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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段路後,張绮安氣喘籲籲地走進社區公園內找了張椅子坐下。

大概太久沒這麽劇烈運動,她喘個不停。

但萬萬沒想到,韓季楓還是跟了過來,而且大氣不喘一下,悠悠閑閑的玩起一旁的單杠,動作既悧落又帥氣。

“你會不會太無聊了?”張绮安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麽死皮賴臉的男人。當然這全歸功她一身名牌所致,如果她像以前穿着一身地攤貨,他會這麽跟着她嗎?

想到這裏,她不禁自嘲一笑。

“我一點也不覺得無聊,反而很開心,看你不是也笑了嗎?”他潇灑自若地望着她,臉上的笑饒富興味。

“我是苦笑!”她回頭對他吼出聲。

“呵呵!還真有意思。”韓季楓點點頭,“好,我不再說話,不是要買東西?我們繼續走吧!”

張绮安重吐了口氣,告訴自己還是算了吧!要跟就讓他跟,反正等他相信她所說的話之後,就會識趣的離開了。

走了近十五分鐘後才到超市,她走進去拎了幾瓶醬油結帳出來。當他看見她手中的醬油,不禁揉揉鼻翼,“跑了大老遠,原是為了買這種東西。”

“做臘肉要用的。”

“你還做臘肉?”他顯然有點意外。

“我不會,是吳嫂……反正說了你也不認識。”她循原路走回去。

“你真的變了很多,千金大小姐應該很嬌氣,你現在倒是挺懂體恤下人了。”就不知道這是不是她裝出來的。

“你叫韓……韓季楓是不?”

“沒錯。”很好,她已經不再裝作不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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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好,我再鄭重說一遍,你真的認錯人了,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我會立刻請大小姐回你電話。”她忍不住加快腳步。

這一路上她走在前面,他閑逸的跟在後面,雖然彼此沒再多說一句話,氣氛卻是比說話時更詭異。

直到柳家門外,她轉身看着他,“回去等電話吧!”跟着她便逃進柳家大門內,直到屋子後面才停下腳步,看看自己身上這件新衣,不禁嘆了口氣,“都是這套衣服惹的禍,我看明天還是換回我自己的衣服好了。”

随即她掏出手機,按下柳家別墅的電話號碼,“喂,請問大小姐在嗎?我是绮安……”

“稍等一下。”別墅管家将電話交給正在看電視的柳恬恬,“是绮安。”

“哦……”她懶懶地拿過話筒,“什麽事?”

“大小姐,有位叫韓季楓的男人一直在找你,可是他把我誤認做你了,你認識他嗎?能不能打通電話向他澄清,他的手機號碼是……”

“等等。”柳恬恬搶了她的話說:“他是個很難纏的男人,我不想見他,若你想繼續上課就乖乖的冒充我吧!”

張绮安聽了大吃,“冒充?可我不想欺騙他呀!”

“算我求你,如果你幫我這個忙,我可以讓我爸抵銷你父親欠的債,他就不用這把年紀還去工地當搬運工,你自己好好地想想。”

柳恬恬眯起眸,語帶威脅。

張绮安心一驚,嘶啞地問:“這麽說你送我衣服鞋子是有目的的?”

“哈……你終于開竅了,反正就是這樣,你可以考慮考慮,不行的話我爸可能會要你爸提前還債喔!”說完這些話她便挂了電話。

張绮安楞楞地站在原地,腦海裏一片混亂,想着大小姐的跋扈、在工地辛苦工作的老爸,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終于,她了解“金錢萬能、權勢第一”這句話的意思了。

隔日張绮安并沒有去學校上課,而是躲在柳家幫忙吳嫂腌制臘肉。

看着曬在頂樓的臘肉在經過陽光的曝曬後散發出一股誘人食欲的香氣,還不到用餐時間,她的肚子就開始發出咕嚕鳴聲,滿腦子想着這臘肉曬好後是拿來炒蒜苗好,還是清蒸好?

“绮安,你今天怎麽沒去上課?”老吳過來幫忙,卻見張绮安也在。

“她說不去上課了。”吳嫂見她不語,只好替她說了。

“為什麽?你不是一直想念書嗎?”老吳看着靜默不語的張绮安。

“以後還是有機會,目前我暫時不想去了。”雖然她只是下人,但沒必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你呀!有這麽難得的機會就別輕易放棄。”老吳搖搖頭,随即走到水槽邊清洗腌桶。

張绮安想說什麽又噤了聲,一言難盡呀!突然,身上的手機響了,她看看是老爸工地的電話號碼,“喂,是爸嗎?”

