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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是入行早,但是壞處是,我文化水平太低了。哎,都怪我小時候太貪玩,不喜歡讀書,哪知道文化這麽重要啊,現在想補都沒得補.......”
淩苒有點莫名其妙:“沒在學校裏多呆幾年,又咋啦?人不光在學校裏能學到東西,工作中也一樣啊。你現在在這個行業裏,就是博導級水平,公司裏有人能跟你比麽?比如我舅舅,如果他比你強,我就找他不找你了......”
殷子波笑:“賀叔,嗯,賀叔不是幹這行的,他連木頭好壞,有裂無裂都看不明白。但是,他能管理公司,我就不行,要是我像他那樣,高中畢業就會好得多.....”
淩苒過去沒遇到過一個初中生,對“我文化程度低”這種說法,沒有任何實質性體會:“可是你這麽聰明,又有見識有思想,我每次跟你交談都覺得很開闊思路,能學到很多東西。你早就超越了什麽學歷的限制,為什麽要對自己初中畢業這麽耿耿于懷呢?沒受過高等教育,對你有任何困擾麽?”
“當然有困擾,困擾大了去了。比如,公司財務報表,我根本看不懂,賀叔就能看懂。”殷子波忽然有點賭氣,“其實,賀叔也不行。比如說吧,這次上市。其實五年前,就有大投行來找我們,建議我們上市,但是我們拒絕了,因為我們不懂,所以我們不敢。如果我和賀叔,兩個人裏面有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話,也不至于要拖到現在才考慮上市。”
淩苒無語,過了會,柔聲說:“上市發行準備過程中會涉及到資産重組,企業改制,財務清理等方面,非常專業,沒有哪家企業能夠自己完成,必須尋求專業機構解決。但是在這次上市的過程中,我們所有的人都會學到很多東西,得到提升,整個公司也會脫胎換骨,成為一個真正的現代化企業,從而進入下一個裏程碑。”
殷子波嘆了口氣:“上市的事情,反正是托給葉哥和你了。有你們兩個,我也沒啥好操心的。這些還是工作上的事,其實在生活中,還有很多,讓我覺得自己特傻-逼......”
“什麽事?”
“嗯,比如吧,你們經常用洋文,我一個洋文都不懂。葉哥有時随便爆個單詞出來,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我真不明白有啥好笑的,但是別人都笑,我不笑,哪成啊,我只好陪着笑,結果每次都笑得我腮幫子疼。”殷子波郁悶。
淩苒不知道說啥才好。
殷子波繼續嘀咕:“還有別的,他們說中文,我也聽不懂。有一回,有人建議去歌廳找小-姐。我說你可別喊我,我不碰小-姐的,我怕得病。那人就說;‘知道知道,子波老弟最純潔了,只玩柏拉圖,你們不要玷污了他‘。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我不明白他在說啥,也沒法罵回去,只好陪着笑兩聲,跟白癡似的。”
淩苒嘆了口氣:“柏拉圖,是個外來詞,就是精神戀愛的意思。柏拉圖式的愛情,指的是只精神上相愛,不發生肉-體關系的戀愛。你說你不找小-姐,他們笑話你只玩精神戀愛,這雖然有點嘲笑性質,但是沒有惡意。”
殷子波這下高興了:“哦,原來是精神戀愛的意思啊。精神戀愛,嗯,我喜歡。”
淩苒暈:這小子居然還喜歡精神戀愛,公-狗都沒你急。
淩苒嘆了口氣:“你今後聽見有啥不明白的詞,我在,你就問我,我不在,你就用手機查一下,網上都有解釋的。別悶在心裏。中文的組詞能力很強,我這次回國,也是,別人說話我聽不懂,明明字都認識,拼在一起不知道啥意思。”
殷子波淩苒寫的那幾頁紙翻來覆去的看,越看越喜歡,越看越得意:“這比葉哥他們公司寫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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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苒笑:“那當然,我就是嫌他們公司寫得不好,所以才自己寫一份當标底的。那些投行對這個行業不了解,東拼西湊,寫不出什麽好東西來。”
殷子波腦子裏靈光一閃:“嗯,要是葉哥他們公司寫成這樣,別的投行就沒得玩了。”
