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出門,才買的,以後少帶點,”李延亭笑道
李延壽還是很高興的,道:“多謝大哥啊。”
給李延壽夫妻的是小孩子用的東西,什麽虎頭鞋啊,小衣服之類的,另外還有一副銀镯子給未出生的娃的,王氏很是歡喜,鄭重的道了謝。
然後給老三屋裏的則是二狗子三狗子的書,文房四寶之類的,倒也實用,高氏也道了謝。
給林覓的則是一個錦盒,另外還給翠兒果兒糖點,還有女孩子時興的布料之類的。
其它的便是胡氏的了,她的最多,笑的見牙不見眼的搬屋裏去了。
林覓看着大狗子壯了不少,便道:“大狗子且去與你娘說話,你娘最近可想你。”
大狗子應了,便去了屋裏尋胡氏了。
林覓便拿着錦盒,和李延亭進了自個兒的屋。
錦盒打開,卻是金子的镯子,林覓心中感動,便道:“何必破費,這個不便宜。你別出門一趟還折本兒。”
“沒折本兒,反倒賺了一些。”李延亭道:“這是孝敬娘的,這一輩子,娘便是有好的,也舍不得上身,如今好歹放輕松點,家裏好過,有兒子們擔着,你也不必事事遮着。”
“好。我戴便是,”林覓尋思了尋思,反正也不常出門,戴着這個倒不妨礙。
李延亭給她戴上了,笑道:“好看,娘可喜歡?!”
“喜歡,誰能不喜歡金子啊?”林覓笑道:“你有心了。這一路可順利,與我說說罷。”
“挺順利的,沒有什麽匪徒,去京的路,很太平,如今太平盛世的,真沒那麽亂,娘可安心,頂多就些小毛賊,”李延亭道:“不過路上遇到不少客商,與其說怕的是明刀明搶的匪徒,不如說怕的是這種看似可以合作的商客,或是專門騙人的小團隊,一不容易就會中招。比如說,他說某某生意好做,要與你合夥,若是不多點心,就容易被套路進去,然後錢或貨,都可能會被騙光,這種的,才是真多。路上遇着好幾個。”
“大狗子呢,可聽話,可有遇到麻煩,可能分辯這樣的騙子?!”林覓緊張的道。
“大狗子厲害着呢,這一路上,還救了一個被騙的差點把所有錢財給折光的客商,大狗子善于追蹤,愣是幫着尋回來了,他身上一身,都是那客商從自己貨物裏給的謝禮,”李延亭笑道:“其實大狗子挺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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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這就好,怪驚險的,不過他有分辨能力,以後你好好引導,在外行走也就不怕了,大狗子見識自會更上一層樓,自不一樣。”林覓道。
李延亭點點頭,又道:“京城也挺繁華,現在去走商的人特別多,因人生地不熟的,也沒敢拿什麽方子來,打算以後走熟了再說。倒不必急于這一時。”
“謹慎些也好,”林覓道:“老大啊,以後你就走這條路,旁的路先不走,主要這邊安全,我也放些心。”
“我也是這個意思,我聽娘的。”李延亭道:“先帶大狗子見識見識京城的事,也将這條路給走順了。”
林覓見他心中有計較,有長遠打算和計劃,心中也松了一口氣,笑道:“我是真懸着心啊,主要是怕大狗子有個什麽,現在挺好,挺好的。路是越走越順的,我也放心。”
“镖局裏都是認識的舊人,不會有事的。”李延亭笑道。
林覓點點頭,發現他雖瘦了,但是卻壯實了不少,看上去都是特別可以依靠的,因此,心是徹底的放下來了。
“娘,家裏可是出了什麽事?!”李延亭道。
林覓沉了臉色,将老三的事給說了。
李延亭氣怒交加,道:“天下之大,他能跑到哪兒去?!便是挖地三尺,我也要将他給找回來!”