“绮安呀!我……”張濟天有些尴尬地說,“我……”

“爸,你怎麽了?”她聽出老爸有事,都快急死了。

“爸被炒鱿魚了。”他難過的垂下臉,“今天不小心調錯水泥,主任一氣之下就辭退了我。”

“啊!”她心一提,随即安撫道:“那樣也好,我一直覺得那種工作太辛苦了,工作可以慢慢再找,不做也行呀!”

“這怎麽成?家裏要還債啦!為了還債把才高中畢業的你送去給人家做幫傭,爸已經很過意不去了。”這事一直讓他非常自責呀!

“爸,你就別說了,我沒關系,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嘛!”她擠出笑說:“你先回家休息,就算要找工作也別心急,慢慢來。”

“好,你在柳家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張濟天不放心地囑咐着。

“我會的。”切斷手機後,她考慮了會兒便對老吳夫妻說道:“我想……我還是去上課吧!”

不去不行啦!萬一柳先生真的要她爸提早還錢該怎麽辦?現在她只能屈服于現實,其他一切都必須暫時抛開了。

沖回自己的房間,換上大小姐給她的衣服、鞋子,然後走出大門,直接前往東爾大學上課。

上課中,她突聞窗外的滂沱大雨聲,這場冬雨來得又急又快,待下課後走到外頭一看已是朦胧一片。

“怎麽辦?”看看表,時間很晚了,是不是該淋雨回去?眼看其他人都有親人、朋友來接送,唯獨她沒有,而林司機今天正好請假,也沒法來接她。

這時候有個男同學朝她走來,客氣地問:“你沒帶雨具嗎?”

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對,沒想到會下雨。”

“那麽這把傘給你用,研究室就在前面,那裏還有傘。”他将手中的傘遞給她。

“可是……”她還在考慮該不該接受時,他已将傘放進她手中,然後跑開了!

張绮安急急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趙映勳。”那人伸手遮着雨,回頭對她說道。

張绮安趕緊說:“謝謝你——”她想,下次見到他一定要還給他才行。

撐着傘走到校門口,卻又刮起了大風,差點将她手中的雨傘吹走啊……”

叭叭——

身邊響起喇叭聲,張绮安緊抓着雨傘回頭一看,在看見韓季楓那張笑臉時不由得震住!

“別這樣傻看着我,快上車吧!”韓季楓替她推開車門,“再不上來,你手上那把傘就太可憐了。”

聽他這麽說,再看看手中的傘,張绮安發現自己更可憐,“但是我已經濕透了!”

“沒關系,快上車。”他急喊道。

看着大雨直往車裏打,如果自己再不上車,他的車就要淹水下。于是她趕緊收起傘,坐進車內,“謝謝你。”

“坐我的車讓你這麽猶豫嗎?”韓季楓瞥了她一眼。

“我怕弄髒你的車。”張绮安盯着他的眼說:“你在跟蹤我嗎?”

“天!”韓季楓發出一陣幹笑,“雖然我很想跟着你,但我還有其他事要做,沒那麽大的閑工夫與能耐,今天只是巧遇而已。”

沒錯,他都還沒發動攻擊,就已經見面這麽多次,該怎麽說呢,是兩個人真的太有緣了吧!

“那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蹙起眉。

“我正好從公司出來,經過這裏看見了你。”他指指前面,“下個路口有棟商業大樓,我在那裏上班。”

她是記得有這麽一棟大樓,然後又看看他,“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對了,我一直在等你家大小姐的電話。”開車上路,韓季楓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張绮安聞言,整個人頓時緊繃起來,想起失業的父親,想起那些債務,讓她不知該怎麽說,“呃,我……我那時因為頭痛,所以對你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他蹙起眉,“什麽意思?”

“我……”天啦!如果現在有人替她挖個地洞讓她鑽該有多好,“我想下車了,我可以打電話叫司機來接我。”

“你的意思是你承認自己就是柳恬恬了?”他揚唇笑出聲,“早承認不就好了,幹嘛跟我演半天戲呢?”

她閉上眼,無法解釋,只能任他諷笑,“對,我是,你笑吧!徹底的笑吧!”

“我可沒有取笑你的意思。”他将車子停靠在路邊,眯眼看着她,“那你是早記得我了?”

“沒有。”她根本不認識他,“你和我是怎麽認識的?”

“天!該不會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

“韓季楓呀!”張绮安看着他,“這不是你告訴我的?”

“你……你還挺幽默的!”他揉揉鼻子輕笑一聲,“你真的忘了十四年前在美國你是怎麽整我的?”

“所以整出了感情?從那時候就一直追着我跑,但為何不知道柳恬恬的模樣,還差點被我蒙混過去?”依大小姐的意思是被他纏得很煩,但她怎麽想都想不通。

“我一直追着你跑?”他胸口沖擊出一股笑意,“哈……這種話你怎麽說得出口?簡直可笑!”

