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周特助離開半月灣。
傅展年毫無睡意, 維持原來姿勢。
端坐着,一動不動。
林白露怎麽會突然去找知曼?
她對知曼說了什麽?
知曼會不會……被她氣跑了?
林林總總想法, 大晚上,一個一個往外冒。
相當折磨人。
傅展年擰起眉。
或許, 他讓楚宴去找林白露, 這件事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林寒霜已經死了。
去找她“莫須有”的家人,除了給活人心理慰藉以外, 毫無意義。
傅展年沒有被慰藉到。
雖然這話說出來, 過于冷血——他确實有在日漸淡忘林寒霜。
愛一輩子。
這承諾好像已經漸漸勉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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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枯坐一夜。
七點不到。
傅展年撥通楚宴電話。
楚宴昨天忙到淩晨。
一大早被吵醒, 他火冒三丈,連傅展年都不給面子了。
“傅哥你又吃錯什麽藥了這麽大早上的是瘋了嗎要不去看看病吧我好困你弟弟我不是二十歲熬夜也有精神的年紀了我們晚點……”
“楚宴。”
楚宴條件反射住口。
傅展年聲音暗啞:“曼曼去南江出差了,你多照顧一些。”
楚宴難以置信。
“就這麽個事兒?!哥, 知曼小朋友只是出個差, 兩三天就回去了吧?值得你大早上打電話過來叮囑我嗎?”
“……值得。”
傅展年挂了電話。
紙條安安靜靜躺在抽屜裏。
傅展年将那張紙拿出來, 眼神飄了一下。
落在最後一行字上。
【我恨你。】
三個字,像是帶着無盡血淚。
在控訴他。
和前面所寫的“愛”,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愛嗎?
那是為什麽, 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傅展年握緊拳頭。
他将紙條丢回抽屜深處, 重重鎖上。
七點。
天已經大亮。
傅展年洗了把臉, 換衣服, 出發去公司,繼續工作。
楚宴卻徹底睡不着了。
唉聲嘆氣半天,還是老老實實幫大哥做事。
“老汪,幫我查查, FQ金融他們住哪個酒店?就陸讓哥拿股份那個公司。”
……
在南江這幾天。
知曼盡職盡責,扮演打雜角色。
忙前忙後,十分辛苦。
好在,雖然磕磕絆絆,還是學了不少東西。
業務指标可以換提成,她自己跟來,天天聽着,軟文也寫得容易許多。
知曼做好排版。
然後将今天內容發到了公衆號上。
她長舒一口氣。
合上電腦,下樓吃飯。
按照出差規格,公司給他們定了四星級酒店。
二樓就是自助餐廳。
知曼緩步走進去。
倏地,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她停下腳步,皺眉,看向那男人亮紅頭發。
楚宴一直坐在最門口。
所以知曼一過來,他立馬就注意到了。
本就是在等她。
楚宴朝她招手。
他笑:“小知曼,還記得我嗎?”
知曼沒什麽好臉色,冷着臉,輕聲問:“楚先生,有事嗎?”