林覓最近這半個月倒是想通了,一開始她也與老大一樣的想法,但是現在,她已經變得冷酷不少了。她不能光憑是娘的角度去思考這個問題,去包庇,去無視其它的可能出現的連接和副作用的問題。
看李延亭胸口起伏不定,憤怒難平,林覓便道:“他是嫌我們攔着他的路了,把他找回來,他就能認了?!只會不惜一切,也得往外跑。而我們總不能真打死他。所以找是要找,但我還有別的想法,你參考一下,咱們商議。”
“娘想怎麽做?!”李延亭道:“我聽娘的。”
“有兩個方法,一是将李延治逐出李姓宗族,以後的他的生死榮辱,與李姓族人無幹,”林覓道:“二是往外宣布,老三死了,給他立墳,以後,他就是個死人,以後不管他回不回來,我們家都不認!”
李延亭道:“娘是怕他在外有更多的謀算,把整個家族都帶累了?!”
“這個事,老三幹的出來,他能發達,一輩子不翻船最好,我也希望他這樣,雖然不在身邊了,但我也沒惡毒的咒他死不可,或是叫他一輩子倒黴,我只希望他在外富貴榮華,至于想不想着家裏,我們可不敢沾他的光,他能好好活着,活的好就行了。”林覓道:“可是萬一呢,萬一他以後……不說家裏,族裏這麽嚴重,只說二狗子三狗子還要科舉,若是能上進讀進去書,親爹拖了後腿,這是要逼死高氏……與其如此,不如讓這兩孩子,就有一個死了的親爹。挺好!以後斷了,他富貴榮華也好,在外面哪怕死了也好,身陷囹圄也好,都與家裏不再相幹。”
李延亭有點遲疑,道:“娘!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林覓道:“你三弟是個什麽人,你也是清楚的。”
李延亭便不說話了。
“若說一個人犯了罪,若不連累家裏,還好,我不會無事找事做這個,好壞他一人承擔便罷了,可是,這個時代,是連坐,”林覓道:“他不顧妻兒,可我卻不得不為你們幾戶,村裏,族裏考慮。”
連坐是多麽恐怖的一種懲罰制度?
李延亭再清楚不過了。雖然他并不認為老三會有這麽大的能量能弄出這麽大的禍事來,但是……他也不敢賭。
“娘确定是要堵住他的後路了?!”李延亭道。
林覓點點頭,她更信始皇和雍正的意思,這兩個都是做皇帝的。作為上位者的角度,哪一個能信老三這種的人,但是一時用了,過後也會誅滅全族才放心的。
所以,林覓的心是不住的往下沉啊。
“若是逐出族裏,理由不充分,村族也未必肯答應,反倒多出事端來,”李延亭道:“娘的理由,可能在外人看來,是有點冷血和可笑的。”
“那就往外通知他死了,你既回來了,再等等,先作勢找找看,過一段時間,只說在哪裏發現他意外死了,”林覓道:“老大啊,這個事還是得你來辦!”
李延亭道:“行。我來辦。”
林覓身上真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道:“孝不孝的我也不這樣說老三,只是他這個人,高家的事他既幹得出來,就不能當一般人一樣的看他。一個人,正常人,能做得出來這樣的事嗎?!會毫無羞恥之心的這麽理直氣壯嗎?!”
李延亭嘆了一聲,至少胡家這個樣子,他都坑不了胡家。
更何況高家對老三只有恩了。
因此李延亭便不說話了。
“你回來先休息,”林覓道:“下一次走镖是哪天?!”
“估計也要十天半個月吧,具體的等通知,會有镖局的人來遞話的。”李延亭道。
“回屋去吧,與你婆娘團聚。成立一個家族,千難萬難,破裂,卻在一瞬間。”林覓無言道:“你那三弟妹,真是命不好。我虧欠她。生了這個孽障。”
李延亭聽的心裏不是滋味,想勸娘開心點,也不知道該怎麽勸。
林覓還有翠兒的事要與他說,只是他剛回來,不忍心就與他添堵的,便尋思着等他緩過來了再說。讓他先歇歇。這個事不能瞞着老大。老大本來就知道的。
他回屋去了,胡氏正與大狗子說話呢,大狗子只說路上的趣事,如今見識大了,也有條理性了,說的一套一套的,也不會前後矛盾,或是前言不搭後語。
胡氏看他回來,忙遞給他水,讓他擦臉和洗手,眼巴巴的道:“大狗子可有人欺負?!”
