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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娘,你家定的實木床我給你送來了。”古傾停好牛車,往一戶人家大聲喊着。
“馬上就來!”裏邊人聽到了,趕緊應聲出來開門。
莫家人門還沒打開,周圍已經出現一堆看熱鬧的人,見着正主沒出來,圍觀的人便和古傾東聊西聊起來,幾個小孩圍着牛車轉,對着車板上拆開的木架子叽叽喳喳。
古傾也沒有端着,跟人家聊了起來,時不時宣揚一下古家的手藝,這不,一會兒的功夫,又接到了兩個打木桶的單子。
“小古師傅,之前不是說要十天才完成嗎?怎麽這麽快就送來?”說話的是一個莫家的老麽麽,他摸着床架子,目光直直看着古傾,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麽。
“莫三麽麽,這不是看你們家阿元新婚急着用嘛,我就把不着急的單子往後挪挪,你看還有哪裏需要改的,可得趁早了。”古傾知道對方想說什麽,眉毛一挑,毫不臉紅地給自己臉上貼金。
天知道她只是懶而已,說是十天的功夫,認真起來,三天就可以了,以前那是沒什麽想法,賺多賺少都一樣,現在不同往日了,錢這東西,還是多多益善比較好。
“小古師傅,真是辛苦你了,趕緊進屋喝茶,阿元,趕緊去沏茶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莫三娘,看到莫三麽麽滿意地點頭,好似才反應過來一般,招呼着古傾往屋裏走。
“成,等把這些東西搬進去,我們再說。”古傾也不客氣,趕了小半個時辰的路,确實有些渴了。
“你們家新床用不用我幫着裝起來?”古傾喝過茶,向莫三娘詢問。
“這……”莫三娘猶豫地看向自家夫郎,看到對方點頭,轉而對古傾說,“那就麻煩小古師傅了。”
沐陽縣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無論什麽匠人到家裏幫忙,總要給上那麽幾文辛苦錢,所以,多數窮苦人家都是買材料回來,自己動手完成。
古傾見此更開心了,三兩下的功夫又得幾文錢,蚊子再小也是肉。
忙活完,接過剩下沒給的床錢,無視莫家人肉疼的表情,告辭轉身離去。
走出門,她還隐隐聽到莫家人吵鬧的聲音,無非就是嫌錢給多了之類的,再聽到其中幾句話,古傾不由嗤笑一聲。
“爹,你怎麽讓那個古傾裝床,我也會裝,平白浪費那三文錢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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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給都給了,還嚷嚷什麽!要是讓你裝,出了問題,人家不認豈不是更虧?”
……
摸着剛賺回來的半兩銀子又三文錢,還有那兩個木桶的定金,心情不錯的古傾哼着不知名的歌,慢悠悠地趕着老牛回家去。
剛回到村口,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人正向她招手,捂着頭,鬼鬼祟祟的模樣。
“小古師傅,你可總算回來了。”
走近才發現是村東頭的牛西,只是這個女人作風不太好。
“牛西,找我有事?”古傾的好心情瞬間少了一半,有點不願搭理對方。
像牛西這種人,說是牆頭草都擡舉她了,欺善怕惡,有好事就來,出了事第一個跑,跑就罷了,還回來踩一腳,更奇葩的是,被踩的那個若發達了,她還可以笑嘻嘻回頭想要摻和一腳。
“大好事,你……”停下話,看了看四處,神秘兮兮的模樣,“這事去你家說比較方便。”
古傾還未來得及阻攔,牛西“蹭”地一下,便坐在車板上了。
“小古師傅,快些走吧,這事保準你做夢都能笑醒。”看到古傾不動鞭,忍不住催促起來。
“……”既然自己上來找罪受,那就怪不得人了,古傾揚起一抹壞笑。
鄉下的路,最多的就是坑坑窪窪,古傾仗着自己屁股底下坐着草墊,哪裏有坑往哪走,還走得特別急。
“哎喲,我說古傾,你走慢點,可別颠壞老娘了。”牛西果真受不了,緊緊抓着車板,朝着古傾喊着。
“牛西,你說什麽,車轱辘聲音太大了,有什麽事到我家再說。”古傾扯嘴一笑,小樣兒,以為姐的便宜那麽好占的!
等到牛車停下來,抓着車板的牛西,手指泛白紫,面色蒼白,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簡直慘不忍睹,看得古傾心裏一陣暗爽。
只是接下來的情況,她就爽不起來了,底下雖然有個墊子擋着,下車的時候還是感受到了屁股一陣又一陣的麻痛。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還是少做為好。
“我說牛西,還不下車,怎麽,想在上面過夜?”古傾勾了一下嘴唇,接着故做驚恐狀,“難道你看上我家大青了?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禽獸之人!”
說完不等牛西反駁,轉而摸向自家水牛的角,面帶悲戚,“大青,可憐見的,你都這麽個歲數了,還讓人家給盯上,”突然話鋒一轉,“放心,我是不會讓別人糟蹋你的!”
