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太子朱服金冠, 精神抖擻,立在一衆宮人中間,猶若鶴立雞群。走到喜轎前,太子擡手撩開轎前的紗簾, 将手伸到了太子妃面前。
唐細頭上雖然罩着喜帕, 但隐約還是能看到立在面前身着喜服的拓挺男人的。目光落在他伸過來的那雙素白的大手上,她沒有猶豫,直接将自己的手遞了過去。很快, 就感覺到一股溫熱的力量傳來,她被男人牽着下了轎。
那股子溫熱從她手一直傳到心,她小步跟在他身後, 隔着紅絲綢喜帕望着這個決定她後半輩子的男人。一時間, 心中又酸又澀又甜, 五味雜陳。
太子妃儀仗入不了宮,所以, 唐細只能帶着嫁妝和陪嫁奴仆跟随太子進宮。入了宮門,太子妃随太子一道乘坐八人擡的肩輿入光華殿叩拜帝後。
從宮門口到光華殿,有一段距離。坐在肩輿上, 太子太子妃二人離得近, 倒是能說些悄悄話。
太子始終緊緊握住太子妃手,似是知道她害怕緊張一樣,沒舍得松開。
“按慣例, 先去光華殿行禮受封, 再去東宮。之後, 你便好好休息。”溫柔說罷,他輕輕揉了她手面兩下,又拍了拍,似是暗示她不要緊張。
唐細忙回他的話說:“妾身知道的,在家的時候,陸家母親親自交代過。”
她答得溫柔小意,再裝堅定,可溫言細語的幾句話,也把她此刻的膽怯暴露了出來。太子知道她膽子不大,所以倒是陪着她說了許久。
“光華殿呆的時間不會太長,你也不必說多少話。到時候,孤說什麽,你跟着孤就行。”
明白他這是對自己好的行為,唐細非常謙卑的向他致謝。
太子又随意的與她話了家常,比如問她這些日子在陸家備嫁忙不忙,今天早上什麽時辰起床的,今兒陸府熱鬧不熱鬧……等等。太子問得随意,就像平時兩個人說話一樣,唐細進入了他特意營造的那種輕松愉快的氛圍中,就覺得其實今天和平常也沒什麽二樣,也就不那麽緊張了。
肩輿在光華殿殿前停下,太子牽着太子妃徒步上階梯,入殿門。此刻殿內,帝後與太後都在,還有一衆皇室宗親和幾個內閣、禮部的官員。
太子太子妃朝帝後行跪拜大禮後,帝後授太子妃金冊金寶。再有小太監當着衆皇室宗親的面讀出由禮部拟定、內閣審批、最終由皇上金章玉玺蓋了戳的冊封太子妃的冊封聖旨。
聖旨讀完,唐細這個太子妃,就真正的是名正言順了。
一應程序走下來,皇上笑着招呼宗親衆臣們道:“今天是太子的大喜,宮裏擺了酒宴,既然禮已經成了,都退了吧。”
皇上對這門親事不是很滿意,總有些被太子太後祖孫威脅的屈辱感,所以,臉上笑容也有些僵硬。不是太熱情,但至少面子上過得去。而皇後那邊,索性連面子都不給,臉上無絲毫笑容。
雖說沒有當衆讓唐細這個兒媳婦出醜下不來臺,但她擺着臉色,任人都看得出,皇後是瞧不上這個太子妃的。
倒是太後,十分歡喜的祝福新人:“皇祖母祝你們二人白頭偕老,早生貴子。日後定要和和美美的,幸福美滿。”
太子太子妃齊聲:“多謝皇祖母。”
諸位皇子中,如今也就大皇子魏王殿下娶了妃子。所以,太後單獨把魏王妃喊了出來,叮囑她:“太子妃今兒頭天入咱們天家的門,想來還有些不習慣。你身為長嫂,今兒可得一直陪在她身邊。”
魏王妃笑着應下:“請皇祖母放心,孫兒知道的。”
魏王是李貴妃的兒子,所以魏王夫妻即便知道皇後不喜太子妃,也不會太介意。至少,太後老人家是喜歡太子妃的。
出了光華殿的門,趙王就鬧起來了:“今天二哥大婚,娶了新婦,可不能放過他,得好好鬧一鬧才行。”又慫恿齊王,“三哥你下個月大婚,你今天若是不鬧,下個月被鬧了可別急眼。”
