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砸場子的攝政王 為◇隐ˇ逸雪〃童鞋的馬車加更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夏雨身上,但見她笑着走到東方越跟前,眸中晶亮。衆人皆為其捏了一把冷汗,在東方越跟前逞能,無疑是自掘墳墓。

夏雨沒見過東方越的手段。她來到京城之後,才知道攝政王是什麽。什麽傳聞什麽聽說,都不過是人雲亦雲,她從未真正見識過。

許是這樣,初生牛犢不怕虎。

何況早前,她只當他是老伯。

東方越冷眸打量了夏雨好久,倔強的時候。這眉目間的氣韻像極了她,“還真有不怕死的。”

夏雨一笑。“攝政王送與睿王的東西,豈能有毒。衆目睽睽,奴才不怕。”說着,她端起了酒杯。

“既是有意代勞,三杯為敬吧!”東方越冷笑,對上依舊淡然若素的趙朔,“三杯不倒,本王馬上離開,否則——你這奴才以下犯上,罪該萬死。”

“攝政王未免太強人所難。”趙朔放下手中杯盞。

東方越瞧了夏雨一眼,“睿王愛護手下,本王今日也給你個面子,與本王痛飲一杯便是作罷。如何?”

東方越胡攪蠻纏,可這麽多大臣都在,若雙方打起來,難免牽連甚廣。

“這奴才不知輕重。攝政王不如将其就地正法以洩心頭之怒。至于這杯酒,九弟确實不會飲酒,何況他身體剛剛痊愈,不如——”趙譽上前打圓場。

東方越冷哼,“不如茂王代勞?”

趙譽啞然不語,看着東方越手中那杯酒,幹澀的吞了吞口水。疏影遠遠的站着。身子微顫着低頭。

夏雨知道,這次是騎虎難下。

也不知道這七步醉到底是什麽,難不成真有那麽厲害?她深吸一口氣幾欲上前,趙朔剜了她一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聽說睿王府有個新寵,乃是睿王身邊的內侍,名曰夏雨,想必就是你吧?”東方越笑得極為諷刺,但那種鄙夷的口吻,令夏雨心生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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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說話算話?”夏雨撣落趙朔的手。

東方越點頭,“本王一言九鼎。”

“好!”夏雨二話不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趙朔眸色陡沉,他倒不是怕酒中有毒。而是擔心她——醉酒傷身。

杯酒下肚,小腹微熱。

夏雨只覺唇齒間留香,酒香醇厚,咽喉處稍有灼熱,眼前的景物只是晃了一下,其他的倒也沒什麽大礙。她慣來酒勁上的慢,所以此刻還很清醒。

當着衆人的面,她大膽的走了七步,繼而笑道,“攝政王的七步醉八成是唬人的,為何我一點都沒事?”

東方越顯然一怔,心道這小子的酒量真的這麽好?還是她做了手腳?

景明又倒上一杯酒,夏雨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酒勁有些上頭,舌頭有些酥麻,腦子暈暈的。但她還是輕松的走了七步,依舊站立不倒,“我就說這不是七步醉,加起來都十四步了,還沒醉呢!”

群臣開始交頭接耳,簡直不敢相信東方越拿着假酒糊弄衆人。一個個贊嘆夏雨好酒量,各個翹起大拇指。

“怎麽可能!”東方越瞪大眸子,“這不可能!”

尋常人喝下兩杯必倒,怎麽這小子竟然還清醒無比?臉不紅心不跳,吐字清晰,口齒分明。這七步醉的威力,他來睿王府之前早已見識過,怎麽到了夏雨這裏,就不管用了?是酒的問題,還是人的問題?

夏雨喝下第三杯酒的時候,腦子裏一片空白。整個人輕飄飄的,手腳都開始不聽使喚。可她還保留了最後一點清醒的意識,一步一搖晃的走完了七步。

趙朔死死盯着她,一言不發看她走完搖搖晃晃的七步。這丫頭,真是倔強得令人發指。他已看出她的迷醉,她卻偏偏說什麽都不肯倒下,非要跟東方越杠到底。

“我——還能喝。”夏雨疲倦的撐着眼皮。

語罷,竟癡癡的笑着,指着東方越傻乎乎的笑道,“呵呵——我就說你的酒是假的,你還不信。這下子,丢人丢大發了吧?什麽七步醉,這都三七二十一了!幹脆改名,叫不醉不歸好了!”

