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一回頭,曉栩咧開嘴
一段時日之後,她估摸出不對勁了。
染微壓根沒來魔法部看過他的未婚妻!
據“有關部門”透露,如今的染微除了吃飯睡覺打怪升級之外,身邊又準時準點出現了一只姓宮名祝、人形豬腦的雌性。
阮晴總覺得自己被人算計了,可怎麽着都摸不清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可是作為一個女人,一個女強人,一個除了染微要什麽有什麽,全身寫滿“人生贏家”的女強人。
她自然而然把注意力都放在染微身上了。
染微來魔法部了。
目的不是看他的未婚妻,而是來看她。
這個認知叫阮晴心情很複雜。
因為她知道,染微要看的只是“魔法部長”,而不是“阮晴”這個人。
特別是,他身邊還站着一只姓宮名祝、人形豬腦的雌性!
曉栩是個打雜的,一般阮晴接待外賓的時候她是沒有資格出場的。
嗯,那就不出場呗。
禍水東引,還是看這兩女人撕逼比較開心。
宮祝貼的染微很近,雖然連衣角都沒有碰到吧,但是足夠她得意好久了。
阮晴道行到底比較深,笑容很得體,“染微殿下大駕光臨,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好讓我親自去接人。”
染微強忍住去見曉栩的欲望,面容更加冰冷了。
“風契希望你能提供一批儲魔魔法球,還有抗魔藥劑。”
阮晴表情一肅,眼中透出諷刺,“風契以為我是傻的?染微,要是換了別人我自然不會這麽說。但是你是明白人,軍部和魔法部的情況你也知道。軍部軍隊的魔力不比魔法部,想靠我們的東西對付我們的人……他哪來的臉說這種話?”
染微表示贊同,但該說的還是得說,“風契已經通過政部拿到了軍資許可證。”
阮晴:操!
忽而,阮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軍部已經窮到這種地步了?他們和魔獸打得兩敗俱傷,就想從魔法部撈點好處?再反過頭來對付魔法部?這如意算盤……他也不怕崩了那些算盤珠子!”
染微依舊表示贊同。
早晚得崩。
唔,早崩晚崩,還得看某人魚公主的意思。
雖然聽不懂兩個人在說什麽,但是不妨礙人形豬腦的某公主維護自己男人。
“喂!你到底給不給?許可證都發下來了,你們魔法部是要明目張膽和軍部開戰麽!”
阮晴看傻逼似的看着她。
小姑娘,你到底懂不懂時事啊?早就明目張膽開戰了好嘛!
染微整個人都放空了。
他想媳婦了。
特別特別想。
可是媳婦說不見他。
所以特別特別憂桑。
見不到媳婦的浮躁感促使染微維持不住面癱臉,不禁蹙起了眉,伸手往懷裏一掏,一張許可證迎面砸到阮晴臉上。
曉栩表示,染微啊,你怎麽變得如此心浮氣躁了呢?咱溫柔如水的鲛人變異成鳳凰之後,能不變屬性嘛?
被打了臉的阮晴頓時懵逼了。
宮祝覺得染微這是替自己打臉啊!興奮的直接拍手叫好!
她剛要去攬染微的手臂,整個人就被一團火燒了個正着。
這下好了,阮晴心理平衡了,被打臉的屈辱感立馬煙消雲散了。
人嘛,都是這樣的,看到別人比自己更不好了,那麽她也就覺得好了。
宮祝被情敵嘲笑了,理所當然的發飙了。
兩女人你來我往針鋒相對,什麽戳心窩子的話都往外蹦。
如果不是曉栩發話了,染微肯定一人一巴掌拍死得了!
染微忍不住嘆息,然後往外頭走去。
吵架撕逼這種活動,一旦陷入其中,那是深深的不可自拔。
最起碼,這兩人壓根沒發現染微悄無聲息的遁了。
在離部長辦公室不遠的拐角處,某人魚公主被壁咚了。
曉栩表示,她很欣慰啊,染微終于知道男人是要主動的!
壁咚之後,二話沒有,染微摁住少女的後腦就吻了下去。
他已經煩躁的想直接把軍部和魔法部給轟了!
連八秒他都不想離開這個少女,更何況是八個小時!