唐細頭上的喜帕在跪拜帝後之前就被太子拿喜秤挑開了,此刻,她依在太子身邊,悄悄打量幾位皇子。
幾位皇子她不是第一回見,之前她留在慈寧宮伺候太後的時候,幾位皇子去慈寧宮請安,她就已經見過。只是那時候因為身份原因,見到他們來,也只是遠遠候着,沒靠近過,更別說這樣近距離打量一番了。
魏王齊王和趙王,年紀都和太子差不了太多,都已成年受封并且開了府。魏王年長,最為穩重,也頗嚴肅。齊王與太子乃是同胞所出,素來最得皇後寵愛又身份尊貴,所以,有些傲慢瞧不上人。
至于趙王,性子活潑些,似是與太子關系很好。
三位王爺中,也就他敢與太子開這種玩笑。
趙王想拉齊王入自己陣營,而不是魏王,一來因為魏王嚴肅穩重,二來也是因為魏王成親了。但齊王似乎并不買趙王的賬,聞聲,只拿他那雙美麗的鳳眼淡淡掃了趙王一眼,語氣冷漠又倨傲:
“天家可不是民間,別什麽民間的習俗都拿到天家來,難登大雅之堂,有辱天家顏面。”
趙王也不是頭一回被齊王擠兌了,他并不在意。齊王擠兌他,他就擠兌齊王好了。
“三哥最高貴,我可比不上。反正今天二哥大喜,我就要去鬧。”趙王雖然性子活潑,但他也不是好欺負的,齊王諷他,他就諷齊王,“我不光要鬧二哥的新房,等下個月三哥你娶新婦,我也得去鬧。”
他一副耍賴皮的樣子,無所謂的聳肩:“反正新婚是大喜,鬧過了也不許翻臉。你們新婚我不鬧,日後我大婚了,你們可不會放過我,那我不如開始就得罪你們,這樣才不吃虧。”
“你!”齊王震怒,一張白臉憋得通紅,“你敢!”
對齊王的憤怒,趙王毫不在意:“我有什麽不敢的?”
齊王:“那你到時候試試看,你若敢鬧得過了惹得婉沁難為情,看我收拾你。哼!”撂完狠話猛甩了袖子,直接招呼也不打一個,大步流星走開了。
趙王就在背後笑話他:“大哥二哥你們瞧,每次都是這種臭德行。”
魏王肅着張臉,有些吓人的樣子。他是覺得太子大婚,老三老四卻當面吵架不妥,但太子也在,太子不說,他也不好說什麽。
所以,只能立在一邊,沉默不言。
太子卻覺得兄弟間偶爾拌幾句嘴也無傷大雅,再說老三老四平時一見面就死磕也是正常,所以就沒管。不過等齊王走後,太子還是說了趙王幾句。
“你二嫂面皮薄,你敢鬧她,還得先過我這一關。”
魏王是平時就是一副冷肅不可親近的模樣,面相上就帶了幾分煞氣。但太子不同。太子生得俊雅若玉,平時待人也素來溫和可親,可縱使這樣,阖宮提到太子,上至妃嫔下到宮婢,也沒人敢不敬的。
太子天生尊貴,骨子裏便帶着一種雍容矜貴的氣度,冷在內裏。
趙王敢跟齊王犟嘴,卻不敢不聽太子的。太子
讓他不許鬧,他就忙恭恭敬敬立在一邊老老實實說:“我剛剛是說了玩的,哪裏真敢。”
魏王适時對太子說:“先去東宮,讓品娴陪着新婦說說話。”
品娴是魏王妃閨名。
太子沖魏王略一颔首表示同意後,才看向魏王妃道:“有勞大嫂。”
魏王妃卻恭敬道:“太子殿下客氣了。”
魏王妃是典型的大家閨秀,知書達理,待唐細這個新婦十分溫和可親,唐細覺得與她相處很舒服自然。
回了東宮,魏王妃陪着一道去了內院新房,太子則陪着諸位宗親國戚去了宮裏的酒宴。
才入正房,內院裏伺候的宮婢太監便輪番過來問太子妃的大安。
因為東宮之前無女主人,且太子內院侍妾又極少,所以,原本伺候在內殿的不多,唐細倒能一一都記得住。
可能是念着東宮內院宮婢不多的原因吧,太後那邊撥來六個宮婢,皇後那邊也撥來四個。再加上唐細從宮外陸府帶過來的陪嫁有一二十人,忽然間,原本冷清安靜的東宮,倒鬧騰了不少。
宮婢太監們叩拜過女主人,唐細讓秋意一一打了賞後,他們便識趣退了下去。
