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愛到絕望

有人說，感情有時候脆弱的像一塊玻璃，一摔就會碎，可我始終都堅信。我和陶婉馨的感情是金剛鑽都鑽不破的。當初我一句話沒留，在部隊待了一年，陶婉馨連我的生死都不知道，就那樣抱着渺茫的希望等了我一年。就是後來小玥自殺，我在醫院一直守着小玥而不顧她，最終陶婉馨也能體諒我，對我依舊不離不棄。

她是這樣的依賴我。愛我，我怎麽可能想到，今天的她，竟然會毅然決然的說出分手這樣的話，我不想相信，我也接受不了，眼睛都紅了，我對她叫道：“我不答應！”

陶婉馨的淚水還在不停的流，但她的語氣卻也還是那樣的堅定，她沙啞着聲道：“我已經決定了，你不答應也沒用！”

我的頭都懵了。莫名的恐慌，我紅着眼，激動的大喊道：“你不是答應我，一輩子做我的女人嗎？你不是說了。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嗎？”叉腸聖亡。

陶婉馨的眼淚流的更兇了，她的情緒也快要失控了，她哽咽着沖我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以前我把你想的太完美了，可現在，一切都變了，變的回不到過去！”

看着陶婉馨這樣傷心，這樣的委屈，我真的很難受，可卻又那麽無力，确實，以前的我。曾無數次在心底裏發誓，絕對不讓我的女人流眼淚，不讓我的女人受委屈，可今天，她受了這樣大的委屈，我卻無能為力，因為害她傷心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我自己。

我已然沒了底氣，可我依舊不能接受分手的事，我捏着拳頭，痛苦道：“為什麽回不到過去，我哪點不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你答應過我的，不會輕易放棄這段感情，為什麽一定要分手？”

陶婉馨聽完，眼中的絕望更加深刻，她突然用力的抹去了臉上的淚，然後很嚴肅的對我道：“有些事，可以原諒，但有些事，絕不能當作沒發生過。我就問你一句，你必須得老實告訴我，你和我表姐，在昨晚，什麽事都沒有嗎？”

一句話，瞬間讓我原形畢露，我沒法再自欺欺人，也欺騙不了陶婉馨，那些蹩腳的謊言，我說不出來，也知道騙不過去。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銳的，陶婉馨一定是堅信了某些東西，才會一棒子徹底将我打死，如果我撒謊，她一定會對我更加的失望。

我愣在原地，掙紮了許久，才無力道：“有，但那是我喝醉了，不清醒，什麽都不知道，醒來後……”

陶婉馨再聽不下去了，她已經完完全全的絕望了，她直接打斷我道：“好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葛天，我請你替我想一想，都已經這樣了，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還能繼續好好的交往下去嗎？”

此刻，她的眼裏既有幽怨，更有深深的痛苦，我觸到她這樣的眼神，心更加的疼了，我恨自己，也怪自己，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根本沒法逃避，陶婉馨叫我站在她的角度考慮一下，我當然知道，她的心徹底破碎了，她深愛的男人劈腿，這本身就是致命的打擊，哪個女人都難以接受。

更何況，我發生關系的對象，是她的表姐，是她從小最依賴關系最好的人，就算她再大度，不去計較一切，繼續跟我交往，那她心裏從此往後就不會有疙瘩了嗎？她們姐妹以後又怎麽相處？

我知道，我犯錯了，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一下子傷害了兩個女人。對于虞姐姐，我留給了她不可磨滅的一輩子的傷印，她在崩潰之後強裝淡定，讓我忘了昨晚的事，好好和陶婉馨繼續下去，她想把痛苦留給她一個人，想讓陶婉馨不受到任何傷害。

而陶婉馨，她那麽愛我，卻毅然的提出分手，肯定也是為了她的表姐，她不能原諒我犯的錯，更不可能在我玷污了她姐姐之後，她還和我安然無事的相愛相守，她做不到不去在乎，也沒法不顧她姐姐，最終，她也是選擇了獨自承受這種傷痛。