“沒,”李延亭道:“大狗子人緣極好,因會說故事,路上不知道多讨人喜歡,哪有人舍得欺負他?”
他倒笑了,道:“這小子,在路上吃飯都不用花錢了,為了聽他講故事,有人請呢。”
胡氏聽了心中歡喜,看着大狗子高興極了。
“家裏的事都是你照應,又是照顧娘,又是照看三弟妹的,辛苦了。”李延亭難得說了句貼心話。
胡氏臉紅了,道:“不苦,二弟也勤快,我做的只是小事,其它事,全是二弟在做着,很累的。”
“老二最為孝順,”李延亭道:“他留在娘身邊,照看家裏,其實家裏,也就他最為孝順了。”
胡氏聽出來他有自責之意,便道:“知道三弟的事了?!”
李延亭點點頭,沉默的很,若是他在家,怎麽着也得拉住老三,摁下去,哪怕拘在家,打斷腿,也不叫他給跑了。
因此,想一想,便有點自責和內疚。
胡氏勸他道:“你別難過。其實三弟不在家,三弟妹一開始哭了一場,後來反倒開朗了不少。也是,一直以來,老三都那個樣子,也不咋貼心,有他沒他,對三弟妹來說,區別不大!他不是那種可以被人依靠的人!”
“平日裏都關心關心三弟妹吧,”李延亭道:“以後她也就與娘和你們作伴了。”
“我省得。”胡氏在這一點上,是真的算是長嫂如母的。
李延亭一想到此,心情也沉重了不少。
“我買的可喜歡?!”李延亭道:“給娘買了個金镯子,你呢,就買了個金戒指,等下次我再給你買大一點的。”
胡氏道:“你掙錢不容易,哪能買了敗了財去?給娘是該買,給我就不用這麽貴的,買點小東西小物件的,我就很高興了。別破費。”
李延亭心中一暖。
經過老三這一事,李延亭更感覺到家裏的溫暖,尤其是離家一段時間,看到胡氏,其實是真的挺想她的。
雖然她有時候吧是真的有點傻乎乎的不明白,但也是真的孝順,也疼丈夫。
李延亭便笑道:“以後大狗子越來越出息,叫他孝敬你,包管比我還出息,買的比我買的還好!”
胡氏一樂,道:“那敢情好。我一定高興兒,比什麽都高興兒!”
胡氏試戴了一下戒指,又小心翼翼的拿了下來收起來了,道:“等到過年過節的再戴,天天戴着做家事別磨了,可惜。我也心疼。”說罷小心的用帕子包了放起來了。
李延亭道:“布料你做衣裳吧,還有這雪花膏,也要用,下次我再買些,這個在京城是真不貴。”
胡氏問了一下價格,道:“差價是大,這個在鎮上,得要一百來文,在京城只要二十文嗎?!若是運到這來賣,一盒就能賺近百文。乖乖……”
李延亭笑道:“不然為什麽有商賈一說呢,若是沒錢賺,誰願意天天跑商?!在外擔驚受怕,離家背鄉的。”
“也是,比起來,還是在家裏安穩。”胡氏有些不舍的道:“我不求你大富大貴,只求你和大狗子平平安安的,就成了。一家子過日子就行,別跟老三一樣。叫人心裏不得勁。所以在外,一定要先穩,再求上進。不要急躁。”
李延亭道:“我知道。放心吧。我沒做什麽大生意,大富大貴的心思。”
胡氏松了一口氣,笑了。
這般一想,只要別總是在外奔波,一次出門個把月,再回家,好像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別跟老三似的跑的沒影了,或是在家呢,也不着家這種可好多了。
李延亭見到胡氏,也沒以前的不耐煩,反而耐心的解釋道:“就是出去走走,見識見識,也練練大狗子待人接物的膽量。這一次大狗子就長進不少。見的多了,也就有門道了,很多事情就是在這見多識廣中練出來的。咱們夫妻只一個大狗子,不求別的,只求他,以後能好過些,咱們就放心了不是。我也不跑遠,就是專跑這一條線。就是咱們城鎮與京城間來回的走。我也與镖局的人說了,我帶着大狗子,偏遠的地方不去。”
胡氏越聽便越高興,她本是沒主張的人,聽了便道:“這般也好,這出去一個月就回來,讓人心裏也少些盼憂。”
