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重回十六35 ...

紀筠很是納悶, 怎麽突然就要轉傳媒了,雖然她對傳媒不怎麽了解,但都屬于藝術生, 大致什麽時候藝考怎麽個流程, 她是清楚的。

也就只能說說這些,紀小姑問她有沒有什麽培訓機構推薦,她那是學美術的, 和學傳媒的不一樣, 自然是推薦不了。

紀小姑問不出個什麽來,客套了兩句, 也就挂了。

紀母毫不意外, 接過手機:“你小姑還是這個樣子,對她有用的時候,好得不行, 沒用了,就想丢一邊。”

“思悅不都要高三了嗎,怎麽要轉傳媒了?”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只有半年的時間準備了,紀筠一直是相信一個道理的,沒有什麽本領是真的能速成的, 一定是要有前期積累才能夠達到一定的目标,靠運氣也是有限度的。

紀母也不想勸紀小姑,多說無益,道:“你小姑說思悅小時候學過一點小提琴, 思悅自己也想學傳媒,想學播音主持,你小姑寵她,打算暑假就送去培訓。”

紀筠不好對別人的選擇作出評判,道:“也許是思悅真的挺喜歡播音主持的……”

紀母不喜歡李思悅,覺得這孩子心高氣傲,活脫第二個紀小姑,搖了搖頭道:“哪有那麽好做,沒點人脈關系,電視臺哪裏進得去。別說你的畫畫燒錢,至少都是燒在看得見的地方。那個行業,家底子進去了都不見水花的。思悅這孩子以前也沒覺得有什麽主持的天賦啊,不愛搭理人,說說她吧臉色就不好看了。”

紀筠笑了笑:“随他們吧,別人的人生。”

紀筠和紀家人關系都一般,更別說紀小姑了。

“哎,思敏那丫頭,好歹是現在也懂事了,她懂事得晚,脾氣像她媽,性格也是直腸子,大了以後懂事了許多,攤上這麽個爹,她要是再不争氣一點,以後怎麽辦。”紀母也是愛操心,比紀筠小的也就這麽兩個,紀小叔不争氣,紀母就希望紀思敏能争氣點,撐起這個家。

紀筠在大學酒當天請了個假,第二天照常去畫,到八月份的時候,已經畫到最後一部分了,紀筠都不敢相信她和章疏臨這麽和平安寧地度過了一個多月。

她對這棟像莊園一樣的別墅也很熟悉了,自從上一回她摔倒之後,那個保潔員沒有再出現過,管家說她是臨時請來打掃的,工作不認真負責,也就不用她了。

別墅旁邊有一棟副樓,工作人員是住在這裏面的,紀筠畫得累了就喜歡在花園裏走走看看,花園裏各種綠植,特地有個花房種植嬌貴的花,萬惡的資本家還移植了一棵古木,巨大的枝葉撐起一片綠蔭,而且正好在兩棟樓的中間,會有穿堂風。

花房也不是一般花房,天氣太熱的時候上面的面板會遮蓋,裏面還有加濕空氣、降溫設備,和紀筠記憶中的一樣,章疏臨很喜歡高科技,手下也有好多家高科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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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裏有供休息的地方,紀筠坐在搖搖椅上看裏頭的花花草草,心情也很好,看她喜歡,讓她過來摘花,別墅裏定期會換花瓶裏的鮮花,這份工作就交給她了。

她也來了興致,上一世無聊的時候,特地學了插花,紀筠對色彩很靈敏,她好似天生就知道如何搭配顏色。她剪了幾支花,準備回去做插花。

等她聽見上面噼裏啪啦的聲音時,才暗叫一聲不好,夏天的天氣變化多端,一分鐘之內就可以給你下個傾盆暴雨,今天天氣預報說是有雷陣雨。

紀筠匆匆用個紙包裹了兩下花莖,到花房門口的時候,雨已經下起來了,而且非常大,眼前可以說是一片模糊,全是水霧,雨和倒下來似的,她暗暗期待希望管家發現她被困在這裏了。

她身上也沒帶手機,花房門前都快成水簾洞了,雨水濺在腿上、手臂上,泛起陣陣寒意,管家平時不怎麽去別墅裏,只有有事情或者有召喚才會過去。

紀筠天人交戰中,估算了一下這邊到別墅的距離,一會兒可以跑到屋檐下,應該能擋一點雨,再到大樹下面。

等了兩分鐘,紀筠也沒等到人,雨也沒有變小的趨勢,認命地嘆了口氣,看了看手裏的花,要是帶着它們估計回去也是殘花敗葉了,紀筠把它們放回裏面,自己沖進了雨幕。

進去的第一秒,紀筠就知道這雨是有多大了,比她洗澡的花灑還大,沖到大樹下面的時候她感覺渾身都濕透了,樹下也沒好多少,因為雨太大,葉子上積攢的水都嘩啦嘩啦地往下掉。

紀筠趕緊往回跑,雨幕中一個撐着傘的影子越跑越近,一把摟住紀筠,頭頂有傘遮着了,她的眼前全是雨水,那人忍着怒氣的聲音清晰地從上面傳來:“你瘋了,這麽大的雨,不會等人來接嗎?”

