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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7-14 17:00:21 字數:3756

邬亦菲這次是真的笑出聲來,笑聲如銀鈴,清脆悅耳。

羽昶歡第一次感到有些窘迫,不過随即眼角餘光瞟到還剩半碗的藥汁,壞笑立刻浮上嘴角。“藥都涼了,我們繼續‘喝藥’好了。”

“我自己喝。”她哪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掙紮着要起身。

“由不得你!”

惡狼撲羊!

“我是病人……唔……”

他也是呢。

蘇大夫交代過,這藥要兩個人一起“喝”才有效。

謹遵醫囑。

邬亦菲的病如那一場夏夜的雷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而羽昶歡本是習武之人,自然更是好在她之前。

只是--

“催眠?”羽昶歡的聲音不大不小,末尾鼻音輕輕上揚得恰到好處。

蘇清妙點點頭,這就是她無法醫治師姐的根本所在。

師姐的失憶症并非天生的,而是人為的催眠暗示,可以說,并不屬于醫術的範疇。

“是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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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是……

羽昶歡痊愈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蘇清妙詢問邬亦菲失憶症的原因,他不想兩人以後都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更生怕一覺醒來自己之于她就成了陌生人。

“你這是‘問’我啊?”蘇清妙笑得好溫柔,溫柔得羽昶歡渾身發冷。

忍耐、忍耐,他深吸一口氣,如今亦菲的失憶症比較重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不信蘇清妙沒有栽在他手上的時候。

經過一番忍辱負重的自我建設,羽昶歡再回頭時已經謙和文雅。“不,我是在‘求教’蘇大夫。”

“這樣……”蘇清妙做冥思苦想的樣子,“其實事情似乎與火鳳教有關。”

羽昶歡皺眉,“你說清楚一點。”

“我知道的都不清楚,又怎麽說清楚?看在師姐的面子上,能說的我都告訴你了。”

羽昶歡眼睛一亮,“那不能說的呢?”蘇清妙對于文字游戲實在是樂此不疲。

“不能說的?比如“催眠術是歷任火鳳教教主才懂的不外傳奇術”,還是“歷任教主都懂得解開催眠的方法”,又或是“這件事多半跟綏靖侯父女倆感情有關”?”

“……多謝。”

“很悅耳的兩個字。”看着羽昶歡低頭的樣子實在很痛快。“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請火鳳教教主來解除催眠,多麽簡單輕松容易,你一句話便能成的事,畢竟你們關系非比尋常。”

皺眉,“你又在打什麽主意?我們火鳳教的事你這個外人都已經比我還清楚了,真不知道如月這個教主是怎麽當的。”被蘇清妙這種雙面人知道太多事絕對是不明智的。

我們?

真是值得玩味的詞,蘇清妙淡笑,“如月自然是認定我值得信任。而自己教中之事竟要從‘外人’口中得知的你,在怪罪別人太懂得做人之前,不該先反省自己這個大祭司的失職嗎?歷任火鳳教教主和大祭司都‘夫妻情深’同進同退,雖然你與如月特別一點,但無知到這種程度……啧啧,真讓人對貴教主寄予無限同情。”

羽昶歡冷笑,“本祭司為了清除教中餘孽而以身犯險做出重大的犧牲,自認為對得起先祖。”

“哦?”蘇清妙文雅地品了一口茶,“既然如此,你又為何不對我師姐道出真……”

忽地,她眉頭一皺。

糟了,玩大了。

羽昶歡并未發現對方神情的變化,自顧自的道:“用不了半個月,如月就能将事情料理妥當,而有我在,誰也別想踫亦菲一根寒毛,我才不要讓這些爛事影響她的生活。”

“很深情。”

“哈,我沒聽錯吧,你在贊美我嗎?”真是罕見。

“可惜……”後面幾個字蘇清妙心虛地壓低聲音。

“你說什麽?”羽昶歡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她沒聽見。”

他皺眉,“你到底在說什麽?”

她雙手握緊茶杯,臉上盡量保持平和的笑容,“就是--你剛才的話全都被門口的師姐聽去了,而且只聽到“真相”之前的那句……”見對方越來越陰沉的臉色,蘇清妙第一次正視羽昶歡不是那麽好惹的這個事實。

“蘇、清、妙,我早晚要你付出代價!”

看着鐵青着臉追出去的男人,她微微吞了口口水。

誰知道向來冷靜的師姐這回這麽沉不住氣,她本來只是想借此機會讓師姐了解更多的情況,畢竟自家師姐被人蒙在鼓裏,她總是過意不去,豈料弄巧成拙……

呀,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他--

“羽昶歡,如月已經來了呀!”

