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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最近不常來二班了，反倒是秦念，時不時溜去一班，一呆一個課間，鄰着上課鈴聲敲響才會回來。郝梵時常面對一張空桌，內心空虛寂寞。

貼吧寂靜無聲，沒有新瓜。

郝梵轉着手機，無聊趴在桌子上放空，見秦念滿臉笑從一班回來了，忍了又忍道：“你怎麽總去一班？我一個人好無聊呀。”

秦念抱歉地笑：“過去送點東西。”

“送東西？”郝梵酸溜溜，“最近只見你送顧辭東西，都沒見他過來啦，”

秦念微微一怔，随即調侃道：“哈哈哈，誰知道呢，大概是蜜月期過了吧。”

郝梵：“……”怎麽感覺念念你碰上渣男了呢……

自打看到啦啦隊隊服+近距離接觸籃球社成員之後，鹹魚郝梵升騰起前所未有的減肥信念——死也不能戴着一圈游泳圈在他們面前跳操。

于是每次晚餐結束，晚自習之前，都會拉着秦念在操場上走圈。

頭兩天相安無事，後一天操場上便多了一盞行走的聚光燈。

小奶狗呼呼在操場上跑着圈，經過的秦念時候假裝偶然的模樣，歡喜又詫異道：“學姐也來跑步呀，真巧！”

老司機郝梵面無表情，她這一雙眼已經看透了太多套路。

秦念看着他身上的籃球服，複往和操場僅隔着一排綠化灌木的籃球場飄去。

她的眸光像舉着無形的地鼠錘，一掃便是一堆腦袋參差不齊地往矮灌木下躲，過一會又從修整整齊的灌木上露出一雙好奇的眼，巴巴往這邊探看。

怕覺得她是個瞎子吧，看不到綠油油植物上，那黑漆漆一片的腦袋瓜子。

秦念不知道該怎麽配合演出，撓着臉實誠道：“也……不是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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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隊友全力拖後腿，小奶狗簡直欲哭無淚。

“對不起，我……”他整個人有燒熟的趨勢，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解釋的話：“那、那我以後能來跑步嗎？”

秦念：“……”學校操場又不是我家的。

“可以啊。”

那雙鹿兒似的眼睛裏頓時開出了花，沖她一鞠躬，聲音清亮：“謝謝學姐！！”

秦念給他整蒙了：“呃，不、不用謝？”

郝梵尋思她這麽亮一電燈泡既然存在了，就得發揮自己的光和熱，能湊一對是一對，和顧辭大佬是湊不成了，小奶狗也行，往後的日子可以靠嗑CP過活。

笑的跟個媒婆似的擠到兩人中間：“學弟這麽見外幹嘛？咱們都見幾回了，以後直接喊念念得了，叫學姐多生分啊~”一拍秦念的肩膀，“你說是吧？”

秦念：“……”你搞什麽？組織怎麽出了個你這樣的叛徒？

“不了吧，長幼有序。”

郝梵：“……？？？”這麽直的嗎？

小奶狗失落地垂下頭，小聲：“嗯。”

又怕給秦念聽出痕跡來，紅着臉朝她笑了下，趕忙加速跑了。

郝梵扯着秦念：“幹啥啊，拒絕這麽幹脆？你又沒男朋友，小奶狗怎麽不好了？看人家那麽傷心，以後都不來了怎麽辦？”

秦念鐵面無私：“我是要好好讀書的人，你不要試圖帶壞我，沒結果。”

她心如止水往前走，忽然擡頭看到那頭逃遠了的人在跑步的人群裏朝他們揮手。

他似乎是在這樣的距離裏找回了內心的安定，不那麽緊張傷心了，又能蹦蹦跳跳地帶着滿臉的笑，吸引着她的注意，像一棵活潑水靈的小白菜，放肆招搖。

“學姐加油呀~~”“學姐最帥~~”

秦念：“……”你自愈能力太強了吧學弟。

郝梵站在秦念的同一視角，捂着心髒卧槽了一聲：“老娘要把持不住了……”

秦念提前回到了班裏，理由是要給顧少爺帶晚餐。

這會兒距離上課時間只有十五分鐘了，秦念繞遠路去後門給買了顧辭平時較為喜歡吃的那款蛋糕，怕時間趕不及，一路跑着給送回去。

到的時候顧辭還抱着龍貓抱枕正睡着，桌上放着一個櫻花色的小電扇，盡職盡責嗚嗚吹着，輕柔的風帶動他額前的發絲，懶洋洋地左搖右晃。

秦念瞧着瞧着就笑了，伸手捏住他那幾根走位騷氣的頭發，把它捋上去：“嘿~吃飯了~”