身嬌體軟好推倒的人魚公主被死死壓在牆壁上,男人寬厚的身體将她細細密密覆蓋住。
本就穿着清涼的身體嚴絲合縫的貼在男人胸膛,摩擦間帶起一陣燥熱。
染微莫名覺得之前說“我等你成年”的行為有點傻。
魚尾纏在男人腿上,少女兩只手緊緊攀住他的肩膀,如同溺水的人抱緊唯一一根浮木。
曉栩感覺到有什麽熱熱的東西杵着她。
問題是,染微也感覺到有什麽涼涼的東西杵着他!
足以把人憋死的吻結束後,兩人同時低頭……
在今天之前,染微并不知道人魚是怎麽□□的,也不知道少女該用哪裏接受他。
然而此刻,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少女腹部下的魚尾,幾片魚鱗往外張開,露出裏頭肉色的肌膚和……微小的洞。
曉栩猛的倒吸一口氣,兩只手迅速蓋在魚尾上,“擡頭!不許看!”
是的,做了人魚這麽久,她自己也不知道人魚□□的流程。
染微依言擡起了頭,可是眼神已經變了,而且呼吸越發的沉。
向來臭不要臉的曉栩也不禁有些尴尬,撇過頭去,微微紅了臉。
媽蛋!她怎麽就忘記了,動物的身體等同于裸奔!管你是長着鱗片還是長着毛!
曾經長着毛現在長着鱗片的少女推搡眼前身體持續升溫的男人。
“這是在外面。”
說話間,少女擡頭飛快的觑了他一眼,又別過頭。
“而且還是大白天。”
所以說,大晚上在房間裏就可以了麽?
染微表示,他腦補的有點hold不住。
然後他耐不住伸手摸了一把鱗片已經閉合的位置。
曉栩頓時就震驚了!
染微竟然對她耍流氓!
【那個】染微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她耍流氓!
那個=清心寡欲寧靜致遠送上門也不忍心吃的憂郁少年。——上輩子。
曉栩此刻只想拎住男人的衣領瘋狂搖晃!
染微你這是崩人設了啊崩人設了啊崩人設了啊啊啊啊!!!!
還姐明媚憂桑的初戀!!!
系統:初戀還是個孩子,你放過它成不?【挖鼻】
染微表示,心愛的女人都【門戶大開】的迎接他了,沒感覺的那是【哔——】無能好吧!
上輩子,曉栩也就是語言調戲,沒有真槍實彈的做什麽,連衣服都沒脫一件。
魚尾不是大白腿,魚鱗也不是遮羞布。
但是看在男人眼裏,那就是赤果果的玉體橫陳!
她自動翻開的魚鱗,就等同于一個果體的女子分開雙腿!
有點作為“半獸人”的自覺好嘛!
別不拿獸體當肉身!
然而,曉栩還處于“染微竟然對她耍流氓”的無限死循環中。
這真是比世界末日還要恐怖的大事件啊!
……
世界末日有什麽恐怖的?
染微也沒有別的動作,就這麽溫柔而專注的凝視少女走神幾萬裏的容顏,是不是撫摸她的臉頰和長發。
不知不覺被吃了N多豆腐的人魚公主魂都不知道飛到哪個次元去了。
直到……某姓宮名祝、人形豬腦的雌性發出了殺豬般的嘶吼。
哦不,是情深意重的呼喚。
染微蹙了眉,雙眼裏竟浮起了一層殺氣,随即寵溺的目光在少女臉上打了個轉,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你小心點。如果阮晴對你做了什麽,一定要告訴我。”
曉栩茫然的擡頭,“做什麽?耍流氓?”
染微忍不住微笑,又低頭親她,“她碰你一根寒毛,我便削她一身皮肉。”
……
曉栩:少年,你學壞了啊。【撫額】
系統:……本系統已經沒話好說了。
曉栩:心裏頭暗戳戳的爽又是怎麽回事?
系統:……本系統以為,曉栩大人一直都是明戳戳的爽。
曉栩:哎,果然是紅顏禍水啊。本大神就是這麽的罪孽深重,……有本事你咬我啊!
系統:卧槽!
阮晴:卧槽!
宮祝:卧槽!
