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仰望
? 可是,黑貓說過這裏沒有鬼,她也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肉體是真實存在的……
若真的是預言,那麽下一步就是灰色的兔子揮劍砍掉了國王的頭,如果是歷史…下一步就是灰色的兔子揮劍砍掉了國王的頭……
……
所以這兩者有區別嗎?好子無言的發覺自己的問題好像毫無意義。
她要阻止嗎?她還沒有考慮出個所以然那邊的對峙卻有了新的發展。
按照她在幻境中看到的,灰兔子應該二話不說就動刀了,但是事實上沒有,她靈魂出竅一般的看着,感覺整個人都糊塗了。
“不敢!”
艾爾亘這樣說着,卻是一步也不肯退的站定,灰色的眸子與國王如出一轍,但是卻充滿國王所沒有的的銳意。
“我只希望您不再逼迫我們,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
“逼迫?”國王難以置信的重複着“那是你的弟弟!”
灰色的兔子擡眸看了他的父親一樣,淡漠的說着“我知道,但是如果你不想失去更多的兒子,或者我失去更多弟弟的話…”
林間陷入長久的沉默,沒有人敢大聲出氣,所有人知道,關鍵時刻到了,就看國王怎麽抉擇了。
“來人”幾乎是經過了非常艱難的思考,國王沙啞着呼喚他的衛兵,他看着在重重兵刃包圍下依然不動如山不見懼色的大兒子,苦笑了下。
“将那個膽敢冒充王子的抓過來,如有抵抗,就地處決,我要他死!”國王的眼裏閃過一絲猩紅,如同中了什麽蠱咒,他的眼神變得死灰,臉色卻異常狂熱“他得死,必須死”好子心跳不穩的看着他如一個邪教瘋子一般喃喃。
那個瘋狂的表情,說不出的詭異,而執行命令的衛兵剎那間如同失去了自己的靈魂,他們臉上的表情麻木而僵冷,看着這一切,有如一道天雷,直擊好子的心房,‘死’字穿透了她的耳膜,進入了她的大腦,讓她的靈魂從深處開始顫栗,一股無法言喻的力量似要沖破阻遏,她茫然的眼底開始聚焦,她看着周圍,恐懼的發現觸目所及,皆是一片站立的白骨。
這真是一個亡靈的國度,無法看穿的人見到的只會是一個看似正常的世界,因為每一個亡靈都在重複生前的故事,它們支撐着這個虛妄的國度,明明已經死了卻依然執行着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踏入這個世界的人只會受它蒙蔽,然後一起同化成為這個周而複始,無法解脫的靈魂的一份子,它們一直在不自知的重複同樣的生活,如果沒有那個意外,她沒有看到維克國王的一生,她只能渾渾噩噩的過下去,直到身體也化為森森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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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變數就是原本因為‘死去’而消失的五王子再度出現,這是這個世界潛意識裏面的防範意識開啓了,如果解脫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那麽這一城的兔子們就不會存在了,就是因為不甘死去,就是因為沉迷于生,所以不容許有一絲意外,這不是國王一個人的怨念,這是所有兔子集合而成的怨氣,所以兔子必須死,他們懦弱的不肯接受現實,只想将會讓擾亂他們的規則的異端處理掉,然後進入新一段的輪回,以維持那可悲的假象。
兔子有危險!
她猛然站起身,這動作突兀而明顯,在一片沉寂中尤其顯得不合時宜,于是在場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盡管她看不到它們的眼球,卻看得到黑漆漆的空洞,代表國王的白骨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冰冷而殘酷,好子的心底死寂一片,她怎麽忘了,兔子是這裏不該存在的變數,她又何嘗不是?
“你是誰?”
國王的話音剛落,一個嬌細的聲音猛然大喝“果然是你!”,它穿着粉色的衣裙,無肉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卻能聽出他話語裏面的憤恨 “叔叔,她和那個妄圖冒充王子的騙子是一夥的!”
“不!”有誰将她拉到身後,狀似護衛“父親,她是我的人”
“格瑞迪!”粉色的兔子無法置信,她讓七王子幫她處理掉這個女人,他就是這樣處理的?
好子反手打落緊扣她手的白骨擡步就往前走去,她的舉動讓格瑞迪有些困惑,他望着她,一直在萦繞在心底的愛意慢慢消散,他忽然想不起自己之前為何如此迷戀這個女子了。
“抓住她!”
