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從窗外看到的那堵圍牆,張曉現在站在它面前。

确切的說,這堵牆不屬于老爺子的民宿,而是另一邊工廠的院牆。這牆也不是刻意風格古樸,而是真的很陳舊了,缺漏的磚塊像是老太太稀疏的牙齒。

張曉打着傘,順着牆角走,在淅淅瀝瀝的雨幕裏轉過兩道彎,繞到了正門口。

工廠的磚門框上挂着一條橫幅,被風刮下來了一半,堅/挺挂着的部分紅底黃字寫着“——內燃機車廠視察”。

想必掉下來的那半條橫幅上是“熱烈歡迎某某領導”之類的話語。

張曉從敞開的大鐵門走進去,看到院子裏依次分布着幾間廠房,雨點打在鐵皮房頂上“塔塔”響,水流順着房檐往下淌。

腳下水泥路面和綠化草坪幾乎一般高,草坪上的草只鋪了淺淺一層,抓不住土,泡開的泥水沖到路面上,泥濘粘腳。

走到廠院深處後,有一段路地勢不平,積了一窪一窪的泥水。張曉夾起傘,彎腰把褲腿卷到膝蓋。

他埋着腰時,聽到身旁傳來“叮咣”工作的聲音。

張曉擡起頭,看向道路對側,鐵皮廠房的幾扇窗戶和大門洞都是開放的,金屬機械的聲響正從這裏面傳出來。

張曉避着水坑走過去,站在門洞邊上,先探頭看了看。

廠房裏沿兩側的牆擺着小型車床,車床架子上堆着大小不一的機械零件,空氣裏充斥着機油的味道,好像大部分工廠都是如此風格。

但不同的是,這間廠房最裏頭停着一輛拖拉機,嶄新的橘紅色的。一個夥子在高高的車座上鼓搗,另三人站在車底下交耳研究,拖拉機的厚重的輪子趴在地上,黑色锃亮,幾乎達人的胸口高。

張曉把傘抖抖水,擱在門裏,然後他走進兩步,敲了敲金屬桌面。

圍着拖拉機的那些人立即扭頭看過來。

張曉站在廠房的另一頭,說:“我剛才在外面,一直聽到這裏有聲響。”

兩個人轉回頭去,一個微胖的平頭男人仍舊轉臉看着他,語氣微微不耐:“機器都已經不工作了,這點小聲音你們也嫌吵?”

張曉反應了一下,趕緊說:“你們誤會了,我不是附近的居民。只是好奇停電了怎麽還有機械在工作,所以跟着聲音過來了。”

平頭男人聽他不是來投訴擾民的,臉色緩和不少,沖着拖拉機一揚下巴:“吶,這不修車呢。”

張曉說:“我能過去看看麽?”

平頭男人随意一勾手,意思是想看就過來看呗。

張曉朝拖拉機那頭走過去。

這時,車座上的小夥子沖底下喊:“你們把車前蓋再打開,看看這回有什麽動靜沒有。”

平頭男人的注意力頓時轉了回去,他們幾個人一起扒在車前觀察,車上的小夥子啓動了拖拉機後,也立即探出窗戶仔細聽——

安安靜靜,拖拉機像個掉線的傻大個,一絲工作的意思也沒有。

隔了一會,幾個人嘆了口氣,喪氣地退開一步。

小夥子從車上下來了,撓着頭發:“不應該啊,已經換好了呀。”

張曉走到拖拉機正前方,看着車前蓋裏的配件,問:“是換上了單缸的柴油機麽?”

小夥子看了他一眼,緩慢地說:“對,我們自己廠子生産的。”

張曉:“起動裝置也改了?”

小夥子:“對,換上了手搖的。”感覺到眼前這個人還挺內行,小夥子熱情了不少,引着他往前走了一步,指着說,“你看,搖動手柄啓動,這裏的柴油機就直接壓燃,不需要點火系統,也不需要電。按說沒問題,應該能開了啊。”

張曉把這些裝置一一看了一遍,轉臉看向小夥子:“你沒修過車吧。”

小夥子有些心虛,眼神瞟了一下,撐着說:“是沒完整調過一輛車,但我們廠裏就是生産柴油車配件的,沒吃過也見過豬跑啊。”

張曉又看向其他三個人,他們更不像會修車的樣子,甚至不像一線職工,在泥濘的雨天還穿着皮鞋。

微胖的平頭男人雙手一抱,手在關節上搓了搓:“這車哪裏有問題,你倒說說看?”