認真刷題的郭青藤習以為常，看都懶得往這邊看。

自打秦念來之後，顧辭的生活質量直線上升，睡眠套裝一條龍，錯過飯點有人給送，少爺病都給慣出晚期來了。

國家欠我一個妹妹，還有什麽可說的。

唯一一個好處，是他起床氣大有好轉，哪怕秦念不在，也不會一睜眼就吓死人。

顧辭被喊醒，懶洋洋揉了揉眼睛，依舊趴在龍貓抱枕上歪着腦袋看着她。

“跑步去了麽？”

秦念小臉紅彤彤的，氣喘籲籲，是運動過後的餘韻，把蛋糕遞給他就打算回教室：“嗯，蛋糕記得吃，我回去上課去了。”

“急什麽，不還有幾分鐘嘛？”他磨磨蹭蹭支起身，不給她走，“坐一會呗？”

秦念眨巴眨巴眼：“我呆着幹嘛？”

“看我吃？”

“你什麽愛好啊……”

顧辭絞盡腦汁，給她想了件事打發：“或者你可以幫忙打個扇？”

“……”

秦念基本确定這人少爺病又上了一個階段，久別重逢的蜜月期渡過之後，開始故态複萌，變本加厲。

能怎麽辦，自己認的哥哥，再少爺也得愛護着。

認命地執起扇子，給他扇風。

瞄準他睡翹起來的那根呆毛，風力一程大一程小，扇得自得其樂。

顧辭慢條斯理吃着蛋糕，偶爾看一眼在他跟前發呆的秦念。

輕風拂面，卻吹不散他心裏不知所起的焦躁和急切。

急躁什麽也不知道，像是身上某處發癢，費力伸手去撓，然而始終不得要領，夠不到要害，碾磨似的難受。近來總是如此，鬧得他不能安生。

但秦念在他面前，就能好些。

有的時候，又會莫名嚴重一些，令人費解。

不一會兒，上課鈴響了。

秦念條件反射般跳起來，把扇子往他手裏一塞，說句去上課，人眨眼就跑沒影了。

人走了。

顧辭幽幽怨怨嘆了口氣，捏着扇子趴回去。

尋思可能是秋乏來了，才會這麽渾身不得勁，掉過頭，面向郭青藤：“你媽給你準備的大補丸還有嗎？給我來一顆呗，渾身沒勁。”

郭青藤：“……”你那是睡得手腳發麻吧。

“沒了，被寝室那群畜牲偷偷分掉了，要等月底放假回去才拿得到。”

顧辭無精打采，興致寥寥：“行吧。”沒了就算了。

秦念走到自個教室坐下來，郝梵還在絮絮叨叨說小奶狗的事。

某一個瞬間，秦念腦中忽然一過，想起剛才顧辭趴在龍貓抱枕上，眸光綿軟看着他的模樣，皮膚奶白，小嘴兒紅潤，烏黑的頭發又柔又順。

——奶、奶狗？

秦念頓時感覺自己被雷劈了。

難怪，她老詫異自己看易安雲怎麽可以如此心如止水，人學弟明明很奶很可愛啊。

搞半天自家已經有個同款，興許審美疲勞，對這類型免疫？

懷揣着一顆探究的心，秦念重新打開了最近和顧辭的聊天記錄。

星期一09：03

公舉顧：我沒帶圓規，你帶了嗎？

秦念：帶了。

公舉顧：借一下~

星期一14：23

公舉顧：我中午睡得手好麻啊，難受，╭(╯^╰)╮。

秦念：等會下課我把我的抱枕給你。

公舉顧：好~

星期二11：30

公舉顧：好熱啊，你熱嗎？

秦念：還好哎。

秦念：我有小電風扇，你要嗎？

公舉顧：要要要~

秦念：下課給你。

星期二15：26

公舉顧：秦念~

公舉顧：秦念~念念~

秦念：嗯？

公舉顧：下課來找我玩呀~~

星期二19：58

公舉顧：我跟郭青藤說你會畫畫，他不信。

公舉顧：快來教他做人！

星期三：8：15

公舉顧：你吃早餐了嗎？我有點餓。

秦念：……你不上課的嗎？

秦念：上課不許給我發短信啦！

秦念：我有零食，下課給你送。

星期三：9：17

公舉顧：我覺得你說得不對，要是下課了我可以直接去找你，不用發短信。就是因為在上課，所以才需要發短息，是吧？

公舉顧：你來~咱們可以就這個問題繼續探讨一下。

星期三17：08

公舉辭：我想吃蛋糕了。

公舉辭：上一條發錯。

公舉辭：學校後門的那一家。

公舉辭：發錯。

秦念：......散步之後給你買，要吃飯哈~

公舉辭：mua~

秦念頓悟了，難怪她最近總覺得哪裏不對，顧少爺簡直想方設法地在搞事，黏人得不行。

之前只當他是少爺病複發了，沒想到這次症狀這麽複雜......

扶額，哥哥疑似朝奶狗款發展怎麽辦，在線等，挺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