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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讓頭也不回,轉身去找傅展年了。
知曼坐立難安起來。
她不敢看蔚箐。
蔚箐那麽聰明,肯定已經猜到了。
她會看不起自己嗎?
會猜測、會腦補、會覺得她愛慕虛榮嗎?會相信她是真心愛傅展年嗎?
……
不管蔚箐怎麽想,知曼自己也不想見到傅展年,不想和他說任何一句話,不想動搖自己。
沒想到就能這麽巧碰上。
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知曼猶豫開口:“要不,我們先走吧?”
蔚箐看出了她為難,點頭,“行啊,反正也沒什麽玩的。這麽晚了,還是早點回學校好了,不然寝室要鎖門了。”
她一口幹了桌上的雞尾酒,拿着包站起身。
“走吧?”
知曼松了口氣,對蔚箐感激不盡,連忙用力點頭,跟着站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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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口,陸讓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攔住知曼,“知曼。”
知曼渾身一僵。
陸讓沒什麽笑意:“老傅有話想跟你說。”
知曼:“我不想聽。已經很晚了,我們要回學校了。”
陸讓可不敢讓她走掉。
已經有好些年沒見過傅展年發那麽大火了。
剛剛,他話才說完,一整桌玻璃杯和酒瓶通通碎了個幹淨。
這時候要沒把知曼弄回去,陸讓擔心自己的腦袋要被傅展年開瓢。
雖然兩人體型看起來差不多,他還真打不過勤于鍛煉的傅展年。
而且,陸讓心裏也覺得,知曼跟着傅展年挺好。
小麻雀家條件又不好。
傅展年為人潔身自好,對她也不差,有什麽可作的呢。
陸讓不讓開,牢牢攔住知曼,眼神裏有微醺酒意。
“知曼,聽話。老傅在等你。”他看向蔚箐,挑眉,“我讓司機送你同學回去。”
蔚箐一直沒說話,聽了這話,終于怒了,“大叔你有病啊!沒聽到曼曼說不想去嗎?你們搞綁架啊?我們要回學校!聽得明白嗎?聽不懂信不信我現在就立刻報警!”
她一把拍開陸讓,想拉知曼走。
三人堵在門口,鬧騰這麽會兒,已經有人在旁邊圍觀了。
陸讓完全不在意別人指指點點。
他在想,要不要讓保镖過來,強行把人攔下來呢。
這時。
清冷淡漠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曼曼。”
蔚箐能感覺到,知曼身體輕輕顫了顫。
她将她手臂握得更牢了,妄圖能給她一些勇氣。
傅展年從後面走到人群中央。
他臉色不是很好,表情也令人有些害怕,眼神烏沉沉,卷着滔天巨浪,要将徹底知曼吞噬。
傅展年:“曼曼,我們已經是連一句話都不能說的關系了嗎?”
……就算這個時候了,心髒還是會痛。
知曼脾氣不怯懦,只是習慣了在傅展年面前乖巧懂事。
她縮了縮脖子,“傅先生……今天已經太晚了,我明天還有事。”
傅展年略一點頭,對陸讓說:“你先陪這位同學出去等一下。我和知曼說幾句,很快。”
蔚箐還想再說話,被陸讓攔了一下。
他給不識趣的小女孩使眼色,示意她別把傅展年弄得更生氣了。
“妹妹,老傅說了很快,咱們就等一下下,等一下下保證把小曼曼安然無恙地送出來,和你一起回學校,啊。”
陸讓把蔚箐拖走了。
傅展年伸手,牽住知曼手腕,把她拉到裏面卡座。
他力氣很大,知曼被拉得踉踉跄跄,幾乎是摔進了軟墊沙發。
知曼狼狽地坐起來,理了理頭發。
傅展年靠着沙發靠背,看着她模樣,表情冷淡,姿勢還有些悠然自得。
知曼垂着眼:“……你想說什麽?”
他們之間還有什麽事,是上次在車裏沒說清楚的嗎?
傅展年不答。
昏暗燈光下,他目不轉睛,盯着知曼。
從上到下,一寸一寸,都不放過。
良久,他緩緩開口:“裙子是新買的嗎?很好看。”
知曼一愣。
她低頭看了看,“謝謝。”
傅展年:“你瘦,搭寬皮帶最好看。”
知曼哭笑不得,“你就是想說這個嗎?”
傅展年捏着一支煙,沒有點燃,只是拿在指尖撚。
他聲音淡淡:“卡沒有帶走,你哪來的錢生活?”
