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朱若瑤睜開眼時,身邊的男人已經不在了,她眯着惺忪睡眼,在床上舒展四肢,抱着棉被翻過身去,動作一點都不優雅。

原來情/yu竟是這般充滿煽情與激烈的情緒,令人無法控制自己,只能依從感官上的本能去反應,卻也必須消耗大量的體力與精力。

快累死了,她嘤咛着。

他們這樣算是在一起了吧?

朱若瑤把螓首埋進枕頭裏,抑郁地長嘆一聲。

至少,他一定是喜歡她的吧?那麽熱烈的歡愛……

眼前一片蒙眬,她的腦海驀地浮起一些畫面。

她咬牙閉上眼,渾身頓時失了力氣,肌膚又麻又熱,微微酸軟,整個人恍若輕飄飄的。她就這麽貪懶地賴在床上,直到門板被敲了一記,然後有人走了進來。

意識到自己還是一絲不挂的,她連忙拉起被子把自己全身裹得緊緊的,只露出臉龐和一雙慵懶迷蒙的大眼睛。

見到進來的是盈如,她松了口氣的癱軟在床上,阖上雙眼,一副壓根兒懶得動的模樣。

盈如輕挪蓮步來到床前,望着她全身裹得像蠶蛹般,不禁好笑的睨着她,“公主,你是怎麽回事啊?都醒了,怎麽不起床?賴床也就罷了,怎麽還把自己包成這樣?難道不怕悶壞自己?”

盈如邊說邊笑的伸手要去拉她緊裹的床被,她猛然睜開眼,雙手緊攢着棉被不讓她扯拉被緣。

“你這丫頭,不要拉我棉被啦!”

“為什麽?”盈如瞪大眼,不解的問:“公主,你今天好奇怪喔!是生病了嗎?”

她伸手去摸朱若瑤的額頭,偏着螓首道:“沒有啊!”

見到她的舉動,朱若瑤沒好氣的一把推開她的手,“沒啦!你少咒我了,本公主好端端的,一點病都沒有。”

瞧她嘟着嘴,氣呼呼的,盈如瞪圓了眼,喊冤道:“公主,天地良心喔!奴婢怎麽舍得咒你生病啊?實在是你真的很奇怪嘛!平常你一見我來,就馬上從床上跳起,催着奴婢要趕緊替你更衣梳妝,恨不得快快用完由膳,好出去探險了咩!”

“哼!”朱若瑤輕哼一聲。

“這幾天一直都在這裏打轉,許多地方我早就都去過了,再去只會顯得無聊,我不想出去,只想賴在床上不行嗎?”朱若瑤理直氣壯的道,同時在盈如一臉狐疑與驚異的神情中,從被子裏伸出一只白皙的藕臂,纖纖玉指指向門口,“你出去,我還想再多躺一會,如果需要你服侍,自然會叫你。”

盈如真的覺得她的舉止好奇怪,就算她心情再不好,也從未趕她出去過,她今天真的好反常喔!

“小姐,別賴在床上了,快點起來浸泡熱水吧!天氣愈來愈冷了,而且這熱水可是教主特別吩咐奴婢替你送來的喲!說是要讓你舒筋活血的。”

突然,綠荷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接着,她便出現在朱若瑤的面前。

她滿臉笑意的對朱若瑤說,末了還朝她眨眨眼,露出暧昧揶揄的表情,“小姐,教主對你好好喔!奴婢還從未見教主對誰這麽有心過呢!”

聞言,朱若瑤先是一怔,随即露出小女人般的嬌态,那柔媚的神情令盈如看傻了眼。

“哇!小姐,你露出這麽嬌羞的模樣好美喔!看來也只有方教主有這等本事,能讓小姐展露如此性感又迷人的女人味了。”

她盈如雖然愛玩愛鬧,有時神經有些大條,但也不是真的那麽遲鈍的,她看得出來公主對方世靳不僅有好感,而且還十分喜歡。

雖然方世靳在她們面前總是嚴酷着一張臉,但她有發現,他總在公主不注意時,以着專注而熱烈的眼神注視着公主,說他對公主沒有意思,她才不相信呢!