衛兵們聞聲而動,好子卻無所畏懼,雖然在她眼中,是一派被骷髅包圍的駭人景象,她忽然有如神助,身形靈活無比,穿梭在衛兵們的包圍圈中,卻沒有人能夠抓住她,僅是因為想要多吸引一些兵力,好讓兔子能夠少一些危險,雖然她知道這恐怕起不了什麽作用。
一個人的力量終歸太過渺小,她漸漸力不從心,而這時,她看到那個始終站在王後身邊的黑影,對上它那雙碧綠的眼睛,第一次的,她主動嘗試在腦內和它建立聯系,簡直無師自通,又或者,其實它也有話要對她說?
你為什麽站在那裏?
因為王後的身上有亞歷山大的氣息…
你知道的,她并不是。
是的,她不是,亞歷山大不會這麽軟弱,他總是強硬的主導者…
那你為什麽還要站在那裏?你沒有與亞歷山大神似的王後蒙蔽了眼,卻被豬油蒙了心嗎?
你非得這麽毒舌嗎!
我需要你幫我。
我為什麽要幫你,尤其是在你剛剛還罵我的情況下!
因為是你一開始對我說這是一個完全無害的世界,我才因為大意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你知道了吧,哈索,它們的真實,而你和我說的是什麽,你不會忘了吧!
我…我也是才發現這些異常的,阿喵~而且那都怪你自己多管閑事瞎摻和……
……
那你要幫我嗎?好子強壓下自己想要掐死那只貓的沖動,盡量心平氣和的問着。
黑貓垂下眼睛,留戀而又憐憫的看了一眼幾近暈厥的王後,最後化作一陣風沙,飛向好子
“拿着!”
“這是什麽?”好子抱着着一本黑貓甩過來的大頭書,而後很快認出了 “太陽金經?你從哪裏掏出來的?”
“少廢話,趕緊記咒語!”
“這不是讓靈魂回歸地府的咒語嗎?你是讓我……好啊,簡直是克敵神器!對于這些亡魂來說,都回地獄去吧!”
“你磨磨蹭蹭的是想自己先去地獄嗎?”黑貓給了她一個白眼,好子顫抖了一下,對自己催眠別生氣,別生氣,千萬別一個沖動真的掐死了它。她對着一個猛地撲上來的骷髅衛兵下了咒,陰風突起,骷髅哀嚎了一聲,身形化為齑粉,消散在空氣中,頓時所有兔子都不敢上前了,好子不敢放松大意,警惕的看着他們,一步一步的朝着身後退去,手中的太陽金經攥的緊緊的,只要哪個敢上來,她就送他去輪回。
但是她一心的只顧着前方,把背後交給黑貓這個豬隊友的決定顯然是錯誤的。在手裏的金經
被打落的時候,她如此想着。
“你玩的很開心啊,大美人!”
沒有了太陽金經的危險,她被那群無所顧忌的兔子兵們一擁而上,反手制服在地。
“傑奧拉斯!你沒事就好,我好擔心!”好子怨憤的低着頭,得了吧,骷髅和骷髅是沒有結果的!
“莫可…”黑色的兔子下意識的摟着撲過來的身影,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竟然讓莫可對他如此熱情。
“我親愛的傑奧拉斯,你的臉是怎麽回事?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王後看到自己的小兒子回來了,頓時精神一震,仿佛有了主心骨,一下子就緩了過來。
黑色的兔子乖順的接受來自母親的愛撫,同時将眼神瞄到好子的方向,勾起了一抹笑。
“只是一些小強盜罷了,我已經解決了,甚至反入敵穴取得了很多他們搶來的不義之財,賊頭已經伏法,剩下的俘虜我已經妥善安排了,母親不必擔心!”
“不過,這裏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這麽糟亂?”
