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白绮從床上站起來,一模一樣的嫁衣,在她身上就是和白語截然不同。
江洛即便這時候打着冤枉問罪的心思,且之前在自己房內被小師妹的溫柔滋養得精神飽滿,也不得不承認,比起相貌氣勢,語師妹比绮師妹到底相差不止一籌。
如果江家不是如今這光景,如果江家依舊如往日之威,绮師妹這等美貌大氣,人人稱羨的女子,倒真的是江洛心裏完美的妻子人選。
可如今,只能對她不住了。
但話頭才剛起,就被白绮一句話打了回來——
“你倆來我面前裝蒜之前,先擦擦身上惡心發臭的口水味如何?”
江洛甚至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畢竟白绮也是雲英未嫁的黃花閨女,閨房之事她哪有那麽容易能看出痕跡的?
顯然江洛白語都以為對方是因為他們過來的時間磨蹭得太久,心裏起了疑心而已。
白語怕又被白绮收拾,說話間只得躲到江洛後面,嘴上卻不空閑——
“姐姐你心思怎能如此陰暗?我和師兄來晚了不過是因為發現錯漏一時慌亂,外面的丫鬟被驚動,咱為了不讓明天傳出醜事,總得避開人眼。”
“好容易支開了所有人,這才摸着時機出來的,怎麽一來到了你嘴裏便這般不堪?你還好意思倒打一耙?你這是在和淮師兄做什麽?”
說着唱作俱佳的來到江淮面前,試圖拉他:“淮師兄可是我相公。”
誰知江淮是一點面子不給,見她伸手袖子一揮便将她逼了回去。
白語早知江淮不喜歡自己,但說到底她能和江洛心心相惜,看事物的角度很多時候是出奇一致的。
在她眼裏江淮便是個工具人一般的存在,替自己兄長收拾爛攤子,掩護事跡那是責無旁貸的。
自己嫁給他,如果真的是失貞之身還好,這會兒顯示她是被污蔑的,自然算是這家夥撿了便宜。
畢竟她真正的心上人可是師兄,誰知這會兒江淮居然對她不掩嫌棄,他怎麽配?
白語憤憤的瞪着江淮,江洛卻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他順着白語的話,痛心疾首的對白绮道:“是啊,绮師妹,我們過來晚了不過是尋找時機,你竟如此看待。”
“莫不是這麽點寂寞都不能忍受,所有興起了勾引小叔的心思?”
眼看這倆傻逼就要自說自話的給自己扣罪名,白绮就笑了:“合着在你們眼裏,我白绮就是任由空口白牙,張嘴不知辯解的憨人是吧?”
見江洛張口還要說什麽,白绮揮手不耐道:“把他上衣脫了。”
這話是吩咐誰不言而喻,江淮就不樂意了,嘟囔道:“師姐——”
“脫!”
江淮再不情不願也只得照辦,并且心裏祈禱兄長最近吃胖最好身材變形之類的。
江洛見庶弟真的走過來,臉上一驚,終于察覺到有點不對,這家夥沒得绮師妹說什麽就是什麽的啊。
見他手都伸過來了,忙呵斥道:“胡鬧,淮弟你幹什麽?你師姐胡攪蠻纏,你竟然也。”
說着忙要打開他的手,接着竟然被江淮一把就撕開了上衣,這速度比他認知裏的要快得多。
江洛心裏一跳,看向江淮的眼神就越發深沉了,但江淮臉上卻毫無驚慌之意,且對這個結果無比理所當然,顯然是不打算藏拙了的。
江洛這會兒便是心裏對弟弟的藏私感到不悅和危機,這會兒也沒空醞釀情緒。
因為剛才語師妹在他身上留下的撓痕和胭脂印還未抹去,倒不是他倆粗心,因為他們過來本就抱着冤枉白绮的念頭,今晚自然不會還有平靜的洞房之夜。
可沒料到一時的托大,居然将把柄這麽送到白绮面前。
江淮眼見兄長上身這狼藉樣,關鍵是兄長的身材并沒有如他所願發生什麽異狀,立馬開口道:“兄長你——,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下作。”
生怕白绮将注意力放在江洛身材上一樣。
江洛這才反應過來,語師妹名義上畢竟是跟弟弟成親,這會兒算是他的正妻了,庶弟估計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所有表現異常。
他暗暗咬牙這家夥不顧大局,卻是頗有些急智的。
連忙對似笑非笑的白绮道:“胡說,這不是和語師妹的。”
總歸現在已經這樣了,江洛也不得不讓白绮稍稍扳回一成,便染上愧意道:“說來也是意外,剛剛在外面被灌了太多酒,整個人神志不清,回房路上未免唐突了娘子,便想在書房整理一番,不料讓心大的丫鬟趁虛而入。”
說着便道:“不過我清醒後邊把人攆走了,師妹若不信,我馬上可以把人找出來。”
白绮發現這種人要是換他到現代,沒準在別的行業也有一番成就,豁得出臉皮,什麽弱智的謊都敢撒,還半點不帶心虛的。
白绮當是看戲,心裏還挺樂呵,指着白語道:“把她衣服也脫了。”
白語聞言立馬捂住自己的衣襟,驚慌道:“姐姐,你不能這麽辱我。”
江淮立馬皺眉道:“師姐,你不能這麽辱我的手。”
險些沒把白語氣得吐血。
江洛見狀連忙擋在前面,示意白語趁機逃走,又對白绮道:“師妹你不能為了掩蓋自己的不妥,便這麽為難自己親妹。”
“我一個大男人也就罷了,你如此霸道,讓她以後怎麽做人?”