張曉點點頭,站到車前,指着說:“你們看,這裏安着傳感器和執行器,硬是換上壓燃的柴油機,能量就不通過這裏了。”

張曉轉臉,正好看到平頭男人一臉迷茫,于是他言簡意赅,解釋說:“這輛拖拉機太先進了,用原始的柴油機不合适。”

另一邊小夥子着急問:“柴油機的勁是夠大的啊,還要改哪裏才能替代下來?”

張曉說:“那這些傳感器什麽的都要換。”他想了一下,要改的地方太多了,沒有電操作起來也困難,“只能再找一輛原始的拖拉機,田裏幹農活的那種,拆開來攢一下。”

平頭男人聞言看向小夥子,小夥子滿臉沮喪,說:“那就別想了,我們廠裏就這一輛,還是今年新買的。現在哪裏找那古董拖拉機去啊。”

聽他說完,幾人都很失望。其中一人道:“哎,一上午白忙活了。附近沒別的車廠了吧。”

小夥子說:“就兩家,西邊那家你們昨天也去過了。”

這人長嘆口氣,摸出盒煙來,搖出幾根,挨個分煙。

煙盒遞到張曉面前,張曉搖頭:“我不抽。”

這人一點頭,又把煙盒遞到平頭男人面前。

平頭男人咬上煙嘴,劃火柴點燃,吸了口後,他朝另一側緩緩吐氣,又轉回頭看向張曉:“你很懂車啊,做什麽工作的。”

張曉說:“就是檢修汽車的。”

平頭男人眯眼吐煙:“人才,停電了就需要你這種技術型人才。”他悠悠抽了兩口,突然想到了什麽,趕緊問,“你懂火車頭麽?”

張曉知道他的意思是不用電的那種:“原始的內燃機火車?”

平頭男人說:“還有蒸汽火車。”他指尖紅星一閃,幹脆道,“你跟我去看看吧。”

張曉重新看着面前這幾個人。原先以為他們是這個工廠的員工,最多是管理層,但現在看來不像。他問:“你們是做什麽的?”

小夥子在一旁解釋道:“他們都是政府的領導,來調研目前可以使用的車輛情況的。”

其中一人說:“哪裏,我們都是跑腿的。”他對平頭男人一笑,道:“這位才是我們領導。”

平頭男人沒理他們調侃,對張曉道:“是這樣,我們市裏有一個大型火車博物館,裏面存放着各個年代的火車頭,從最早的蒸汽機車,到最先進的都有收藏。雖然是作展示用途的,但大部分都不是模型,而是淘汰下來的真實的火車頭。”

煙灰積了一截,平頭男人匆匆吸了口後,幹脆把煙掐了,“這鐵軌是現成的,我們就想,能不能把火車頭修複一下,無論是燒鍋爐,還是燒柴油的,只要不用電還能跑起來,就大大方便了交通啊。”

張曉點點頭:“是很好,但火車和汽車差距還是比較大的,我不是很了解。”

平頭男人說:“嗨,那也比我們這些兩眼一抹黑的好。現在誰也聯系不上,也不知道能請教誰。你就跟我去看看,稍微提點建議也好。”

張曉看着他,心裏微微一動。

不是為別的,而是他突然想到自己家附近就有幾道鐵軌,現在國家的鐵路網還是很發達的,如果真能通火車,那回家的距離幾乎可以說是近在咫尺了。

張曉向窗外看了看,仍在下雨,不知道堯曳現在醒了沒有。

張曉目光轉回平頭男人,問:“火車博物館在哪裏,遠麽?”

平頭男人說:“在将軍街。”他看張曉困惑,意識到他不是本地人,又補充道,“我們現在在城市北邊,博物館在偏西的方向。這個城市本來也不大,騎自行車去哪都不遠。”

張曉:“我中午得回來。”

平頭男人:“沒問題,現在還早,最多半個小時就過去了。”

張曉聽着房頂上清晰的雨聲,思考一下,點頭:“那走吧,早去早回。”

平頭男人趕緊腳步朝門口走:“那邊有幾輛自行車,你挑個高度合适的。”

其餘幾人也跟了過來,一人撿起晾在椅背上的雨衣,遞給張曉一件。

張曉把雨衣套上後,發現這雨衣質量很好,黑色的塑料布厚實,袖口還紮着松緊帶,使得行動十分方便。張曉猶豫一下,開口問:“這雨衣,還有多的麽?”

