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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瑾秀聽了豐慶帝的話,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的一抖,然後看着他滿臉糾結的道:“爹爹,還是不要這麽說,他們是哥哥和我一樣是父皇的孩子。”

不好,不好很不好,但是他開心,要是這話讓趙瑾承聽到,估計嘴巴都要氣歪了吧?

一想到這裏,他看着豐慶帝的眼眸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小臉上的笑容怎麽都止不住。

豐慶帝看着趙瑾秀那口不對心的話,忍不住的擡手捏了一下那軟乎乎的肉,然後笑着道:“那秀兒還這麽的開心?那小臉上的笑容,生怕爹爹不知道一樣。”

趙瑾秀聞言,一雙明亮的眼眸裏閃爍着點點的星芒,他沖着豐慶帝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笑眯眯的道:“那我也開心,我知道在爹爹的心裏,我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好的。”

說到這裏,他聽起小胸脯,對着豐慶帝驕傲的道:“爹爹最愛的人是我,我也會最愛爹爹的。”

有了這樣的一個豐慶帝在,這輩子他一定能夠打破上輩子的僵局,既然最後都要死了,那他為什麽不能持寵而驕呢?

反正都是要和太子走到對立的局面,他又怎麽可以不能提前下手呢?

想到這裏,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起來,一雙眸子也變得彎彎。

吳斌看着父子倆的舉動,忍不住的嘴角上揚,但是也生怕被人聽了去,這話傳到太子的耳朵裏,讓他對六皇子心生嫉恨。

到時候恐怕身為父親的皇上,兩面為難,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割那一塊能不疼呢?

他想到這裏,趕緊的轉移話題道:“皇上,燕國的使臣已經來了,您看什麽時候接見一下呢?”

燕國的使臣今天就弄出來了這樣的陣仗,應該還會有其他的行動。

到時候二皇子怕是應付不來,二皇子能不能應付過來他倒是不怕,他怕的是讓他們南華丢人。

南華丢人了皇上的心情就會不好,他的日子也就不好過。

豐慶帝聞言,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片刻之後才道:“先涼着他們幾天,讓汌兒好好的接待一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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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那個千斤鼎是太子用杠杆給敲起來的,那現在這個接待使臣的差事落在了小二的手裏,按照太子的心性,他絕對面上幫着想辦法,實際上卻是落井下石。

說不定還要在邊上看笑話呢。

他上輩子知道這千斤頂的原理,等趙瑾汌頂不住壓力,來找他的時候,他倒是可以直接讓秀兒去試試。

到時候拿滿華京的威望都是秀兒的,他将會受到百姓的擁簇和愛戴,為将來和趙瑾承的争奪做準備。

至于燕國的使臣,先涼一涼,讓他們的氣焰消下去再接待吧。兩軍交戰還打心理戰呢,他找什麽急啊。

趙瑾秀聽了兩人的談話,眸光微微的收斂,上輩子他在趙瑾承為了那個千斤鼎愁的坐立難安的時候,就把杠杆的方法告訴了他,他找了能工巧匠嘗試出來了原理。

并且在在比試的當天,親自給敲了起來。

這雖然帶着巧勁,但是真的讓所有人都知道南華的太子智謀過人,将來一定會是一個好皇帝。

現在沒有了他的幫助,他倒是想要知道趙瑾承還會不會在趙瑾汌辭退這差事之後,接手過去。

在他手裏沒有任何的解決的辦法的時候,趙瑾承絕對不可能接手,讓自己身為太子的光輝上面沾染上一點點的污穢。

他倒是可以把這差事給接過來,讓趙瑾承看着他如何應對,卻心生悔恨。

轉眼過去了十幾天,華京城裏的百姓都開始躁動起來,燕國的使臣在華京城擺下了擂臺,他們這次帶來的人數不再少數,其中就有算術界的大師。

這個大師叫做康恒。在燕國是有名的算術大師,除此之外他還有許多的學生在北齊和他們南華任職,多數都擔任算術方面的職位。

而這次康恒應了燕國皇帝的邀請,專門來給他們南華添堵的。

最主要的是燕國的四皇子燕茴是他的親傳弟子。

所以他在華京最大的酒樓門口擺了一座擂臺,就是他最近研究出來的算術題雞羊同圈。

因為這個可是把二皇子趙瑾汌給難壞了,他在華京城裏,找了無數的算術大師,都沒有一個能夠破解。

太子趙瑾承也沒有閑着,這十幾天的時間裏,他也從全國各地,甚至北齊那邊他都派人過去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多少人能夠解開這道題。