“哞~”大青銅鈴大的牛眼不明其意地看了一眼摸着它的人,人類真是莫名其妙。
“既然大青這麽信任我,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的!”目光堅毅。
看着古傾戲精一樣的表演,牛西氣得臉都漲紅了,本來還有點暈車,現在是恨不得上去把對方的嘴巴扯個稀巴爛。
“好你個臭丫頭,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從剛才就故意捉弄我,看來我不替你娘教訓教訓你,你這臭丫頭都不懂得什麽叫尊重長輩!”牛西張牙舞爪地抓向古傾,眼裏都是憤怒。
古傾目光一冷,在牛西快抓到自己衣襟時,一腳踹出去。
“啊……”對方黑瘦的身影,從車上滾落下來。
“臭丫頭,我告訴你……”牛西指着古傾就要破口大罵,結果看到對方正比劃着不知道從哪裏摸出兩把刀,心裏的氣一下子就洩了,哆嗦着身體往後挪去。
“你不是說要替我娘教訓我嗎?來呀,不知道我哪裏欠教訓了?是這只手,還是這條腿?”
“啊!!!別殺我!”牛西眼睜睜地看着刀從古傾手裏飛出,落在她的腳下。
“哎呀,你這只手怎麽回事?果然是欠教訓!”古傾看着自己的手,露出不贊同的目光,“什麽,竟然還敢反抗!”一把刀又飛了出去。
腳下兩把刀,吓得牛西是一點霍霍古傾的想法都沒有了,只想趕緊離開,有爹生沒娘養的家夥就是可怕!
“不是說要教訓我?再不過來,我這手可就控制不住了……”古傾變戲法一樣,又掏出兩柄刀。
“大俠,不敢了,我怎麽敢教訓你呀?是我牛西眼睛糊了屎,有眼不識泰山,求古大俠饒了我吧!”牛西簡直吓破了膽,這人幹嘛随身帶這麽多刀?!
“要我饒了你也行,把你偷了我家木材的錢拿出來,我這次就放了你。”前幾日就有人來告訴她,牛西叫人把她家的木頭給砍走了幾根起房子。
一般這種事只要不是特別過分她都懶得管,十幾座山頭,天天去巡邏,還不得累死人。
但現在對方自己撞上門來,那就順便管管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木材……”說到錢,牛西态度竟強硬了一些,只是目光閃躲,怎麽看都覺得有問題。
“哎呀,我的手怎麽又不聽使喚了,千萬別抖,刀我都抓不穩了!”古傾左手抓着右手,好像很吃力一般。
“我給,我現在就給!”那刀晃得牛西心裏發顫,利弊權衡之下,還是覺得性命更重要。
“這不就對了,也省了我跑去官府告狀的力氣。”古傾滿意地點頭。
一聽還要牽扯到官府,牛西哪裏還敢啰嗦,掏了兩百文交給古傾,看到對方正數着錢,頭也不回,一溜煙兒跑了。
望着飛奔離去的身影,古傾壞心眼一起,對着她喊,“牛西,你還沒告訴我‘大好事’呢!”
那牛西似是聽到了喊聲,身體踉跄了一下,穩了之後,跑得更快了。
“跑得比兔子還快。”古傾把錢收到荷包裏,發現牛西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把插在地上刀拿起來,擦幹淨上面的泥,全部放到靴子裏。
來回送一趟貨花了不少時間,現在已經是晌午了。
放好車,加了幾把幹草給大青,便去廚房給自己弄了簡單的一菜一湯。
房間裏,
古傾把所有能藏錢的地方都扣扣搜搜了一遍,坐在床上數了一遍,發現家裏就有五百多兩,要說在鎮上買一家小一點的店鋪,應該是夠了,就是不知道賣什麽東西好。
眯着眼摸下巴,把昨晚的想法又拉出來溜一遍。
家裏什麽東西最多?當屬木頭。
她最擅長什麽?自然是木工。
或許可以開一家木工鋪,就賣家裏囤積下來的東西。
之前古母瘋了一樣雕刻的東西還放在家裏,堆積如山,要不是家裏除了倉庫,地底下還有個地窖,說不定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只能拿來當柴燒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母女倆平時拿來練習的東西,雖然有些瑕疵,低價賤賣相信還是有人願意買的。
古傾說幹就幹,先跑去倉庫看了一遍,按着她的眼光來看,發現有很多東西還是不錯的,其中的小凳子、木盆這些平時用到的物件做得最好看。
至于那些飛禽走獸,花草樹木之類的,只能說大概能分得清雕刻的是動物還是植物,拿去賣,人家說不定還會嘲笑呢。
古傾十分慶幸當時自己收拾爛攤子的時候,明智地分好類排放,要是亂糟糟地放在一起,她寧願自己重新做,也不願意在垃圾堆裏找寶。
倉庫裏的東西什麽能搬走,心裏有了個大概,便走去地窖查看情況。
打開地窖門,通了一會兒的氣,古傾才爬下去。
待看清楚裏邊是個什麽情況後,深深郁卒了,一大半東西都發黴腐爛了,還是她最看好的物件。
木頭不塗上特殊的樹膠,本就容易腐爛,再加上其易受潮的特性,保護不好,腐爛是常有的事。
她氣得牙癢癢,憤憤地觀察了一遍地窖,終于找到了“罪魁禍首”,有一個角落的牆壁出現了裂痕,黃豆大的水珠子正一個接一個往下掉。
看着那裂痕,再氣惱卻拿它沒辦法,她不會修補牆……
白白損失了那麽多物件,說心不痛都是假的,那都是錢啊!
越看越難受,幹脆不理會,扭頭就走。
冷着一張臉出來的時候,手上還順便搬了一些發黴的物件出來。
怎麽着這些東西曬曬還是能當柴火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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