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 (13)

說着,環視四周,在不遠處發現了一條小河,于是吩咐巧霞給她拿一身換洗衣服,交代他們在原地等會兒就拿着衣服徑直走了。

清澈見底的河水緩緩流過,這讓皇月岚想起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旁邊的那條小溪。或許是因為沒有八歲以前的記憶,雖然早已接受自己本是這個世界的人的事實,但她潛意識裏還是認為現代的世界才是她的世界。

回憶着現代的種種,皇月岚緩緩的将髒衣服脫下。她并不擔心有人會看到,因為她相信她的影會好好解決掉試圖偷窺她的人,而且自己不會偷看。皇月岚試探着踏入河水中,河水并不是很深,站在小河的最深處,水也不過剛剛沒過她的鎖骨。已是初秋時分,河水微寒,但對于皇月岚來說,她只能感受到清潤的水汽。

不想讓他們等太久,皇月岚在河水裏泡了一小會兒很快就上岸,換上幹爽的衣服,順手将髒衣服也洗了一下,才回到馬車那裏。“主子怎麽把衣服也洗了呢?這種事情我來做就好了。”巧霞見接過皇月岚手中濕漉漉的衣服,嘟哝了一句。

皇月岚不在意的笑了笑,又去查看許煦峰的狀況,經過剛剛的休息,他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看起來是沒事了。“到最近的城鎮還有多長時間?”皇月岚問駕車的車夫。“坐馬車大約一刻鐘吧。”車夫望望前方,低頭算了算,回答道。

“那步行一個時辰也應該到了吧。”皇月岚看看天色尚早,果斷的決定道,“巧霞星璇你們上車吧。我陪煦峰走路過去。”“這怎麽行!”星璇第一個驚呼出聲反對,怎麽能讓主子走路,他們坐車呢?“沒關系的,就當鍛煉身體了。”見巧霞也是不贊同的神色,皇月岚索性直接邁步往前走去。

星璇巧霞和許煦峰三人互相看了看,一齊跟了過去。“星璇,巧霞,你們坐馬車。”皇月岚的語氣雖然跟平常一樣溫和,但被點名的兩人卻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威懾力,只得聽從吩咐坐上了舒服的馬車。

許煦峰神色複雜的偷偷看走在他旁邊即使做了易容仍然美麗的皇月岚的側臉,思緒萬千。她時刻注意着自己的狀況并提前知曉他的難受,自己将嘔吐物弄她滿身她卻只關心自己的情況,現在她竟然還陪着他一起步行。雖然她自己說這是鍛煉身體,但他不知為何卻認為她是在陪他。

她到底為什麽要對他這麽好?在說了那樣的話之後。腦海裏回響起皇月岚那句“不要愛上我”,許煦峰只覺得剛剛還充滿溫暖和甜蜜的心一陣刺痛。

“小心。”皇月岚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被東西絆到即将摔倒的許煦峰,“好好看路。”許煦峰這才驚覺自己看她出了神,嘴硬的頂了一句“我知道,不用你管”,有些慌亂的低下了頭。

就這樣,皇月岚和許煦峰步行在前,兩輛馬車以龜速跟在他們後面,一路走到了最近的城鎮。進城之前,步行的兩人坐上了馬車。時間已經是中午了,幾人尋了個飯館吃了午飯。

午飯時皇月岚與鄰桌一名身着粗布衣服的豪爽女子攀談起來,得知此城的居民大多安居樂業,她舉家搬來這裏已有幾個年頭,雖然算不上富足,但好歹能夠自給自足衣食無憂,縣令雖算不上為百姓着想的好官,但也算能夠秉公執法。皇月岚詢問了縣令的姓名,琢磨着此人可以培養一番。

吃過午飯稍事休息,幾人再度上路,在路過一個驿站時停了下來。在幾人詫異的目光中,皇月岚挑了一匹馬,對許煦峰說道:“煦峰你暈馬車,就騎馬好了。”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回應,皇月岚扭頭一看,發現許煦峰微紅着臉低下頭不語。

“莫非……不會?”皇月岚試探着詢問,果然看到許煦峰的臉又紅了幾分。被她看的不好意思,許煦峰嚷嚷道:“男子不會騎馬也很正常吧。”好吧,她又忘記了這是女尊的世界。皇月岚嘆息一聲,讓賣馬人換了雙鞍。

付過錢後,皇月岚動作利落的翻身上馬,對許煦峰伸出一只手:“上來吧。”許煦峰遲疑着将手放在了皇月岚伸出的手上。皇月岚在其餘人的幫助下将許煦峰拉了上來,放在自己的前面。

“駕!”缰繩一抖,馬向前飛奔而去,耳邊掠過呼呼風聲,皇月岚的思緒稍稍有些恍惚。似乎很久沒有騎過馬了,上一次騎還是跟宋雨澤一起往京城趕時。宋雨澤離開中岳國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有沒有安全返回呢?