淩苒笑:“那你可以給他看看啊。不過,這事可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我就沒法在這行裏混了——自己監考,自己作弊。”
殷子波馬上說:“別人不會知道的,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連葉哥都不會知道。我就說我秘書給我寫出來的。”
淩苒心想:你秘書要是能寫出來,她還在你這掙5000塊一個月。
“好的,好得,反正一定要保密。”淩苒拼命點頭。
殷子波喜滋滋的走掉了。
淩苒暗暗的松了口氣:承志,你說一個人只有心理強大,才能放下。我現在可以說了,我放下了。我不僅原諒他了,我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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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波回到自己辦公室,興沖沖的給葉翎打電話:“葉哥,你今晚上有沒空,我們一起吃飯......哦,晚上有應酬,9點前結束,嗯,好的,晚上9點後見。”兩人約好見面的酒吧,各自收線。
殷子波一人呆在辦公室裏無所事事,這幾天被淩苒的這份文件弄得暈頭轉向,忽然間忙完了,殷子波跟少了啥似的,渾身不自在,腦子開始想入非非:柏拉圖式的戀愛,精神戀愛,精神戀愛,嗯,這樣她舅舅就沒啥把柄抓我了。
殷子波想了想,拿起手機,字斟句酌,一詠三嘆,修改了n遍,花了大半個小時,給淩苒發了份短信過去:
“世界為什麽有那麽多遺憾,因為,這是一個婆娑的世界。婆娑即是遺憾,遺憾就是美麗。秋天枯葉飄零,貌似平淡無奇,其實裏面孕育着自然的規律。平靜的生活像大海像枯井,純粹又自然,但是沒有大起大落的人生不能算完美。我平淡無奇,心如止水的度過了我人生的31個年頭,似乎很清淨安詳,其實我是在等待我人生的重大改變,渺茫但并不遙遠。”
過了兩分鐘,殷子波手機“嘟嘟”震動了兩下,殷子波那個激動啊:淩苒感動壞了吧。
殷子波趕緊抓起手機一看:你啥意思?沒看懂。
殷子波差點跳了起來:你咋能沒看懂捏,我不就是在說——美女,咱們柏拉圖式的戀愛吧。
殷子波想了想:看來淩苒是嫌我說得太隐晦,可是,我這人很低調啊,我不喜歡求愛說的太露骨啊。
殷子波想了半天,手機翻來翻去,終于,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殷子波把電腦打開,從Q-Q上給淩苒發了兩段詩過去:
“誰,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癫狂;
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誰,撫我之面,慰我半世哀傷;
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殷子波心想:這回,夠直白了吧。
半分鐘後,淩苒回話來了:子波,你是說,你有病,問我有沒藥是吧?不好意思,我沒有,精神類藥那是處方藥,輕易弄不到。
殷子波差點一口血噴在屏幕上:這他媽的,什麽理解能力。
殷子波想了想,在Q-Q上打字:淩苒,我們中午一起吃飯好不好?
淩苒回:如果你買單,可以,去哪吃?越貴越好。
殷子波一看,那個氣,我買單也算了,居然越貴越好,靠,赤果果的敲詐。
皇冠大廈6層,是一整層的快餐店,大廈裏各公司的員工中午大部分是在那裏解決午餐問題。皇冠給自己公司的員工還辦了卡,每月公司沖進去午餐費,員工用不完的,月底還可以在快餐店刷卡提現金,如果想要米啊,油啊之類的實物,也可以問快餐店要,抵現金。皇冠的員工幹脆管那快餐廳叫食堂。
殷子波氣沖沖的在Q-Q上打字:我們去吃-屎湯吧。
淩苒回:???
殷子波一看,要死,趕緊快速糾正:不是,不是屎湯,是屎湯。
淩苒會:嗯,你還是自己去吧,我就免了。
殷子波撞死的心都有:是食堂,食堂,哎,他媽的。
淩苒生氣:幹嘛罵人,兇毛線啊。
殷子波趕緊回:美胸
趕緊再回:沒胸
趕緊再糾正:沒兇
淩苒不回了。
殷子波那個頭大如鬥:淩苒,打錯了啊。我真不是那個意思啊。這樣,我們去吃點好的怎麽樣,日本料理,韓國烤肉,北京烤鴨,你喜歡吃啥。
淩苒回:這還差不多。我們一樣樣吃過來吧,你舍得嗎?