就在今天,豐慶帝召集群臣和諸位皇子,一起到雲霄宮議事。

芳華殿的偏院裏,趙瑾秀與元華兩人跟着吳斌學了一套最基本的拳法,每日裏都要練習。

元華卻是是習武的料子,他只消看一遍,拳法就打的有模有樣了,而趙瑾秀卻還要每日裏打上好幾遍,才打的熟練了起來。

倒是他最喜歡的輕功,練的有模有樣了,人不說身輕如燕,但是卻也能夠躲開元華的攻擊。

而內功也是一日千裏。

吳斌看着他在內功身法方面有這樣的天賦,就專門找了一本高爆發的拳法,還有一套叫做踏雲的身法。

高爆發的拳法沒有名字,需要的內力比較多,而踏雲則是基本上不需要內力,兩者結合,讓趙瑾秀能夠在吳斌手下也能躲過幾招。

這天,趙瑾秀剛剛收了拳法,吳斌身邊的覃青蒼白着臉跑了過來,他對着趙瑾秀微微的躬身有些焦急的道:“殿下,殿下,您快去救救場,那個康恒在華京最大的酒樓裏設了擂臺,目前整個華京的文學大儒,沒有一個能夠解出來這道題的,太子和幾位皇子,還有諸位大臣都在挨罵呢。”

趙瑾秀聽了覃青的話之後,接過元華手裏遞過來的毛巾掃了他一眼道:“我去能做什麽?還不是要跟着一起挨罵?連你也覺得我傻?這個時候讓我過去?”

他一個七歲的孩子,去了能幹什麽?跟着他的那幾個哥哥一起挨罵?上輩子他對他們那麽的好,有好事都想着他們,到最後直到他死,都沒有一個人出來幫他的。

平時六弟六弟叫的怪好聽的,真到需要他們了,那個出來了?

所以他們挨罵管他什麽事?

覃青聽了趙瑾秀的話,一張小臉急得有些通紅,他趕忙的道:“殿下,奴才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是奴才的師父讓奴才來的,聽奴才師父的意思,是皇上讓您過去的。殿下,好殿下了,您就過去一趟吧,別回頭皇上真的氣急把二皇子給砍了。”

趙瑾秀聽到這裏,他的眼眸微微的一挑,一抹鋒利的光芒掃過了覃青,片刻之後才對着元華道:“行,那就走吧。”

現如今趙瑾汌還不能死,他可是目前與趙瑾承對抗的最大實力,他母妃是娴貴妃,而娴貴妃的爹則是仇太保,一個可以和太子的外家聞太師分庭抗禮的人。

還有就是這個時候,他爹讓他過去,難道是另有深意?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讓吳斌給覃青說了這樣的話,讓他帶給他了。

覃青聽了趙瑾秀的話,臉上的小表情微微的一怔,然後露出一抹狂喜之色,然後又看着他身上的衣服,猶豫了一下問道:“那殿下換身衣服,再過去吧?”

換身衣服的時間也不是多長,有太子和那麽多的大臣在那裏,現在應該殺不了吧?

趙瑾秀聽了覃青的話,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後擺了擺手道:“人命關天,還換什麽衣服啊?!”

說着他擡腳就朝着雲霄宮跑去。

覃青一看到趙瑾秀邁着小短腿奔跑的樣子,心中一陣的感動,六皇子真的是和他師父說的那樣,心地善良,以後他要多幫着他留意着,不能讓人傷了他才行。

想到這裏,他快速的往前跑了兩步追了上去。

豐慶帝看着下面跪在一起的衆人,臉色陰沉的能夠低下水來,就那麽一道小小的算術題,偌大的華京城裏,竟然沒有一個能解開的?