皇月岚的眼前浮現出一個折扇輕搖的優雅身影,繼而是一張冷漠的臉,說起來,她這騎馬還是無情教的,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過的好不好。壓住心底泛起的思念,皇月岚将注意力專注于前面的路。

關照到許煦峰的身體,一行人并沒有走的太快,一直到夕陽西下才到達下一個城鎮。吃過晚飯,幾人在一家客棧住下,準備明日一早再趕路。許煦峰已經在床的內側睡下,皇月岚正要歇息,從半開的窗戶裏飛進來一只白鴿。

這不就是她留在舞月樓的那只嗎?莫非他們出了什麽事?皇月岚神色微微凝重起來,取下白鴿腳上綁着的紙卷。

夜已經深了,本該休息的一行人卻被皇月岚叫醒。“我現在要立刻回去一趟,你們在此地逗留幾日等我也可以,按照原定路線前進也可以,自己決定吧。”皇月岚語氣平淡,沒有人能夠看出她此刻心裏的真實想法。

許煦峰、巧霞和星璇三人知道皇月岚一旦做出決定就是不容更改的,于是雖然萬分不情願但還是沒有多說。其餘幾人也被皇月岚一句“出了事情我擔着”堵的沒了反駁的理由。見擺平了衆人,皇月岚騎上新買的馬,抄近路連夜往京城趕去。

皎潔的月将這個漆黑的夜照亮,噠噠的馬蹄聲踏破了夜的蟲鳴,兩旁的樹木攜帶着鋪面而來的風急速的向後退去,一聲比一聲嘹亮的鞭響讓馬兒不顧一切的一路狂奔。皇月岚心裏的不安和焦急随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滿腦子都是剛剛看到的幾個字:“宋雨澤入獄”?

☆、Chapter 53

? Chapter 53 橫生枝節(上)

趕到京城時才月上中天,望着緊閉的城門,皇月岚将疲累至極的馬兒放在城外的草地上休息,自己則讓影帶着輕松的翻過城牆,直接來到了舞月樓。整個舞月樓只有自己的書房亮着燈,皇月岚徑直走了過去。

輕輕推開書房的門,眼前的場景讓她稍稍一愣,霍雲兒、葉楓和淩清風已經歪倒在椅子上睡着了,只有一名男子沉默的喝着茶。那名男子聽見響動擡起頭來,站在門口的人讓他的動作瞬間停住。在皇月岚用眼神示意他出來後,他放下茶杯跟在皇月岚後面走到了院子內。

皇月岚和那名男子在院子內找了個地方坐下。借着月光望着男子半晌,皇月岚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宋琪。”此人正是一直跟在宋雨澤旁邊的宋琪。宋琪聞言“撲通”一聲跪在了皇月岚面前,語氣帶着哀求:“皇姑娘,請你救救宋大當家吧。”

“你先起來,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皇月岚不動聲色的回答,伸手将宋琪扶了起來。“我跟宋大當家原本在南桑國做買賣,剛剛回來就被官兵抓了起來,我在大當家的掩護下才沒有被抓。那些官兵們将大當家秘密押送來京城,我偷偷跟着過來,到這裏才知道,大當家被右丞相安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我得知此事後向很多人求助,但他們都怕受到牽連拒絕幫忙,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才來到舞月樓。請您看在大當家曾幫過您的份兒上,一定想想辦法幫幫他,您是大當家最後的希望了啊。”或許說着說着自己也覺得不太容易,宋琪的語氣裏已經帶上了絕望,劭從忠試籮肮蛳氯ィ換試籮爸浦沽恕

“通敵叛國?右丞相?”皇月岚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微微皺眉,思索着,很容易就想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宋雨澤是中岳國首富,沈彥歆又正值急需用錢的時期,宰了他一個大概所需要的錢就足夠了,而她自己本身就與別國有染,弄到點兒證據再容易不過了。

見皇月岚陷入沉默,宋琪以為她和那些人一樣不願意幫忙,近乎絕望的哀求道:“您一定要相信大當家是無辜的啊!宋琪敢以性命擔保!”皇月岚給了他一個請安心的眼神,冷靜的開口道:“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線索?”

