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誰敢幹我我幹誰
“二弟,你怎麽了?”
“二哥,二哥!”
吳良隐隐約約的聽到耳邊有人叫喚,随着他的意識漸漸的清醒,吳良的右手手指也随之動了一下。
“大哥,到底是怎麽回事?那些條子開槍了?”吳良聽到的是迷彩褲的聲音,而那個絡腮胡沙啞的聲音随即響起:“你聽到槍響了?”
吳良的身體突然被人拉了起來,他眯起眼睛看到面前是迷彩褲一副兇惡的表情。
“肯定是這個小子,剛才就應該殺了他!”迷彩褲舉起錘子直接向吳良的腦袋上砸了下來,而吳良雖然意識還有些模糊,并且身體裏面蘊含的電勁兒還沒過去,但是他還是憑着本能用力的一推對方的肩膀,側身要躲開這下致命的攻擊。
可是吳良現在已非最佳的狀态,他雖然避開了要害,可是吳良只覺得左肩一陣劇痛,對方的錘子斜挂着直接砸在他的肩膀上。
“啊——”吳良忍不住叫了一聲,而這下把他砸的額頭登時冒出一層冷汗!而他的意識也随之清醒,吳良向後側側歪歪的走了幾步,那個迷彩褲得理不饒人一般,拎着錘子向吳良直撲過來!
對方的殘忍将吳良的狠辣勁兒勾了出來,他從小就和別人打架,曾經無數次的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吳良知道想要打敗惡人,就要表現的比對方還要兇惡!
“別他媽的逼我!”吳良右腿在地上一撐,身體不退反進直接撲入對方的懷裏,那個迷彩褲哪裏想到吳良會有這種反應?他的錘子還沒等舉起來,就被吳良按住了手,并且将他握着匕首的左手也推在外面。
去死!吳良一個頭槌向對方的腦袋撞了過去,或許是剛才被電擊的關系,這下吳良竟然感覺不太過多的疼痛。
而那個迷彩褲則慘叫一聲身體向後仰,他下意識的擡起腳想要将吳良踢走,可是吳良的經驗相當豐富,他先出一腳踢中了對方的褲裆,而迷彩褲的身體立刻弓成了一條蝦子,并且同時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給我住手!”絡腮胡擡手就是一槍!吳良覺得自己的耳膜嗡的一聲,而被散彈打下來的牆皮、碎石掉得吳良滿身、滿頭。
吳良反手将迷彩褲的匕首奪過來,然後直接比住了他的喉嚨。
“來啊!想殺死我就開槍!”吳良此刻态度相當的強硬,因為他發現距離炸彈爆炸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再拖下去的話銀行裏的人都得被炸死!
“你他媽的!”絡腮胡喘着粗氣,雙眼瞳孔急劇的收縮,緊緊的釘在吳良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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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你的兄弟給你陪葬?”吳良可不管那麽多,手裏的匕首一緊,直接在迷彩褲的喉嚨上劃破了一點,而鮮血順着傷口往下流,迷彩褲本來就受了重傷,這下更是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看來這個家夥也怕死的!
“你想怎麽的!”迷彩褲在絡腮胡心中還是有些地位的。
“把大家都放了!”吳良怕對方不答應,緊接着附加了條件:“我和這個孩子留下給你們當人質!那個女孩兒和保安傷的不輕,再不救的話很可能會死的!”
絡腮胡聽了吳良這話不由得向玻璃窗裏面看了一下,果然那個中槍的女孩兒臉色煞白,雖然她的同事已經盡可能的幫她止血、取暖了,可是傷口太重如果不送醫院的話,很可能會像吳良所說的那樣。
就在此時警方按要求送來了車子,并且喊話要求釋放部分受傷的人質。
“我不過是個小混混,我的命不值錢的!”吳良的身體漸漸恢複過來,而他此刻才能感覺到來自後背的重量,看來那個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爬到了自己的後背上,并且嘎嘎的叫了兩聲,好像鬧成這樣他看着很開心似的。
“你不趕快放人的話,等會兒大家一塊被炸死好了!”吳良這時倒是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絡腮胡的呼吸漸漸沉重,接着他揮舞着獵槍大吼了一聲:“都給我滾!滾得越快越好!”