見白語就要踏出門口,白绮慢悠悠道:“成啊,也不是非要看面上的痕跡而已,今晚淮師弟可是一個手指頭都沒碰她,她如今卻不是處子之身,那這是誰幹的,總得有個說法的。”
江洛和白語兩人一驚,但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白绮的言外之意。
白語在這方面反應倒是快,立馬眼淚挂上了,屈辱道:“姐姐,我知道這次結親倉促都是為了我,是我自己倒黴,命該有此一劫,可你也不必一再提起,你是不想妹妹活了嗎?”
白绮就笑了:“你跟別人裝蒜就罷了,再我面前省着點,啊!你到底有沒有被采我能不知道?”
見兩人臉上想到了什麽,卻又不敢相信的樣子。
白绮卻幹脆給他們戳破了那最後一層:“畢竟是我自己幹的事嘛。”
說着還煞有介事的攤手:“可惜妹妹如今已非處子之身,不會那麽好騙了。”
“幾把掐痕和一點蘆荟葉就能被騙得團團轉的樣子,說真的還是比現在可愛得多。”
兩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绮,江洛的脖子跟被掐住一樣,說不出一句話,白語看着她的眼神更是跟見了鬼一樣。
接着她突然尖叫一聲沖過來:“果然是你害我——”
然三腳貓永遠是三腳貓,別說有江淮攔着,便是白绮本人袖子一揮着家夥也近不了身。
白語哭倒在江洛懷裏:“師兄,師兄你聽見了嗎?一切都是這毒婦害的,她讓我一輩子名聲掃地,她歹毒啊師兄。”
“現在我都沒臉見人了,我不活了。”
江洛反應過來也只得安慰:“好了,師妹別哭了,師兄知道你是冤枉的。”
說着看着白绮咬牙道:“绮師妹,我沒料到你居然如此狠毒。”
話才說完便感覺到一條水幕潑了過來,江洛被白語扒着,一時半會兒竟然沒能躲開,兩人一下子變得狼狽至極。
江洛見白绮做下無恥之事,居然還敢嚣張,忍不住動真怒了:“你——”
“說你倆腦子有泡還不承認,沒那智商就別跟人玩陰險損人那套,若要玩,又怎麽能輸不起?”
白绮說道,整個人居高臨下的看着兩人:“現在是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裏哭天抹淚呢?白語身子被誰破的你倆還沒商量清楚怎麽甩鍋呢。”
說着惡意一笑:“該不會師兄回房前被丫鬟占了便宜,在這期間又有不長眼的小厮溜進了婚房吧?”
接着啧啧一笑,露出害怕的表情:“那師兄那院子可真是藏污納垢又危險重重,我可是不敢過去住的。”
江淮一聽差點沒樂瘋,若不是兄長在這裏實在不合适,他都要把所有床單抽出來讓師姐選最喜歡的那套了。
到了這份上,江洛和白語如何還能不知道,這次整件事全是白绮在背後搞的鬼?
只是兩人到底沒法知道,就連成親這件事都在白绮算計之中,只以為她受了什麽刺激,報複兩人而已。
江洛心念電轉,便自以為找到了症結,連忙推開白語,對白绮道:“師妹,我明白了,所以你最近處處對我顯示不滿,更對語師妹開此玩笑,是發生了什麽事嗎?你竟如此報複?”
江洛猜是他和白語暗生情愫的事被白绮知道了,所以最近才一改往日溫婉大方的面貌,對白語更是處處刁難。
這樣一來她最近的異常便可以解釋了。
謊言被戳穿,江洛雖然多少有些慌亂,可這個認知倒也讓他松了口氣。
既然白绮如此折磨白語,說明心裏也是愛慘了他的。只要确定這一點,便有利用的把握。
也不怪江洛如此自信,畢竟白绮對他的感情太真摯,時間也太久了。便是白绮跟江淮一再強調,他還提防兄長呢,更不要說江洛這種被就對自己自負的人。
于是他來到白绮面前,握住她的手:“師妹,師妹我錯了,你既然心中有苦楚,又何不告訴我呢?”