鳳凰樹:卧槽!【←有你什麽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哎喲喂,突然整個人都不好了呢→_→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人魚是怎麽那啥的→_→不過→_→肯定要把鱗片翻開才能啪啪啪嘛╮(╯_╰)╭
→_→染微變壞了!→_→我都快忘記上輩子的染微是什麽樣了_(:3」∠)_ 哎喲喂……
☆、溫軟人魚
軍部窮啊,軍部的确是很窮。
因為好東西都被龍族搬空了。
沒關系,反正早晚被曉栩抄了家底。
要被抄家底的某人正在和要抄他家底的某人……約會。
人魚公主表示,風契是人魚族的大恩人啊,所以肯定要好好招待他。
人魚女皇對此表示了贊同。
所以染微又被媳婦抛棄了。
深海皇宮,美輪美奂。
虧得龍族是水陸空三栖動物。
人魚們見公主回來了,每個人都展露出前所未有的激動!
吓的!
卧槽這個煞神不是送出去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對于曉栩可能被退婚趕出來這種可能性,也只有人魚女皇會這樣認為。
退婚?還趕出來?
對方可安好?
人魚女皇的詛咒被神不知鬼不覺調換之後,她并不知道自己身體依舊棒棒噠,反而每天顧影自憐,越發往林妹妹的方向靠攏,誓做一條美美噠病西施人魚。
曉栩連看她一眼都嫌棄。
當曉栩帶着風契來到皇宮,病美人魚恹恹的躺在王位上,氣若游絲的看了她一眼,又一個勁的唉聲嘆氣了。
曉栩的腦門上迸出一個井字。
風契很有禮貌的萬分親切的對人魚女皇表示了慰問,“順便”提了一下幾天前的戰況。
曉栩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風契被看得虎軀一震菊花一緊。
人魚女皇在兩人之間來回巡視半晌,突然開口,“多一個男人多一條出路。”
曉栩眼皮一抽。
女皇是過慣衆星捧月的生活,并且男人……魚不少。
簡而言之,她沒節操的!
風契對外社交的技能很高超——只要不對上曉栩,他微笑如春,“多謝女皇擡愛。灼離公主溫柔賢淑,愛慕者衆呢。”
曉栩:呵呵。
一旁的人魚侍衛都要繃不住面癱臉了。
溫柔?賢淑?他說誰!
曉栩捋了捋發,特別溫柔娴熟的笑了,“母皇,你也知道女兒,怎麽入得了部長的眼。”
人魚女皇想了想,竟然十分認可的點頭了。
曉栩:是親生的嘛?
系統:你說是親生的嘛!
風契自認為曉栩十分在乎女皇,所以一直沒有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心裏的小九九又開始算計起來。
比如說,曲線救國。
攻略了丈母娘,還怕娶不到……等等!
思想一下子被帶歪了,風契表示很不高興。
女皇的腦回路顯然和一般人有些不同,她又看了一回曉栩的魚尾,“很不方便啊。”
曉栩當然知道她說的“不方便”指的是什麽,差點就送她一雙大白眼。
風契微微一怔之後,意味深長的看向身邊的人……的腹部以下,笑了。
曉栩垂下眼,斂去眸色。
幾乎是一瞬間就能猜到風契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好啊,她奉陪。
看誰……玩得起。
曉栩名義上的娘,出事了。
整天裝林妹妹,還真以為自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連掙紮都沒掙紮一下就被人暗算。
曉栩簡直想揍她一頓。
算了,不就又多了一個詛咒嘛。
除了曉栩,沒有人知道人魚女皇又中招了,包括女皇自己。
最近啊,女皇好像特別想見到風契,見不到風契就渾身難受,見到風契就身心舒暢。
風契說什麽她就應什麽。
比如天是紅的水是黃的曉栩是他的……嗯,最後一句是重點。
女皇直接把風契安排在曉栩隔壁的房間,并且每天都在做她思想工作。
風契以為曉栩孝順啊,不然怎麽會女皇說把她送上岸嫁人就纏着染微不放呢?
真是圖樣圖森破。
曉栩知道現在的女皇跟智齡兒童沒什麽區別,也不反駁她。
然後風契就更這麽認為了。
真是又傻又天真。
不得不說的是,海底世界的确是個适合約會的浪漫景點。
曉栩天天和風契愉快的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風契都要以為曉栩愛上他了。
做在一塊海礁上,曉栩輕輕捋過自己海藻般的水藍長發,細細柔柔的雙眼看着風契。
碧波蕩漾,看的人心都要醉了。
風契下意識咽了咽唾沫。
曉栩垂眸一笑,“部長大人,能不能告訴灼離,你突然如此殷勤,是為了什麽?”
