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趙瑾秀聽了刺客的話,雙手抱着肩頭,冷冷的盯着燕茴恐吓道:“燕茴,你在南華的地界上,陷害我二哥?!”
“誰給你的膽子?”
被千斤提着進來的刺客,完全是不認識趙瑾汌的,甚至沒有見過他的面,這會兒看到他,竟然把他錯當成趙瑾汌來求救。
可見這人本身就是受人指使來陷害趙瑾汌的。
他現在是接待燕國使臣的官員,是有這個嫌疑的。而本身住在驿館的使團嫌疑更大,只是他們巧妙的用康恒中毒來化解了他們的嫌疑。
燕茴聞言,渾身一個激靈,臉色都有些白了,他擡腳就往刺客的身上踹了兩腳,然後有些緊張的轉頭對着趙瑾秀解釋道:“秦王殿下,這事情和我們沒有關系,我看到我師父中毒昏迷,這人被千斤抓住,嚷嚷着自己是二皇子的人,我才跑去皇宮求皇上主持公道的。”
說完,他轉頭又對着刺客又踹了兩腳,有些陰鸷的急道:“你說,到底是誰讓你如此陷害的二皇子?你要是說不出來的話,我就在這驿館裏把你活剝了!”
趙瑾秀看着燕茴臉上的表情,不像是裝的。他的眸光一閃,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冷冷的盯着地上進氣少出氣多的人道:“你再打他,就把人給打死了,等打死了之後,正好死無對證。我也好給我父皇說,你殺人滅口了。”
趙瑾秀的話音一落,燕茴高高揚起來的拳頭,倏地一頓停了下來。他有些罵罵咧咧的站起身來咬牙切齒的看着趙瑾秀,片刻之後才微微的低垂着眉眼道:“秦王殿下,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我配合你。”
要是他現在還不明白趙瑾秀想要他配合的話,那他就是傻子了。
趙瑾秀慢慢的往前走了兩步,然後伸手擡起那刺客的下巴,哼笑了一聲道:“我想知道他是如何混跡到這驿館裏的,康大儒又是如何中毒的?”
燕茴聽了趙瑾秀的話,臉上的神色變得陰沉了起來,他一雙眸子散發着寒芒,好半晌的時間才不客氣的道:“你問我怎麽回事?我還想知道呢?!”
說到這裏,他臉上的陰鸷一閃而過,揚起那一張有些青紫的臉對着趙瑾秀有些挑釁的道:“你要是想要知道的話,那你就親自審問他吧,我們是問不出來什麽了。”
說完,他擡手擺了擺,擡腳就帶着人直接離開了。
趙瑾秀看着燕茴的背影,嘴角微微的抿起,對着元華吩咐道:“元華,把人帶回去,咱們走。”
刺客渾身是血,披頭散發的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雙腿和手臂呈現不同程度的扭曲,一雙眼睛腫的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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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華看了一眼,對着侍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朝着把人帶走。
一回到芳華殿裏,趙瑾秀就命人給刺客包紮傷口,在一切都收拾好之後,才命人給他蒙上眼睛,綁在了椅子上,又在刺客的手腕上劃了一道口子,能夠讓鮮血不斷的落入他身邊的水盆裏。
臨走的時候,又覺得有些不夠,讓元華把人的鞋襪脫掉,在腳上抹上蜜糖,看着聞到味道慢慢的彙集在一起的螞蟻,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翌日一早,朝陽東升,枝頭的鳥兒叽叽喳喳的叫個不停。
趙瑾秀黑紅色的袍子,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他一只手撐着下巴,另一手無意識的擺弄着桌子上的茶杯,腦子裏卻想着昨日刺客說的話,一時間也沒能理出來個頭緒。
元華一身墨藍色的走了進來,他一進門對着趙瑾秀恭敬道:“王爺,二皇子來了。”
趙瑾秀一聽,從椅子上蹦了下來,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他擡腳就走了出去,一出門就看到趙瑾汌一身墨綠色的站在樹下,一抹陽光透過頭頂的樹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俊美剛毅。
趙瑾汌在看到趙瑾秀的一瞬間,他對着趙瑾秀努力的擠出一個疲憊的笑容。
從昨天收到消息之後,他幾乎是徹夜未睡。
趙瑾秀蹦蹦跶跶的走到了他的跟前,仰頭有些開心的道:“二哥哥,你怎麽來找我了?”
他心裏清楚,趙瑾汌來此的目的。
趙瑾汌微微的垂眸,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年紀只有七歲的六弟,微微的出神,昨天他母妃對他說的話還歷歷在耳,汌兒,別看小六那麽的天真無邪,他才是這次最後的贏家,說不定你這次被誣陷,就是他主打設計的。宮裏長大的孩子,哪個能純潔的像一張白紙,你莫要被他的外表給騙了!現在刺客就被他從驿館帶到了宮裏,你去探探虛實吧。
趙瑾秀見趙瑾汌看着他不說話,他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又大了點聲音道:“二哥?你想什麽呢?”