最主要的是就在剛剛,趙瑾汌竟然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要把這差事給辭了,而趙瑾承也是推三阻四的,絲毫不想接手。

趙瑾承和三皇子趙瑾雨的外家是連襟,趙瑾雨直接了當的告訴他,他腦子不行,接不了這差事。

剩下的四皇子趙瑾汕和五皇子趙瑾涚兩人才十二歲,上來什麽都沒有說,直接跪下讓他責罰?

群臣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豐慶帝直接把他們拉出去斬了。

豐慶帝的眸光落在了太子趙瑾承的身上,片刻之後冷聲道:“來人,太子趙瑾承杖責四十,二皇子趙瑾汌杖責五十,三皇子趙瑾雨杖責三十,四皇子趙瑾汕,五皇子趙瑾涚杖責二十,慢棍細打!”

說完之後,豐慶帝的心情一下子舒暢了不少,早就想找個理由揍他們了,這會兒終于送上門來了。

趙瑾秀一走進雲霄宮的門口,就聽到院子裏傳來了打板子的聲音,他微微的一頓,然後邁過門檻就朝着裏面奔了過去。往前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他的幾個哥哥,包括太子都趴在了長凳上,每個人身邊都站着兩個拿着板子的人,一下一下的重重的落下。

但是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的聲音,也死咬着嘴不肯吭聲。

趙瑾秀掃了一圈才發現打的是慢棍,這種棍子打出來的疼,但是不容易受傷,一下一下的讓你有喘息的時間,但是卻又要想着下一棍子的到來。

行刑的人也是經過專門訓練的,三五天的就能把身子養好。

趙瑾秀三兩步的跑到了趙瑾承的身邊,蹲下身子用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滿臉心疼的問道:“太子哥哥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父皇怎麽打你板子了?疼不疼啊?秀兒給你呼呼。”

趙瑾承聽了趙瑾秀滿是關心的話,面皮微微的抖動了一下,然後被屁股上的那一板子打的到抽了一口涼氣,努力的擠出來一個笑容道:“不疼,父皇正在氣頭上,你先回吧,別跟着湊熱鬧了。”

趙瑾秀聞言,心裏不自覺的冷笑了一下,這不又變成了一個好哥哥了,只可惜他上輩子眼瞎,愣是到最後才看出來。

他看着趙瑾承疼的呲牙咧嘴的模樣,一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他對着打板子的人紅着眼道:“不許再打了,我去找父皇求情。”

打板子的人轉頭看了一眼站在暗處的吳斌,手上的動作不停。皇上下的命令,他們豈敢違命?

趙瑾汌挨過身上的那一棍之後,疼的呲牙咧嘴的對着趙瑾秀喊道:“小六,你快去吧,哥哥的可是還有幾十板子呢,父皇最是寵愛你,一定能聽你的,這慢棍子打板子實在是太折磨人了,你讓父皇一口氣打完吧。”

他這頓打挨得不虧啊,讓太子也跟着挨了一頓,雖然連累了小四、小五,但是接待使臣的差事算是過了明路,他可以不去了。

那麽難的題,都沒人會,當初他掙個什麽勁啊!

三皇子和四皇子、五皇子完全都是無妄之災,但是三皇子趙瑾雨這人說話比較沖,性子也是武夫特有的模樣,和他那張美顏的臉完全成反比。

他那雙鳳眼微微的一挑,看了一眼趙瑾秀,就有些冷嘲熱諷的道:“你個小屁孩出來幹什麽?又不能解決康恒出來的算術題,現在我幾個之所以挨打,就是誰也不想去要接這個差事,你還是趕緊的回去吧。”

四皇子的心眼多,他聽了趙瑾雨的話,眸光微閃,就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趙瑾秀故意道:“小六聽三哥的話,回去吧,你還小,挨揍都不能和我們一起挨。”

趙瑾秀聞言,仿佛被激怒了一般,他的臉色一陣的漲紅,猛然間站起身來,氣沖沖的說道:“我不小了,都七歲了,我這就找爹爹去應了這差事,不就一道算術題嗎?我就不信還沒人能解出來!”

說完,他板着一張小臉,擡腳就朝着雲霄宮裏面走去。

只是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眸子裏快速的劃過一抹嘲諷的光。

他正想要這差事,他四哥就上趕着送到他的面前,他該如何的感謝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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