李延亭與她說了些在外面的見聞,胡氏都聽的很認真,雖然不懂,但也不會跟他堵回來。有一種人是沒耐心聽人分享這些事的,聽到丈夫這樣說,還得攔回來叫人別說呢。
所以,人的性格好不好的,只看遇着什麽人了。
胡氏是糊塗些,然而遇到李延亭,李延亭有時候是嫌她犯糊塗,可是大多數時候是很愛重這個妻子的。
一個能對自己話語從來不反駁,不駁斥說難聽的人,這樣的妻子,便是李延亭也是滿意的。
也罷了,不求知心,但有一聽衆,人這一生,也算知足了。
晚飯就是一家人一道吃的,因為李延壽見大哥回來,主動收拾了菜蔬,整了滿滿的一桌,又倒了酒。
晚飯,兩兄弟吃的都有點感慨,尤其是對着老三的事情,李延壽喝大了,還哭了,道:“大哥,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娘,是我沒看住三弟,若不然,他也不會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
李延亭看他這樣,也不知道他最近這段時間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便道:“怪不着你,真怪不着你!”
“怪我,都怪我!”李延壽紅着眼睛哭的難受,道:“大哥不在家,自當由我來照顧三弟,結果,我卻把他照顧的沒了,是我的錯……”
李延亭嘆息,兄弟二人喝了很多很久。
夜深了,徑自回屋睡了。
都道是小別勝新婚,晚上李延亭折騰的時間有點長。
而林覓呢,也上線了。
這一次,先上線的還是雍正。
“老人家還是在為你家老三的事煩憂?”雍正道。
“嗯。”林覓對他是有話直說的,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除了發生的當下難過的說不出口以外,現在倒是說的輕松了許多,細細的說了此事,又說了自己的打算。
雍正道:“逐他出族,他若做出滅族之事,照樣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村在這,族在這,上面的人不認,照樣是抄家滅族。那個程度,誰願意聽人辯解說這已經沒辦法了?!”
“說他死了,若是小事,也許可以避開,然而,若是大罪,照樣抄家滅族。”雍正道:“這些,都不是根本的法子。老人家聽我一句勸,還是要找到你家老三要緊。”
雍正就是皇帝,如果真的有人找死,犯了大事,無論什麽法子,他都得把人的根系挖出來一并滅掉。這些就是上面的人的本能。
而不會去考慮什麽逐出族,或是已死的考量。
林覓聽的心中發沉,鄭重的道:“我知道了。”
雍正便也不提這件事了,因為他也幫不上忙,若是幫得上,怎麽着也會幫的。
“今天始皇應該暫時上不來了,”雍正道。他知道始皇和扶蘇心裏不得勁呢,忙着準備宮室啥的,準備給翠兒住,但一時半會的,能來得及嗎?!準備好了,翠兒都到他這邊紮根住下了,呵呵。不過他當然不會提這個。
林覓最近因為家裏的事,雖然也上線,但是總是呆在竹樓裏的,因此他們聊了什麽,她都不知道。
“老人家有所不知,始皇最近揪着扶蘇讀書習武,同時又上朝整頓事務的,現在應該出了城去考查田地去了,估計開了春,他想要推廣土豆吧,司農官跟着,估計是看水和土的肥力去了,出了城,只恐怕沒在宮裏方便。”雍正笑道:“再則呢,扶蘇與李斯還有的磨。始皇是有私心的,他希望李斯能真心的服扶蘇,而扶蘇也能接納這個人的不完美,重用他。所以現在,他還在的時候,就讓兩人磨合一下工作,相知,相互配合工作中,不就能慢慢了解了嗎?!所以,正在弄這些個事呢。”
“原來如此。”林覓也笑,道:“扶蘇與李斯若是能到惺惺相惜的地步,怕是難!”
