的存在。
秦瑾舟沒好氣捏她小臉,“除了想你還能是因為什麽,小沒良心的,這麽多天你就沒有一回主動聯系過我。”
簡微默默,“有時差,會打擾你。”
男人不滿挑眉,“打擾什麽打擾?信不信你就算淩晨三點給我打電話我也會馬上接?”
“……”
那她倒是也沒這麽缺德半夜擾人清夢。
秦瑾舟将她往副駕一放,彎腰進去給她扣安全帶,接着神秘兮兮地來了一句,“帶你回山海園,有驚喜給你。”
驚喜?
簡微一愣,見他把門關上正從車頭繞過來,她沉思片刻,像是想到了什麽。
驚喜,他該不會是要給她過生日吧?
簡微渾身霎時一寒,生理性地厭惡從心底一層層翻湧出來。
她好像有感知似的回憶起了尚在襁褓中的自己被丢在冰天雪地中等待生命消亡的那種恐懼感。
一路上她坐立不安,幾次想開口,撞上他一臉興致雀躍的模樣立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而且萬一不是給她過生日而是別的什麽事呢?
懷揣着這一絲絲的可能踏進山海園。
直到看到桌上那個正點着蠟燭的圓形蛋糕。
簡微臉色一下僵住,不知所措。
“小姐,祝你生日快樂~”
阿姨迎上前來熱情地說着話,秦瑾舟也笑吟吟地在跟她說話,但這一瞬間她好像失聰了一樣什麽也聽不見。
“秦瑾舟……我……”
她想說自己不要過生日,喉嚨卻發澀到像是被黏住了一樣。
水蜜桃形狀的蛋糕,還有蛋糕旁邊絲絨盒子裏擺放的跟水蜜桃顏色一樣的粉色鑽石項鏈。
一切的一切秦瑾舟都是按照着她的喜好精心準備的。
簡微發抖的手緊緊攥着衣擺,她一遍遍地在內心告訴自己,他是好意。
可做再多的心理建設似乎也不能磨平那股與生俱來的抵觸和厭惡。
“我…… 我先上去洗澡。”她含糊不清地脫口而出,之後便再也站不住,急忙往樓上去脫離他們的視線。
一室氣氛戛然而止。
阿姨不明所以的愣住,“先生,小姐這是怎麽了……”
秦瑾舟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眼底閃爍困惑。
沉思片刻,他道,“把蛋糕先收起來吧。”
話音剛落,他手機便響了,是Aleen的電話。
秦瑾舟納悶,這時候給他打電話做什麽。
他接下,“喂——”
Aleen說,“秦總 ,我這邊收到幾張狗仔的照片,他們拍到了簡微和裴氏的裴總前陣子一起出入餐廳的照片,報了二十萬的價給我,您看?”
秦瑾舟沉默,驚訝又猶疑。
男人唇線繃直,眼底壓着山雨欲來的怒意,“買斷,把照片發給我。”
十分鐘後,秦瑾舟收到了照片。
阿姨正将蛋糕的盒子包裝好,打上漂亮的蝴蝶結準備放進冰箱。
秦瑾舟側目一看,眸色黯沉下來,“把蛋糕丢了。”
阿姨愣住,“啊?丢了?可是小姐都還沒吃——”
秦瑾舟寒聲,“照做。”
“哎,好的好的。”?S?
阿姨立刻噤了聲,她還從沒見過先生動這麽大的怒。
……
浴室裏,水聲淅淅瀝瀝。
簡微小臉蒼白的站在淋浴頭下,任由溫熱的水注澆在身上。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驅散那種經久不散的徹骨寒意。
垂眸出神之際,一道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她茫然擡眸,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浴室的玻璃門忽然被一下子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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