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成親
? 婚禮那天如期而至。
蘇斐早早就起床,将昨夜帶回來的食材洗淨,烹煮,打算做一桌豐盛的佳肴。至于宋思,則掏出了她百八年前的梳妝盒,這兒塗一點,那兒塗一點,給自己畫了個桃花妝。
興許是許久沒化過妝的緣故,她有些手生,好不容易磕磕巴巴地梳好妝,她美滋滋地拿來銅鏡一照,鏡子裏的那個女人看起來有些陌生。
倒不是說鏡子裏的女人有多美,不過比起她原先有些寡淡的五官,現在的她看起來明豔大氣多了。
得虧宋思多瞅了幾眼,才能确定鏡中之人就是她自己,這讓她不得不感嘆,化妝果然能叫人化腐朽為神奇。
因為天色還早,她沒好意思将嫁衣穿上,而是穿了件從陸老板那兒定做的水綠色襦裙。也幸虧她有先見之明,在婚禮前夕減了下肥,才能塞進這套襦裙裏。
着裝完畢,宋思自覺良好,便想給蘇斐瞧瞧,好讓他點評一番。
她懷揣着小心思前往了竈房,到了跟前,沒見着蘇斐的人影,倒是聞到了馥郁的香氣。減肥多日的她好久沒開葷了,一聞到肉香就有些受不了,肚子也适時地發出了抗議之聲。
趁現在阿斐不在,她要不要先偷吃一些,墊墊饑?
宋思在腦子裏打着小九九,早忘了來找蘇斐的目的,鬼鬼祟祟地探查一番,見沒人,她心一橫,快步跨了進去。
等到吃飽喝足,她摸了摸肚子,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
算了,還是不吃了,阿斐快回來了。
她轉過身,用手背一抹嘴,剛要挪動步子,忽然頓住——
前方站着的,可不就是她的阿斐嗎?
此時男子正站在離她三米遠的地方,懷裏抱着一捆柴,白衣墨發,纖塵不染。
宋思咧咧嘴,嘿嘿地笑:“阿斐,你回來了,要不要我幫你啊。”
說着,她埋頭走到蘇斐的身邊,作勢要伸手接過他手裏的柴,卻被他輕而易舉地躲開了。
“不用,小心弄髒你的衣服。”
蘇斐眉目溫和,淡淡地拒絕,在宋思失望地低下頭之際,他又補充了一句:“阿姐,你今天,真好看。”
“當真?”女人猛然擡頭,眼神閃亮。
男子一笑,點頭:“當真。”
宋思很高興,暗想自己一早上花的功夫果然沒有白費。
正在她越想越美之際,蘇斐姿态閑适地從她身旁擦過,然後停住:“阿姐,如果你餓的話,我可以先給你下一碗面。”
宋思聽言,頭埋得低低的,沒什麽底氣地說:“我……不餓。”
“哦。”蘇斐點點頭,眼角眉梢浸透着濃濃的笑意,“阿姐,我是想提醒你,你的妝花了。”
說完,他重新起步,一個閃身就不見了。
而留在原地的宋思只覺得一個天雷劈在了她的腦門上,讓她當場僵住。
回到房間,看清了她在鏡子裏的模樣,宋思将銅鏡啪的阖上,伸手扶額,無語凝咽。
難道,她就是頂着這麽副尊容出現在阿斐的面前的嗎,嗚嗚嗚,她不要活了。
經此一遭,宋思大受打擊,即使後來将妝容恢複如初,她還是沒臉去看蘇斐。她磨磨蹭蹭地在房裏呆了許久,途中又打了一會兒瞌睡,等到再次醒來,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宋思暗自懊惱,估算了下時辰,急急忙忙将身上衣裳換下,将那件壓箱底的嫁衣取了出來。
穿好嫁衣,她又給自個兒挽了一個髻,嫌太過素淡,她就往頭上插、了好幾個金釵。一通忙活下來,她再一照鏡子,瞬間就感覺盛重了很多,尤其是頭上的金飾,真他奶奶的重啊。
她扶了扶發髻,眼兒掃向了桌上放置的那只白玉簪子。阿斐送她的這麽多首飾裏,她最喜歡的還是這只簪子。
宋思想了一想,擡手将那只簪子拿在了手裏,順勢颠了颠。
嗯,還不算太重,她的腦袋撐得住。這麽一想,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手腕一轉,小心地将簪子別在了耳際。
整裝待發之時,宋思站在門口,不知怎麽的,她突然心生了怯意。
她不是在做夢吧,推開這扇門,不會夢就醒了吧?