而且公主這麽漂亮迷人又開朗樂觀,她就不相信方世靳會不喜歡公主,公主可是人見人愛,喜歡上公主,可是他三生修來的福氣呢!

盈如自得的想,愈想愈得意,直到朱若瑤斜瞪着她們。

朱若瑤嗔罵道:“夠了喔!你們這兩個丫頭真是愈來愈大膽了,竟然連本公……小姐都敢取笑,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她硬生生的趕緊改了稱呼,免得被綠荷發現,幸好綠荷似乎一點都沒察覺不對勁。她圓滾滾、烏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轉着,眸中閃過一抹慶幸。

接着,她整個人擁被坐了起來,雙手伸出被外,忘了自己渾身一絲不挂。為了加強氣勢,還改變姿勢半跪在床鋪上,一手叉腰,氣勢淩人的瞪着她們。

誰知她刻意營造的氣勢,兩個丫鬟卻一點都不怕她。

綠荷雖然才和她相處十來天,但對朱若瑤的随和、不端架子,将她當作姊妹一般的看待,感到十分慶幸她能服侍這樣的姑娘,雖然有時她會發發大小姐脾氣,可都不會太無理過分,所以她很喜歡朱若瑤。

綠菏笑望着盈如和朱若瑤兩人一句來一句去的鬥着嘴,她則掩嘴而笑,然後拍了拍手,讓人将浴桶送進來。

兩個力氣較大的大嬸随後跟了進來,她們兩手都提着熱水,不消兩趟,就把浴桶給裝滿了。

綠荷走過去,從其中一名丫鬟的手裏拿過一個用絲巾覆蓋的小竹籃,輕聲請她們都退出去。

綠荷伸手掀開絲巾,裏面裝滿了許多新鮮的玫瑰花瓣,花香的味道瞬間淡淡的飄散在空氣中,十分淡雅迷人,她随手抓了一把将之撒落在熱氣騰騰的浴桶裏。

“綠荷,你真有心,竟然還想到要在裏面放玫瑰花瓣。”這廂,與朱若瑤拌完嘴的盈如聞到花香味,轉首便見到綠荷正在将花瓣撒放在水裏,不由得嚷嚷道。

綠荷只是微笑着繼續做完手上的事。

盈如見狀則回首對朱若瑤道,“小姐,走,我們快點去泡澡,可別辜負了方教主的一番心意哪!”

她調皮的朝朱若瑤擠眉弄眼的,讓朱若瑤感到又好氣又好笑,“盈如,不準你再取笑我。”

“是,我的好小姐,奴婢不敢。”盈如俏皮地回道,然後伸出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拉掉。

被盈如這麽一鬧,朱若瑤也忘了被子下的自己不着一縷,就這樣被她給扯掉了遮蔽物--

“啊……”

兩個高揚的女聲不約而同的響起,一個來自朱若瑤,一個來自盈如。盈如瞠目結舌的瞪着朱若瑤裸露的上半身,最令她感到驚愕的是朱若瑤從鎖骨、胸脯到平坦的小腹,全都是一個個青紅不一的痕跡,那些暧昧的瘀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狠狠愛過、蹂躏過的。

朱若瑤很快的抓起被子再遮住自己,在盈如将目光望着她時,給了她一記警告的眼神。

盈如識相的閉上微張的嘴,然後轉身去拿了一件大浴巾,再轉回來替她扯掉被子,快速的把她的身子包住。

“怎麽了?怎麽了?”聽見兩人尖叫的聲音,不明所以的綠荷連忙開口追問。

“沒、沒事。”盈如轉頭朝綠荷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綠荷,這裏有我服侍小姐就好了,你去看看早膳準備好了沒?”