他把她按進懷裏,身上清冽的味道讓她微微打顫,一手撐着傘,一邊攬着她往裏面走,紀筠不作聲地掙紮了一下,不想離他這麽近。

章疏臨松開她的肩膀,紀筠聞到的氣息淡了一些,她撸了一把臉,進了別墅的門口,她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垂眸道:“謝謝。”

章疏臨沒有說話,拉着她往裏面走,紀筠踉踉跄跄,道:“我還沒有換鞋……”

他扯着她到樓上,拿出幾條浴巾,一條裹住她,一條開始給她擦頭發。

紀筠只能看到他的胸膛,驀然發現他的右側也濕透了,襯衫緊緊的貼在身上,紀筠攏着蓋在身上的浴巾,捏着兩邊的手緊了緊。

章疏臨給她的頭發擦至不滴水,毛巾就這樣蓋在她頭上,只露出中間小半張臉,濕濕的頭發還貼在臉上,被她這幅乖巧的模樣取悅了幾分,火氣也散了,道:“你洗個澡,在房間裏待着,我讓人給你買身衣服回來。”

“我吹一吹……”紀筠想說她吹一吹就好。

章疏臨把房間溫度調高,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等你吹幹離感冒也就不遠了。”

紀筠默默不說話了,章疏臨準備出去了,紀筠忍不住說道:“你的衣服濕了,記得,換。”

章疏臨站在門前定了好一會兒,紀筠沒敢看他的神色,看着他濕了的肩膀,又下垂了眼眸,落在他濕透的褲腿上。

“好。”隔了一會兒,聲音從門口傳來,透着喜悅和滿足。

然後門閡上了。

紀筠在那兒站了好一會兒,感覺身上粘粘的,起身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工作人員送來了一套的衣服,從裏到外都有,外面是一條長裙,紀筠看不出來是什麽牌子,換上之後,她把自己的衣物裝進袋子裏。

用浴室的吹風機吹了一下頭發,紀筠就下去了,章疏臨換了一身休閑服,在客廳的沙發上,端着一杯茶在喝,望着她道:“喝點姜茶。”

紀筠聽聞姜茶就頭皮發麻,磨磨蹭蹭地走過去,章疏臨推了過,見她這不情願的模樣,又道:“加了點紅糖。”

那還好一些,能蓋住姜的味道,紀筠一口氣喝了半杯,苦着臉放下杯子,喉嚨口都是姜的味道,有種燒了起來的感覺。

紀筠拿起旁邊的茉莉花茶喝了兩口,清了清嗓子,看向章疏臨:“章先生,今天謝謝您。衣服多少錢?我還您。”

她清淺的瞳孔猶如玻璃珠子,此時有些緊張地四處滑動。

章疏臨放下茶杯,雙腿交叉,道:“不用,算是酬勞。我和紀小姐之間應該用不着尊稱吧。”

“您是我雇主,尊稱也是應該的。我們酬勞已經商量過的,那要不章先生從我酬勞裏面扣吧,無功不受祿。”紀筠一板一眼地說道。

章疏臨嘴角下垂:“怎麽會無功呢,紀小姐畫得我很滿意,樂意加一點酬勞。紀小姐這樣無情,我冒着雨把你從雨裏接回來,還是挺寒心的。”

紀筠微微抿了抿嘴,義正言辭道:“謝謝章先生的好意,也很感謝章先生今天的解救,但您這樣挺讓人為難的。”

“為什麽會為難?”

“會容易讓人誤會。”紀筠直直地看向他。

章疏臨笑了起來,對上她的眼睛,微微彎了彎,嘴角上揚,道:“那挺好的,我對紀小姐很有好感。”

……

一夢天亮,紀筠腦海裏都還是那句“我對紀小姐很有好感”,她得快點完成這幅畫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對章疏臨萬份警惕,紀筠本來就畫到最後了,這幾天也勤勤懇懇從早畫到晚,八月十號,紀筠畫完了這幅史上最大的畫。

還有那幾幅小的畫,紀筠原本不想畫了。

章疏臨說道:“那幾幅畫我不是很急,希望紀小姐風格統一一點。”

那些畫也不用來這裏了,紀筠想想畫完寄過來也能拿一筆錢,又想讓他自己知難而退,道:“下面我就要開學了,可能時間不是太多,就會比較慢。”

“只要紀小姐不是拖個一兩年,我都可以等。”

紀筠無話可說。

她離開學還早着呢,但是她要去旅游了,她的畢業旅行還沒有去成,紀父紀母帶她去日本旅行了一趟,與其說是紀父紀母帶她,不如說是她帶紀父紀母,現在習慣了不跟團,紀父紀母也喜歡上了自己做主的一種方式,雖然前期需要做的準備多了點,但自由度高,想什麽時候起床就什麽時候起床。

九月初,一家人也收拾收拾送紀筠去B市了,紀父本想開個車送去,因為要帶的東西不少,紀筠覺得不劃算也太勞累了,三個人帶那麽點東西還是夠的,實在帶不下就快遞過去,也輕松一點,最主要就是床單被套。

紀筠來的比較晚了,已經是報道的最後一天,大部分新生都已經報道結束了,報道點也是人很少了,三三兩兩坐在那兒準備收工了。

“同學,這裏是美術學院報道的地方嗎?”

男生睡得昏昏沉沉,本想說怎麽來這麽晚,睡眼朦胧地擡起頭,以為自己在做夢吧,夢見小仙女了?

“同學?”

男生終于清醒了,刷地站起來,身後的椅子晃了好幾下才停住:“是是是!這裏是美術學院,學妹你是哪個專業的!”

紀筠失笑。

男生眼睛睜大,內心無限OS:仙女學妹!不枉費他今天還在這兒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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