那些男女在銀行角落蹲的早就心驚膽戰了,現在聽了絡腮胡的話如獲大赦,紛紛從地上爬起來,互相攙扶着往門口跑去。
“你走吧,這裏有我!”吳良掃了一眼身後的德瑞卡,而那個女孩兒點點頭,随着其他人迅速的離開了。
看着那個受傷的女孩兒和保安、甚至那個小偷都被送了出去,吳良稍微安心一些,而絡腮胡則用槍指着吳良喊道:“趕快把他放了,把我逼急了,我什麽事都能做出來!”
“OK!”吳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笑了,他一腳踹開了身前的迷彩褲,然後将身後的嬰兒抱在胸前。他确信絡腮胡就算怎麽生氣也不會傷害自己,因為其他的人質都跑了,如果殺了吳良的話,這幾個劫匪就等于是束手就擒了。
“小兔崽子,你敢陰我!”迷彩褲似乎是受到了屈辱,他爬起來輪着錘子就向吳良砸過來。
只可惜迷彩褲現在的狀态還不如吳良,在吳良的眼中對方的速度太慢了,而且漏洞太多,只需要……吳良一腳踹在迷彩褲的肚子上,那家夥再次嚎叫着向後飛了出去。
“你們不想跑了麽?還是那個炸彈是假的?”吳良指了指綁在柱子上的雷管,而對方的表情則驗證了他的猜測。這幾個家夥果然沒那麽厲害,看來所謂的炸藥确實是為了吓人用的。
“走!別說廢話!”雖然炸彈可能是假的,但是絡腮胡手裏的獵槍可是真家夥!
“好了,走了,走了!”吳良輕輕拍了拍懷裏的孩子,好像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我說,現在這裏面可沒什麽好人了,你也該動動了吧?”
而吳良懷裏的孩子則呀呀的笑着拍着手,似乎在稱贊吳良有本事吧?
迷彩褲将仍然昏迷在地上的綠夾克扶了起來,而絡腮胡則用獵槍逼着吳良,讓他在前面走。
吳良走了幾步,可是卻沒發現懷裏的孩子有一點反應,相應的他還顯得興高采烈的!
你有沒有搞錯啊?我已經把好人都弄出去了,你還想怎麽樣啊?吳良拍了一下懷裏的孩子,可是卻不敢用勁兒,省得這玩意來個雷磁暴,那麽倒黴的可就只有吳良一個人。
“小兔崽子,怎麽站在這裏不走了,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絡腮胡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他端着獵槍大聲喊道:“趕快給我走,要不然我崩了你,帶着孩子走!”
到底是差哪裏呢?吳良回憶着之前不久的那次落雷,如果被雷劈算是天譴的話,那麽應該如何觸發呢?
吳良此時正抱着那個嬰兒,當他轉過身子的時候,恰好将嬰兒轉到絡腮胡那邊。
吭吭~看着絡腮胡那暴戾的表情,嬰兒剛才還興高采烈的模樣陡然消失了,接着小臉一副受委屈的樣子,小嘴也随之撅了起來。
對,對,就是這樣!吳良終于想起來了,這個天譴的另一個發動條件就是,這個娃娃必須要哭出來!