“對了,我們在南桑國時還收到過右丞相的求親帖,但被大當家回絕了。”宋琪突然想起了什麽,連忙補充道。收買不行,就陷害嗎?這個事實更加确認了皇月岚的想法,她點點頭,對宋琪說:“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就放心吧。”

得到肯定答複的宋琪欣喜若狂,可剛剛放下一些的心頭大石又在想到另一個問題時提到了半空:“可是對方是丞相啊,又是這樣大的罪名,你一個商人又怎麽能辦到呢?”

“一切都交給我吧。”皇月岚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卻讓宋琪感受到一種強大的自信。他甚至不知道皇月岚的自信是從哪兒來的,但“她一定能辦到”的念頭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冒了出來。

囑咐宋琪不要洩露自己回來的消息,讓他去休息後,皇月岚獨自一人坐在月光之下,喚到:“影。”一個黑影瞬間出現在皇月岚的面前。“我不是讓你派人監視沈彥歆的動向了嗎?為什麽秘密抓了宋雨澤這事沒有向我彙報?”皇月岚沉聲問道,雖然語氣并無太大變化,但氣場已經與剛剛完全不同了。

“屬下失職,請殿下責罰。”影的聲音冷淡的沒有一絲起伏,單膝跪在了皇月岚的面前。他處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之中,用黑暗将自己的情感完全掩藏,就像只知道完成命令的木頭人。皇月岚沉默的看着他,原本要生氣的心情冷卻下來,竟隐約生出幾分心疼的不忍,他活的太累了,自己不該這樣苛責他。

半晌,她終于長嘆一聲,放緩了語氣:“罷了,不知者無罪,以後注意吧。”影擡頭迅速的看了她一眼,又垂下頭,生硬的重複了一遍:“請殿下責罰。”這根木頭!不罰他他還不樂意了。皇月岚是又好氣又好笑,只能說:“那就罰你幫我調查一下宋雨澤通敵叛國的證據是怎麽來的吧。”

接到命令,影又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只是這次的動作比往常慢了半拍。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皇月岚就動身進了皇宮,沒有驚動舞月樓的任何人。她走在皇宮的大路上,正好與剛下朝的百官碰了個正着。大家看見現在應該出宮在外的皇月岚出現,大為驚奇。被交代保護太子的許晟涵更是緊張的打量了她一番,确認她沒什麽問題後才松了口氣詢問道:“太子殿下此刻為什麽會在皇宮?”

皇月岚兩手一攤,做出無奈狀,只是臉上卻滿是寵溺:“這不太子妃遺忘了一件異常喜愛之物,我不忍心看他難過,又不放心其他人,只好親自回來取一趟了。”這樣的原因再度讓衆人集體無語了。片刻的沉默後,回過神來的人有的假惺惺的拍拍馬屁,有的不屑冷哼,各自離開了。

“右丞相請留步。”見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皇月岚出聲叫住了沈彥歆。“太子殿下有何吩咐?”沈彥歆停下腳步,行了一個禮。“我剛剛在宮中聽聞右丞相抓住一個通敵叛國之人,實屬功不可沒啊。”皇月岚上前幾步,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拍拍沈彥歆的肩膀,恭維道。

“不敢當不敢當,為國出力乃臣子本分啊。”沈彥歆馬上謙虛的回應道。皇月岚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沈彥歆邊走邊說:“不知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

“此人正是中岳國首富宋雨澤。身為男子卻坐擁富可敵國之財産,不能不令人起疑啊。我稍加查探,果然發現了他通敵叛國的證據。”沈彥歆一副鐵證如山不容抵賴的堅毅表情。

起疑你個大頭鬼啊!皇月岚忍不住在心裏暗罵了一句,臉上卻露出了好奇:“哦?那他的本事可不小。我出宮這一日也聽聞不少他的傳聞,可否讓我也去見識一下這位男子?”沈彥歆的面上浮現出為難的神色:“這……此人正押在天牢,太子殿下貴體恐不便涉足。”