她們姐妹，為了對方，都甘願讓自己受傷，而我呢，我他媽的到底因為什麽而鑄下這樣的大錯？我為什麽會給這樣好的兩個女人帶去這樣深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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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愛情這條道路上，我走的太偏了，我根本沒有處理好感情，也沒有真正的認清自己。對于那段懵懂的初愛，我遭受了太多的打擊和折磨，小玥把我傷的體無完膚，讓我心力交瘁，它連結束都結束的那麽悲催，從頭至尾都是我一廂情願，是小玥，給了我愛情的創傷，讓我心裏的陰影越來越重。

而陶婉馨，她帶給了我希望，帶給了我陽光，帶給了我至真至純的愛，是她給了我愛的勇氣和自信，是她讓我嘗到了愛情的滋味，我們建立起來的感情，是這樣的深厚而珍貴，它彌補了我心靈的缺失，讓我對未來充滿期待，可是，這樣來之不易的愛，眼看就要失去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我幾乎是帶着祈求的語氣，對着陶婉馨忏悔道：“馨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就原諒我這一次，給我一次機會吧，求你了！”

陶婉馨已經沒了淚，她的表情開始變得冷漠，眼神裏是全然的絕望，她癡癡的盯了我許久，才冷酷道：“我說了，有些事，可以原諒，但有些事，我絕對不能當做沒發生過。你知不知道，我從小就沒有媽媽，我跟爸爸的關系不好，跟很多人的關系都不好，但惟獨我表姐，她對我很好，我把她當成我唯一的親人，朋友，她是我最依賴最信任的人，她把她所有的好東西都會分享給我，但是，一切都可以分享，男人，卻不能，我不可能和我表姐分享同一個男人，你到底懂不懂！”

我不想懂，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陶婉馨，我突然走向前，一把抓住陶婉馨的肩膀，悲痛欲絕道：“馨兒，不是你想的那樣，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心裏最愛的那個女人是你，是你呀，我跟虞姐姐只是……”

陶婉馨根本不聽我說完，就直接甩開了我，對我咆哮道：“可你已經和她發生關系了，這事根本抹不掉，永遠都抹不掉，我表姐最看重的就是這個，你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不可能會忘了你的，你要是個男人，就去承擔責任，我們已經沒可能了，我做不到當成什麽事沒有發生，真的做不到。”

陶婉馨的話越說越決絕，我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不可原諒，不能接受，我以為愛能維系兩個人的感情，我以為只要跟她解釋，我愛的人是她，愛的人只有她，她就能原諒我，可是，事情真的沒有這樣單純，我和虞姐姐已經發生的關系，真的永遠也無法抹除。

我快瘋了，亂了，我好想再解釋，但我連說服自己的詞都沒有了，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麽來說服陶婉馨，我好無力，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不停的道歉忏悔，我一直用哽咽的聲音說着對不起，對不起，我希望用我的誠意，感化陶婉馨。

可終究，這都是沒用的，我的無力忏悔，換得的只是陶婉馨更堅定的聲音：“葛天，如果你真的愛過我，那我就請求你，忘了我吧，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了，讓我過點安靜的日子，行嗎？”

說完，她再也不看我，直接決然的轉過身，憤恨的離開了，那單薄的背影，顯得那麽的凄涼，悲傷。

我沒有追上去，也沒臉追過去，我犯下的這個不可原諒的大錯，壓着我的身子，拖着我的腳，讓我動不了，讓我無力，讓我徹底失去了勇氣。

我就這樣，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陶婉馨的背影漸漸遠去，随着她的遠走，我的心，越來越冷，越來越凄涼，感覺像世界末日一般。

當陶婉馨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巷子，走到大馬路，直至快要消失時，我的心，徹底的碎了，我開始絕望的閉上雙眼，但，就在我的眼睛快要合上的那瞬，突然，一輛大貨車從馬路中猛然殺出……

一聲刺耳的急促剎車聲打破了這個世界原該有的寧靜，瞬間，我的瞳孔放大，我甚至來不及說一聲小心，就眼睜睜的看着，失了魂的陶婉馨被撞的飛出去了，巷子的盡頭，只留一輛橫對着我的大貨車。

仿佛平地一聲驚雷，我被震昏了，一秒鐘的定格之後，我忽然一聲大叫，瘋了般的沖出了巷子，沖到了大馬路上，瞬間，映入我眼簾的，是軟綿綿躺在路中央的陶婉馨，以及地上觸目驚心的大攤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