接下來,便是東宮僅有的三個太子侍妾來請主母安。
對于太子有別的女人,唐細不是不在意,畢竟她從小在父母那裏得到的教育是,日後嫁人,必然會選一個一生一世只對她一個好的人。她原也沒想過會嫁個地位這麽高的,若是門當戶對,父母親自挑選的,必然其中一條就是不納妾。
可如今對象是當朝太子,她父母自然沒這個資格要求。
心裏在意歸在意,但唐細也早做好了與太子的這些女人共享一夫的準備。眼下的境況至少比她之前預料的要好,至少太子尊重她、珍惜她,給了她正妻的名分,她又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做人要知足常樂,她必須時刻清楚認識到,她的夫君、她的男人,是太子,是儲君,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有了這般心理建設後,唐細面含三分笑意道:“快讓三位姐姐進來。”
随後,便有宮婢領着三個宮裝女人走了進來。有兩個模樣十分嬌媚,而另外一個,則姿色略顯平庸了些。
唐細望着那個姿色稍顯平庸的瞧了好一會兒,有些愣住。
還是秋涼在她耳邊悄悄告訴她說:“娘娘,最左邊的這位是郭淑妃的娘家侄女,郭昭訓。右邊的兩位,分別是高奉儀和林奉儀。”
高林兩位奉儀的背景唐細尚且不知,但郭淑妃娘家侄女卻只得昭訓的位份,卻是低了。郭淑妃雖然出身低,但自從她生了趙王受封妃位,娘家郭家自然也跟着水漲船高。
那麽,這位郭姑娘想來也算是大家閨秀。這般門第的,卻淪落到東宮為低位份侍妾,唐細十分困惑。
瞧着郭淑妃和太子,感情應該還算可以的。
唐細這邊凝神細想,一時間想不明白,而底下的三人卻已經開始給唐細行大禮。
“妾等拜見太子妃娘娘。”三人齊聲,跪了下來,“恭祝娘娘殿下新婚大喜,萬福長壽。”
“諸位姐姐不必客氣,快快請起。”唐細不了解她們的底細,自然十分客氣。
叫她們三個姐姐,除了客氣給她們臉面外,也是因為三人年紀都比較大。估摸着算,差不多都有二十多歲。
“妾等恭謝太子妃娘娘。”三人起身。
唐細給秋意使眼色,秋意會意,則去挑選了三樣金貴的物什來,唐細給她們送了見面禮。
送完禮後,也沒有留她們下來的意思,唐細送客道:“今兒是本宮與殿下大婚,想來姐姐們也跟着受累了。無需伺候在我這裏,姐姐們都回去歇着吧。”
高、林二位奉儀似有些心不甘,但那位郭昭訓,倒溫溫柔柔應下了。
兩位奉儀見狀,則也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下。
太子不好女色,平時別說召她們侍寝了,連個面都難見得着。今兒太子娶妃,好不易有借着拜見的機會來見一見太子的,誰想到還是沒碰見太子。
幾位侍妾離開後,魏王妃問唐細:“你今兒想必是累着了,眼下也沒什麽事兒了,不若你先好好歇息歇息?”
唐細忙說:“方才多謝有大嫂陪着我,我才不會生了怯意。大嫂今兒想必也累着了,到了擺午宴的時辰,大嫂不如先去坐席。”
魏王妃起身,拍了拍唐細手說:“那我先不打攪你,等午後再來。”
唐細要親自送她出門,卻魏王妃笑着婉拒絕了。
“你是太子妃,我是王妃,哪裏有你送我的道理。”魏王妃始終端貴溫婉,聲音也酥酥軟軟的,十分好聽,“叫你的婢子送一送,也算是給我面子了。”
唐細便不再強求,差了項摸摸親自送她。
等屋裏剩下來的都是自己人的時候,唐細這才問秋涼:“你是一直伺候在殿下身邊的,可知道為何郭淑妃的侄女入東宮卻只得昭訓的位份?”