“喔!”綠荷不疑有他的應了一聲,然後放下手裏的小竹籃,對朱若瑤颔首後,轉身離開。

見綠荷離開,盈如才對朱若瑤道:“公主,快點起來泡泡澡。”

她扶着朱若瑤下床,然後來到木桶旁,待她伸出小巧白皙的裸足踏進桶裏時,很快的将她身上的浴巾取下。

見到她在飄滿玫瑰花瓣香味的浴桶裏坐了下來,盈如便拿着絲巾替她擦背。

望着朱若瑤那明顯被寵愛過的吻痕,再望着她那嬌豔欲滴的臉龐,容光煥發的,盈如想,公主真的是受到愛的滋潤,且感到很幸福吧!

“公主,難怪方教主會吩咐綠荷送熱水來讓你舒筋活骨,原來……”盈如輕喟的嘆了口氣,“公主,你真的愛上了方教主,是吧?”

朱若瑤嬌羞的點了點頭。

“可是,這樣好嗎?他應該還不知道你的身份是公主吧?”盈如語氣裏有着擔憂。

“那又如何?難道公主就不能戀愛嗎?”

“話不是這麽說,而是聖上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答應的,因為公主大婚通常都是由聖上主婚的。”盈如邊說邊幫她擦背。

朱若瑤那雙燦燦瞳眸流露着一抹倔強,“好了,先別提這些了,你去幫我準備衣裳吧!”

“是。”盈如聞言,知道她心中自有盤算,于是也不再多廢話,她将絲巾擰幹放在一旁,然後去替朱若瑤準備衣服。

“綠荷,那個地方是哪裏啊?”朱若瑤伸手指了指約十裏處那座玲珑俊秀的山峰,那裏布滿着奇峰巨石,大大小小,各具姿态,“看起來好像很有趣耶!”

綠荷見朱若瑤一臉興致高昂的神情,笑着對她說:“小姐,那裏是太湖山的寒碧洞。”

“我們可以去瞧瞧嗎?”朱若瑤眨着明眸大眼問道。

綠荷卻一臉為難的望着她,“那裏地處偏僻,離玄幻神教又有一段距離,傳言沒有人進去過耶!我怕去那裏會有什麽未知的危險。”

“怕什麽?”朱若瑤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玄幻神教上下我們哪裏沒玩過?我一定要去看看。”

盈如極目眺望,覺得那裏的山峰怪石十分奇特,“小姐,那裏連綠荷都沒去過,我們還是不要去啦!要是遇上什麽危險就不好了。”

這日午後,用完午膳後,朱若瑤就嚷嚷着要出來探險,她們在綠荷的帶領下離開了玄幻神教的中心,往東方而行。

走過一小段蜿蜒的山路,她們停在一處淺溪旁,朱若瑤想到那夜濃烈的情欲交纏過後,方世靳竟然又不見人影,而且她讓綠荷傳話說她想見他,他卻已不在教裏。

他究竟跑到哪裏去了啊?讓她一顆漲滿期待與幸福的芳心都冷卻了下來……

想到此,朱若瑤意興闌珊的四處張望,就看到那座奇峰怪石,也适時的令她轉移了注意力。

“不要,我相信不會有什麽危險。現在天色還早,我們只要趁天黑前回來就行了。”朱若瑤十分堅持,她轉而望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錦秀,游說道:“錦秀,你認為呢?快去快回應該可以吧?”

望着朱若瑤眼底的乞求,錦秀瞥了太湖山一眼,“如果動作快一點,應該沒有問題。”

“既然錦秀說沒問題,我們就快點走,別耽誤時間了。”聞言,朱若瑤笑咪咪地道,然後率先走到前面。

綠荷本多所猶豫,但見懂武的錦秀不反對,她也就放心了。

“小姐,一定要在天黑前回去,否則要是被教主發現,不僅奴婢要慘了,奴婢怕教主還會對小姐大發脾氣。”綠荷愁着一張臉緊跟在她身後道。

“你不提還好,一提到他,我就滿肚子火。”朱若瑤重重的哼了一聲,氣呼呼地道,連踩着的腳步都特別的重,似乎想将怒氣藉由此發洩出來,“慘?慘什麽?你可是我罩的,他呀!不敢動你的。還有,我都還沒找他算帳呢!他哪敢對我發脾氣?而且要發脾氣,大家就來發脾氣,誰怕誰啊!”