風契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你與染微的婚約不過是個戲言。”
曉栩抿了抿唇,“這場婚事,不是部長支持的麽?”
風契臉色僵了一瞬,握緊她的手,“染微并不适合你。他是火鳥,你是水魚。”
嘁,這個理由上輩子就用過了。
而且在這個世界這一點根本不成立!
曉栩神色慵懶,眼波依舊柔和,“那麽,誰才适合我呢?比如說……部長你?”
風契深情款款的笑了,“我知道這樣做有違道義,但是感情并不是人為可以控制的。灼離,我對你……是男女之情。”
曉栩低下頭,“哦。”
恰似那一低頭的溫柔。
總之風契是被眼前的美色晃了眼,更加靠近她。
“染微不解風情。宮祝在他身邊數年,他不接受也不拒絕,這樣的人……”
曉栩倏然擡頭,“他不拒絕宮祝,不是你授意的麽?”
風契怔住,“不……”
曉栩側過臉,輕輕笑出聲,“促成我和染微的婚事,同時安排宮祝接近染微。利用染微控制人族和人魚族,便是看中他的不拒絕。我說的有錯麽?部長大人?”
風契怔了好半晌,突然跟着笑了起來,大手一伸,将少女整個攬進懷裏。
“你都知道。”
曉栩沒有推開他,平靜而冷漠的眼凝在他臉上,“染微也不一定就不知道。”
風契笑着搖了搖頭,“他知不知道無所謂。他只是一個機器,一個沒有感情按部就班的機器。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不問不說,很好用。”
曉栩贊同的點頭,“是啊,那是因為他沒遇到我。”
風契勾唇瞧着她,“你倒是自信。”
曉栩斂眸不語。
這不是自信,是事實。
是整個世界告訴她的事實。
風契凝了凝眉,“不過你這話也不錯,自從你來了之後,染微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曉栩又是一笑,“所以,通過染微控制人魚族的方法失效了,你便只能換一種,用我來控制染微。”
風契聞言,溫柔的注視曉栩,伸手撫了撫她的長發,“沒錯。染微實力有多強連我都不能肯定,這樣一個人,如果沒有弱點,遲早成為殺人機器。而你,就是這臺機器的控制程序。”
系統:……傻逼,你說反了。
然而,系統不能說話,曉栩也不會提醒對方。
嗯,無知是福啊。
曉栩拍開他的手,眉間似乎染上了憂愁,“我是染微的未婚妻,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風契沉下臉,冷笑一聲,“你是染微的未婚妻,也只能是染微的未婚妻。”
潛臺詞:只是“未婚妻”,永遠都不會是“妻”。
曉栩輕蹙眉心,不解的看着他,“你已經控制了我母皇,為何還來糾纏于我?”
……
風契被問住了。
既然目的是控制染微。
那麽利用人魚女皇威脅曉栩,十分簡單粗暴。
但是他走了迂回路線。
他利用人魚女皇在曉栩面前刷好感,威逼利誘她抛棄染微投向他的懷抱。
……有病嘛?
曉栩撩了撩發,伸出手,一把油紙傘被握在手心。
海水自頭頂分開,分割出一方小天地。
少女白皙修長的一條腿觸地,淺藍色的裙擺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
……
…………
………………
腿?!
風契幾乎是震驚的看着那雙精致的沒有一絲瑕疵的腿。
這條人魚未成年。
腿=人形=成人禮=和男人上床
風契的眸中頓時就冒出了火,好似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染指一般。
問,染微和曉栩上床了嘛?
答,染微是個信守諾言的好少年。
問,曉栩的腿哪兒來的?
答,你特麽還真當她是正常人魚啊?
那雙腿極美,無論是比例還是形狀還是肌膚都是極美的。
但是風契沒有心情去欣賞。
他只覺得頭頂一片綠。
……不,他和曉栩有關系嘛?
龍族這種生物吧,自己沒節操,又極其貪婪,占有欲滿滿,劃入自己領地範圍的東西,誰動誰死。
自從風契打算把曉栩騙到手之後,她就如同龍族的寶藏一樣,只有藏在肚皮底下才能安心,誰都不能觊觎一眼!
