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午後安靜的辦公室,書頁翻動的輕微聲響,伴随着四溢在空氣中的茶香,把這一方空間襯得悠閑而惬意。
全身心投入到書本中的寧悅不會知道,她以為的、坐在辦公桌前面正在認認真真工作的男人,到底看了她多久。如果不是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打擾了這一份寧靜,慕景寒心知自己大概還會一直看下去。
寧悅此時也回過神來,下意識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發現居然已經過了兩個小時。她無論做什麽事情,一投入就容易忽略身邊的一切,老實說,這是個優點。但在很多情況下,這也是個缺點。
眨了眨有些幹澀的眼睛,寧悅擡頭望向慕景寒,片刻後視線轉移到門口。
帶着幾分被人打擾了的不悅,慕景寒眉峰一擰,冷淡的開口:
“進來。”
門被打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寧悅不用擡頭也知道進來的是女性。
“慕總,《雨中聽滔》劇組來人了,說要和我們對接一下戲服趕制的進度。”
聲音很耳熟,正是之前在洗手間裏堵過寧悅的薛文珊。
“我知道了,讓劉深陪他們去會議室等着,我五分鐘後過去。”
“好的。”
《雨中聽滔》是一部正在籌備中的民國年代電視劇,投資方正是工作室的合作公司星河影業集團,不管是導演還是演員都是啓用的圈內知名人士,特別是主演,邀請的是28歲就獲得了影帝頭銜的天王級人物,杉瑞。
不過這個時候的星戀工作室,實際上已經是不需要別人特意介紹人來關照他們的生意,就算他們什麽宣傳也不做也不愁會接不到單子,《聽滔》的制片方似乎也知道這個情況,所以他們主動請星河影業從中牽線,跳過了下面的人,直接聯系上慕景寒,成功簽下了合同。
倒不是說他們星戀工作室成功了就開始擺架子了,而是工作室有規定同一種題材的電視劇或者電影一年只會接一部,後面來的就只能找別家或者等明年了。
薛文珊在報備工作的過程中,眼神一直有注意坐在沙發上的寧悅,但是直到她出去前,對方都沒有擡頭看她一眼。
她不甘心,卻也沒辦法。
Advertisement
寧悅聽着倆人的對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慕景寒走到她面前,背脊壓下,湊近她問道:
“在想什麽?”
寧悅揚起臉定定看着他,猶疑的眼神似乎在衡量什麽,十幾秒後,她意有所指地問:
“她是你的秘書嗎?”
“不是。”
慕景寒神色坦然,耐心十足的對她解釋:“我不需要秘書。你剛剛看到的那位女士,是設計部部長的助理。”
寧悅神經一松,心情頓時緩和不少,眼眸一轉,視線流轉間帶出一波清淺的水光:
“你不好奇我為什麽這麽問嗎?”
雖然她早就決定當薛文珊是一個陌生人了,但在【陌生人】這個詞前面,還有一個前綴,叫做【不喜歡】。
任何一個你不喜歡的人總是出現在自己眼前晃悠,這感覺,絕對稱不上愉快。所以如果剛剛對方的答案是肯定的,那麽寧悅想,自己以後恐怕會減少來這裏的次數。
幸好,她不是。
想到這裏,寧悅的眼中閃過一抹古怪,奇怪了,她怎麽會用“幸好”?
難道說,她潛意識是希望自己以後能常來這裏?
“悅悅,你這樣很好。”
慕景寒如墨的眼睛裏清晰的倒映出一個完整的她,他伸手勾起一抹落在肩膀上的發絲,嘴角含笑:
“比起這個,我希望你以後有什麽疑問也可以像今天這樣直接來問我。”
寧悅神色嚴肅地點了點頭,轉而催促道:
“他們在等你,你快點過去吧。”
慕景寒松開手指,不動聲色地問她: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他們同行的人中,有一個是演主角的大明星。”
寧悅不感興趣地搖了搖頭:“我一個明星都不認識,去了也沒什麽用。”
慕景寒勾了勾嘴角:“那你在這裏等我回來。”
他承認自己是在試探。
因為比起他十年來光明正大出現在她面前的次數,那些經常在電視機裏面出現的明星,不管是影響力還是別人對他們的關注度,簡直就足夠完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所以如果她在他之前,就已經記住了幾個完全不相關的人,他一定會嫉妒的難以自處。
——慕景寒,就是這麽一個小心眼的男人。
***
在等人的過程中,寧悅拿手機登錄了一下企鵝,然後打算曲線救國的去找小白楊要一下陸見的手機號碼。
零十五:在嗎?
