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一個男人殺了一個女人

宛秋涼輕輕扶着自己的唇，腦中浮現的全是幕寒川的臉。

安錦年發現她在發呆戳了戳她的胳膊：“你發什麽呆呀！”

宛秋涼回過神，猛地搖頭，又垂下眼睛。

天空是藍色的，樹葉是綠的，回憶也變得清澈。

十六歲時，宛秋涼很喜歡在紅磚路上跳格子，盡管每次都會玩的很晚她也會在紅磚路上多待會。

幕寒川發現後，他每天都會在紅磚路的路口等她，把偷偷買來的棒棒糖送給她，邊笑邊說：“糖果吃了會讓人開心的，你快點開心起來吧。”

“鬼扯蛋，我才不要。”她很想吃，但又不願意要，幕寒川就把棒棒糖塞進她的書包裏，然後趁她不注意偷親她的耳朵，看見她臉紅，很快的跑開。

記憶像糖果一樣甜甜的，但是回味的時候還是有些痛，有些酸。

暴雨，大街小巷都是打着雨傘到處跑的行人。

宛秋涼牽着一南穿過馬路，街上的車輛打開了車燈，從她們身邊駛過。

一南擡頭問她：“媽媽，我們要去哪呀？”

“去媽媽的一個病人家裏。”她們在一棟大廈底下停下，剛關了雨傘就接到了院長打來的電話。

院長急匆匆的吼她：“喂，病人那邊催了，你到了沒有呀？”

“到了，到了，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指名叫我去？”她納悶的問，一擡頭就看見從公寓門口出來的洛嚴冬。

他揚起笑臉對她笑，徑直走到她面前停了下來：“你好慢呀。”

“是你，叫的外診啊！”宛秋涼有點詫異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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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嚴冬輕笑了笑低頭看見她手裏牽的小一南頓時愣住了：“這是親戚家的孩子嗎？”

宛秋涼幹幹的笑：“這是我的孩子。”

“啊？”洛嚴冬頓時瞪大了眼睛。

小一南看他一臉驚訝的模樣，冷冷道：“我就是媽媽的孩子，叔叔你不用把眼睛看出來。”

洛嚴冬被他一句話弄的幹笑，現在的娃都這麽牙尖嘴利嗎？

“我們上去吧。”洛嚴冬給她指路，她帶着一南跟上去。

公寓是高級公寓，每一層的房間都是樓中樓，進了電梯後上了24層才停下。

當到了以後，洛嚴冬打開門後的一霎那，宛秋涼着實驚了。

本以為高級公寓，房間的配置一定是高級的，可她看見的确實一片狼藉，淩亂的畫布滿天飛，牆上地上都是奇奇怪怪的畫。

洛嚴冬看她驚訝的眼睛直瞪，溫和的笑了笑說：“別見怪，這些都是我媽畫的。”

“你媽？”洛大明星的媽媽，難道是瘋狂畫家嗎？宛秋涼眼皮子跳了跳，有點不可置信。

大廳中央趴着一個身影，手裏拿着畫壁在一張大畫布上塗鴉，洛嚴冬上前蹲在女人的身旁輕喚：“媽，別畫了。我們要看醫生了。”

女人木讷的扭頭看他，充血地眼睛猙獰的瞪着，不說話。

一南緊緊握了握宛秋涼的手說：“這個阿姨怎麽了？”

宛秋涼做了個手勢讓他安靜，地上的女人低下頭繼續埋頭畫畫，畫的是一個猙獰的人臉。

洛嚴冬無奈的站起來，在畫布裏找到沙發的位置讓他們坐下，緩緩說：“我媽幾年前受到了刺激，精神變得不怎麽正常，性格也時好時壞。”

“那怎麽不送她去醫院呢？”宛秋涼問，洛嚴冬淡淡笑道：“要是醫院說她是精神病呢？要我媽去精神病院嗎？”他頓了頓，“精神治療不可行，我就只能試試心理治療了”

一南蹲到了洛媽媽身邊，很認真的看她畫畫，一邊看一邊擺着小腦袋。

洛嚴冬笑道：“你不是心理醫生嗎？請你來治療治療我媽喽。”

宛秋涼有些猶豫的偏頭看過去，洛嚴冬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意，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讓記者拍到你的。”

宛秋涼向來就是不知道怎麽拒絕，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離開公寓時，她回想着洛媽媽的模樣，默默嘆氣。

一南嘟着小嘴巴若有所思，她笑着問他：“想什麽呀？”

一南擡起頭很認真地說：“洛媽媽畫的好像是一個男人殺死了一男一女。”

宛秋涼狠狠的驚出了一把汗。

“小孩子不可以有這麽可怕的思想的。”她抹着頭頂的汗滴說。

一南嘟嘟小嘴巴，一臉的不服氣。

“喂？”宛秋涼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幕寒川平靜的聲音問：“你在哪？”

她眨巴兩下眼睛：“在……哪好像不關你的事吧？”

“哦？那我問問你們院長。”

“喂，等一下。”她不想挨罵呀。

“想清楚了，想清楚了告訴我。”幕寒川繼續平靜的說。

“在一棟公寓附近的十字路口。”宛秋涼很無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