“老人家是明白人,”雍正笑道:“所以李斯服不服不重要,重要的是扶蘇的地位,位置很多時候決定了彼此的立場。扶蘇若是能上去,李斯總得效忠效力。所以呢,扶蘇能不能摒棄偏見和喜好,而重用李斯才重要。始皇要教扶蘇的,是不因個人喜好而擇重臣,而定社稷的根本。”
“也是。”林覓笑道:“只要為了社稷江山好,用的人合不合心意有什麽要緊的,真正要緊的是,用的人好用就行。”
“就是這個理。”雍正笑道,“扶蘇樣樣皆好,自是好的,他若只是一個公子,他自然尊貴,光人品就足以讓人敬重和尊敬。但是要做一個君王,就絕不能目下無塵,要兼容并蓄,包容萬象,有時候甚至需要要有藏污納垢的忍勁,才能做好一個真正的君王。”
林覓點點頭,道:“看來老四也頗心儀李斯。”
雍正琢磨了琢磨,笑道:“這個人好用,但是不好壓,若是壓不住,就鬧笑話了。沒他才的,他不服,有他才的,要與他辯長短,他又不服,別人又不能容他,況私心又重。所以才說呢,始皇在,他老實,憑他的功業,以後自成一家,史家為他著書立說,他的功績未必亞于子牙與周公。但是,德行這一面是比不上這兩位的,他就輸在這裏。他但凡多點公心,秦國都不會那個結局。”
“怎麽聽你說着,若是你身邊有這種人,你是用呢,還是不用呢?!”林覓笑道。
“用,但不會重用。”雍正道:“怕兒子們壓不住,到最後反起黨争來,這就更不妥當了。”
“也是。”林覓笑道:“秦與清還是有很多不同的,清已不設相府了,可是秦還是相閣治國的,相有多得用,很重要。”
其實說到最後,還是制度的問題。
後來的發展,是削弱了對人的依賴,而盡量的往好一點的制度轉移。但同時也需要人。
所以雍正雖惜李斯之才,但也會忍痛不用。
李斯這人啊,是遇着了始皇,若是遇不着,在他那個年代,這一生無所用,也是可能的。始皇用人是很不拘一格的。現在更是讓他與扶蘇琢磨,希望這老家夥能精明點吧,能理解始皇的用意。
若不然,真磨合不了,始皇不會棄子不用,而會改立相罷了。
或者,幹脆廢除相府。
始皇這人,啥事幹不出來?!
有如此的威望的始皇,廢相也是可能的事兒。
而始皇呢,也的确是沒空上線了,身邊是李斯,側邊是扶蘇,司農官在下首,正在說土壤的事呢,道:“如今近隆冬,不宜再種植,等開了春,種下去,便能記錄更詳盡的數據,到那個時候,便能解惑。”
始皇指了指這幾種土壤道:“在這幾塊不同的地上都種上同樣的,屆時長的如何,有無蟲草,長的快慢,對水的需求多大,以及到最後的收成,朕都需要詳盡的數字!”
司農官道:“是。陛下容禀,這幾塊地,已經開始在籌備,明年只等豆種育好苗便可種下。”
“尤其要留意蟲害,”始皇道:“争取到了後年,能推廣出去!”
司農官道:“是,臣等一定竭盡心力。”
始皇又說了說土豆的事,這才叫司農官下去了。
始皇揉了揉額頭,今天考察了一天,的确有點累了。
扶蘇坐到他身後,去給他揉肩膀。
真別說,有親兒子服侍,真的爽極了。宮人們因為拿捏不好力度,不是輕了,就是不敢重了,因此,總是懦怯的,有時候始皇看他們那懦懦樣子,都懶得再叫他們近前服侍了。
“這個力道不錯。”始皇閉着眼睛,是真累了。
扶蘇道:“父親若累了,便歇了吧,明日,兒子與李相去看便好。”
“無妨,既出了宮,一起看才好。”始皇道:“這一次,你也多學學,只要親眼看過,才能眼見為實,更為入心,更直觀。”
扶蘇應了。
李斯坐在一邊不敢說話。
現在始皇父子的确改變了不少。
怎麽說呢?!以前,比如說兒子在老子背後揉肩膀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因為這谮越,甚至可以說成是謀君,都有可能,所以老子不信兒子,兒子呢,為了避嫌,不可能發生。
可是現在這父子毫無防備,彼此信任,讓人心驚。而且說話也如此的随意。始皇更有教導之意。
得,李斯現在是百分百的确信,始皇定的繼承人就是長公子了。
現在這相處模式,又是同起居,同處理政務的,就差沒封太子的旨意了。
其實便是封了太子的,也未必有長公子與始皇的這份親密。
他心裏跟明鏡一般,上下的大臣,又哪個不明白,已是扶蘇不會再有別人了?!