錦秀在盈如悄悄告知下,知道朱若瑤和方世靳已到了十分親密的關系,兩人面面相觑一眼,眼裏都有着掩不住的笑意與了然。

公主呀!是在氣方教主竟敢在兩人親密後的隔天就抛下她,且兩天不見蹤影,只吩咐教內大總管要好好照顧她。

不過,她們兩人對方教主此舉也感到不滿,就算真有什麽要事,也必須告訴公主一聲啊!真是太不尊重人了。

在朱若瑤邊發脾氣邊埋怨時,她們順着山勢往上爬,來到了太湖山頂。

“小姐,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會?”盈如關心的上前問道。

“不用了,我還好。瞧,連一滴汗都沒流呢!”朱若瑤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在盈如上前關心時,錦秀和綠荷也同樣以着關心的神情詢問的望着她,她對她們搖搖頭,“這一路走上來,天氣愈涼爽,甚至還有些寒意,所以我一點都不覺得累,你們就不必替我操心了,雖然我是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可一向坐不住,常常跑東跑西的不見人影,因此體力算不錯了。”

朱若瑤的話讓錦秀和盈如不約而同的點頭贊同。确實,公主在宮裏時,沒有一刻靜得下來,讓人頭痛得很呢!

“好啦!別多話了,我們快點下去吧!我迫不及待想看看寒碧洞究竟生何模樣呢!”

于是,她們主仆四人又花了半個時辰往太湖山的另一邊向下走,才到了由許多石峰堆砌而成的太湖山下。

石峰下全是石洞,高下盤旋,連綿不斷,具有岩壑曲折之幽,峰回路轉之趣。

寒碧洞以洞壑盤旋出入的奇巧取勝,洞口左右立着一座木花石,一座筍石,造型十分特殊,她們駐足欣賞、評論了一番。

“小姐,你看。”錦秀指了指在她們上頭的山峰群。

只見連綿的群山,全部用湖石疊成,外表看上去非常雄渾,座座石峰又都玲珑透徹。

聞言,她們全都照着錦秀所指之處向上看,四人、八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一座座石峰。

“沒什麽特殊的呀!”盈如下意識的反應道。

“你們仔細揣摩揣摩,就會發現其中的奧妙了。”錦秀沉穩地對她道。

于是所有的人細細觀察着,朱若瑤先看出錦秀要她們看的是什麽了,“這裏所有的石峰都像神态各異的獅子,且栩栩如生,十分特別。”

聞言,錦秀微微笑着。

盈如和綠荷這時也看出了端倪,紛紛點頭附和。

“而且至少有十幾座以上。”綠荷觀察仔細的道。

“好了,不要浪費時間,快點進去吧!”朱若瑤催促着她們,然後魚貫進入洞裏。

一進入洞內,一股陰森的涼風吹襲而來,令人的肌膚不由得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膽小的盈如很快的挨近錦秀身側,還邊伸手環抱着自己的胸脯,“小姐,這裏有點陰森,讓人覺得毛毛的耶!”

“哎呀!石洞一定都是這樣的嘛!至少一點都不潮濕啊!”朱若瑤一雙眼四處打量着,邊用輕快的口吻回答盈如。

這裏的石洞可容納兩人同行的寬度,兩旁盡是光禿禿的石壁。朱若瑤一臉興味盎然的走在前面,原本一雙眼骨碌碌的往四處打轉,現在則專注的凝視前方,很好奇的想知道這石洞裏究竟有什麽稀奇的東西?

錦秀冷冷的瞟了盈如一眼,伸手将在前面的綠荷拉了過來,望着綠荷不明所以的神情,便對綠荷道:“你陪着她,我去保護小姐。”

綠荷點點頭,伸手握住盈如的手,“別怕,我在你身邊。”

綠荷的話讓盈如瞬間感動得熱淚盈眶,那模樣令綠荷感到失笑,“沒那麽誇張啦!”