傅展年是昨天才知道,知曼從來沒有動過他給的零用錢,都放在卡裏,一動不動。
那些他送的衣服、珠寶、鞋包,也都整整齊齊地挂在衣帽間。
明明嶄新如昨,卻被主人無情遺棄。
知曼想跟他一刀兩斷。
這個認知,傅展年難以接受。
所以他才會答應陸讓,趁着周末,出來喝一杯。
卻沒想到還能在酒吧遇上知曼。
傅展年覺得自己好像更生氣了。
知曼從他話裏聽出了一點點關心意味,心跳快了一拍。
她握緊拳頭,小聲說:“有獎學金,以後我也會做兼職的。”
對于一個普通大學生來說,這些生活費足矣。
知曼本就不愛那些貴重品牌,只是傅展年以為她喜歡罷了。
她只是愛傅展年,愛傅展年以為的以為。
“呵。”
傅展年低笑。
知曼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牢牢地握着酒杯,指節泛出白色。
傅展年:“我還以為,離開我之後,你會過得多好呢。知曼,你學習這麽好,我會供你繼續上學,能給你優渥的生活,你要什麽都能滿足你……只要你陪在我身邊。”
傅展年寡言又冷漠,印象中,他很少說這麽長的話。
知曼快要把自己手心摳破。
她眼圈泛紅,不敢讓人看出端倪。
“傅先生,對不起。”
傅展年又笑了一聲,“你跟了我一年,應該了解我是什麽樣的人。”
“……”
“我不喜歡別人拒絕我。”
“傅先生……”
“你回去好好想想。”傅展年站起身,“想清楚一點,別讓我太生氣了。”
知曼沒太把話放在心裏。
一早。
她換好衣服,化了淡妝,跟着蔚箐一起出門。
蔚箐興致勃勃,跟她說起最近熱播劇。
知曼有些心不在焉。
地鐵還剩最後一站。
她在蔚箐的話題停下間隙,低低開口:“昨天……”
蔚箐“唔”了一聲。
知曼深吸一口氣:“沒什麽想問的嗎?”
蔚箐似笑非笑,看着她:“沒有啊。”
知曼讷讷,點頭,“哦,好。”
“如果你有什麽想發洩的,我聽聽也沒關系。”
發洩?
她有什麽好發洩呢?本來就是一廂情願。
動心就一敗塗地。
知曼苦笑:“現在還沒有,以後有了的話,會找你的。謝謝你,箐箐。”
……
學校禮儀社給他們争取了一個剪彩活動。
是一家科技公司,落地海市,建立東部地區分部。
請來的都是大人物,主辦那邊也盯得牢,禮儀小姐得漂亮、自然,不能出差錯。
任何一個細節都要仔細把關。
第一輪篩掉不少人。
知曼和蔚箐都被留下了。
第二輪,讓一屋子漂亮女孩穿着高跟鞋走幾步。
知曼跟着傅展年這一年,為了讨他喜歡,也為了能讓兩人身高差稍微和諧一點,高跟鞋穿得得心應手,走姿婷婷袅袅,渾身漂亮得像在發光。
她被第一個指了,留下。
很快,蔚箐也被留下。
一共留下了十個女孩,去裏面辦公室簽合同。
知曼仔細看了合同。
工作七個小時,工資一千二,日結,衣服鞋子和造型師都由他們統一提供。
這個條件好得出乎意料。
她簽了名,扭頭,沖着蔚箐感激一笑。
這一笑,同樣也落入了別人眼中。
……
宋奇脖子上挂着FQ金融實習生的名牌,站在門邊探頭探腦,問道:“莉姐,是在面試周三剪彩的禮儀小姐嗎?”
莉姐點頭。
宋奇:“哦。”
他往房間裏看了一眼,就對上了知曼的笑容。
倏忽,宋奇心跳加速,手心冒汗,腦袋一片空白。
他耳尖紅了紅。
很快,姑娘們簽好合同,三三兩兩離開。
宋奇在原地踟蹰許久,依然沒能鼓起勇氣。
等知曼走後,他依然不甘心,轉身看向莉姐。
“莉姐,好像有個女生是我老鄉诶!麻煩你,小姐姐們的個人資料能給我看一下嗎?”
傅展年等了三天,沒等到知曼。
他打電話給特助。
“把知曼這幾天的動向發給我,所有的全部都要,現在,馬上。”
特助動作迅速,十分鐘就将內容打包發到了郵箱。
傅展年靠在皮質椅背上,擰着眉,點開郵件。
他立刻知道了那件好看的裙子來自哪家店,也知道了知曼這幾天上了什麽課、在食堂點了什麽菜。
一樣樣,一件件,詳細到讓他很滿意。
傅展年鼠标滾動,一頁一頁浏覽了一會兒。
目光停留在最後一頁。
他放大了最後一頁的合同。
“FQ金融剪彩?”
特助貼心給了批注:陸讓先生有FQ金融三分之一的股份。剪彩活動在一個月前就邀請了您,您當時沒有給出明确回複。
傅展年皺眉沉思。
幾分鐘後,他拿起電話,言簡意赅:“去安排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別說标題不改更好啦
我也不想的!
這是為了和諧哈
大家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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