“你以為用孩子做擋箭牌我就不敢開槍?”絡腮胡的手指已經摸到了扳機,不過令他想象不到的是,他發現身前的那個年輕人懷裏突然閃爍出亮光來,而且随着那亮光越來越閃,絡腮胡聽到周圍傳來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
吳良也很驚訝于自己看到的,他發現自己懷裏的孩子就好像是個小型發電廠一樣,雖然銀行的供電系統被絡腮胡打斷了,可是随着一圈圈的電弧外射,棚頂的電燈首先亮了起來,接着挂在四壁的監控錄像嗡的一響,指示紅燈閃爍,監控器也随之開始工作……
“怎麽樣了?裏面的情況怎麽樣?”特警隊李隊長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下去一截,因為随着劫匪要求的車輛到位,裏面有大部分人質被釋放出來,而傷者也已經送上了救護車。
但是為了怕劫匪趁機開槍制造混亂搶車逃跑,所以李隊還是讓手下的隊員、以及埋伏在制高點的狙擊手保持高度的警惕,如果有類似疑犯的人,特別是手持武器的人出門,那麽一律都要制服或者擊斃的。
那些人質的感情都有些激動,他們的家人有的也聞訊趕來,見到自己的親人沒事兒,紛紛聚在一起抱頭痛哭,這種場面李隊不是沒有經歷過,他也能夠理解從死亡線上爬回來的感覺。
而電視臺的記者也趁機紛紛作出第一時間的報道,他們已經在銀行外面等了十幾分鐘,雖然雙方對峙的時間并不長,但是因為有傷者、有槍擊,所以才把這次搶劫案搞得很嚴重。
李隊讓手下的隊員找來了一位情況稍好的人質,那是一位面貌有些普通的女學生,李隊以最快的時間了解到銀行裏發生的事情,令他驚訝的是一個年輕人竟然敢獨自對抗匪徒,并且以自身作為籌碼和條件,将其他人都救了出來!
現在還有這種人麽?李隊搖了搖頭,因為這種問題不是他應該去想的,雖然劫匪手裏只剩下一個人質,但是李隊的責任就是要保護他安然無恙!
“觀衆朋友們大家好,這裏是都市晚新聞!”一個身材高挑飽滿、并且長相很清秀的女孩兒手握話筒站在攝像機前:“這裏是劫案現場的跟蹤報道,距離劫匪第一次開槍到現在,大概已經過了十五分鐘左右,在談判專家和警力的共同努力下,劫匪已經釋放了被槍擊的傷者和絕大多數人質。”
“但是據我們對現場人員的采訪了解,發現在解救人質的背後原來有一位幕後英雄!他舍棄了個人安危,以自己交換所有人質的性命!”女孩兒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激動:“而這場劫案究竟會如何發展呢?這位無名英雄到底是誰呢?請繼續關注都市晚新聞的後續報道!這裏是見習記者沈莉莉為您帶來的報道……”
沈莉莉放下了話筒轉身望向銀行,她的雙眼睜得大大的,似乎想要透過玻璃窗看清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在銀行外忙做一團的時候,突然衆人聽到一聲巨響,伴随着聲音的強烈閃光差點沒把大家的眼睛晃瞎了!
接着銀行側壁的玻璃門窗同時從裏面向外破碎,而那些四處飛濺的玻璃碎片掉得到處都是,要不是大家站得遠非得受傷不可。
而銀行裏面也閃現出火光,一股股濃烈的黑煙從門窗裏洩露出來,此刻才有人反應過來大喊道:“炸彈,銀行裏面有炸彈!”
李隊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剛才他就聽說裏面被劫匪安放了炸彈,可是沒想到車子來了、人質都放了,可是炸彈卻爆炸了……
“救火,救人!”李隊反應最快,他迅速向銀行沖了過去,而消防隊、武警紛紛跟了上去,銀行外面的那些人也立刻亂了起來。
“快拍,快拍!”沈莉莉招呼攝像趕快向銀行門口跑,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個人影出現在銀行的大門口,而那個人影看起來有些臃腫、有些過于龐大了。
“對準他,可能是劫匪!”沈莉莉還是有些職業水準的,她的新聞嗅覺也相當的敏銳。
可是當那個人漸漸的走出濃煙的時候,大家發現他竟然是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