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求親
? 淩烨的貓舍被她間接弄壞了,宋思覺得過意不去,便把她洞府的房間讓給了它,而她自己則住進了桃林的那間精舍。
反正她隔三差五就在那裏住上一住,這下,她端的是心安理得,光明正大。
不過,桃林自是比不上洞府天然的屏障,夜風吹來,還是會有些微的涼意。
蘇斐怕她着涼,便早早去她的房間,給她點上暖爐跟熏香,等到宋思洗漱完畢,一進門,迎面而來的暖意跟香氣,令她當場就呆立在了原地。燈盞上的夜明珠,将屋子照的敞亮,氤氲的光線之下,她的阿斐倚在門旁,眉眼舒展,笑意盎然。
那颀長而慵懶的身姿,叫她好生着迷,恨不得當場就朝他撲去,狠狠地啵他一口。
當然,宋思是個矜持的主兒,只在腦海裏肖想了片刻,旋即,一拉裙擺,娉娉婷婷地走到了蘇斐的面前。
一個仰望一個低頭,視線在空中接觸,蘇斐只覺得一個閃神,面前的女人便咧了咧嘴,露出白慘慘的牙齒。
“阿斐,你真有心。”她可是老遠就看到了蘇斐為她做的這些瑣事哩。
“應該的。”蘇斐微微颔首,又道:“阿姐,祝你好夢。”
說完這句,他邁開右腿,正準備離開,女人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口,眨巴着眼睛看他。
蘇斐的目光不由地落到了宋思扯住他衣袖的手上,頓了頓,溫聲問她:“阿姐,還有事?”
女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她深深地埋下了頭,聲音嗡嗡的:“阿斐,你能不能不要走。”
她一板一眼地說着,心裏的小人在朝她咆哮,說好的矜持呢!!!
然而,她嘴巴卻越發的利索,幾乎是不打草稿地補充道:“我是說,你能不能睡在我隔壁啊,我……我怕黑。”
噗——
在黑暗裏偷聽的某只貓忍不住噴飯,得虧它趕緊伸出肉墊捂住了嘴,不然,非被那不知羞恥的倆人發現不可。這個女人,思春就直說好了,還找這爛的借口,就算她怕黑,可以找他陪着啊,大不了他在她的床下搭個窩好了。
它在這頭恨得牙癢癢,女人在那頭正期期艾艾地等待這蘇斐的答案。
等待的時光總是難熬的,在宋思覺得脖子發酸,四肢僵硬,腦袋眩暈之際,蘇斐終于悠然打了聲“好”。
那一個好“字”,仿若天籁,讓她頓時心情亢奮,靈臺清明。宋思伸出左手,殷勤地将蘇斐迎了進屋,然後才轉過身,啪的一聲合上了門。
而縮在暗處的淩烨,瞪着那雙不敢置信的貓眼,眼睜睜地看着不遠處的兩人前腳後腳地走進了屋裏。
打擊,這對它來說絕對是天大的打擊,如果它沒有看錯的話,那個蘇斐在将要踏進去之前,目光有意無意地往它這裏看了一眼。
喵,宋思,你這個沒節操的女人,小爺我說什麽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當然,最終,蘇斐跟宋思也沒有發生什麽,這是聽了一整夜牆角的某只貓得出的結論。
果斷竊喜之。
***
第二天,宋思睜着一雙熊貓眼,幽魂般地将蘇斐送下了山。
回來後,她沒顧得上逗淩烨幾句,仍舊幽魂般地進了屋。
淩烨甩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跟着女人進了房間,卻見她兩眼一蒙,四腳朝天地躺在了床上,連被子也不曉得蓋上。如斯情狀,淩烨貓軀一震,忍不住朝她犯了一個大白眼。
正在原地思忖着怎麽叫醒她的時候,女人銷、魂的打鼾聲悠悠地的在空中傳播了開來。
淩烨菊花一緊,瞠目結舌。
原來,這個老女人睡姿這麽彪悍啊。
其實這不怪宋思,實在是蘇斐甚為可口,讓她忍不住小鹿亂跳,導致她一宿都沒有睡着。
她這一睡就睡得不知朝夕,而一直暗搓搓盯着她不雅睡姿的淩烨,不知中了什麽魔咒,慢吞吞地朝她靠近,再靠近,然後,悄悄地伸長了尾巴,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女人露在外面的手腕。
這隔靴搔癢的那麽一下,沒有将宋思吵醒,倒是讓它自己吓了一跳。
淩烨猛地将尾巴抽了回來,兩只前爪捧住了那根尾巴,貓眼豎成了兩條豎線,直愣愣地盯着尾巴尖尖看着。
它莫非中邪了不成?竟然會想摸摸她,像她經常對它做的那樣。
甚至,連她的打鼾聲,聽在它的耳裏,也變得可愛起來了呢。
淩烨被吓着了,尾巴一縮,夾住了屁、股,嗖的一下跑沒影了。
***
宋思這一覺,委實睡得不怎麽踏實,她半昏半醒地醒來了三次,腦海裏穿插着各種各樣的夢境。
印象最深的那一次,是蘇斐滿身是血地倒在了她的懷裏,那熾熱的鮮血,真實的觸感,叫她分不清是夢是幻。
滿頭大汗地從夢魇中驚醒過來,宋思下意識地将手摸上了胸口,感受着薄薄的肌理之下,那空蕩蕩的心口。少頃,她重重地籲出一口氣,伸出手背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她很少做惡夢,一旦做惡夢,就代表有什麽事要發生。
不知道,這一次,又會發生什麽事?