光看着,心裏也會明白,現在上朝是一起,始皇在上,長公子是頭一人,身後才是宗親,大臣,武将。奏折呢,扶蘇先批,始皇看過,也就成了,吃住更是一處,連出門也要一道。
這可真是……
當然了,也正因為這般親密的相處,父子之間也由生疏,磕磕絆絆,到十分有默契,似乎也随意了不少,親密感,也看的人牙酸。
始皇閉着眼睛還說呢,道:“多與李相學學處理事務,他的手腕,還要學。不過,他的手腕不夠尖銳霸道,而手段,又沒有小人的狠辣與快狠準,這兩點,你自己悟。”
扶蘇應了。這是要他殺伐果斷,同時也一定要有小人之心才可。
始皇笑道:“有李卿與扶蘇在,朕可高枕無憂而治天下矣!”
“臣不敢居功,”李斯忙道。
“以後更要兢兢業業,”始皇對李斯道:“朕的長子,你要用心。”
李斯心砰砰直跳呢,道:“是。”
扶蘇卻有點走神,天這麽冷,他很想要親自獵些皮裘給妹妹做衣裳。始皇哪想不到他的想法,道:“明日你若悶了,便去狩獵吧。”
扶蘇喜極,道:“是,兒子知道了。”既然暫時接不來,便要表達心意,送些喬遷禮物了,好歹也要在清宮有點存在感。免得妹妹與他們生疏了。
現在父子之間的确随意了不少,親密了不少。至少始皇給的,縱容的,扶蘇不會再惶恐,而是大方的要了,不會再戰戰兢兢。
“明日兒子定獵些多皮毛的獵物,回來給父親做皮裘。”扶蘇笑道。
這小心思,始皇還猜不到主要是給翠兒做的,他只是順帶呢。
“得獵多少狐貍,才有一件狐裘?你都省省,自己做吧,”始皇笑道。
扶蘇笑應了,竟是耐不住,跑去找自己趁手的弓箭。
李斯心中麻木的很,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習慣,已經麻木了。
“陛下,紙雖做成了,但是,要做到這透而不漏,還需要再試試,”李斯道:“只恐還需要再熟悉一番熟練度才可。”
“不急,”始皇道:“做成了,所有匠人,皆有重賞。”
李斯道:“是!”
始皇讓李相先退了,出門時遇到扶蘇拎着弓箭急趨過來,李斯忙避過,扶蘇朝他行了個禮,便匆匆進殿去了。
李斯忙還禮都沒來得及還,人就進殿去了。
李斯現在有些明白,看重和寵愛到底是兩回事的,便是胡亥,也不敢拎着弓箭去找始皇,這是犯忌的大忌諱。胡亥雖然受寵,到底只是對兒子的寵,而對扶蘇,現在的始皇多了許多的耐性,這是對繼承者的看重。以前雖然也有錘打和諸多不滿,但到底是因為愛重之緣故。
李斯出去時,都腦補了很多。
這行宮內外,其實并沒有田地等事,多數只是宮殿,高臺,其它的便是山林,是供皇族游獵取樂的地方。而現在,始皇要用它來做田地種土豆,弄溝渠來灌溉,同時還要弄蓄牧,并且,還要建皇莊,多招募些農戶前來做試點,不僅不用交稅賦,一旦有功,還有重賞。
甚至連匠人都要招募前來組建匠作坊,以後造紙的産業,就在這一塊了,估計始皇的意思是,以後這紙,還是先由皇家出品,做一個可以出售的點去掙點大戶們的錢財的意思。
匠人也是有嘉獎的,只要能降低紙的成本,提高工藝,都有賞。
李斯尋思着,以後他還要多多的跟進始皇的節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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