景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夏雨這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竟然三杯不倒——這酒量果然大的驚人。再看自家王爺,眸發青,臉發黑,身子都有些輕顫,一身的殺氣騰然,心道“糟了,王爺生氣了”。

趙朔站在趙朔身旁,眸色幽冷。

東方越冷哼,當即拂袖而去。

“慢走!”夏雨傻笑着擺手,身子搖搖欲墜。

衆人皆快速的跟趙朔行禮告辭,急急忙忙的離開睿王府。

疏影只敢遠遠的看一眼夏雨,什麽都沒敢做,便随着趙譽離開了睿王府。

等到宴散人走盡,夏雨這才腳下一軟,一頭栽向地面。

好困——

所幸趙朔抱得及時,快速将其攔腰抱起,幾近切齒,“去拿醒酒湯。”

李煥颔首。

夏雨靠在趙朔的懷裏,伏在他的肩頭,額頭貼着他的頸部,暖暖的感覺瞬時傳遍全身。她閉着眼睛,整個人迷迷糊糊得不知在說些什麽。

她低聲細語,“趙老九,我替你擋酒,還替你擋災,記得付錢。”

他一怔,頓住腳步去看懷裏的女子,“醉了還記得讨錢,真是財奴。”

她仰頭嘿嘿的笑着,一張臉紅得跟熟透的蘋果一樣,讓人見了真想一口咬下去,“大娘說,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只能靠錢。”繼而一把揪住趙朔的衣襟,“趙老九,給不給?不給我跟你沒完!”

趙朔眯起眸子,心道,果然什麽樹結什麽果。花滿樓出來的,果然滿腦子都是酒色財氣。他無奈的搖着頭,卻也只能硬着頭皮哄她,“待會就給。”

她這才松了手,柔若無骨的靠在他懷裏,“乖。”

将她放在自己的床榻上,夏雨翻個身就抱住了他胳膊,“娘——你別走,別不要我——娘——”她的口水,直接流到了他的衣袖上。

趙朔駭然瞪大眸子,突然就後悔了。

哪怕跟東方越打起來,也好過讓一個酒品不好的人喝醉酒。何況這個人,還是個女人,打不得罵不得,最後還得反過來他伺候她。

這叫什麽事?

不過小妮子夠狠,将東方越氣得夠嗆,連夜殺了七步醉的所有釀酒師,讓這好酒就此沒了以後将來。

李煥取了醒酒湯,趙朔掐起夏雨的下颚,想要強行與她灌下去。哪知夏雨突然醒了,拼命的掙紮,直接将醒酒湯打翻在地。

“再去煎一碗。”趙朔當然知道七步醉的威力,這三杯酒下肚,她還不知道要睡多久。睡久了,人會變傻,不能由着她胡鬧。

李煥快步出門。

夏雨睜着迷茫的眸子,盯着眼前的趙朔看了很久,驀地,她突然捧起趙朔的臉,“你是誰啊?長得真好看,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我房裏?”

趙朔嫌惡的拍掉她的手,“放肆!”

“什麽四?”夏雨忽然爬到他身上,趙朔一時沒防備,瞬時被她壓在身下。

她将臉埋在他的頸窩處,溫熱的呼吸與他頸部肌膚,緊密接觸,“娘說,我再這樣下去,會沒人敢要我,更沒人敢娶我。可是男人嘛——這世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男人——還不好找嗎?”

“滾!”趙朔擰眉,她這一身的酒氣,真夠熏人的。

可她偏偏黏在了他身上。

他剛推開她幾欲起身,卻被她突然拽了下去。

這一次,換他壓着她。

四目相對,一個桃花美眸,眸若琉璃。一個醉意朦胧,眸色迷離。

當男人與女人保持這個姿勢的時候,那就是危險的前兆。

夏雨卻癡癡的笑着,就這樣盯着他看,模糊的視線,空白的腦子,實則什麽都不知道。許是骨子裏的劣根性,許是一個人孤單寂寞了太久,又或者——酒壯慫人膽。

“我說過,不要盯着一個人看太久,不然會愛上他。”他低語呢喃。

她躬身,輕輕吻上他的唇,将自己口中的酒香過渡給他。

他一怔,驚覺她生澀的主動,帶着撩撥心神的魅惑。唇齒相抵,舌尖相濡,茶香酒香,混合在一起,令人難以自拔。

俯身吻上她的脖頸,耳畔是她發出的低聲嘤咛。

腰帶漸寬,衣衫滑落,迷人的香肩透着女子與生俱來的馨香。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牽引着情到濃時的沖動。

驀地,濃重的呼吸聲,伴随着一兩聲呼嚕,讓趙朔驟然清醒。

他眉頭緊皺,眸帶薄怒的盯着身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撩撥了他的最終結果是——她先睡了!呼吸變得粗重,趙朔翻身躺在她身側,扭頭去看身邊這個漸漸蜷縮若貓兒的女子。

她的睡相,似乎總是保持這種刺猬形态。

許是習慣了自己保護自己,所以即便睡着了,也會下意識的蜷縮身子,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自己的世界。

他無奈的輕嘆一聲,起身為她掖好被子。

“王爺?”李煥端着醒酒湯進來。

“算了。”趙朔擺了手,“去備浴。”來丸有號。

李煥颔首,“是。”

“等等。”趙朔蹙眉,“要冷水。”

李煥一怔,“王爺,秋水太涼。”

趙朔揉着眉心,“心太熱。”

這話讓李煥聽得雲裏霧裏,心中猶豫:王爺近來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莫不是染上了夏雨的江湖習性,市井之氣?

誰說不是呢!

不但染上了,時日一久,還會再也戒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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