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 回到房間看到佩玲同學一臉哀怨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我進門只瞥了一眼又把目光投向電視屏幕。
我厚着臉皮在她身邊坐下,用手肘碰碰她,撒嬌,“哎呀,別生氣嘛,那個陳賀根本就是神經病,我和他一點都不熟……”
“不熟?不熟他還對你這樣好?”佩玲吼着,用“你別我把當傻瓜”的眼神瞪我。
我一臉無辜,“我怎麽知道?我都說了,他這人有病……”
“不許你這樣說他……”佩玲同學漲紅了臉,都這節骨眼兒了還忘不了幫男神說話。
我只能舉雙手投降,“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錯行了吧,總之,下次我看到他就跑,絕對不和他單獨說一句話……”
佩玲讪讪開口,“其實我也不是怪你啦,而且之前我也說過不在意的……只是看到他對你那麽好,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這感覺我能理解。真的。
我親熱地攬着她的肩膀,把頭靠在她頭上,說道:“別說了,我都明白……你放心,我和陳賀是沒可能的啦……”
別說陳賀不是我的菜,即便是,我也不可能搶閨蜜的意中人嘛。
佩玲同學無比欣慰地看着我,稍後突然問:“對了,剛才在電梯裏碰到周紫薇和蔚嘉辰,兩個人神色有些不對,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
哦,不會吧,剛才那狐貍精看到我賴在蔚嘉辰懷裏的時候好像還挺沉得住氣的啊。該不是,因為別的事鬧翻了吧。
活該。我心裏一開心,拉着佩玲說:“我們喝酒吧。”
打電話要了兩瓶紅酒,反正是記在公司賬上,不喝白不喝。
舉杯邀明月,明月幾時有……
坐在陽臺上,我和佩玲一邊喝酒一邊吟詩,把小學課本上的詩詞歌賦都給念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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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談甚歡,突然響起了門鈴聲。
“送酒的嗎?”佩玲紅着小臉問。
我一愣,“怎麽,你什麽時候又點了酒的啊?”
佩玲嘿嘿一笑,“你剛才上洗手間的時候啊……”
見她費力地想起身,我擺擺手,“算了算了,還是我來吧……”
我掙紮着站起來。
靠,怎麽整個房間都在晃?
“喂,佩玲,是不是要地震了啊?”我趕緊抓住牆壁。
佩玲抱着頭傻笑,“嘿嘿,我也覺得是……”
跌跌跄跄,我終于到了門口,門鈴聲還在響。
我“嘩”的一聲拉開門,吼道:“急什麽急,一點耐心都沒有,小心我投訴你……”
一個聲音悠悠響起,“哦,可以啊,你想給誰投訴?”
我的酒當即醒了一半。
“蔚……蔚總……”他老人家怎麽來了?
一張帥氣的臉冷若冰霜,眉頭緊蹙着,“你喝酒了?”
我小心翼翼地說:“嗯,一點點……”
“一點點?”他靠近我嗅了嗅,仿佛在辨我這話的真假。
我趕緊屏住呼吸,努力作出一副很誠懇的樣子,“真的是一點點……”
他卻嫌棄地撇撇嘴,“陽姍姍,什麽時候你才能誠懇一點?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是酒精在作怪嗎?為何我居然覺得他眼裏有種痛心的情緒呢?
“喂,姍姍,你和他啰嗦什麽呢,酒收下叫他趕快滾就是了……”佩玲同學在陽臺上估計等得不耐煩了。
蔚嘉辰整個臉都青了。
這下我的酒醒了大半,趕緊賠笑,“嘿嘿,蔚總,她喝醉了,別和他計較……”
“誰喝醉了,我還能喝好幾瓶呢……”佩玲同學歪歪倒倒沖了出來。
看到蔚嘉辰,她愣了下,突然嘻嘻一笑,“天哪,這服務生長得好像我們蔚總呀……”說着居然沖過去想摸他的臉。
我吓壞了,趕緊拽住她,在她耳邊低吼,“你瘋啦,他就是蔚嘉辰……”
“……”
佩玲同學的酒立即醒了一半,愣在那裏。
“剛才,是誰點的酒?”蔚嘉辰冷冷盯着我們。
佩玲同學原本在拼命揉眼睛,估計是想确認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蔚總大人,如今聽他開口,立即傻眼說不出話來。
我感覺到她身體在發抖。
“是……是我。”我鼓起勇氣。
“點了多少?”
“兩……兩瓶。”
“那第二次是誰點的?”
佩玲抖得更厲害了,于是我硬着頭皮說:“……也是我。”
“點了多少?”
我愣了下,把目光看向佩玲,卻發現她低着頭,身體抖得跟篩子的。
切,真窩囊,不就幾瓶酒嗎,至于這麽害怕嗎,如果公司不買單大不了我們自己結賬罷了。
“好啦,我們知道錯了,這賬我們自己結,絕對不會讓公司吃虧的……”我一咬牙嚷道。
“哦,陽姍姍,你真是出息了,居然連幾十萬一瓶的拉菲都敢點了?而且還說要五瓶!”蔚嘉辰幽幽說道。
什麽,拉菲,五瓶!
我瞪大眼睛看着佩玲。這丫是瘋了還是怎的?
“如果不是前臺覺得這數額太大報告給了我,估計你陽姍姍這輩子都得在這裏打工還債了……”蔚嘉辰狠狠瞥了我一眼。
“……”
我無言以對。而佩玲始終低着頭不肯擡起來,似乎已經失去了說話能力。
“對不起……”這是我現在唯一能說的。
“陽姍姍,你來這裏是旅游的,不是來酗酒的……”
“嗯。”
“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嗯。”
我目送他走到門口,他的手放在門把上又突然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又說:“之前那兩瓶紅酒的錢,從你們工資中扣……”
“嗯。”
我胸口痛了一下。雖說不是幾十萬元的拉菲,可兩瓶也要值兩三千呢。
正心痛呢,突然聽他又幽幽說了句,“陽姍姍,你就這樣喜歡物質享受嗎?”
我愣了一下。
“……哦,也對,以前你不也說過嗎,你喜歡有錢人,喜歡過有錢人的生活……”說完,他自嘲地聳了聳肩。
“砰”!門被重重帶上。
我徹底傻眼。
稍後,我醒悟過來,拉着佩玲的胳膊猛搖,“喂佩玲,你聽到他剛才說的屁話了嗎,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無恥的話了?”
佩玲同學怔怔看了我半天,突然說道:“嗯,你還真說過。”
啊,我說過?
什麽時候?
在佩玲同學的幫助下,我終于記起有一次看完電影之後,我們讨論電影裏女主角沒有選擇家庭普通的青梅竹馬而是嫁給了一個有錢人的做法對不對,我說其實那也可以理解啊,我也喜歡有錢人,喜歡過有錢人的生活……
記得當時,蔚嘉辰去給我們買水去了。難道,這話被他聽了去?
可是,我當時之所以會這麽說,完全是因為我當時和他在交往,而他家本身就有錢啊。
佩玲推了推我,“糟糕,他當年聽了你這話,一定是誤會你是貪財的女人,所以才突然抛棄你的吧?”
是嗎?是嗎?
我心裏一陣亂委屈,恨不得把頭發都拔光。
如果真是這樣,我豈不是太冤枉了?
對,我是愛錢!可是,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再多錢我也不會稀罕啊!
蔚嘉辰,你這個大笨蛋!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兩碼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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