知道白绮肯定是心裏有數,江洛索性也不在淺顯的地方做隐瞞。
便幹脆道:“是,我與語師妹是有些糾纏,但說到底這也是有苦衷的啊。”
“哦?有何苦衷?”白绮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問。
江洛連忙道:“我和語師妹走到今天,絕不是一朝一夕,是長久的無奈和情不自禁。”
江淮聞言都懵了,從不知道他哥居然能把無恥的事說得這麽理所當然。
偏江洛完全不覺得有問題,還頗有些指責的對白绮道:“這裏面也有你的責任,師妹。”
在白绮那副說來聽聽的表情下,江洛道:“我和你還有語師妹,從小一起長大,從來不分你我。”
“我與你互生情愫,後來順理成章定了親,哪成想語師妹也偷偷對我芳心暗許。”
“一開始我隐隐有所察覺的時候,便想和語師妹疏遠。可我對她稍稍冷淡,你便對我抱怨不止,還一再交代我好好對她。”
這倒是事實,原主是個蠢的,是真心把白語當疼愛的小妹寵,平時做慣了替她收拾爛攤子的事,白語有什麽事找她哭訴那也是責無旁貸的。
這白語也是雞賊,每每和江洛鬧別扭打冷戰,便跑到白绮面前哭訴,說是師兄嫌棄她調皮對她冷淡,白绮自然得找江洛說道說道,畢竟在她眼裏,這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便滿以為江洛也是這麽認為的。
但實際并沒有江洛自我挽尊這會兒來得坦蕩,兩人勾勾纏纏是一開始就有的事,只不過是窗戶紙戳沒戳破的問題。
兩人鬧別扭也是事實,卻不是江洛所言察覺到師妹心意主動疏遠這回事,每每白绮勸告,兩人順着梯子下來。
明明是把正牌未婚妻當做纾解矛盾的紅娘了,這會兒江洛還真是敢說。
見白绮不否認,神色仿似有所回想,心中一松。再接再厲道:“我想和語師妹劃清界限,是你沒給我機會。”
“我承認,我對語師妹心裏是有所憐惜的,但也僅此而已,終究你才是我的未婚妻,等我倆成親了,這些事便化作雲煙,語師妹也會找到更好的歸宿。等以後老了,提起年輕時的意氣,化作一笑,這不是很好嗎?”
“可,可師妹你,為什麽要做如此歹毒之事?”
“你如果心裏不忿,打罵我和語師妹都可,但你不該辱語師妹的名節,要知道名節對女孩子來說重逾生命。”
“語師妹遭此打擊,終日渾渾噩噩,生不如死,我——我實在無法拒絕她,直到這次婚禮出了疏漏,陰差陽錯,我倆鑄成大錯。”
“我承認,是我們對不起你,可師妹你不覺得這件事症結就在你這裏嗎?”
白绮聳聳肩,一臉滿不在乎道:“不覺得啊!”
江洛一噎,不料都說道這份上了,白绮還無動于衷。
不對,白绮也不可能一夜之間變得無情無義,許是太過內疚不敢面對,才如此作态。
于是給白語使了個眼色,白語自然與他心有靈犀。
整個人崩潰的跪倒在地,眼淚嘩嘩直流,表情充斥着絕望。
她悲切的看着白绮:“姐姐,你不用說了,是我的錯,我不該擅自對師兄産生感情,作為女人,你怨我恨我我都能理解。”
“我本來就不打算活了,只想臨死之前得償所願,所以勾引脅迫師兄,師兄也是拗不過我,這才鑄成大錯。”
“本想滿足心願後就去死,哪知我竟然還是完璧之身,姐姐你為何害我?為何害了我們所有人。”
“好,到了現在,我知道你更是容不下我了,做妹妹的也不願一生膈應你,我這就去死——”
說着就要往牆上撞去,江洛見狀自然拼命阻攔。
白绮和江淮兩人抱着手臂,就差嗑瓜子了,這兩人自顧自的也演得盡興。
不過說到底白語對江洛還真是真愛,江洛這倉促之間将大半責任甩到她身上,她竟然也照接不誤,兩人的默契,倒确實是原主拍馬難及的。
一開始成全人家這對真愛不就好了?
拼命把白語攔了下來,白語跌在地上痛哭,江洛為難的看着白绮。
咬了咬牙,走過來,握住她的手:“事已至此,師妹,你要相信我心裏是敬你愛你的。”
“可語師妹也是一片真心,咱們總不能就這麽看着她去死,你說對不對?”