“如果不是,那麽她為……算了,我頭好疼,請你先送我回去吧!”張绮安看見他就心亂,好像許多事壓在肩頭,覺得好沉重。

“頭又痛了?”韓季楓睇着她的臉,“該不會又要胡言亂語了?上次說自己是女傭,這次又要說自己是什麽?”

“你真的很壞耶!”瞧他遲遲不開車,淨在那兒說風涼話,氣得她打開車門便沖出去。

外頭仍下着大雨,不一會兒他發現她已消失在茫茫大雨中,“該死的,她要去哪兒呢?”

車上沒傘,他只好直接沖出去,快步追上她,緊拽住她的手往旁邊的騎樓躲去,“你這個女人怎麽搞的,哪有人自知理虧就跑呢?”

“沒錯,我是理虧,因為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什麽美國小時候的事,我完全忘了,請你行行好裝作不認得我,這樣我會好過一些。”她實在不想被大小姐擺布,不想再這麽委屈自己。

如今只有他放棄追究,她才能得到解脫。

聞言,他放開了她,雙手抱胸瞅着她痛苦的臉,“你……真要我假裝不認識你?”

“對。”她重重的說,連眼眶都紅了。

“看來你是後悔了,後悔過去對我做過的事,也是真的怕了我。”韓季楓眯起雙眸,“是張翔那家夥告訴你我要回來,你才心生提防嗎?”

張绮安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又不想引來更多的麻煩,只好點點頭,“對,你說什麽都對,這樣你滿意了吧?是不是可以放過我了?”

他深吸了口氣,狀似認真地想了想,“好吧!就這麽決定,咋日種種譬如咋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那我們重新開始吧!”

“什麽意思?”張绮安不明白。

“忘了過去你差點害死我的事,我們重新做朋友。”韓季楓眉一撩,散發出一股邪魅又勾魂的氣息。

“你好像沒搞清楚,我沒有意思要和你做朋友。”她看看雨勢變小,于是道:“今天謝謝你,我走了。”

“你回來!”他用力将她拉回來,因為力道過猛,她一個不小心撞進他胸口。

“啊!”她連忙推開他,“你到底想幹嘛?”

“你在耍我嗎?”他勾起唇,因為淋過雨,幾縷發絲垂落在額前,而他的薄唇嘲弄的揚起,讓他看來更加迷人。

“我沒有,你既然說要忘了過去,那我們就當作不認識,這樣不是很好?”她覺得這樣的想法沒錯呀!

“很好?一點都不好!我是毒蠍嗎?還是有傳染病?忘了過去已經很好笑了,為什麽以後也不能做朋友?”他黝黑的大眼直瞅着她的眼。

“我……我沒資格跟你做朋友。”張绮安認真地說,“所以還是算了吧!”

“你沒資格?還是認為我沒資格?”他蹙眉瞪着她。

“我……我只是……”被他這一逼視,張绮安居然有些心虛,心想他既然這麽想和她做朋友,那就随他的意吧!反正遲早會真相大白。

“只是無情、只是狠心,如此而已。”他沒好氣的替她說了。

“咳……咳咳……”突然一陣涼風襲來,她忍不住打個冷顫,輕咳幾聲。

“你冷?”是呀!現在還算冬天,剛剛淋了雨,她肯定是着涼了。

“有點。”她抱緊自己,點點頭。

“快上車吧!”韓季楓将她帶上車,從後座拿了件外套給她披上,“我開暖氣,盡快把你送回去。”

“你也淋了雨,你穿吧!”她将外套還給他。

“別啰唆了,快穿上。”韓季楓語帶命令,“如果你重感冒,怪罪我怎麽辦?”

張绮安只好乖乖的披上他的外套,聞到上頭那淡淡的剃胡水香味,再看看他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還有他身上的名牌貨、高級轎車,這樣的富家公子沒必要對她這麽好吧!

“我不會怪你。”她半閉上眼,“你已經很好了。”

聽她這麽說,韓季楓勾起唇角,“你終于知道我很不錯了,之前還把我當蟑螂般排斥。”

“我不是針對你的人,所以請你不要誤會。”她抓緊他的外套,閉上了眼,“對不起,我想睡一下,到了你再叫醒我。”

“好,你睡吧!”他不放心地望了她一眼,并将暖氣開強些,“這樣很暖和,你如果還冷可以跟我說。”

“謝謝。”她真的累了,道完謝後便在溫暖的車內睡着了。

車子行進中,韓季楓看了她好幾次,見她真的沉睡了,他心底也出現了許多疑惑……

回到家中,韓季楓褪下外套,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了瓶礦泉水喝幾口。

移步到窗邊看着外頭狂肆的風雨,他眉頭不禁蹙起,“這季節還下這種大雨,臺灣的天氣還真有點怪。”透過雨絲他看向斜對角的柳家,發現主屋裏一片漆黑,難不成他們睡得這麽早?還是柳恬恬病得不輕,一進家門就去睡了?