殷子波回:這有啥不舍得的,人生難得一只雞。
淩苒大怒:Fuck you。
殷子波急:哎,是人生難得一知己。
下面出現的一個帶驚嘆號的紅圈,原來淩苒已經把他拉黑了。
殷子波一巴掌扇在自己額頭上:這都啥事啊。
趕緊撥了內線過去,拼命解釋。
淩苒嘆了口氣:“行了,行了。不用說了,我明白,你打錯字了,你那電腦上都存的都啥詞啊......一起吃午飯?不去,沒胃口。為啥沒胃口?問你自己,我中午還吃得下飯嗎?”
淩苒“吧唧”一聲就把電話給挂了。
殷子波苦笑:我真的是打錯了啊。
殷子波覺得世界上沒人比自己更苦逼了。
殷子波自己也不想去食堂吃飯了,估計這輩子都不想再去那地方吃了,于是到大廈一樓去吃了碗拉面,又在味多美給淩苒買了一袋子糕點,巴巴的給她送到辦公室:“它家的奶油蛋糕挺好吃的。你嘗嘗看。”
淩苒沖他翻了個白眼,把手裏的噴壺放下,進裏間的衛生間洗了洗手,回來煮咖啡,吃糕點,順便給殷子波也泡了一杯。
殷子波一面喝咖啡一面沒話找話:“嗯,這盆蝴蝶蘭,開得真好。”
“伺候它煩死了,過兩天叫快遞給葉總送回去,讨嫌。”淩苒沒好氣的說。
“哎呀,別啊。這麽好看的花,你不要就放我辦公室吧。”殷子波動手搬花盆。
“那不行。你給我放下,你敢動我東西。”淩苒急,“這花養起來可費勁了,放你辦公室,兩天就被你香煙味給熏死了。”
“哦。”殷子波放下花盆,看見土上面插着一根溫度計一樣的東西,“這是啥。”
“濕度計。”
“哦,我還以為是肛-門表呢,原來是濕度計。”殷子波小聲嘀咕,
淩苒手裏奶油蛋糕掉桌面上了:“殷子波,你給我滾。出去,出去。”淩苒連推帶搡,把殷子波趕出了自己辦公室,還“乒”的一聲用力摔上了門。
殷子波站在走廊上,好幾個秘書從各扇門裏探頭出來看發生了啥事。
殷子波整整西裝衣領子,跺跺腳:“哎,流年不利,拍馬屁拍在馬腿上。”
下午,殷子波在辦公室裏苦苦思索,怎麽向淩苒賠禮道歉,送她啥東西好捏?殷子波想起葉翎的那盆蘭花了,天天看淩苒伺候這盆花,跟伺候她媽似的,又是噴水,又是曬天陽。嗯,看來她喜歡養花,不過,葉翎已經送了一盆了,自己再送一盆花去,沒新意。
殷子波想了想,到大廈4層的寵物商店去轉了一圈,提了個鳥籠子來,裏面是兩只非常漂亮的紅領綠鹦鹉:“淩苒,你看,這兩只鳥漂亮吧,送給你,養着玩。”
淩苒哭笑不得:“養鳥,拜托,養家裏還是養辦公室?還得伺候它們吃,還得打掃它們拉。不要不要,你自己養吧。”
原來是嫌麻煩啊,殷子波想想也有道理,提着鳥籠出去了。過了大半個小時,殷子波回來了,捧着一只小小的魚缸,裏面是兩條漂亮的熱帶魚:“這叫紅寶石魚,漂亮吧,很幹淨很好養,每天給它喂點魚食,一禮拜換一次水就行了。”
淩苒苦笑:“讓我喂魚。哎,我不喂的時候,好幾天忘記喂,喂的時候,一扔一大把。魚不是給我餓死,就是給我撐死。算了,算了,還是你自己養着吧,我這人什麽狗啊貓啊都養不活。”
這倒也是哦,每天喂魚确實麻煩了點,應該給她找個忘了喂也餓不死的啥東東來養。殷子波捧着魚缸出去了,半小時後,捧着另一只魚缸進來了,裏面是一堆綠色的小龜:“淩苒,你看,這是巴西龜,好看吧。很容易養,什麽時候想起來了扔點龜糧進去就行,忘記喂了,也餓不死。”
淩苒往天花板翻了兩個白眼:殷子波,你有完沒完。
淩苒無奈,有氣無力的呻-吟了一聲:“行,殷總,請您先放下,然後出去,把門給我關上,下午別再進來了,好麽?給我留點時間幹活吧,你可是付我四萬多一個月呢,難道是為了讓我在辦公室養鳥養魚養烏龜?”