秋季雨水多,他們在路上或許還會遇到下雨,而打傘太不方便了。

平頭男人邁上自行車,爽快道:“有啊,不過這裏沒有,到了博物館你記得跟我要。”他轉頭對其他人說,“你們接下來去鍋爐廠調研一下吧,我們倆先去博物館。”

那些人答好。

張曉收好雨傘,搬了一輛高車座的山地車,騎上後,跟着平頭男人出了廠門。

院裏的路更泥濘了,車輪滾過,留下一道清晰的車轍。張曉低頭看着面前的路,平頭男人笑了一下:“老院子了,一下雨就這樣。”

張曉說:“花壇應該低一點。或者砌一排石頭攔上。”

平頭男人點頭,然後問:“你不是本地人吧,從哪裏來?”

張曉說:“北京。”

平頭男人:“大城市啊。在北京汽修行業很賺錢吧。”

張曉說:“我在北京不是做這個的。”

平頭男人:“改行了?”

張曉不知道該解釋自己去北京是準備讀研,還是兼職小區門衛。事實上,他根本不太善于跟別人聊天。

沉默地轉出工廠院門後,張曉說了個根本對不上問題的答案:“我是打算回老家的,路過這裏,下雨了就住下了。”

平頭男人問:“一個人麽?”

張曉說:“不是,和……”

他一時不知道該怎樣稱呼堯曳,既不是老婆,也不是同鄉,卻正在一起回老家。

平頭男人問:“和對象一起?”

黑色雨衣裏,張曉贊同地點頭,這倒是個比較中立的稱呼。于是他說:“對,和對象一起。”

平頭男人緊接着又問:“對象和你是一個地方的?“

張曉抿唇。他意識到這個人問題雖然簡短,但卻精準,都是那麽的不好回答。他決定不再幹幹等待回答,而要主動出擊。

張曉想了想後,終于想出了個問題:“您貴姓?”

平頭男人笑了一下:“嗨,忘介紹了。我姓梁,梁為民。”

“張曉。”

梁為民點頭示意:“騎着車,也不能握手了。”

張曉嗯了一聲。

又騎了不遠,能看到房子另一側有鐵軌穿過,張曉問:“如果火車頭可以使用了,最遠能到哪裏?”

梁為民說:“應該會優先往北京的方向開。”

這與他回家的方向剛好相反。

張曉問:“如果幾輛火車都可以開動,會分配火車往南方去麽?”

梁為民解釋說:“往北京方向走,能夠補充能源的站點更多,道路的檢修也能跟得上。”他轉頭看了一眼張曉,“不過如果有先例了,各地肯定會大力發展無電力機車的,你不妨留在這裏等一段時間,等火車正式通了,回家就方便了。”

話畢,他往右邊望去,張曉也順着向右邊瞧,看到了一座民國宅邸風格的大平層。梁為民說:“到了,這裏就是火車博物館。”

他又指指博物館側邊的一棟小樓,“那是招待所,我叫人給你準備一間房,如果你在這裏留幾天的話,就過去住。”

張曉跟着梁為民走進博物館的時候,大約是上午十點。堯曳醒來了。

堯曳首先看到了身上蓋着的被子,這不是她自己的作為。她輕輕擡腳把被子掀開,坐了起來,伸了個大懶腰。

呵欠朦胧中,她沖窗邊問:“張曉,我們早上吃什麽?”

沒有回應,堯曳呵欠完畢,定睛一看,原來那是晾在窗邊的衣服。為了節省衣架,張曉把衣架下面勾着褲子,上面撐着衣服,挂在那裏,乍一看像是具扁平的身體。

張曉不在屋裏。

他昨晚躺過的位置已經回彈了,一點痕跡也沒有。

堯曳下床穿鞋,走出卧室。

雨勢已經小多了,但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往下落。屋外的門開了一半,陽光伴着涼風灌進來,前臺上挂着的小風鈴發出輕響。

張曉也不在外面屋子。

堯曳路過走廊,看到老爺子的屋門敞着,老爺子正背手站在窗前,打理窗臺上的盆景。

堯曳在門口站定,叫他:“您好。”

老爺子拎着噴壺回頭。

堯曳問:“您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老爺子點頭:“那小夥子啊,去工廠了。”

“工廠?”