秋涼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這或許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提起皇後來,唐細心中倒明白了幾分。
但就算是皇後想以此來羞辱淑妃,只要淑妃不答應,難道皇後還能強人所難嗎?想來淑妃軟弱,不願與皇後較勁,便依了皇後。
不等唐細問,秋涼又說:“高奉儀和林奉儀也是皇後娘娘指來東宮的,她們二人跟了太子有數年。”
“可育有子嗣?”唐細問。
秋涼搖頭:“殿下膝下尚無一子半女。”想了想,又說,“殿下勤政愛民,日理萬機,來內殿的次數少之又少。”
尚無子嗣,侍妾不多,位份又皆不高……唐細心中多多少少還是寬慰了些的。
中午也沒敢吃太多,只吃了兩個白水煮蛋。午間休息了會兒,下午又與魏王妃一處呆着說些家常話,等到了傍晚時分,晚宴開了席魏王妃離開後,唐細則在宮人的引領下去浴池沐浴更衣。
洗下臉上略厚重的妝容,脫下鳳冠霞披,換上輕便的常服後,唐細覺得整個人都松弛不少。更衣出來後,外面天已黑透。正是暮春時節,窗戶開着,外面暖暖的晚風透過窗棱鑽進殿內來,唐細只覺得十分舒服。
太子比她預料的要回來的早一些,看着樣子就是飲了不少酒的。但男人比較能隐忍克制,就算醉了,下腳的步子也是穩穩當當的。
隔着老遠唐細就聞到了酒味,她熟絡的過去請安。
太子伸手扶她起來,順勢就握住了她手。牽着人于一邊坐下來後,才問:
“怎麽樣?可習慣?”
飲了酒的騙不了人,再強裝鎮定,可一出口就出賣了他。嗓音略啞,像是被沙子濾過一樣,有幾分幹澀。
唐細聽出來了,一邊貼心的吩咐宮婢去奉茶來,一邊回答太子的話說:“有魏王妃姐姐陪着,我過得很好。感覺在東宮……就和在家的時候一樣。”
太子笑了,黑沉沉的眸子沁着光。
“你習慣就好。”
強撐着就是強撐着的,撐了會兒就撐不下去了。太子先去浴池沐浴了,唐細則一個人坐在床邊等他回來。緊張又有些期待,害羞但卻還是向往的。
那種滋味她嘗過,她心下也是喜歡的。男人的霸氣和力量,讓她既想攀着他,又想逃離,那種矛盾的心情,十分刺激。她素來不是膽子大的人,從小就比較文靜腼腆,可于夫妻行樂之事上,她倒是能在他這個好老師的教導下漸漸放下臉面,配合着他一起做些動作,說些臉熱心跳的話。
內殿伺候的人早都退去了外殿,太子貪婪卻知道克制,狂霸但也會适時收斂。唐細經了好一番的狂風暴雨、辣手摧花後,方才沉沉睡過去。
次日一早醒來,她是從男人臂彎裏翻身爬起來的。
已經很久沒有同床至天明,乍一睜眼瞧見枕邊睡着他,唐細有些恍惚,還以為這是在榆桐呢。但很快,她就意識清醒了。
太子其實早就醒了,只是見身邊的人一直睡得沉,這才一直躺着沒動。此番見她也醒了,太子才慢慢睜開雙目,靜靜望着人。
唐細以為自己醒得早呢,正準備小心翼翼從他身上翻過去下床,驀地就看到他黑沉沉的兩只眼睛突然盯着自己看,她心內陡然一跳。方才還有幾分疲憊困倦之意的,此刻皆被吓得煙消雲散。
“殿下也醒了?”她爬了一半,又退了回去,小小一團乖巧縮在裏側。
太子依舊沒動,只側頭打量她。他将被她枕得略有些麻的左臂垂在一邊,他枕着自己右臂,黝黑眸子探着新婦,頗有幾分嬉鬧調侃的意思。
要是以前,唐細就會拿手去捂他眼睛,不給看。但現在,她可不敢,只能任他打量。
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太子先開的口。
“昨夜你氣急了,罵孤什麽來着?”
開口還不如不開口,一開口就是算賬來的,唐細突然腦袋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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