“白天岳父岳母還有餘姨才殷切的送別我們,盼着孩子們從今完後幸福安康,我們總不能一晚上就鬧出這等大事,讓他們擔心。”
這是軟的硬的都用上了,一邊以白語的性命相挾,一邊又戳着白绮的愧疚,一邊還以父母長輩的名義施壓。
如果白绮真的是個注重名聲的古代女子,為了白岩山莊的臉面,也不敢将事情鬧大。
于是江洛就看見白绮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白家只有三個孩子,昨日爹娘一口氣送走兩個,本就寂寞悵然,真要鬧出大事,不是讓長輩們為難嗎?”
江洛心中一喜,正要說話。
便看見白绮拉過自己庶弟,兩人牽着手,一臉羞澀道:“師兄能夠理解就好了,以後咱們便達成共識,互不幹涉。”
白绮看着他,眼睛亮晶晶道:“對外面咱倆還是夫妻,但在家呢,咱們各論各的。”
“你叫我弟妹,我也管你就妹夫。”
江洛頭皮一麻,只覺得一陣耳鳴,轉頭看庶弟,見江淮更是一臉喜意,眼神殷切的看着他,樂得都快找不着北,與白天拜堂時那要死不活的樣子天差地別,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他這好弟弟,對白绮的感情分明已經不是單純的姐弟之情了。
于是他怒火中燒,鼻翼都在顫抖:“你,你們——”
白绮握住他的手,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別激動,我懂你,不過是同時愛上兩個人,你絕不是世界上第一個犯這種錯誤的人。”
“就如同你放不下我妹妹一樣,你弟弟對我一片癡心,我又豈是那等負心之人?”
“師姐~~”一旁江淮整個人都快融化一般,他以為自己的心意終歸只得自己藏在心裏默默品味。
不料師姐早已看出端倪,并且現在她直接承認也是喜歡自己的,這對于江淮來說,無異于今晚綻放的第二朵煙花。
那渾身滿溢的幸福感,差點閃瞎了江洛的眼睛。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绮,又看着江淮,只覺得渾身發抖,兩個他自以為絕不會背叛自己的人雙雙打破他的認知,早已心有默契,這對于雙重标準的江洛來說是無法忍受的。
便是白語,這會兒也看着大姐和江淮,眼神茫然。
她,她雖然喜歡師兄,但在這件事暴露之前,也是滿心期待姐姐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不可置信的。
因為這樣會讓她産生終究贏了姐姐一籌的快感。
但她聽見了什麽?姐姐說師兄并不是唯一犯下同時愛上兩個人這種錯的人,這女人怎麽能把這麽無恥的話說得這麽理所當然?
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是仗着她和師兄的事,借機想将這混亂不倫的關系合理化了?
便是江洛白語兩人背着她偷情,也不會料到白绮的內心和想法居然是這麽刺激,一時間了兩人都覺得比起他們的偷情,果然這女人才更無恥。
江洛都快氣瘋了,他手腳發軟:“你,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事?”
江淮更是一臉期待的看着白绮,迫切想知道師姐何時對自己有意的。
白绮一臉渣得冒煙的狗話:“本來我也只把淮師弟當自己親弟弟看的,可你老是被妹妹纏着練劍,明明她三腳貓功夫,還非得讓你指導,多數時候我只得跟淮師弟較量了。”
“漸漸的淮師弟也長大了,長成了身量挺拔,富有安全感的男子漢,那師妹我也是個正常的懷春少女,淮師弟如此俊逸少年在前,每天朝夕相處,不動心我還是人嗎?”
“師兄,這都是你的錯啊,若不是你時常疏漏,對我陪伴不足,我又豈會發現淮師弟的好?”
“原本我也打算與師兄一樣,默默将心事埋下,可偏偏出了這種差錯,我,我和淮師弟拜過天地,已經是他的人了。”
江淮感動得無以複加,抓住白绮的手:“師姐,我,我該死,竟沒有早日發現你的心意,早知如此,便是讓父親責罰,不會讓事情發展至此的。”
“你給我松開!”江洛渾身發顫:“反了你了,這是你嫂子。”
江淮不樂意了:“兄長,現在還說這種話有意思嗎?”
白绮也道:“就是,在愛情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你不能因為淮師弟的出身,便對他的真心大加呵斥。”
又道:“哦對了,師兄你和妹妹現在也不必愧疚,更不用尋死覓活,不值當,你們看現在不是挺好嗎?”
“挺好?”江洛胸膛起伏。
江淮點頭道:“正是,就像師姐剛剛說的,我和白語現在也可以各論各的,我管她叫嫂子,她管我叫姐夫。”
“而且兄長你知道我對白語毫無心意,不會對你産生威脅的,說起來還是兄長占便宜了呢。”
江洛聞言,伸出顫抖的手指了指白绮,又指了指江淮,然後兩眼一翻,終于不堪刺激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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