“謝謝你,可是人家就是會怕嘛!”盈如反手緊緊握住綠荷那有如浮木般的小手,和她肩并肩一同跟着前面的人走。

綠荷只好無奈又好笑的搖搖頭,當她的靠山了。

“小姐,奴婢走前面。”錦秀走過朱若瑤身邊,很快的來到她前面領路。

這樣一來,要是有任何危險,她才能擋在公主前面。

錦秀說完這話時,已超越自己,讓朱若瑤只能望着錦秀的背影。

朱若瑤笑着道:“嗯!”

她明白錦秀是為了她的安危着想。

她們走了一小段路後,走在前面的錦秀停了下來。

“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停下來了?”朱若瑤走到錦秀身邊問道。

錦秀沒有回答,只是将目光睨向左右。

這時,朱若瑤也發現眼前出現了彎彎曲曲、上上左右,洞洞相連的情形。

“我們現在要往哪裏走?”錦秀問她道。

朱若瑤擰眉望着眼前的兩條交叉路口思忖着。

“哇!沒想到這山洞竟別有洞天,面不僅有兩條叉路,而且不管走哪一條,每一條都彎彎曲曲的,看起來十分複雜。”盈如擠上前,瞪大眼左右瞧着。

“是啊!”在後面的綠荷沒有擠上來,不過她踮起腳尖,也足以将裏面的情形看得清楚,她附和着盈如的話,同時也瞠圓了眼,叫道:“兩邊都看得到地道的路耶!”

“嗯!不過,從這邊到那邊,每一條路卻都不相同,你們瞧,我們如果要到那裏,那麽勢必要走上半炷香的時間。”錦秀伸手指了指右邊的盡頭,那裏似乎有光透進來。

“好,那我們走右邊去看看,那有光透進來的月洞門後究竟有什麽?”朱若瑤聽着她們一言一句的交談着,下定決心的對她們道。

于是她們就往右邊的甬道前進,每一條甬道之間縱橫相交,從這裏可以看見那頭,盡頭好像近在眼前,可眼前卻又有彎彎曲曲的通道阻隔着,非得按照路徑才能到達。

大約走了一半,眼前有一塊平整的大石塊,盈如見狀,哀號一聲,很快的奔過去癱坐在上面,捶了捶腳道:“好累喔!”

“盈如,你怎麽這麽沒大沒小?小姐都沒喊累,也沒坐着,你怎麽可以先坐?”綠荷不以為然的對盈如道。

從小就生長在貧困人家的綠荷,為了生活,常常要奔波勞動,這段路對她而言一點都不吃力。

相反的,不知盈如是從宮裏出來的,尤其跟在公主身邊,雖然是個宮女,卻只需服侍公主,粗重的活兒根本輪不到她,現在爬了一段山路,又走了這些路,她當然感到累啊!

“沒關系,我也感到有些累了,我們就坐下來休息一會好了。”朱若瑤笑着說,十分體恤下人,然後走到盈如身邊坐了下來,好笑的睨她一眼,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際,“你呀!真是不繼事,你瞧瞧,人家綠荷臉不紅氣不喘的,你丢不丢臉哪?”

盈如伸手抱住她的手,撒嬌道:“哎呀!小姐,奴婢才不管別人怎麽咧?我只知道小姐最疼人家了,謝謝你呀!”