油紙傘微微揚起,少女明媚的容顏好似斜陽下的溪水,清澈而光潤。
少女淺笑嫣然,明豔不可方物。
“風契,我的魅力……難道比權利還大麽?”
風契看着她,神色複雜,眼眸晦暗不明。
有時候,“想要”這種情緒,只是一種情緒,而不是一種情感。
因為不是單純的獸,所以除了搜刮亮晶晶的寶物之外,對于美麗的事物和美麗的人也有收藏的欲望。
更何況,這條人魚不一樣,和世界上任何一個雌性都不同。
她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
他莫名這樣認為。
雖然和染微一樣,她的實力不可知。
但是本身就已經是金字塔頂端的風契,見識與閱歷自然比其他人要深厚得多。
這條人魚比他任何一件收藏品都要珍貴。
這是風契認定的事實。
她的魅力,和權力根本不能相提并論。
因為他知道,他本能的知道,得到她,就等于得到無與倫比的權利。
手執油紙傘的少女,就像位于古色古香的江南小鎮,素白的赤足踏過賦有歷史氣息的石板路,只嘴角一個些微的弧度便能驚豔千古時光。
怎不叫人渴望到疼痛?
風契活了千百年,頭一回感受到何為嫉妒。
他垂下眼簾,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
“下一波魔獸襲擊就在今晚。”
曉栩看着他,神情清淡,面容雅致,“嗯。”
風契盯着她,一字一句說,“染微是第一指揮官。而且,魔獸分散到城裏只是障眼法。它們的目标……只是染微一個人。”
曉栩看了他片刻,掩着唇輕輕笑了聲。
“風契。”
她語調優雅溫和,如上好的絲絨滑入心田。
“染微不是軍部那些廢物。”
頓了頓,她又笑了一聲。
“不然你以為,我怎麽會單獨和你在這裏,談笑風生呢。”
一瞬間,怒火與欲火交織在胸膛,男人溫和的表象猛然破碎。
他上前一步,驟然握緊少女的手臂,将她推倒在海礁上。
……
油紙傘飄然落地。
作者有話要說: →_→嗯,就是停在這裏了→_→然而,又不是染微,也沒什麽好期待的……是吧?【咯咯】
→_→曉栩暫時不殺人→_→是不是很難受,撓心撓肺的難受?→_→你們這群小妖精太暴力了,人家才不是這樣的人呢~【咯咯咯】
→_→好的,我去吃藥了!【咯咯咯咯】
PS:不知道為什麽→_→好像特別偏愛手執油紙傘一如山水潑墨畫的美女/男子【捧臉】
☆、溫軟人魚
少女被人制服于身下也依舊面不改色,甚至眉眼彎彎笑意盎然。
重新接觸海水的雙腿再次化為魚尾,輕輕拍打在男人的腿上。
“你想做什麽呢?還是說……你想證明什麽呢?”
風契其實做完剛才的動作就有些後悔了。
不是後悔推倒她,而是那副急色的模樣實在太減分了!
什麽完美表象什麽運籌帷幄全部碎成齑粉。
少女的輕笑聲近在咫尺,雙眸清澈不含絲毫情緒。
“風契,我不認為自己的魅力大到足以讓你忘記權利的美好。你若是傷了我,要如何向染微交代?”
他可是為了獨攬大權,足足籌劃了數百年啊。
風契眸色沉澱,嘴邊卻重新挂上微笑,“為何,我就不能愛美人不愛江山?”
曉栩定定看了他須臾,突然伸手撫上男人的臉頰。
“龍族,向來貪心不足。你坐在軍部部長位置上那麽久,卻被魔法部處處打壓。換做是任何一個心高氣傲的人,都會受不了。更何況,你從一開始,就是奔着獨一無二的位子去的。”
風契低低笑了幾聲,“你覺得你很了解我?”
曉栩搖了搖頭,“不是我覺得。”
少女驀然綻放一抹清若蓮花的笑容。
“而是事實。”
風契幾乎要被這個少女蠱惑,擒着少女的手情不自禁的撫摸她細嫩的肌膚。
曉栩似乎毫不在意,只不過貼在男人臉上的手緩緩爬上男人的後頸,五指成爪扣住要害。
“風契,我不是只有腦子,更不是躲在男人身後菟絲花。”
風契沒有多大的反應,完全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裏。
“若是我說,權利和你,我都要呢?”