殷子波想想,也是哦,确實自己是跑得太勤快了點,好吧,今天下午就不來了,今天下午自己也得幹點活了。殷子波美滋滋的出去了。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樓下快餐店的老板提着一個盒子到殷子波辦公室來了:“殷總,您公司的一位淩總,叫我們給您炖了一碗羹,剛剛弄好,給您送上來。”
老板打開隔熱盒,把一碗熱氣騰騰的肉羹放在殷子波面前,殷子波正有點餓,差點口水都流下來了:哇,淩苒,你怎麽對我這麽好啊。
“這是啥?”殷子波問。
“嗯,這個,應該算甲魚湯吧。不知道能不能這麽說。淩總給的8個巴西小龜,沒什麽肉,所以8個就炖了這麽一小碗羹......”
☆、下個圈套
? 9點鐘,殷子波跟葉翎在酒吧碰頭。殷子波找了張僻靜的桌子,從包裏掏出一疊折好的紙來:“我秘書幫我整理的,給你。”
酒吧燈光幽暗,葉翎把手機上的電筒打開,對着光開始看,只見第一頁上打着标題:木雕家具行業概述及皇冠公司市場份額分析及預測。
葉翎大吃一驚,急急往下翻,一共是10頁不到的紙,工整的排版,各種漂亮的曲線,華麗的圖表。葉翎頓時心下雪亮,一時酸甜苦辣俱全:“淩苒做的?”
殷子波急:“不是不是,是我口述,我秘書給我整理的。哥們,我這可是暗地裏給你放水啊。你可千萬別讓淩苒知道,否則她該去她舅舅那告狀了。”
葉翎一笑,從第一頁起開始仔細看。淩苒炮制的東西是典型的華爾街投行風格,簡潔而華麗的辭藻,精心選擇的數據和圖表,有理有據的胡說八道,各種的誘人上鈎。
這份概述主要目的就是要證明皇冠公司是木雕行業的龍頭老大,這個不難,因為皇冠确實是,但是怎麽證明皇冠未來五年裏能掙很多很多錢,公司會翻倍的擴張,利潤會天文數字的膨脹呢,那就得找“類比公司”,用他們的數據來說服閱讀者。于是淩苒就開始各種的篩選,選擇增長速度最快的公司,但是皇冠是做木雕的,總不能拖個做賣電腦芯片的公司來類比吧,于是就打擦邊球,找個賣電腦桌的來,但是賣電腦桌的是家小公司,好吧,找家總公司賣芯片同時子公司賣電腦桌的來.....這樣無限的篩選下去,其實類比公司跟皇冠已經毫無共同之處,但是在淩苒一通胡扯之後,給人的感覺是:皇冠會跟電腦公司一樣會呈幾何比例增長。
華爾街的投行最喜歡用這種多項類比方法,這種類比方法設計精良,證據充足,讓人看了跟吃了興奮-劑一樣亢奮莫名,再加上殷子波對行業理解透徹,見解精辟,在錯誤的路途上往深處推波助瀾,結果自然是驚心動魄的荒漠。就好像結婚筵席散,各種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彙聚一堂,就聽見新郎的老爹在那裏介紹:這位是我哥,XX部部長,那位是我姐,XX公司董事長。聞着莫不肅然起敬,覺得新郎家好顯赫,親戚個個高官巨賈,新郎今後必将錢途無量。其實所謂的哥是十八代同宗的堂兄,姐是再婚二舅老婆的表妹......
炮制這樣的說明書不光要熟悉資本運作的套路——這完全靠最嚴酷的訓練,而且非常耗時耗力,删選的本身就像在大海裏撈針一樣,完全是一種人力的轟炸,這就是華爾街的核心戰鬥力——人海戰術,中低級職員們無一例外的72小時不睡的在那裏拼命挑選數據炮制文件,幾年在現代化辦公室裏過不見陽光的生活,忍耐着精神體力的極度透支,然後在每個項目的短暫休整期間,跑到最醉生夢死的高級酒吧裏去過最銷魂放縱的夜晚,吃最昂貴的牛排,三磅重的龍蝦,喝成打的紅酒,找最漂亮的脫衣-舞-娘......