粉色的兔子一怔,扯着眼前人的手忽然放了下來,她低着頭,悶悶不樂。
“盧克沃姆死了……”她說着,終于忍不住哽咽,哭了起來“傑奧拉斯,他死了!”粉色的兔子淚眼朦胧,也許發生了剛才的事,她不該提起這件事,因為連國王都默認了不是嗎?但是她實在忍不住,一想到盧克沃姆竟然是被自己的王兄殺死的,她就無法繼續再保持沉默了,傷心的她輕輕的啜泣着,因而沒有發覺聽聞她的話之後,黑兔子陡然變深的眼眸,那漆黑的瞳孔裏面醞釀着誰也看不懂的情緒,他看着為五王子哭泣的粉兔子,一如當初他看着泣不成聲的她,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再問‘你為什麽哭泣’。
“是嗎?那真是可惜…”
他毫無情感,冰冷異常的聲音讓粉色的兔子詫異的停止了拭淚的舉動,她僵硬的擡頭,不安的看着她新任的戀人,但是他的眼裏沒有她,他只是仰頭看着前方,他的前方是國王王後還有幾乎所有的王子,他看着他們,又再一次看向她,然後用所有人可以聽到的話語對她說着。
“不過,我早就知道了”
粉色的兔子愕然的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模樣讓黑兔子心底泛起了哀涼,他深深的凝視着那雙讓他魂牽夢萦的眼眸,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這是自己用什麽樣的手段奪來的愛情,更是無法忍受他費盡心思得到的愛人如今依舊關心着她的前任,心忽然扭曲了起來,他發現自己有一種毀了眼前這張美麗的臉的沖動。
“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他依舊雲淡風輕的說着,嘴角卻洩露了他此刻愉悅的心情,莫可剎那間破碎的表情讓他得到了複仇般的快感。
“你說什麽!傑奧拉斯!”王後尖聲叫道,随後卻又猛然平靜下來“不會的,你沒有理由那麽做……”
黑王子失笑的回應着他的母親。
“沒有理由那麽做?不,母親,如果全國的臣民都想要盧克沃姆的命,那麽我就是最希望他死的那一個,我最敬愛的母親最疼愛的兒子不是我,是他!我最喜歡的女人愛的人不是我,還是他!他奪取了我所渴望的全部的注意力,這個世上我最恨的就是他了……”
他将眼光緩緩的放到了警惕的看着他的其他兄弟上,尤其是艾爾亘的身上。
“所以在得知你生病的時候,我知道,機會來了!”
“你做了什麽?”灰色的兔子銳利的眼睛直盯着他最小的弟弟。
“我把你需要的醫生送到了二哥疾馳的路上,讓他差點被馬匹颠散的身子骨得到了救贖,你是不是非常感謝我,大哥?”
“你!”
“而最近,我忽然發現,我從前的追求實在太渺小了,只有成為繼承人,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你想要制造叛亂?”
“那不是你之前做的事嗎?我只是在以暴制暴罷了!”
“就憑你?”
“呵!”黑兔子意味不明的一笑,然後就看見一直以來保持沉默觀望狀态的七王子和八王子一左一右站到了他的身邊,立場顯而易見。
艾爾亘皺起眉頭,大怒“你們!”
但是他還未說完,就見黑兔子突然朝他沖來,動作迅疾,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一切都結束時,地上已經躺了兩具屍體,一白一灰——他毫不留情的刺死了妄圖攔在他身前的白兔,黑兔子看着手中染血的銳利,嘲意的對着屍身還熱騰着的灰兔子。
“太過穩定的繼承人身份已經讓你安逸的退化的只剩下遲鈍和那不值一錢的驕傲了,我可悲的王兄!”黑兔子陰晴不定的眸子注視着只能看着這一切發生,毫無阻攔能力的他幾近腳軟的父王,知道這一切大事已定,最主要的障礙都已經消失了他将會是新一任的國王。他走上前,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取下了那頂象征王權的王冠,在一片寂靜中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他的親衛隊剎那間歡呼起來,在他們的渲染和若有似無的威脅下,其他人歸順一般的跪下,膜拜在地,以承認他新的身份。