因為心裏不安生,怕蘇斐會出什麽事,飯桌上,她罕見的一句話都沒說。而淩烨,也不知道抽了什麽風,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偶爾,給宋思送去幾個秋波。
蘇斐将這一切落入眼底,擡手給宋思夾了一筷子的菜,後者照例将他夾過來的菜放入口中。
女人初時沒有發現,等到第三口下肚,她咂咂嘴,覺摸出了些許不對勁。她眨了眨眼,定睛一看,躺在她米飯上的,赫然是幾粒炒得焦黃的蒜苗。
雖然蘇斐的手藝很好,可以把蒜苗做得很好吃,可是宋思無論如何也不喜歡那個口感。
她大張開嘴,正想着要不要伸手摳出來,身旁的男子慢悠悠地給她遞了杯水,宋思順勢接過,一股腦兒地灌了下去。
激蕩的流水順着喉管沖到胃裏,将她嘴裏的那股大蒜味給沖淡不少。
宋思緩過神來,伸出食指,顫巍巍地指向某個無良男子,控訴道:“阿斐,你是要謀殺我的味蕾嗎?”
某人無辜地聳聳肩,睜着那雙澄澄澈澈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看着她。
宋思率先敗下陣來,耷拉着眉,襯得那張僵硬的臉有些不忍卒讀。
蘇斐清了清嗓門,薄唇微張,清澈的聲音沁人心脾:“阿姐,你有什麽心事嗎?”
一邊當電燈泡的淩烨聞言,貓臉都快埋進了碗裏,耳朵卻悄悄支起了兩個小帳篷。
宋思聽罷,放下了筷子,手肘撐在石桌上,支着腦袋朝他看去:“阿斐,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啊?”
她對今天白天做的那個夢,還是有些耿耿于懷。
男人沒有想到她會有此一問,愣了一瞬,眼眸深處劃過了一絲暗芒,被一旁的淩烨捕捉了去,待淩烨還要細看,蘇斐的眼裏只剩下了盈盈笑意。
“沒有啊,阿姐怎麽會這麽問?”
蘇斐輕輕巧巧地将話題抛給了宋思。
“哦,沒事,就是随便問問。”宋思扯了扯嘴角,僵僵地笑了一下。
這兩人之間有貓膩。電燈泡淩烨的貓眼微微一暗,貓臉微微垂下,顯得有些深沉。
然而,還沒容它多想,宋思的大掌就拍在了它的腦門上。
“淩烨,你幹嘛這幅苦大仇深的表情?”女人不明所以地朝它看來。
死女人,你下手能不能輕點!
淩烨眼冒金心,末了,還不忘惡狠狠地瞪她一眼,而後者撲閃着睫毛,滿眼的無辜。
喵,小爺的一口老血呦,都快吐出來啦。
***
由于飯桌上的話題沒有深入下去,宋思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為了蘇斐的安全着想,她打算夜探阿斐的房間,跟他秉燭長談一番。
咳咳,當然,必須要強調一點,她絕對沒有私心。
卻不想,有這等想法的,不止她一人。
這不,蘇斐不請自來,正在她的門外候着,只等她一亮嗓門,道一聲“請進”。宋思喜得呀,眼角眉梢乃至頭發絲都在抽搐,心下暗爽,她跟阿斐果真是心有靈犀啊。
“咳咳……進來。”她吊着嗓門,眼含春水地盯着門口。
下一刻,只聽“吱嘎”一聲,白衣勝雪的公子就風度翩翩地走了進來,還順帶關上了門。
得虧她沒了心,不然,那顆躁動不安的小心髒非跳出來不可。
宋思仰着頭,眯着眼,花癡了一小會兒,才轉過神,挪動了一下屁、股,讓出了半個床位,還順手拍了拍旁邊的床褥子。
“坐。”
如果阿斐是想要提前入洞房,那她該怎麽婉轉矜持地……答應呢?
還沒容她想出個對策,蘇斐就依言坐到了她的身旁。宋思只覺得身邊的位子一陷,屬于阿斐的獨特幽香就在她的鼻尖萦繞着。這下子,她的身體酥了半邊,哪還管那些有的沒的,只要他撲上來,她馬上反、攻。
“阿姐,我來,是想跟你商量件事。”蘇斐掀開眼皮,偷偷地觑了她幾眼。
宋思點頭:“嗯,你說。”
腦袋裏的粉紅泡泡瞬間散去,好吧,是她想多了。
然而,蘇斐接下來的話,真叫人歡喜。
他說:“阿姐,你的嫁衣,已經做好了吧,我想——”
宋思胸口打了個突:“你想幹嘛?”
蘇斐”咳咳“了兩聲,繼而道:“我想——”
“你倒是說啊。”已經預見了他會說什麽的某人等的好心焦。
蘇斐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被宋思解讀成了含情脈脈:“阿姐,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宋思在原地跺了跺腳,面癱着個臉,眼底生出了兩簇火,有越燒越旺之勢。
男人不逗她了,唇角一勾,露出了一個逗趣的笑來,繼而,那笑慢慢擴大,最後呈現在她眼底的笑容,有山茶花般荼蘼,有春雪消融的溫存。
此後,哪怕他們之間永無可能,她也不會忘記這個笑容,這個她千百年來等待的一笑。
是誰在她耳邊說:“阿姐,你的嫁衣既已繡好,那你身着那件嫁衣嫁我可好?”
好呀好呀,阿斐,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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