趙瑾汌猛然間回神,片刻之後才伸手拍了拍趙瑾秀的肩膀,猶豫了一下問道:“我昨天去驿館了,他們說你把人帶回來了,我想見見他可以嗎?”
趙瑾秀一聽,面上有些猶豫不決。
趙瑾汌一看他的樣子,心中了然,有些失望的道:“也是,我畢竟是嫌疑人,康大儒現在還沒有醒來,我怎麽能見這個我指使的人呢?”說到這裏,他苦笑着問道:“小六相信二哥嗎?”
他開始的時候确實想過要給燕國的使團下藥的,但是那是瀉藥。現在康恒昏迷不醒,燕國使團其他人都安然無恙,所有的懷疑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有口難辯。
趙瑾秀聞言,趕緊的擺了擺手急道:“不是的二哥,我相信二哥絕對不可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我之所以猶豫,是因為……”
說到這裏,他微微的一頓,有些羞愧的低頭道:“因為我還沒有讓那刺客吐口,到底是誰指使的他,所以我覺得愧對二哥。”
趙瑾汌聞言,微微一愣,他看着趙瑾秀有些毛糙的發頂,用手輕輕的撫平,面色也變得複雜起來。
元華在一旁看着趙瑾汌臉上的神色,忍不住的開口道:“二皇子要是不相信我家王爺,不來問就是,虧得我家王爺昨天為了你和燕國的四皇子打了一架,還因為這個被太子殿下給呵斥!”
說到這裏,他又覺得氣不過道:“我家王爺能夠如此的相信二皇子沒有做這樣的事情,您來這裏問我家王爺,卻沒有一點信任,生怕我家王爺陷害你一樣,要是真的要陷害你的話,我家王爺就不用把人帶回來,勞心勞力的審問了!”
這樣的二皇子實在是讓人氣憤。
趙瑾秀等元華說完,才對着他呵斥道:“元華,閉嘴。”
說完他擡頭看着趙瑾汌,呲牙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努力的解釋道:“二哥,你別聽元華胡說,沒有的事情。”
趙瑾汌昨天就聽說太子趙瑾承昨天被豐慶帝面壁思過,但是具體的消息沒能傳出來,這會兒從元華的口中得到這些消息,他才知道起因竟然是因為他。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一瞬間的漲紅,然後對着趙瑾秀愧疚的道:“對不起小六,二哥不知道你為了二哥做了這樣的事情,都是二哥不好,聽了別人的話,就貿然的跑過來了,對不起。”
說到這裏,他還想說些什麽,趙瑾秀則是笑着說道:“沒什麽的二哥,你是我的哥哥,我相信你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說到這裏,他臉上的笑容滿面的散了不少,嘴裏嘀咕道:“就是不知道太子哥哥為什麽要向着燕國四皇子呢?難道就像他說的那樣,我這個弟弟是可以随時犧牲的嗎?”
趙瑾汌一聽趙瑾秀的話,心頭微微的一震,臉上的神色變得陰霾起來。
他和趙瑾承只差了兩歲,卻對他比任何的弟弟都了解的多,他表面上溫潤如玉,內裏和他的那個娘一樣黑透了,只是他會做表面功夫,讓他父皇對他喜愛,讓他弟弟對他信任。
趙瑾秀說完,心裏仿佛舒服了許多,他仰頭看着趙瑾汌,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道:“二哥,走咱們去看看那刺客啥時候能說真話,要不然就交給你親自審問。”
說完,在趙瑾汌一臉震驚的情況下,拉着他準備的小黑屋走去。
趙瑾汌一走進院子,就看到房間的周圍被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黑布,推開門才發現,整個房間如同夜色。
屋裏的刺客聽到聲音,他使勁的搖晃着椅子口齒不清喊道:“給我一個痛快,給我一個痛快!”
經過一夜的折磨,刺客已經徹底的崩潰,腳上傳來的震震的疼痛,就像螞蟻啃食一般,屋裏太黑讓他什麽都看不到,只覺得恐懼。
趙瑾秀聽了刺客的話,擡頭看了一眼趙瑾汌,問道:“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去給康大儒下毒,又是誰讓你誣陷的我二哥,你要是好好的說清楚,我就讓人給你清理了,要不然我就去問問刑部,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刑法,保管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人耷拉着腦袋,滿臉驚恐的看着自己被螞蟻包圍了的腳,嘶啞着嗓子喘着粗氣道:“我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給我藥的人,耳尖上有顆痣!”
趙瑾秀聞言,心頭驟停,竟然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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