好子正抓住了這一瞬間的松懈,趁着所有骷髅兔子不注意的當口,猛地一個掙紮,脫身而出,搶過黑兔子之前騎來的馬的缰繩,一個飛身踏上馬镫,在沒有人反應過來之際,她已經跨上了馬鞍揚長而去,馬蹄濺起的塵沙滾滾,她的背影卻顯得無比堅定。
“她,她和那個冒牌貨是一夥的,她一定是去找那個冒牌貨了…”粉色的兔子喃喃的說着,經歷了一系列的變故,她已經弄不清楚自己應該怎麽作何反應了。
聽到粉兔子這麽說,黑兔子沒由來的一陣不悅,來的路上他就已經碰見了那個和盧克沃姆相似的兔子,他就和維安勒斯一起,和他那個同樣讨厭的火爆脾氣的六弟在一起,他不想放過這些隐患,不過因為急着趕路,所以當時他沒怎麽糾纏,只是命令幾個本事出色的手下去追捕他們,但是現在…
他陰沉着一張臉,如今他已經不需要掩藏了,擡手,一揮,手下的衛兵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一個衛隊長掏出一個信號燈,咻的一聲,飛上了天空,炸開了花,十王子,不,新的國王陛下的第一個命令,殺死那個假冒的五王子,這是一個向新王表忠心的機會,沒有人願意放過。
黑發在空中狂亂四散,好子騎着看上去很拉風,實際上很可怕的骷髅馬直直的朝前奔去,她沒時間去敬佩自己強大的心理素質,只是睜大着眼睛搜尋着她想要尋找的東西,漸漸的她視野中出現了一個黑點,然後是一條黑線,最後演變成一大片烏泱泱的穿着黑色盔甲的兔子衛兵,國王先前派去的士兵已經到了。同時,她也看到了那個棕色的身影,被層層包圍其中,突然她的瞳孔縮了一縮,因為她已經看到了那些骷髅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尖銳的頂端對準正中央的棕色兔子紮去——
來不及了嗎?不!她還未吼出聲,一團炫目的光從兔子的身上發出,馬兒受驚嘶鳴,前蹄高高揚起,好子被猛然甩到草地上,她吭都沒吭一聲,意識似乎已經放空,她的眼睛卻忠實的記錄着那讓人震驚的一幕,她緊緊的盯着那個方向,雙手死死的扣住身側的樹粗糙的皮,純粹的火焰在她的眼底燃燒,就如同那片被火炎染成金紅色的天空一樣,她看着那個突然出現在半空中的俊秀少年,他平靜無波的眸子高高在上,猶如神袛,俯視着如蝼蟻一般在下的衆生,他額頭的火焰随風獵獵,在所有衛兵們驚恐的眼神中,猛然變得更加洶湧,僅僅是一個動作,原本密密麻麻的衛兵已經以他為中心躺倒一片,白色的襯衫在風中鼓動,沒有絲毫見血,他依舊幹淨美好的讓人不忍亵渎,仿佛感到了她的視線,少年下意識的朝這邊看來,入目的卻是空空蕩蕩的一片。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在那一剎那躲進角落,但是發自內心的,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渺小的如此無力。
她想起歐康納常常挂在嘴邊的那一句話。
有一個人,你第一眼見到他就知道什麽叫命中注定。
捂住眼睛,她仰起頭,讓溫暖的光線親吻的的肌膚,卻不肯将眼中的神色透露出來。
她不想,也不願将自己絕望的情感暴露,卻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她對他,一見鐘情。
但是她的愛情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這是她在意識到她愛上他的那一刻也同時明悟的,
她配不上他。
那力量太過強大,衛兵們已經不敢在向前,他們紛紛仰着頭,看着半空中讓他們的同伴在一瞬間灰飛煙滅的少年,眼裏是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的虔誠,少年異于他們的面貌早已不在是他們關注的重點,因為他們都看見了,那是是從和他們一樣的形态變幻而來的,也許他們不自知自己已經死去,卻在心底埋藏着渴望被救贖的願望,這就是他們的信仰。
匆匆趕來的黑兔子眯着眼看着那團金紅色的火炎,他從不懼怕什麽,只知道棕毛的兔子就是他天生的對頭,他會為對手強大而未知的力量産生敬仰?