葉翎越看越驚心。五年前,淩苒為了能随時應約,抽屜裏滿滿一抽屜的病假條。那時醫院不像現在那麽嚴格,淩苒托所有同事看醫生時順便給自己開病假,随時備用,葉翎電話一來,她随便從抽屜裏拖出一張就往上面填日期,除了請假外,淩苒上班不是打瞌睡就是溜號。營業部的主任看在她媽的面子上拿她無可奈何,還幫她掩飾:“哎,人家小姑娘,對人家太嚴了,要哭的。”淩苒還真有臉皮哭,因為缺勤太多,被扣獎金,淩苒就嗚嗚哭上一場,哭得周圍人只能對她種種不要臉行徑睜只眼閉只眼.......
葉翎捏着那幾頁紙,心中說不出什麽滋味:我的苒苒,你真的完全變了。這五年,你在美國,承受了多少......
殷子波見葉翎看完後并不發表意見,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得發急:“葉哥,怎麽樣?”
葉翎擡起眼來,看着殷子波一笑:“這是你秘書給你整理的?”
“那當然。”
葉翎笑:“她水平不錯,要不要到我公司來當SVP?SVP薪水在3-4萬一個月,項目完成後另有分紅,一般分紅數目跟薪水總額差不多。你問她一下願不願意跳槽。”
殷子波吓一跳:“這你就別想了吧,她不會願意的。”哇,淩苒,你這麽值錢啊,殷子波頓時滿心歡喜,仰慕愛慕。
殷子波過去一直認為賀剛開給淩苒50萬年薪是假公濟私,今天被葉翎這麽一說,剎那間危機感重重——不能讓她被別人挖走哦,挖走了我咋辦捏,我要嚴防死守。至于,怎麽個嚴防死守法捏?殷子波覺得自己應該像淩苒說的那樣,要錢不要臉,啥都願意幹,比如出賣色相,陪美女睡覺......殷子波不要柏拉圖了,柏拉圖那種玩意兒只能騙騙高中生,看美女這副樣子,也不像個吃素的。
葉翎卻說:“為什麽不願意?”
殷子波急:“人家不願意就不願意,人家喜歡跟着我。”
“喜歡跟着你,憑啥,你那根jj是金子打的。”葉翎不客氣,“就是金子打的也沒用,又不能剁下來賣。”
殷子波生氣:“我老爸有公司50%的股份,我是獨生子。”
“那得過多少年才能變現啊,期貨雖好,不如現鈔。她應該去當你媽。”葉翎馬上反駁。
“怎麽可能,天下女人,但凡能當兒媳婦的,哪個會想去當媽。如果我老爸今年82,也許還是個考慮,我爸今年才52,好不好。”殷子波反駁。
兩人不說話了,都有點心煩。葉翎不知道怎麽處理殷子波才好,這小子是個不容小窺的勁敵,永遠不要用金錢權力美色去考驗愛情友情親情。但是總不能聽之任之吧,怎麽才能不落痕跡的在裏面攪合呢?既不能讓這小子追到淩苒,還不能跟這小子把關系搞僵了,比較還要從他手裏拿IPO。媽的,難度真夠大的,畢竟淩苒天天跟這小子在一起上班,兩人辦公室走來走去不到一分鐘,而自己遠在車程20分鐘外,一旦發現險情,等自己趕到,淩苒都可以當媽了好不好。
而殷子波則是在想,怎麽才能把淩苒泡到手,最好是不惹麻煩,沒後遺症的......當然這個今後再說,現在的問題是,淩苒好像跟自己不是同一個節拍——巴西小龜都給她炖成肉羹了,殷子波苦惱。
過了會,殷子波試探的小聲問:“葉哥,你一般送女孩什麽東西?”