小白楊:我在我在,Moon大人你居然主動找我——(≧▽≦)/——
寧悅囧了一下,回複:……對,想請你幫個忙。
小白楊:什麽忙?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o(≧v≦)o……
零十五:呃,就是想問你知不知道你們陸主編的手機號碼……
小白楊:主編的嗎?我找找……哦哦,職員表上有噠,158××××0298。Moon大人你要找我們主編嗎?要不要我幫你跟他說一聲?
寧悅趕緊謝絕他的好意,她之所沒有親自問本人要就是怕他拒絕,當然暫時也不想讓他知道。
其實這完全是她想多了。
事實上在得知寧悅是他們出版社的簽約畫師之後,她的聯系號碼就已經在第一時間躺進了陸見的電話薄裏面,并且還是在第一頁的位置。
可惜,寧悅對此毫不知情。
弄到了手機號之後,她開始思考要怎麽做才能讓陸見消氣。
雖然在她和陸見三年同學的那些日子裏,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嘴巴很壞說話很不客氣的,但偏偏能讓人聽出藏在毒舌之下的關心。
而陸見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說話刻薄。
那是在高中開學後不久,第一次見面他主動要求和寧悅成為同桌,但課後對她說得第一句話卻是——
“聽說臉盲是病,得治。”
語氣倒是沒聽出惡意,反而是帶着幾分好奇般的建議。然而聽着卻也不讓人覺得高興。
寧悅不知道他從哪裏聽說自己臉盲的,但她也只是冷冷清清地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他卻不依不饒地又湊過來問:“那我在你眼裏是什麽樣子的啊?和別人有哪裏不一樣嗎?”
寧悅正因為楚躍然和她不在同一所學校了而無所适從,因此覺得叽叽歪歪的陸見特別吵,想打發掉他免得他沒完沒了地問個不停。
于是她說:“沒什麽不一樣,都是兩只眼睛一只嘴巴,鼻子長在正中間。”
陸見聞言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着她的眼神也變得十分微妙可憐:
“你這話拿來套在豬或者狗身上,也挺适用。”
“……”
寧悅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人類的長相和牲畜放在一起進行類比,頓時她也沉默了,半響後她真心誠意地誇了對方一句:
“這位同學,你思想覺悟還挺高的。現在都是提倡人人平等,沒想到在你這裏卻是人和動物也平等。”
陸見:“……”
陸少爺長到這麽大,從來都是只有把別人噎得說不出話來的份,這次居然被人一句話給噎住了……
——于是對寧悅從原本六分的好奇,因為某種原因直接上升到了十分,跟她就這麽磕上了!
寧悅知道陸見是十分受女孩子歡迎的類型,因為在和他成為同桌後,寧悅和女生之間原本就冷冰冰的關系直接進化成了冰川,還隐隐有一點成為了女生公敵的苗頭。
雖然因為不認識人和生人勿近近了也無動于衷的面癱臉,她原本就被班上的同學集體排擠着,再加上這份敵意對她來說也沒什麽大不了,所幸附一中校風嚴謹,打架鬥毆類似的行為是被明文勒令禁止的,一旦發現就是開除處分。
所以像這種無形的冷暴力,對壓根不在乎的寧悅完全構不成傷害。
再加上陸少爺锲而不舍的硬是要往她身邊湊,久而久之寧悅也習慣了自己身邊出現除哥哥以外的第二個人的陪伴。
而現在,無聲無息消失六年、終于出現卻性情大變的陸見,還真讓寧悅有點無從下手。
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寧悅也不覺得她當初的“失約”有嚴重到對方要和她絕交的程度,明明她的第一志願的确是按照約定和他填的同一所學校嘛,沒有被錄取也不能完全怪她啊……
想到這裏,寧悅又覺得有點委屈。
就為了這麽點事,陸見居然生了六年的氣……六年啊,兩千一百九十天、五萬兩千五百六十個小時、一百五十七萬六千八百分鐘、一億八千九百二十一萬六千秒……
這數字,長得都可以去申請一個世界吉尼斯記錄了,哎。
換算完時間,寧悅頓時又開始心疼起陸見了。
将近兩億秒啊,時間就是金錢,她居然浪費了陸見那麽多錢,還委屈個啥喲!
——老老實實地去向陸少爺請罪吧。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