曉栩偏過頭,狀似為難的思考了會。
“風契。”
少女的嗓音比方才更細軟了一些,人魚之聲的美妙之處體現無疑。
風契勉強定了定神,溫柔的應了一聲,“什麽?”
少女嘴角上揚,帶上幾分不明顯的譏诮。
“我不是宮祝。”
所以,怎麽會被你拙劣的謊言欺騙呢?
風契攬緊她柔軟的身子,“我說的是實話。”
曉栩淺淺一笑,“你等不及。”
風契眼眸倏然一凜。
曉栩捏住他的後頸,臉卻朝他湊了過去。
“魔法球的顏色越來越深了。你等不了了。你不可能放棄我這麽一顆有用的棋子。一旦廢棄我,染微必将向你倒戈,便沒有人做你的擋箭牌,替你掩飾……魔獸攻城的真正原因。”
風契的神色一點一點泛冷,雙眼已然化作野獸的豎瞳。
曉栩在鼻尖即将觸到他時停了下來。
“人魚之聲可以控制人心。而且這是人魚的本能,并不像魔法師使用魔法那樣費力。那麽,魔獸的躁動就有了解釋。染微勾結人魚族,操縱魔獸,傷害部長,占領軍部,實乃死罪。魔法部長阮晴心系染微,絕不會任他伏法,到時候,她便是從犯。為何染微從來不出手?為何他對魔法部沒有半點不滿?因為他早就和阮晴暗度陳倉,共同謀劃如何稱霸世界。”
說到此,少女又是璀然一笑。
“我說的對麽?……部長大人。”
此時此刻,風契腦子裏第一反應竟然是“啊……這個少女果然是與衆不同的”。
曉栩另只手也搭上了男人的脖子,笑容依舊純淨而美好。
“所以說,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為了我,把準備了幾百年的計劃打亂。像你這樣的人,沒有什麽,會比權利抓在手中,更加令人安心了。再者說……”
少女驀然住口,明亮的眼眸注視這個男人,似笑非笑。
風契的背脊立刻竄起一股冷意。
“再者說,……你本就是見不得人的。”
風契瞳孔一縮,抱着少女的雙手瞬間轉向她的身體要害。
一把油紙傘隔開了兩人的距離。
風契伸出去的手……鮮血淋漓。
傘後傳來少女的低笑,悠悠揚揚,清清冷冷。
“人族的召喚術……的确很不錯呢。”
一句話,便将風契此人,徹底打回原形。
鏡頭轉換。
被媳婦抛棄的染微站在六六六層大樓的樓頂,冷眼看着底下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景象。
他不在乎被人算計,因為他從未把那些算計放在眼裏。
可如今,他有了牽挂,他不希望因為他,讓那個少女也落入別人的陷阱中。
雖然說……所有的陷阱在那人面前,好似都成了笑話。
但是這不妨礙他因此感到憤怒。
他的人,不是那些東西能夠肖想和折辱的。
他知道宮祝手上有曉栩的魚鱗,他很想把那個女人身上的皮肉一塊一塊剜下來。
但是曉栩說,這個女人,還有用處呢。
好吧,只要媳婦說的話,他半點意見都沒有。
不過魔獸的生死,曉栩可不在乎。
幾乎沒有人見過染微出手。
因為見過的人,都已經死了。
他和曉栩一樣,一旦出手,便是敵我不分的屠殺。
偶爾流露出來的實力,不過就是……動一動指頭。
其他人倒不這麽想,他們只以為染微在裝逼。
試想,一個神秘的、俊美的、強大的、高傲的男人,多麽令女人趨之若鹜啊。
小人之心,比比皆是。
其實此刻,染微并不是不得不出手,而是遷怒。
媳婦對于陰謀詭計的熱衷程度遠遠高于他,怎不叫人憤怒?
當然了,他是不會生曉栩的氣,所有的錯,都在那些人身上!
這場大規模的,簡直可以造成生靈塗炭的魔獸侵襲,很簡單就落下了帷幕。
軍部和魔法部的人全程都是懵逼的。
因為他們只看到一簇火焰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瞬間點燃了一個魔獸的身體。
接着便如同骨牌效應一般,整條街都燒起來,然後便是整座城都燒起來!
