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獵場外一番厮殺, 打得如火如荼,而獵場內, 卻一派祥和之氣。直到魏王親自率兵部族押着人入了獵場, 這才引起一番騷動來。
太子雖一直都置身于此事外, 但這一場精密的局,卻是他親手布下的。所以,對于每個細節,事情發展到的每一個步驟,他都了如指掌。
太子端坐帳內,正與太子妃下棋。突然一個親兵走了進來,附在太子耳邊悄聲說了兩句話, 太子聽後,神色不動的沖他略點頭。
“先下去吧。”然後把人打發走了。
親衛離開後,半知情者的太子妃笑着問:“殿下親自布下的局, 終于有結果了?”
太子一如既往從容不迫, 似是并沒把方才那親衛前來彙報的事情放在心上一樣,只繼續執子與太子妃下棋。
“你與孤就當什麽事都不知道, 繼續下棋。”太子雙指夾了一子, 目光于棋盤上一掃而過後,輕輕落下。
見太子都不急,唐細就更不急了。太子讓她不要管外面發生什麽,那她就只跟太子認真下棋好了。
太子這邊一派風平浪靜,但趙王那邊,卻俨然是火燒了眉毛。趙王得知魏王竟然摻和了此事, 而且竟還有兩個趙王府的人被魏王活捉了……不由得暴跳如雷。
“都是一群飯桶!”趙王平時嬉皮笑臉的,似頗有幾分玩世不恭的模樣,但此刻嚴肅起來,卻是十足的親王架勢,“本王養你們有何用?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不過區區一個尹府,一個文臣世家,你們竟然連一個文臣家的家奴都打不過!”
趙王發火,親衛暗探跪了一地,其中一個領頭的道:“主公,此事有蹊跷。屬下覺得,暗中絕對有人動手腳,故意針對我們趙王府。”
趙王沉默着沒說話,其實他早有這個懷疑了。只是暗中幫尹家的那些人實在過于狡猾,根本抓不到半點蛛絲馬跡,懷疑也無濟于事。不過,好在也不是一點收獲沒有,至少,他能猜得到那個人是誰,或者說,是誰派出去的人。
甚至他都覺得,背後的這一切,都是那個人暗中操作推動的。老二,他從小吃自己母妃奶水長大,又得母妃養育數年,如今一朝翻臉,當真是半點情面都不留!
“趙王殿下,奴才奉皇上的命,皇上喚殿下過去。”曹直正親自奉旨來的趙王營帳。
趙王淡漠掃了曹直正一眼,語氣還算好,點頭:“本王這就去。”
魏王把抓到的人一股腦朝龍帳裏一送,再把他所知道的前因後果一一詳細禀于禦前。之後,便退下只立在一邊,不再摻和此事。
Advertisement
魏王公事公辦的口吻,皇上甚是喜歡。聞聲後,沖他點了點頭,而後目光垂落,看向跪了一地的人,冷聲質問:“都是什麽人?膽敢在皇家獵場邊上大動幹戈,目的為何?”
尹府的人不如趙王府的人有骨氣,被皇上幾句一斥責,立即就全部招了。
皇上聽後,狠狠在桌案上拍了一掌:“尹家好大的膽子!”
尹家的家奴護衛只奉家主的命來抓人,但具體為何抓人,他們卻是不清楚的。皇上聽後震怒,立馬差人去喊了随駕的尹閣老到禦前來,而那邊,即便趙王府人的嘴再緊,但他們身上的腰牌,卻也足以證明他們的身份。
于是,皇上又差了曹直正親自去把趙王給叫了來。
尹閣老與趙王,幾乎是同時抵達的皇上禦帳。二人碰了面,尹閣老略微駝着背,一臉的驚恐之色,甚至此刻滿臉都是汗。而趙王,則依舊從容鎮靜,只是望着尹閣老的那雙眼睛,蘊着怒火。
“臣參見趙王殿下。”不管雙方是不是已經是敵對的關系,至少在還沒有正面撕破臉之前,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的。
尹閣老給趙王請安,趙王擡手虛扶了一把:“閣老請起。”有曹直正這個禦前太監大總管在,趙王不便多言,但他扶尹閣老的時候,卻用力握了握他手,有所暗示。
尹閣老看了他一眼。
曹直正笑着提醒:“趙王殿下,尹大人,皇上恭候多時了,你們請吧。”
二人進了龍帳後,皇上看到,狠一拍桌案,厲聲問:“這是怎麽回事。”他指着跪在地上的趙王府親衛和尹府護衛家奴。
趙王倒是從容,聞聲立即抱手跪了下來:“兒臣有錯,此事本來應該告知父皇的,但兒臣好大喜功,卻只想着将人捉拿歸案後,再告知父皇。今兒傍晚,兒臣得到消息,說是近日一直追拿的賊人逃到了京郊,所以,便自作主張暗派了自己的人去秘密捉拿。原是想等将人抓到後給父皇您一個驚喜,卻沒想到,此事叫魏王兄知道了,這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賊人?”皇上望着趙王問,“誰是賊人?是什麽賊人?”