那就怪了,他搶過一個衛兵手中的弓箭,滿弓搭箭,飛羽載滿他蓬勃的殺意離弦而去。
在尖銳的箭頭刺入的皮肉之前,在黑兔子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際,在少年面無表情的看着那支在他看來毫無威脅之意的箭即将到來之時,他突然擡手,冷靜的眸子仿佛穿透了歲月,自虛空抓住了真實,悲憫沉澱下的眼底劃過一絲不忍,燃燒着火炎的雙手向外一張,湛藍的天空突兀的現出黑幕,少年用他的的超直感撕裂了虛妄的空間,讓人窒息的氣流不斷從黑洞中瀉出,兔子們惶然而不安,因為天空破開的大洞。
沒有誰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只有親手撕開了亡靈的國度的少年知道,這個世界就要消失了,就像之前為他擋了一刀然後微笑着消失在他手中的那只紅色的兔子一樣,他仍然聽不懂它說的話,可是那眼裏分明的解脫之色卻觸動了他。
他一直渾渾噩噩的弄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哪怕是那些之前對他無比友好的兔子們突然發難變得兇神惡煞他仍然覺得莫名其妙,而在那一剎那,他的腦海莫名多出了一些不連貫的畫面,就像一段破碎的記憶,那段記憶不完整,就像紅色的兔子用生命的最後力量傳達給他的信息一樣,淩亂,卻足夠清晰。
那些畫面像紙片一般冰冷而僵硬,唯有一個身影在又唱又跳的異常活躍,但他感受到的只有發寒的顫栗,那是一只穿的像一個巫婆的兔子,它披着黑色的拖地鬥篷,簡陋的布料随着她怪異的步伐在空中交錯翻滾,猶如古老傳說中的跳大神的祭祀,随着陰郁的背景念着怪誕的咒語,他感到顫栗,不是因為懼怕,而是因為那過于黑暗的畫面,默劇之所以讓人無法忘懷,是因為它的蘊意潛藏在無聲的世界裏,因為無息所以更加震撼。
他不想再去回憶自己看到了什麽,但是卻忘不了最後鋪天蓋地而來的死灰,那是将一切燃燒殆盡殘留的塵埃,不管兔子們之前争權奪利多麽的激烈,都在這一場自然的天災下化為烏有,他覺得這群兔子很可憐,到死也得不到安息,那麽就讓他來撕碎這場噩夢,讓這些靈魂得到解脫。
兀的,他的雙手炎壓驟變,明明滅滅的火光随着讓人心跳加快的節奏變幻,在箭頭擦過他的一瞬間,少年擡手抓住了它,冰淩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了這支箭,然後折裂在地,化作晶瑩的粉末。
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什麽,但是少年金紅色的眸子裏卻滿是翻滾的情緒,他看着那只黑色的兔子,稱得上是一切罪惡的開端的兔子,那只兔子也正看着他,也許他們語言不通,但是在這一刻,沒有人懷疑,他們彼此厭惡,無需理由。
好子順着背後的樹幹滑坐,眼角的視線卻未曾遠離前方的戰場,自然也沒有錯過兔子幻化的少年與黑色的兔子之間劍拔弩張的局勢,她以為他們會打起來,但實際上并沒有。
在壓抑的寂靜即将潰破的時候,一股藍色的煙霧忽然騰升彌漫,随着一聲微不可聽的爆破般的聲響過後,少年猶如雲彩一般消失在空中,在兔族騷亂的同時,一棵樹後也傳來同樣的爆破音,一只黑貓悄然落地,四肢爪子無聲的踩在枯敗的落葉上,它碧綠的眼眸盯着在空無一人樹下,看了許久,最後轉身離去。
此刻正在全世界找尋他們親愛的首領的彭格列們發現一直在賣蠢從未被超越的強尼二忽然驚跳了起來。
他們疲憊又無語的看着他,用困倦的眼神詢問着他又搞什麽鬼。
“我感覺到了,改造後的十年火箭筒的效力已經結束了,十代首領要回來了,回到這個時空了,我們不用在一個一個異世界的找了!他将會降落在這個世界的某地!”
四周靜了靜,忽然爆發出歡呼。
“太好了!”
“哈哈哈,棒球笨蛋!你太遜了,這就堅持不住了?”
“小春,你在看什麽?”
“我看到羅密歐與朱麗葉了,小春真的好感動!嗚~”
“真的嗎?等會兒,我和你一起看……”
“什麽什麽!太狡猾了,我都沒注意這機器還可以這樣用!”
“我們幫幫他們吧!”
“不要亂來啊!我說大家!十代首領還沒有回來啊!這樣太松懈了!”
喂喂喂,之前你們明明不是這樣的!無奈地看着話題逐漸跑偏的強尼二淚流滿面,不知道會掉到哪裏去的十代首領你要相信我們都是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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