啧,走得那麽急,準是聽不到了,希望不要更添亂才好……

被迫在床上休養了好些時日,終于得以出來透口氣的邬亦菲卻并未感到絲毫的輕松。小羽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不安,安靜地躲在她的衣袖裏,面對飄香的烙餅竟難得的沒舍下主人飛奔而去。

一場雨的清涼解不了整個夏季的燠熱,沒一會,邬亦菲已經冒了一身香汗,索性找了問小茶樓坐下歇腳……

相較于方才的煩亂,如今的她已平靜了許多。只是師妹的話始終在腦海中盤旋--

夫妻……

夫妻!

猛地一震茶杯,引得周圍的茶客側目。

若她是武林高手,這杯子多半已經碎成粉末了。

她不生氣,不氣羽昶歡的欺騙,不氣自己那一瞬間的心痛,不氣師妹的蓄意隐瞞,不氣火鳳教的追殺……她不氣,真的!

周圍偷望的人,被她瞪回去。她不氣,她只是不小心散發出過于盛氣淩人的氣勢而已。

“看什麽看,沒見過人家心、情、好啊!”

茶客們在她的怒目以對下居然跑了一大半。這是哪裏來的姑奶奶呀,店小二心中叫苦不疊。

突然,街上隐約有喧鬧聲傳來。

邬亦菲循聲望去。

只見不遠處一群苗人打扮的人馬浩浩蕩蕩而來,身上雖然同樣繡着舒翅金鳳,卻與之前的玄衣人不同,皆着清一色白衫。正中間,一頂華麗的軟轎上輕紗飄動,坐着一名以紅紗掩面的華衣苗女,身形窈窕,氣質出衆。

“火鳳教?”

邬亦菲腦海中最先冒出的竟是羽昶歡的叮咛--若遇見火鳳教的人,躲得越遠越好。

她按了按袖口,當下決定立刻撤離。任誰都看得出這不是一般的人物,說不定也等着殺她。

保命要緊。

豈料她尚未動身,那軟轎已在茶館前停了下來。

柔美的女聲自簾後傳來,“就在這裏歇息吧。”

“是,教主。”

邬亦菲渾身一震。

教……主?

“亦菲!”

慌慌張張的呼喊在綏靖侯府到處流竄。

“看見你家大小姐了嗎?”随手撈來路上一個丫鬟,羽昶歡只有這一句話。

“沒、沒有。”小丫鬟的臉頰在他的逼視下迅速泛紅。

沒有就沒有,你臉紅什麽啊!羽昶歡丢下人,繼續尋找。

“亦菲,亦菲你出來見我,你聽我解釋,完全是蘇清妙設計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儒雅的少年聽到此處,眉頭一皺。

“姐姐想成怎樣?”

“就是我和如月……咦?”他一回頭,被身後無聲無息出現的少年吓了一跳。

“邬康磊?”

邬康磊溫和一笑,“羽公子,你跟姐姐一樣叫我康磊便可。”

“康磊,看到你姐姐了嗎?”

“姐姐最近不是都和你在一起嗎?”自從那日姐姐回去後,到處都能聽聞大小姐和未來姑爺兩人如膠似漆的傳言呢。

“她誤會我了,我要找她解釋!你知道她上哪了嗎?”

邬康磊搖搖頭,剛要說話,就見羽昶歡一陣風似的刮走了。

“姐姐不在府裏。”邬康磊嘆息,下一刻,羽昶歡又飙了回來。

“你看到她了!”

邬康磊苦笑,“是府裏的下人告訴我的。”他倒是先聽他把話說完啊。

“我去找她!”

“羽公子!”他拉住他,“你稍安勿躁,姐姐不是心胸狹窄的人,綏靖這麽大,你上哪去找她?下人說她沒拿行李,只是出去逛逛。這麽久了,我想她也快回來了,還是等等吧。”

羽昶歡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

“小舅子,謝謝你!”

邬康磊突然發現自己這個準姐夫還挺可愛的,當即笑了笑,“不如你到我那坐坐吧,我給你講講姐姐從前的事。”

“好啊。”一聽跟邬亦菲有關,羽昶歡又神采飛揚起來。

“對了,亦菲說你身體不好。”

問了許多關于邬亦菲的問題,羽昶歡才想起來心上人似乎不是一般的疼這個弟弟,而他說話間不時的輕咳更印證了他體弱這個事實。也許是蘇清妙的調養有了效果,邬康磊如今的臉色是比初見那日好上太多了。

“我自小身體就弱,”邬康磊對此并不避諱,“姐姐一定沒跟你說過我小時候的事吧。”

羽昶歡沮喪地搖搖頭。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自己在不停地說。況且--

“她大概也記不住吧……”在他眼中,邬亦菲是千般好,唯獨這記性,他實在沒法包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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