“為了中岳國安危,這點事情算不了什麽!”皇月岚擺出大義凜然的表情。無論沈彥歆如何阻攔,皇月岚都巧妙應對,最後她只得答應陪同前去。

這裏沒有陽光,有的只是終日不見天日的陰暗;這裏沒有生機,有的只是病入膏肓的腐朽;這裏沒有希望,有的只是瀕臨死亡的絕望,這就是天牢。還未踏入,就聞見撲鼻而來的惡臭和難以忍受的黴味,昏暗的燈光在這個暗淡的地方暈出冰冷的光,只聽得見犯人聲嘶力竭的哀求和哭喊。

強忍着胃裏的陣陣難受,皇月岚的腳步沒有片刻停頓,她暗暗在心底發誓,日後決不讓這天牢再入一人。沈彥歆幾次要求皇月岚返回,都被皇月岚婉拒了,直到停在最裏面的一扇牢門外。雜亂的稻草堆上,一個男子正靜靜的坐着。即使是這樣的地方,也絲毫無損他的優雅氣質,只是手中的微搖的折扇洩露了他心底的不安。

聽見響動,男子轉頭,露出一個略顯凄涼的微笑:“又要審訊嗎?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皇月岚的心剎那被揪緊,轉過臉不再看他,對沈彥歆說道:“這男子故怯財饷淳枚嘉賜侶鬥趾粒蝗缛夢沂允裕俊鄙蜓屐試籮案嶄占僥兇幼返囊凰布涞惱叮愕阃罰美甕方蚊糯蚩約和說攪送饷妗

四下無人,皇月岚再也控制不住心疼的感覺,将男子輕輕的抱在懷中。突然襲來的溫暖擁抱讓男子的眼眸裏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折扇就這樣“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月岚……?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皇月岚的聲音很低,卻異常堅定,這讓自出事以來都勉強保持着理智的宋雨澤有一瞬間想要哭泣的沖動。

皇月岚的目光撇向放在一旁馊了的飯菜,抽出插在頭上的銀質簪子一試,變黑的銀簪讓皇月岚的臉沉了下來,沈彥歆那個混蛋,竟然想要死無對證,要是她再晚來一步……皇月岚不敢再往下想了,将宋雨澤抱的更緊。

“雨澤,配合我。”皇月岚在他耳邊低聲說着,将簪子插回發中。宋雨澤不知道她想幹什麽,一向精明的頭腦此刻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異常鮮明,相信她。?

☆、Chapter 54

? Chapter 54 橫生枝節(中)

緊接着,皇月岚做出了一個讓宋雨澤震驚的舉動。

只見她三下五除二解下了自己的上衣丢在一旁,又開始解宋雨澤的衣服。宋雨澤本能的掙紮了一下,卻見皇月岚的眼眸一片清明,竟鬼使神差的放棄了抵抗。待宋雨澤的衣服只剩下薄薄的一層,裏面的肌膚若隐若現時,皇月岚整個将他壓倒在稻草上,并弄亂了他的頭發,遮住他的臉。

這樣的舉動讓受到現代教育的皇月岚也紅了臉,努力的平複了一下心情後,她忽然“啊”的大叫一聲。聽見聲音沖進來的沈彥歆和牢頭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這很是香豔的一幕,兩個衣衫不整的人糾纏的身體和淩亂的稻草講述着剛剛發生的事情。

看見有人沖進來,皇月岚動作迅速的拿起一旁的衣服遮住宋雨澤,姿态慵懶無比的站了起來,眼神是暧昧不清的勾魂:“右丞相,此人就交給我吧。我定會好好審問他,将事情的前因後果弄清楚。”沈彥歆震驚之下滿目了然,還是拒絕道:“此事萬萬不可!此人乃我國重犯,關系重大。若是讓他逃跑,可是重罪。”

皇月岚嗤笑一聲,慢吞吞的整理着衣服,眼神卻銳利如劍,渾身上下散發出難以抗拒的霸氣:“我堂堂中岳國太子,還看不住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嗎?還是說,非得我親自去請示母皇,右丞相才能做決定嗎?”