朱若瑤無奈又好笑的搖搖頭。

“小姐,肯定是你太寵她了,才會讓她也像個小姐般的嬌貴,走了一些路,就沒用的哎哎叫。”綠荷沒惡意的故意取笑盈如。

盈如對綠荷扮了個鬼臉,繼續賴在朱若瑤懷裏,像在向綠荷炫耀她有個情同姊妹的好主子。

“幼稚鬼。”綠荷輕啐,可眼底卻有着羨慕。

“小姐,你瞧!”錦秀突然叫道。

朱若瑤順着錦秀手指的地方擡首,一眼就見到隔了約兩條彎曲甬道的地方,出現了一抹熟悉修長的男性身影,她瞪大眼站了起來。

“世靳!”朱若瑤不由得輕叫了聲。

他身邊陸續出現了日月星三聖使,接着,上次在畫舫上害她吃了好幾天藥的那個美豔女人陸蟬也在其中。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在争執些什麽,沒多久,另一個陌生的男人也出現了,他身後還帶着約數十個身着官服的士兵,将窄小的甬道擠得水洩不通。

就在此時,陸蟬往前逃掉了,官兵攔住了方世靳等人,不讓他們去追人。

“走,我們快過去。”朱若瑤丢下這句話後,很快的跑向前,恨不得能插翅飛到他身邊去探個究竟。

錦秀動作迅速的跟在朱若瑤身邊,綠荷和盈如也跟着追了上去。

朱若瑤邊跑邊注意着那邊的情形,一顆心全都挂在方世靳身上。

三聖使和身着官服的士兵對打了起來,方世靳則去追陸蟬和另一名陌生男人。

“錦秀,你去幫他們。”朱若瑤腳步不停歇的對錦秀道。

錦秀應了一聲,随即施展輕功,不到片刻,便來到那團混戰中,幫忙三聖使。

其實,不需要錦秀,他們三人也能應付自如,只是礙于他們的身份是官兵,所以下手難免得控制些。

過了一會,盈如和綠荷也伴着朱若瑤來到這兒,朱若瑤腳步不停的越過他們,直追方世靳而去。

見狀,錦秀将其中一名士兵打倒在地上後,便轉身跟随着朱若瑤身後而去,畢竟她的職責是保護朱若瑤的安全。

她們跑過一個曲折的甬道後,方世靳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朱若瑤不假思索的喊着,同時,加快速度往他的方向跑過去,“世靳……”

“小姐!”錦秀完全沒想到她突然會跑這麽快,先是一愣,随即喊了聲,然後也加快腳步欲追上她。

方世靳聽到熟悉的叫喚聲,濃眉一擰,眸底有着難以置信,他腳步一頓,旋身,眯眼一望,見到她玲珑身影與美麗的嬌顏時,不由得瞠目結舌。

她怎麽會在這裏?

朱若瑤十分欣喜能在這裏遇見他,她的唇畔笑容燦燦,眸光晶亮,奔跑的步履輕快,甚至還伸出手對他揮了揮,渾然沒有發現他臉色難看的瞪着她。

這時,他們都沒有察覺到危險竟從旁飛竄而出--

陸蟬從小跟着曾是副教主的陸恒雲在玄幻神教長大,對于玄幻神教當然已了若指掌。寒碧洞雖然從沒有教徒進來過,但她爹陸恒雲和老教主玄幻老人不僅是好朋友,也是一起同甘共苦的患難之交。

寒碧洞雖曲折複雜,其中卻隐藏着極大的秘密。陸恒雲在她十五歲時,曾帶她來過幾次,她對這裏的地形還算熟悉,因此,她剛才察覺到方世靳停止追她後,她也停了下來觀察情勢,卻讓她見到上次在畫舫的那位美麗姑娘竟然也在此出現。

嫉妒與恨意交織,一抹狠毒在眸中乍現,她施展輕功橫越過阻隔在眼前的甬道,憑仗着輕盈之姿騰空飛躍過來。

只要抓到這名姑娘,她相信就能逼方世靳交出那三柄劍來。

“若瑤……”

“小姐……”

低沉與激昂的男聲和女聲混雜在一起,飽含擔憂的響了起來。

聽見帶着警告的聲音同時響起時,朱若瑤先是一愣,随即感覺到頭頂白光晃動,一道巨亮優美的刀光,卷起急勁之風,迎身刺來,她甚至來不及閉眼。

死,如此簡單,刀光血刃下,從不分王公貴戚、賤民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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