想起她剛剛下車後,蒼白着一張臉,有氣無力的奔回家中,他的心居然有點混亂了!

韓季楓,你到底在幹嘛?難道忘了當年若不是管家在地下室發現了你,你可能早已經因為脫水而亡,雖然當時她只是個孩子,卻做了這麽可惡的事,你幹嘛還關心她?

這時,客廳的電話響起,是他的好友丹尼爾打來的。

丹尼爾早他一年回來臺灣發展,這次韓季楓來到臺灣,他母親可是千拜托萬拜托丹尼爾好好照顧他。

“你怎麽又來電話了?我媽的托付你別放在心上。”韓季楓忍不住笑了,“不過我想在我媽的恩威并施下,你再怎麽不願意也不敢不關心我吧?呵!”

“說得真好,都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就來這麽一串,讓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丹尼爾尴尬的摸摸一頭棕發。

“那你說吧!”韓季楓抿笑,“是不是又要問我吃飯沒?”

“沒錯,韓媽媽要我替你找個阿姨煮飯給你吃。”

“不必了,要吃什麽我買回來吃就行,再說平常也有鐘點女傭來打掃家裏,幹嘛再找個人杵在我身邊?”他躺在沙發上閑适一笑。

“好吧!那就随你了。”丹尼爾想到什麽又問:“工作如何?”

“還好,設計是我喜歡的,尤其是設計我喜歡的跑車,我樂在其中。”韓季楓在美國就是學設計,大學畢業後考上一間頗富盛名的設計公司擔任主設計師,經過兩年時光便升格為設計總監,但為了這次的臺灣行,他不得不請調臺灣分公司。

“也是,在美國你就做得有聲有色,回臺灣自然駕輕就熟。”這麽想之後,丹尼爾也能稍稍安心,于是轉了話題,“她到現在還不肯承認自己就是柳恬恬嗎?”

“沒有,她承認了。”想起柳恬恬,他居然有些迷惘。

像她這樣的千金大小姐,應該很驕縱才是,為什麽這幾次的接觸,感覺很不一樣?難道她長大了,性情也變了?

“那她怎麽樣,向你道歉了?”

“算了,她可是将那些事忘得一幹二淨,還要我也忘了,你說有這種人嗎?我可是為了複仇而來呢!”韓季楓撇撇嘴說。

“真是為了複仇,還是沒忘記她小時候可愛的模樣,所以想用這個借口看看人家。”丹尼爾可說是他肚裏的蛔蟲,打從兩人認識開始,就經常聽着韓季楓說起這段過往、說起她這個人,他都已經會背了。

“喂,你別胡說,我可是記恨她十幾年了!”

“恨一個才八歲的小女孩?拜托,我太了解你了,你不是那種人,更何況說不定她真的忘了。”丹尼爾糗他。

“算了,我不想說了,雨好像停下,我要出去覓食。”呼——聽丹尼爾這麽說,難不成他堆積在胸口這幾年的怨氣全是假的?呿!

“好吧!改天再去找你。”

切斷電話後,韓季楓仍躺在沙發上動也不動的,說真的他是餓了,可又懶得出門,但他實在不想添麻煩找個阿姨來料理三餐。

才打算起身,他的手機又響了。他看也不看就接起電話,“丹尼爾,你還有什麽沒說的?”

“我……”開口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我是住在對面的……”

“柳恬恬。”他馬上聽出她的聲音。

“我是想對你說聲謝,剛剛在車上醒來就迷迷糊糊的下了車,連你的外套都被我穿回來了,真不好意思。”張绮安本來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牽扯,可是如果連聲謝都不說,就太沒禮貌了。

“你好些沒?”聽她說話好像比較有精神了。

“嗯,剛剛吃了顆感冒藥,感覺好多了。”她是雜草命,通常不舒服都是服用成藥來解決病痛。

“吃成藥嗎?”他眉頭一皺,“剛剛說要送你去醫院你不要,竟然吃成藥!”

“我已經好了嘛!”她躊躇了會兒又說:“聽我們這裏的說,好像只有你一個人搬過來是嗎?”

“沒錯。”

“那你一定還沒吃飯吧?”她心想或許他急着送她回來,連去吃晚餐的時間訊沒有。

“我正要出去吃。”他勾起嘴角笑了笑,“想陪我去吃飯嗎?”

“不是,不過請你等一下,我馬上提餐盒過去給你。”挂上電話後,她回頭對吳嫂說,“謝謝吳嫂幫我準備飯菜。”

“人家可是好心送你回來,怎能餓了人家,快去吧!”吳嫂對她笑笑。

“好。”張绮安笑着點點頭,提着餐盒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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