不着邊際地想了片刻,女人拍了拍腦袋,重新振作精神,向前跨出一步,緩緩地推開了門。
大抵她跟阿斐是心有靈犀吧,她推開門的同時,阿斐也從堪堪從對面的房間走了出來。
以往,她是一直以身上的那身嫁衣為傲的,可跟阿斐身上穿的那套新郎服相比,就比出了差距。
她不妄自菲薄,将她跟阿斐之間的差距,歸結于相貌之間的差距。她不懷疑,阿斐穿她身上的這件,也是好看的。
她抿了抿嘴,抿出一個笑弧,正尋思着是不是該叫阿斐為夫君了,對面的男子已經信步走到了她的身前。
璀璨的夜明珠,将男子的周身映的通透,即使穿着俗氣無比的大紅色,也絲毫不減他身上的清貴華彩。
他微微低下頭,深邃的眉眼之間似有光圈環繞,将他眼底的溫柔一覽無遺。
“阿姐,喜宴都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語畢,他緩緩地朝她伸出了手,寬大的袖擺随之垂下,袖口紋着的金絲紋路,蕩漾着金燦燦的華光。
宋思沒敢看他,一味地将眼神盯着他的袖擺。悄悄地搓了搓手心,她毫不含糊地将手放到了男子的掌心。
這一次相握,便代表着相守了。
***
阿斐辦事一向牢靠,也很周到。
宋思望着一桌子的美味珍馐,都是些她不曾吃到過的,由此可見,阿斐的廚藝已然到達了一個很高的境界。
石桌上的一對紅燭燃了小半截,空氣中似乎都能聞到甜蜜的芬芳。她環顧四周,随處可見的,都是她親自貼的剪紙,看着極為喜慶。
她兀自出神,耳邊傳來了阿斐清亮潤澤的音響:“阿姐,你嘗嘗這酒,是我閑着無事,親自釀的女兒紅,有幾個年頭了,味道不比青梅酒差。”
阿斐親手釀的?那她可要好好品嘗了。
宋思大為感興趣地看着蘇斐給她斟了一小杯,為了表達她的重視,她雙手舉杯,放到嘴邊小抿了一口。
酒液入喉,初時只覺有些澀,再一回味,澀中便有了甜,越喝越好喝。
宋思仗着自己千杯不醉,當即便想再斟一杯,蘇斐只含笑看她,由着她。
待她再次出手,想要倒這第三杯的時候,蘇斐伸手制止了她。
女人不解,仰頭望着他:“阿斐,怎麽了?”
蘇斐搖了搖頭,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輕輕地揉捏着。
“阿姐,這女兒紅是我獨家釀制的,不能多喝。”
女人眼裏帶些好笑,斜睨了他一眼:“怎麽,你擔心我會醉?”
“不,阿姐的酒量,我是知道的,只是——”男子話頭一轉,輕道:“這酒,越喝到後面,味道就越苦澀,我只願阿姐嘗出這酒的甘甜,不想你嘗到那苦味。”
他這段話說的清和婉轉,眉眼之間卻帶了一絲異樣的堅持。
宋思自是不信的。
她愛喝的青梅酒也是酸中帶色,澀中帶苦,就不信這女兒紅能有多苦。更何況,這酒是阿斐親手給她釀造的,她怎能不喝?
思及此,宋思扯了扯嘴角,伸手擋開了蘇斐的桎梏,大手一揮,這第三杯酒便進了她的肚裏。
唔,也沒有太苦嘛。
女人又倒了一杯,在蘇斐欲言又止的目光裏,豪氣地一飲而盡。
如此這番,到了第七杯的時候,她舉杯的手指有些發顫。幸虧她是萬年老面癱,才能不叫阿斐看出什麽異樣。
這杯飲完,她一抹嘴唇,将酒杯重重地放到桌上。
紅燭輕閃,火光搖曳,男子的嘆息隐匿在不知名的夜色裏。
宋思微怔,剛要擡起頭來,蘇斐那帶着玉蘭花香的帕子就落在了她的唇邊。
“阿姐,從現在起,你已是我的妻子,怎麽還這麽冒失。”話語輕喃,滿含柔情。
宋思臉一紅,任由對方細心地擦拭着她唇邊暈開的朱紅。
時光靜靜地流淌,女人一動不動,神色專注地凝視着男子,待察覺到唇畔的手将要收回,她顧不上羞澀,慌急地伸手抓住了那只手。
蘇斐一愣,手上沒有再施力,由着對方将他的手貼在了她的臉頰。
女人的臉頰生出了兩片的紅暈,也許是月光太溫柔,他能在她的眼底覺察出一抹眷戀,清晰分明。
他們之間,纏繞糾葛了将近千年,兜兜轉轉,他還是選擇了她。
宋思沒有察覺到他的恍惚,只是用臉頰蹭着他溫熱的掌心,約莫是有些赧然,她微微垂下了眸,小聲地道:“阿斐,你說得對,那酒确實很苦。”
她的聲音太輕,以至于讓蘇斐以為是他的錯覺。他擡起頭,想要好好确認一番,女人的聲響再次傳來了過來。
“可是,只要是你給的,就是毒酒,我也願意飲下,不過——”
女人話一頓,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閃爍着甜蜜的光彩:“幸好,我們還是在一起了,阿斐,你以後,可不能再叫我傷心了。”
蘇斐輕輕“嗯”了一聲,緩緩摩挲着她冰涼的臉頰,“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傷心。”
得到了阿斐的承諾,宋思顯然很高興,甜言蜜語暫且放在一邊,現在最要緊的,是先填飽肚子,一會兒好撲倒阿斐。
這麽一想,她就有了動力,以風卷殘雲之勢,将桌上的美味佳肴盡數吞進了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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