皇月岚那滿身不容拒絕的氣勢竟讓見慣了大世面的沈彥歆也微微有些忌憚,又聽她語氣堅決,只得順水推舟道:“不敢不敢。微臣自是相信太子的。”

剛剛的情景再加上市井裏對皇月岚的傳言,讓沈彥歆以為皇月岚只是迷戀宋雨澤的美貌,待對他失去興趣自會不再理會,于是也做個順水人情,讨好一下,最後這宋雨澤還是會落到她的手上。

“那麽,我會派人将他送入我府中,嚴加看管的。右丞相不必多慮,若是他逃跑,我會付上全部責任的。”目的達成,皇月岚恢複了平常的語氣,不曾回頭看宋雨澤一眼,跟着沈彥歆一起出了天牢。

皇月岚所說的府上,當然不是指東宮,也不是舞月樓,而是她恢複太子身份後皇曜鳳賜給她的一座府邸,坐落在京城稍微偏遠一些的地方,環境很好,原本就是為她休息所用,她還從來沒有去過,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

皇月岚前腳剛到這座府邸,後腳押送宋雨澤的人就來了。“把他送到我的房間。”皇月岚對押送宋雨澤的人吩咐道,毫不在意衆人暧昧的眼神,跟在宋雨澤後面走進了房間。

将房門關好,讓影守住房門不讓人靠近後,皇月岚趕緊替宋雨澤松綁,看着他手腕上繩子的勒痕,心裏一痛,問道:“讓你受苦了。你沒事吧?沒受什麽傷吧?”皇月岚突然想起他很有可能被用刑,馬上緊張的圍着他左看右看。

“我沒事。”仿佛看出她在擔心什麽,宋雨澤雲淡風輕的一笑,手中的折扇停止搖動,一雙精明的眸子看向皇月岚,“你……是太子?”皇月岚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承認了。

宋雨澤雖然身在異國,但中岳國的大事他也知曉很多,這段時間的傳聞幾乎全都是有關痊愈的病弱太子的,大多是說她愛夫若命、不愛江山愛美人,原來,竟是她嗎?可是,自己遇見她時,她身無分文卻完全不像病弱的樣子,莫非傳聞是假的?

“你……已經娶妻?”宋雨澤試探着問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抱着期待,又為何在她回答“是,娶了一個側妃”後失落的那麽明顯。她娶的一定是那位淩公子吧,那就不奇怪了,未成親前她就對他如此關懷愛護了。

剛剛他還從押送他的人口中聽聞,她本已經出宮,突然趕回來只是為了給太子妃取東西。宋雨澤這麽想着,心底泛起的陣陣疼痛強烈的無法忽視,将久別重逢的喜悅完全淹沒。

“雨澤,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皇月岚的聲音将宋雨澤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神志喚了回來。宋雨澤這才猛然想起,自己身上背負着通敵叛國的罪名,剛剛被皇月岚設計從天牢救出。

“你為什麽要救我?我是通敵叛國的罪人啊。”宋雨澤用折扇遮住露出苦笑的半邊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直直的看着皇月岚。皇月岚半點猶豫也沒有,脫口道:“通敵叛國?我根本就不相信啊。”

宋雨澤的心似乎被什麽狠狠的撞擊了,在他衆叛親離、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相助的時候,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他的時候,她竟然還這樣信任着他。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宋雨澤的笑容更加苦澀,視線從皇月岚身上移開,望着地面,然後,突然朗聲大笑:“哈哈!你真是天真的可以啊!”皇月岚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并沒有說話。

宋雨澤笑了一會兒,用手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語氣裏充滿輕蔑:“你真傻,被我騙的團團轉。你以為我如此好心的幫助你嗎?我是個商人,沒有利益的事情怎麽會去做?我早就知道你是太子,所以才出手相助。我幫你不過是為了從你身上得到中岳國的情報而已。事實上,我就是通敵叛國的罪人!”

餘光看見皇月岚複雜的神色漸漸趨于冰涼,他的心痛到極致卻又有一絲釋然,就這樣結束吧,不要讓她再卷入這件事中,這也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你說完了?”皇月岚的聲音冰涼的不帶一絲溫度。宋雨澤的心裏疼痛,面上卻微笑着點頭。

“說完了就講講是怎麽回事吧,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才好幫你。”皇月岚的冷冷的聲音忽然轉為嘆息。急轉直下的情況讓宋雨澤啞然,半晌才愣愣的吐出一句:“我騙了你,你為什麽還要幫我?”