老爺子指指窗外:“喏,就在圍牆對面。”

堯曳順着看了看,然後跟他道謝,擡腿就往外走。

老爺子叫住她:“你要不在屋裏等等他吧,別走岔了,你一出門,他又回來了。”

堯曳一擡眼,正好看到了門口樹下的三輪車,一大一小并排停着,上面鋪着塑料布。

昨天鋪得時候正是狂風暴雨,不過現在一切都安靜了。那塑料布中間凹下去了一大塊,蓄滿了水,陽光一照,看上去亮晶晶的。

堯曳看着門外,輕輕回道:“沒關系,我去找找他。”

那把大傘被拿走了,堯曳撐着一把卡通小傘,來到工廠門口。

院裏的地面上都是泥湯,雨滴在上面激起黃褐色的小水花,堯曳感覺簡直無從落腳。她向工廠裏面看,簡陋的房屋在雨幕裏安安靜靜,角落裏堆着得器械都生鏽了,不像是有人上班的樣子。

她不知道張曉來這裏幹什麽。

難道他沒現金了,來這裏做苦力賺錢麽?

堯曳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進去。

她在院裏踏着泥水,一間間廠房找尋。她很期待看見張曉在其中一間屋子裏,最好他還是背對着門口站立的,那麽她就可以悄悄走過去,吓他一跳。

抱着這樣的目的,堯曳把腳步聲放得很輕。

但廠房幾乎看了個遍,都空蕩無人。堯曳的心情也一點點垮了。

在最裏面的廠房,她一眼看到了那輛橘紅色的拖拉機,巨大又鮮豔,和周圍黯淡的金屬器械格格不入,堯曳不禁想到了躲在車庫裏的大黃蜂。

她視線轉回來,看到地上有幾根煙頭,蹲下來細看,有一根還帶着細微火星。

這裏有人來過,但張曉不抽煙,不确定他是否來過這裏。

堯曳站起來最後環顧,然後離開了。

她從工廠的右側路進,左側路出,直到轉了一圈回到門口,也沒看見半個人影。

她想,他或許是做完事情已經回去了。

堯曳快步走回民宿,外面屋子沒人,老爺子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堯曳伸手擰開卧室門,同時輕輕叫道:“張曉?”

屋門開了,門窗形成對流,衣服輕輕飄蕩起來。

沒有人,他還沒有回來。

堯曳的手凝滞在門把手上,站了片刻,覺得有些冷。

昨天她的外套濕了,現在身上只穿着貼身的短袖衫,在外面走了好半天沒覺得,一回來,卻覺得秋風涼得冰人。

下了場雨,竟降溫這麽多。

堯曳慢慢走到窗前,拆下了一件寬大的黑色長袖,套在身上。她伸出手看了看,袖口長出一大截,連手指尖都露不出來。

像唱戲的,堯曳快速笑了一下。

然後她就笑不出來了。

堯曳在床上坐了一下,又立刻站了起來,走出卧室。

她繞過前臺,在布置得文藝的小沙發上坐下了。這個位置既能看到門外,也能看到窗外,無論張曉從哪個方向回來,她都能看到。

堯曳将袖口搭在膝蓋上,把臉埋進去嗅了嗅,只有洗衣液的味道。

不過張曉身上也幹淨,沒什麽汗味怪味,像是一塊潔白的香皂。

堯曳趴在袖口上,心緒動了動,突然想起了很小的時候。那天她放學回家,媽媽不在家裏,過了晚飯的點了,媽媽沒有回來,她作業都做完該睡覺了,媽媽還是沒有回家。

她一個人在房間裏焦慮地一遍遍打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後來她聽到“對不起,您……“這句開首語,就哭了。

她一邊哭一邊跑到窗前望着回家的路,有那麽多車燈,亮得晃眼,但都拐到了別家的樓底下。她在窗邊看了一會就跑回來繼續打電話,打幾次電話就又跑到窗邊張望,那是一個昏天黑地的晚上。

後來她抱着電話線眼睛哭腫了,再後來,她得到了媽媽再也回不來的噩耗。

堯曳揉了揉太陽穴,望向窗外。

事情已經過了十來年了,她一直獨立工作與生活,遠離父親家庭,遠離熟悉的環境回到國內,就是為了自己過好自己的生活,不讓他人的事情,不讓那些不可控的事情影響到自己。

可現在,這種無助的情緒一下子又回來了。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或許是倚靠習慣了,人就會變的脆弱。

脆弱使人變得像小孩子,而小孩子遇到事情,就不知道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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