正好,魔獸的目标是染微,他周圍方圓幾裏魔獸密度最高,方便一次性清理。
圍觀群衆表示,染微殿下你燒壞的建築誰來賠錢?
這個世界的建築大多數都有魔法屏障,按理說無論物理攻擊還是魔法攻擊,能給予的傷害都很小。
可偏偏,這把火完全無視了這些屏障,将整座城籠罩在一片火海裏。
他們從來不知道染微自帶破魔Buff。
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
如果自帶破魔Buff,那麽魔法部的人,根本不能拿他怎麽樣。
軍部的人不由的想到,為什麽染微從來不對魔法部動手?明明他有那麽大的優勢。
虧得部長還把他當做繼承人培養呢!
可笑麽?
這個所謂的繼承人,明明是風契死乞白賴去求來的,難不成還是染微自己要的?
當風契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回到城裏時,整張臉都黑了。
他知道染微保留了實力,也知道染微很強。
可是,這次魔獸的規模是前所未有的!
染微若像過去那樣坐視不理的話,他便有足夠的理由去引導輿論。
就算他出手,風契認為,他是絕不可能在這麽多魔獸的車輪戰下全身而退的。
這時候的風契腦子裏只有一句話。
——染微不是軍部那些廢物。
說這句話的時候,少女臉上沒有絲毫得意與炫耀,只是平靜的陳述了一個事實。
一個,曾經他不屑,如今讓他深深挫敗的事實。
若和染微這樣的人相比,軍部……的确全特麽是一群廢物。
同時,腦中警鈴大響!
——我不是只有腦子,更不是躲在男人身後的菟絲花。
要出事!
嗯,是的,要出事。
宮祝在召喚。
召喚曉栩。
召喚地點離魔幻林很近,她身邊甚至有好幾位高級魔法師為她助陣。
地上的魔法陣畫的極其繁複華麗,可謂是最高規格的召喚儀式。
宮祝召喚的同時還在內心不斷腹诽。
風契竟然讓她小心提防那條人魚,憑什麽?她不過就是染微的附屬品而已!
不過,風契的話,她是不敢不聽。
召喚儀式成功了麽?
是的,成功了。
宮祝看着魔法陣中央的人魚,臉上布滿了輕蔑。
這就是風契讓她小心提防的人?
曉栩睜開雙眼,淡漠的看着宮祝,“有事?”
語氣如同陌生人之間随意的招呼。
宮祝頓時就怒了!
“灼離,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憑什麽成為染微的未婚妻?憑什麽讓他處處護着你?現在染微不在你身邊,你還拿什麽和我鬥?你不過是一條任我宰割的臭魚罷了!”
曉栩抿了抿唇,“所以說……你到底有什麽事?”
宮祝見她依舊這副不鹹不淡的模樣,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你什麽态度!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處境!我有一千種一萬種讓你不得好死的方法!就算你現在向本公主下跪求饒,本公主也不會放過你!”
曉栩不甚在意的點頭,“既然無事,那我便走了。”
宮祝腦袋炸了!也不管什麽計劃不計劃,掏出魔杖就對着曉栩biubiubiu的發射小光波。
……
曉栩神色複雜的看着她。
宮祝的臉色由黑變紫,由紫變青,由青變綠,異常不好看。
她的魔法打在曉栩的水泡上,瞬間就化為一縷青煙,随風飄逝了。
這是在玩哪門子的家家酒?
曉栩用食指點了點額頭,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我本不打算對你出手的。”
宮祝聞言,僵着臉冷笑一聲,“就算我的魔法對你不起效,我這裏還有那麽多高級魔法師!沒有人在你身邊護着你,你以為你能逃得了?”
曉栩微微嘆息,“是啊,沒有人在我身邊了。”
宮祝臉上立馬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所以啊……也就不需要僞裝了。”
話音剛落,包裹曉栩的水泡破裂,素白的手指握住一把油紙傘。
一只晶瑩剔透的玉足踏在地上,似乎蕩開了一圈又一圈漣漪。
那是魔法波動。
宮祝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你和染微……”上床了?!
曉栩:唉喲真是讓人好羞射呢!我像是辣麽随便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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