楚宴大大咧咧地走到知曼身邊。
他伸手,哥倆好一樣,勾着她肩膀。
“到南江來也不跟哥說一聲,走,請你去吃好吃的。”
“……”
見了鬼了。
知曼驚恐後退了好幾步。
退離他動作範圍以外。
她戒備萬分。
“楚先生,有什麽事,在這裏說就行了。我們好像也沒有那麽熟。”
楚宴“啧”了一聲,嘟囔:“……真不可愛。”
知曼:“……”
楚宴撓了撓頭頂紅毛。
他說:“好吧好吧,你別害怕。只是找你聊點事而已。”
知曼依然嚴肅。
她怕極了傅展年,連帶着也怕他朋友,自然不敢跟楚宴走。
楚宴聳肩,沒有強求。
兩人換去了自助餐廳裏靠窗位,面對面坐下。
這位置,一邊是玻璃窗一邊是走道,又有柱子擋在前面。
很适合說正事。
知曼無意識攪手指。
楚宴發現她緊張,聲音刻意放溫柔許多。
“我聽傅哥說了,小知曼,這陣你受苦了。”
知曼一僵。
楚宴語氣不緊不慢,聽着很舒服,“他雖然有點犯病,但是還是關心你的。今天早上特地打電話來,讓我照顧你,我這不就來了嘛。”
知曼冷哼了一聲:“不必假好心。”
她不過是一個玩物罷了。
有了更好的,就該幹幹脆脆丢棄舊玩具,對大家都好。
還來整這套做什麽。
是想撩撥誰呢。
知曼指甲幾乎摳進手心肉裏。
楚宴笑了,“猜到你不會很高興。一會兒忙嗎?不忙的話,咱倆聊聊天也行。”
知曼:“忙。”
楚宴“哦”了一聲。
“那也聊會兒吧。”
“……”
知曼其實有些累了。
但是她仿佛被黏在座位上,一動也不能動。
楚宴是開酒吧的,迎來送往,每天見識各類人。論和人交流,陸讓和傅展年都不是他對手。
他講話也讓知曼舒适。
“你知道嘛,我是和傅哥一塊兒長大的,所以肯定比別人知道的多些。”
“他家裏亂七八糟的,他爹又給他留了傅氏這麽大一個爛攤子,所以傅哥很早慧,初中那會兒,我們都還在算三角函數呢,他已經在琢磨股票了。脾氣也是,不僅冷漠,還有點滅絕人性。”
“這點性子就一直跟了他二十來年。小知曼,我之前聽說,傅哥折磨你了……你別生氣,我和陸讓都覺得他現在狀态不對勁,在勸他看心理醫生了。”
知曼表示認同。
她用力點頭,“他确實該去看病。”
雖然傅展年任何事,都已經與她無關。
但是目前最大受害人,還不是她麽。
知曼心說,要不是曾經那麽愛過,她早就報警去了。
楚宴苦笑了一聲。
他做了最後總結陳詞。
“你別害怕他。傅哥對你絕對是有感情的,小知曼,他從不許別人說你,也不許我們開玩笑。他只是口是心非罷了。”
知曼“唰”一下,站起身。
她被楚宴氣笑了。
“楚先生,如果一個人,折辱你、玩弄你、對你動過殺意,你還能原諒他、不害怕他嗎?”
楚宴:“……”
知曼一字一句說:“我做不到。”-
知曼和楚宴不歡而散。
楚宴沒辦法,只能找人跟着她。
知曼毫無察覺。
在南江呆了四天,FQ一行人要回海市了。
最後一天早上。
同事們站在出租車前,清點人數。
“……知曼去哪兒了啊?”
“沒見着人,剛剛吃早飯也沒下來。”
“她是和誰一起住的?”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都搖頭。
這次項目組,一共來了三個女生。
另外兩個都是項目組裏的,很熟悉,自然住在一起。
知曼只好一個人住一間。
她晚上要寫內容,沒有同屋打擾也不錯。
現在,知曼人不見了,手機打不通。
也沒人知道原因。
飛機票早就定好了。
女同事趕緊上樓去找她。
“知曼?知曼?”
敲門敲得砰砰作響。
裏頭一點動靜都沒有。
手機也是依舊打不通。
沒辦法,女同事聯系了酒店,讓客房來開門。
沖進去一看。
知曼躺在床上,人已經沒了知覺。
“知曼!”
……
知曼被同事送到了南江第一人民醫院。
消息很快傳到楚宴這兒。
他吓了一跳,難以置信瞪大眼。
“什麽?昏迷進醫院了?”
“沒錯。”
楚宴擰着眉。
他不清楚情況,準備換衣服過去看看。
上車後。
楚宴給傅展年打電話。
傅展年忙了一周,聲音裏帶着倦意,“什麽事?”
楚宴:“小知曼昏迷了!”
“……”
“乒——乓——”
聲音稀裏嘩啦,從聽筒裏傳來。
傅展年将桌上的鎮紙丢了出去,砸到裝飾用天球瓶。
他臉色發青,幾乎是暴怒了。
“怎麽會的?”
楚宴換上藍牙耳機,發動車,答道:“還不清楚原因,我現在去醫院看看。”
傅展年:“楚宴!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嗎?!”
“……”
傅展年重重摔了手機。
內線撥到周特助處。
“幫我安排一下私人飛機,要最快的線路,我馬上去南江。”
他的人。
沒經過他允許,怎麽可以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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