皇月岚失笑,搶過宋雨澤的折扇狠狠的敲了敲他那個本來挺精明此刻卻變成了榆木的腦袋:“笨蛋,你說的那些話,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怕連累我,下次麻煩你編一個好一點的謊話,剛剛那種程度,騙不到我。不幫你,我千裏迢迢趕回來又是為什麽啊?”

“不是為了給太子妃拿東西嗎?”宋雨澤還是呆愣愣的回答。“哼,你消息倒是靈通。”皇月岚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那種理由是說給別人聽的,你才是我的目的。”

不知道為什麽,皇月岚的這幾句話,将宋雨澤心裏的痛意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喜悅。衆叛親離又如何?她信他。無人相助又如何?她會救他!

與宋雨澤的一番交談,再加上之前已經收集到的情報,總算讓皇月岚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情況與她之前的猜想沒什麽差別,通敵叛國的證據只是一封信,不知何時被何人放進了他的包裹。拒絕了沈彥歆的求親帖後,官兵将他攔住搜查,發現了那封信。如此巧合,毫無疑問那信是沈彥歆派人放進去的。

這計策其實很簡單拙劣,唯一高明之處就在于,她算準了,這麽大的罪名壓下來,不會有人出手相助毫無身家背景的宋雨澤。

弄明白了情況,事情就好辦多了。囑咐下人好好看管宋雨澤後,皇月岚再次進了宮。将事情的真相和自己的分析告知了皇曜鳳。皇曜鳳雖不如皇月岚那樣相信宋雨澤,但在不能讓宋雨澤的財産落入沈彥歆之手這一點上卻和皇月岚達成了共識。

緊接着,宮裏傳出皇後蘭月染病的消息,恰好回宮的皇月岚順理成章的被留在宮中。與此同時,影宮也暗中全力調查,一方面尋找放信件的人,一方面試圖從沈彥歆府中偷出那封已經成為證據的信。

在皇月岚的安排下,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因為完全沒料到已出宮在外的皇月岚會插手這件跟她毫不相幹的事,被她的回馬槍殺的措手不及的沈彥歆在準備期間就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幾次派出殺手暗殺宋雨澤,無奈皇月岚一直陪在左右下不了手。直到幾日後的禦審。?

☆、Chapter 55

? Chapter 55 橫生枝節(下)

今日,南書房充斥着與往日不同的凝重氣氛,因為這裏即将進行一場事關重大的通敵叛國案的禦審。

伴随着若蘭的一聲“皇上駕到”,皇曜鳳緩慢的步入南書房,端坐在了上位上。幾位重臣給皇上行禮後,坐在了下手的位置,同樣是神色嚴肅。只有坐在皇曜鳳旁邊的太子皇月岚顯得與整體風格格格不入,懶散的像是在看一場戲。

此事一過,沈彥歆必然會注意到她,她前段時間刻意營造出的懶散形象将不複存在,她根基尚不穩,原不該在此時鋒芒畢露,但為了救宋雨澤,顧不了那麽多了。

皇月岚微微眯起眼睛,在下面的臣子中發現了餘雪瑤的身影,又掃視一圈,發現除了幾位元老級的朝臣以外,大多是她選拔上來的人,唇邊勾起一個幾乎不可聞的笑,她果然沒看錯人,此刻倒也有了與沈彥歆一搏的資本。

“帶犯人!”随着若蘭一聲高喊,身着囚服手腳帶着鐐铐的宋雨澤被人帶上了大殿。盡管還是階下囚,但他身上優雅從容的氣質卻難以掩藏。“草民宋雨澤,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宋雨澤的聲音清朗平靜,施施然行禮,跪在了大殿正中。

“大膽宋雨澤,通敵叛國,你可知罪?”皇曜鳳驚堂木一拍,語氣淩厲,不怒自威。“啓禀聖上,草民只是一介商賈,一向奉公守法,豈敢通敵叛國?望聖上明察!”宋雨澤毫不畏懼的為自己辯護,對皇曜鳳的質問對答如流。

宋雨澤能憑借男兒身在這個女尊世界創下這樣的事業絕非偶然,他一定有其過人之處。望着臺下的宋雨澤,皇月岚再次深深的意識到了這點。

“那在你包裹之中搜出的信件又作何解釋?”雖然早就料到他不會承認,但他那不卑不亢的态度也着實讓皇曜鳳驚訝了一下。“草民不知。”宋雨澤如實回答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右丞相,将物證呈上來。”皇曜鳳揮了揮手,威嚴的吩咐。

沈彥歆讓人将那封信呈了上來。皇曜鳳接過信件,打開一看,裏面的內容讓她憤怒的将信摔在宋雨澤面前的地上:“證據确鑿,你還有何話可說?”