葉翎不屑:“送東西?我從不送女人東西,都是直接付現金。”
“嗯,我看你送淩苒一盆花,兩盒巧克力,她倒是挺喜歡的。”殷子波支支吾吾。
“那是初次送客戶的小禮物,旨在給人好感,今後好發展關系,人家喜歡說明人家很給面子。”葉翎馬上說,“如果你是想追女人,靠這麽幾百塊錢一盆的話,幾十塊錢一盒的巧克力.....哼哼,你當你活在瓊瑤奶奶的小說裏啊。看看人家韓劇裏那些燒餅臉的男人,哪個出手不是豪宅名車。要與時俱進的好不好。”
“那怎麽辦?”殷子波想想也是,花啊巧克力啦,送給自己那些女朋友都不會放在心上,自己怎麽這麽蠢,今天下午送什麽烏龜啊,都是葉翎這小子誤導的。
“你過去送女人什麽東西?”葉翎問
“衣服啦,包包啦,首飾啦,化妝品啦,當然,最重要的是——零花錢啦。”殷子波說。
“那不就得了,你不是深谙其道嘛,怎麽今天就退化了捏。”葉翎說,“直接給她一張銀-行卡,然後叫她陪你滾床單。多麽簡單明了,多麽直接有效。”
殷子波懷疑的看看葉翎,然後腦補自己把一張銀-行卡放在淩苒面前......殷子波腦子裏出現的下一個鏡頭是:淩苒直接把銀-行卡摔自己臉上......說不定辦公桌上的所有東西,包括葉翎的那盆花都會沖自己飛過來......“人生難得一只雞。你真當我是只雞。”淩苒破口大罵。
“這肯定不行。”殷子波趕緊說,“我不知道往裏面沖多少錢好,而且,我跟她是馬路上認識的,這種行為風險性太高,她要是拿着銀-行卡跑了,我去哪找她去。”殷子波也不知道自己為毛要撒這種謊,可能是因為葉翎貌似也對淩苒頗有興趣,總之,不能讓競争對手知道自己思路。
“笨了吧,誰拿了銀-行卡會跑啊?難道她會不指望你繼續往裏面沖錢。”葉翎說,“沒拿到銀-行卡的會跑,拿到的,踢都踢不走。”
貌似是個好主意,而且如果淩苒跟自己先收錢,後上床,那她舅舅好意思再來逼自己娶她?但是......殷子波搖搖頭:“第一次就直接送錢麽?太露骨。你知道,我這人很低調的。最正派了。” “那就送東西,送像樣點的東西。別老是那麽小裏小氣,看你送女朋友的都啥玩意,一堆的地攤貨。”葉翎說。
殷子波急:“我哪有,我送得都是名牌好不好。再說了,我比你強.......”
“什麽名牌,你小子送女人東西有上千的嗎?。”葉翎對辯論這個問題不感興趣,于是說:“送女人東西嘛,要麽不送,要送就出手大方點,這樣才有震撼力。比如,她背什麽包?”
“嗯,經常換包,不過貴的不多,見過她背一個LV的,也見過她背一個Gi,好像其他的,牌子都一般般,Coach之類的。衣服也是這樣。”殷子波拼命回想。淩苒就第一天上班跟葉翎來公司那次穿得特別引人注目,平時也就常規打扮。
“說明她并不是真的有錢,卻愛慕虛榮,喜歡打扮。”葉翎說,“這種女人最好泡了。你明天去LV店,買個限量版的包,給她送過去。然後晚上請她去王府井的哪家飯店吃飯,吃飯前先把房間開好,吃飯時再送上首飾一盒,拼着花上10萬元錢,享盡一夜風流。”
“一晚上10萬。”殷子波不幹了,毛病啊,憑啥,郭-美-美都沒這麽貴。北京的三流小明星,一晚上不過數千,哪個不比她年輕比她風-騷。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葉翎說。
“哦。”殷子波在肚子裏打着預算。淩苒估計要比自己那些女朋友胃口大些,那些女孩薪水一年不到5萬,淩苒年薪50萬,平時送女朋友的東西,估計她看不上,但是難道自己得多花10倍的錢?有沒搞錯,玩個女人值得嘛。
殷子波其實不能算真正的富二代,老爸成為億萬富豪還是他十幾歲後的事,皇冠是他跟他老爸共同打拼出來的,心酸的發家史還滞留在心裏,而且現在殷子波正當壯年,長得又好,沒到皮寬肉松不掏錢找不到一具年輕的軀體的地步,事實上,他開着法拉利在街上轉一圈,有的是主動想上來搭車的好不好。殷子波開始打退堂鼓了——性價比太差。
葉翎看出他心思,馬上說:“其實也不一定要買限量版的。買個名牌裏面的低端貨更好,為什麽呢,因為,第一是名牌,再便宜它都貴,這樣就已經顯示出你的實力和檔次了,第二,第一次出手就送大牌裏的低端,是不是第二次就至少中檔啊,第三次是不是更貴啊。不能一次把女人的胃口填飽,要吊着她,讓她有點念想。這樣,她才會咬鈎。”