趙王指着一旁一個穿着土灰色布衫子一副書生模樣瞧着柔弱無力的男子道:“此人正是三十年前莫家逃走的一個逆犯,莫諱深。尹大人與兒臣一樣,也是想立功,這才搶起了人來。”
魏王聞聲看了趙王一眼,一時沒說話。
三十年前的莫家,皇上自然知道。莫家乃醫學世家,祖祖輩輩都是行醫之人。但三十年前,莫家卻出了一個慣用奇毒的人,此人勾結外敵,混入我軍邊境軍營,用藥毀我軍邊防戰士,導致當年的峽谷關一戰慘白,無數将士犧牲,損失慘重。
後來先皇命人審理了此案,定了罪後,不但抄了莫家全家,還誅連了九族。當年與莫家相關的人,幾乎全部殺盡,因莫家乃醫學世家的個中翹楚,所以,當時受到牽連的行醫者也頗多。
以至于這三十年來,在朝在野的名醫,都幾乎絕了種。
三十年前,皇上也是十多歲的少年郎。當年他是太子,曾協助過一起辦理過此案,當年先皇下命誅殺九族的時候,他還曾向先皇進過言,覺得判得太重了些,希望可以從輕發落。但先皇說,莫家罪孽深重,若不嚴懲,怕無法安邊疆數萬兵将的心。
“這人是莫家的人?”皇上問。
趙王道:“回父皇,正是。”
皇上一時沉默,雖說莫家罪孽太重,可已經被血洗抄家,算是得了懲罰。莫家個個都是行醫奇才,如今好不易逃了一個,皇上倒不想治他死罪。
但下命抄家誅連的人是先皇,皇上也不好不聽先皇的旨。所以,一時間他倒是為難起來。
“你擡起頭來,讓朕瞧瞧。”皇上對跪縮在角落的中年男子說。
中年男子聞聲慢慢擡起腦袋來,但只擡了一會兒,便又立即伏首。
皇上說:“既是逆犯,先關押起來。等明日回了京後,再行處置。”
此時,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莫諱深卻說:“皇上,罪人有事禀奏。”
方才才稍稍松了口氣的趙王一聽,立即攥緊拳頭來。盯着莫諱深的那雙眼睛,似是能射出刀子來。
魏王又瞥了他一眼,還是沒說話。
“你要禀奏什麽?”皇上這樣問,也就是給了他
說話的機會。
趙王阻止:“父皇,莫家的案子是當年先皇定下的。莫家罪孽深重,百死也贖不了身上的罪孽,您莫要聽這個逆反狡辯。”
“罪人沒有狡辯。”莫諱深道,“趙王殿下追殺了罪人這些日子,這般想置罪人于死地,想必別有居心。可左右都是一個死,說出實情來,罪人也死得安心。”
莫諱深應付了趙王幾句,轉身立即向皇上陳述道:“皇上,二十多年前,罪人曾給過一位婦人一種迷藥,這種迷藥有個名字叫‘斬情’,用了之後,會讓男子對其十分迷戀。趙王殿下這些日子一直欲要暗中秘密置罪人于死地,想來,當年罪人給藥的那位少婦人,與他有脫不了的幹系。趙王殿下,這是要替那個人殺人滅口。”
“皇上您想想,您在二十年前,有沒有對哪個女子突然間迷戀得不可自拔過。甚至,為了她,可以做出一切任世人辱罵的事。更甚至,為了那個女人,您連曾經最深愛的女人都可以傷害……”
皇上一時間愣住了。
趙王見狀,忙進言道:“父皇,您千萬莫要聽信這個賊人的胡言亂語。這逆賊是故意這樣說的,他心中記恨天家殺盡他的親人,所以,是故意想挑撥離間。”
莫諱深道:“趙王不要激動,罪人是不是胡說,一驗便知。”說罷,他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紙包來,“這世間是不是有這種迷香,一試便知。”
皇上此刻猶如遭雷重擊,早在方才莫諱深開口說第一句的時候,他就立即想到了淑妃。之後,趙王的狡辯,更讓他堅信這個莫諱深所言非虛。
“既有此藥粉,呈上來。”皇上這句話,是對曹直正說的。
曹直正親自拿了藥包,呈送禦前。皇上接手,拆了藥包欲要放在鼻尖去聞,曹直正忙驚道:“皇上!”
皇上側眸看了他一眼,曹直正忙道:“皇上謹慎小心些,此藥……此藥怕是不祥之物,會傷龍體。”
但其實在藥包打開的那一刻,那股子淺淺淡淡的熟悉的香味鑽入筆尖的時候,他就什麽都确定了。他也終于明白,為何此事尹家也牽涉了其中。原來這種藥,不僅當年淑妃用過,如今的尹妃,竟也在用。
想當初,他還奇怪,怎麽聞着尹妃身上的味道覺得熟悉。原來,早在二十年前,他就從淑妃身上聞到了這種香味。
淑妃!她當真好大的膽子!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