在其餘人都在皇曜鳳的怒氣中不敢發言的時候,皇月岚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起身一禮:“母皇,兒臣有話要說。”“啓禀母皇,兒臣日前出宮,發現了一名奇人。”不等皇曜鳳允許她開口,皇月岚不緊不慢的說着,讓若蘭将人請了進來。

大家一起望向門口,想看看皇月岚說的那名“奇人”是何方神聖,只有沈彥歆的目光裏閃過不易察覺的慌亂。沒想到,來者是卻是一名粗布衣服的女子,看見這麽多人在場,連走路的姿勢都很不自然,顯然沒見過什麽大世面。

“你有何絕技?”皇曜鳳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名女子,問道。“草民能模仿字跡。”女子有些緊張。說話間,皇月岚已經差人将筆墨紙硯準備好。“你可曾見過這封信?”皇曜鳳指了指被她丢在地上的信。女子撿起來看了一眼後,恭敬的拜道:“草民見過。有一黑衣人曾叫草民臨摹過這封信。”

“口說無憑,你臨摹一封。”皇曜鳳發話。“是。”那女子又是俯身一禮,執起毛筆,不大一會兒就完成了。若蘭将臨摹的信件和原件一齊呈給皇曜鳳,完全一樣的字跡讓她不自覺的揚眉,皇月岚适時的開口:“這信件僞造起來如此容易,豈能單憑一封信就斷定為國家稅收貢獻頗多的宋雨澤是通敵叛國的罪人呢?”

看百官一副贊同的樣子,皇月岚繼續說道:“其實兒臣聽聞此事,甚為憂心,于是也派人調查,結果抓住了一名可疑之人。”在皇曜鳳的指示下,若蘭将那人傳了上來。被押上來的女子身形瘦小,賊眉鼠眼的。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皇曜鳳厲聲道。吓得那瘦小的女子馬上跪下,顫抖着道:“草民孫以藍,原是一名小偷,但已金盆洗手多年了。”“你可識得此人?”皇曜鳳指指一直跪在旁邊的宋雨澤,說道,“如有半句假話,以欺君之罪論處。”

“草民不敢。”孫以藍縮了縮脖子,順着皇曜鳳指的方向看過去,驚叫道,“我認得他!日前有一人托我将一件物品秘密放在他的包裹中,事後給了我五百兩。”聽見足以讓案情整個逆轉的證詞,百官們唏噓聲一片,其中還夾雜着質疑。

皇月岚追問:“你确定是讓你秘密藏在他的包裹中,而不是交給他嗎?”“我确定!那人曾交代,萬萬不可被他發現。”瘦小女子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皇月岚猶如窺見獵物的獵人,不動聲色的一步步逼近真相:“你可記得是何物?又是何人所托?”

瘦小女子小眼睛一轉,指着放在皇曜鳳面前桌子上由沈彥歆呈上來的那封道,肯定的說:“就是那件東西!”“你确定是這件而不是另一件嗎?這兩件東西完全一樣啊。”皇月岚拿起桌上的兩封信,強調道。瘦小女子翻了個白眼,似乎在鄙視皇月岚:“我經手的東西,怎麽會認錯!”

“母皇,我想事情現在已經很明了了。”皇月岚也不多做解釋,問完自己想問的問題後,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恢複了慵懶的模樣。

皇曜鳳點點頭,威嚴的目光在臺下的衆臣身上一一掃過:“鐵證如山,宋雨澤應該是被人陷害的。真正的幕後黑手應當是那名黑衣人。衆愛卿有異議嗎?”皇帝都發話了,誰敢有異議。況且剛剛皇月岚呈上的證據已經足以讓他們信服了,于是大家都紛紛附和道:“皇上聖明,臣等沒有異議。”

“那好。孫以藍,你陷害他人,罪大惡極,但念在你并不知情又及時坦白,罰你協助刑部調查幕後黑手直至結束。右丞相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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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