這個主意很合殷子波心意,殷子波其實也沒那麽小氣,只是覺得床都沒上過,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上到,就天女散花似的扔錢,有點莫名其妙,畢竟自己又不是肚腩男包女明星;說句自我吹噓的話——咱年輕英俊床功好,女明星應該來包養咱。
“你明天去LV店,把店裏最便宜的包買了,好好包裝一下,給她送過去,再在卡片上寫上:‘因為不知道小-姐喜歡什麽,所以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如果您有時間,下回我們一起去逛街’。這樣她一看,就明白了,你是在抛磚引玉。那怎麽把玉引出來樂,她是不是也該動動腦筋啊,主動點,殷勤點,陪你吃吃飯,看看電影啥的,然後你再送她一盒首飾,她是不是應該更體貼點,更溫暖點,來點身體-擦啥的,一來二往,到了第三次,你給她張銀-行卡,就可以去開房了。”葉翎指導着。
這個程序确實沒錯,殷子波過去也是一直這麽做的,還不用這麽破費,但是具體把淩苒這個人按進去,殷子波不知怎麽的,有點懷疑事情沒這麽容易:“她不肯收怎麽辦。”
“不肯收,那你也沒損失啊。”葉翎說,“大不了另送別的女人。”
殷子波一想到也是哦:如果不收,也沒損失,如果收了這麽一份大禮,難道能不陪自己吃頓飯,看場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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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波第二天中午興沖沖的跑到LV店裏:“把最便宜的那個拿來我看。”
店員拿出全店唯一一個沒上萬的來。殷子波皺眉頭了,包包确實不是很好看,小,形狀像個變形的粽子,又像個不規則的五角星,而且連個背帶都沒有,就兩個手環:“嗯,有沒大一點,漂亮一點的?”
第二便宜的就要一萬二,殷子波皺皺眉頭,這一萬二出去的,哎,真是有點師出無名。
殷子波叫店員給自己包裝好,回到辦公室,叫秘書給自己送過去。
10分鐘後,張寧來了,把盒子幾乎原封不動的給了殷子波秘書,包裝紙都包回去了,連上面的彩帶和花都再粘了一下:“淩總給殷總的。”
殷子波幾乎跳起來了:她居然不收,居然不收.......啥意思,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我的禮物?殷子波本來覺得不收也無所謂,反正可以改送別人,不浪費,但是淩苒真不收,殷子波那個難受啊:你怎麽可以這麽藐視我。
殷子波氣沖沖的走出辦公室,在兩個秘書眼皮底下,把盒子拿起來,往腋下一夾,擡腳就走。兩個秘書面面相觑,偷偷伸出頭看着,只見殷子波一言不發的就進淩苒辦公室去了。張寧回過頭來,沖殷子波秘書吐了吐舌頭,也跟着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殷子波把盒子放在淩苒面前:“怎麽?不喜歡?”
淩苒擡頭看看他:“為什麽你要送我LV包包?什麽目的?什麽原因?什麽理由?”
殷子波頓時噎住:我的大小-姐啊,難道我送你LV包包,還有什麽別的目的,別的原因,別的理由麽?當然是我喜歡你,我想追求你啦,這點都看不出來,那你也太白癡了吧。
可是,這話怎麽說才好捏。
殷子波支支吾吾:“嗯,你前兩天工作太辛苦。”
淩苒瞟了他一眼:“工作太辛苦?應該的,我拿公司薪水嘛。如果你真覺得我奉獻這麽大,那叫公司給我發獎金好了。”
殷子波趕緊說:“你幫了葉哥一個大忙......哦,不是,不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非常感謝。”
淩苒一笑:“朋友間幫忙是應該的,不言謝,尤其無需實物感謝。否則就不是幫忙,而是賣勞力了。這是我在上班時間寫的,而且也是公司要用的,當私活暗地裏出賣,不合适吧,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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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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